我家的旁邊是一條公路,每天都有不少菜農在公路的兩旁賣菜。
那天晚上,我參加朋友的聚會,一夜狂歡,到凌晨三點才回來。酒精的刺激,使我在床上輾轉難眠,索性披衣下床,走出屋外,走近了公路,散一會心。正值嚴冬,天氣冷得難耐,他們卻闖進了我的視野。
那是一對中年男女,我猜想他們是夫妻。他們正披衣坐在公路邊,面前擺著一擔新鮮的蔬菜。這樣寒冷的天氣,菜農們為了把菜賣個好價錢,往往都起得很早。
我看看手機,剛過凌晨四點,明亮的路燈拉長了他們的身影,冬夜的寒冷使那對夫婦依偎在一起。
我隱約聽見那男人說:“天太冷了,其實你不該出來的,現在人家都還沒有起床呢,我一個人守著就行了,你何必受這份罪呢!”
女人喃喃細語:“我不就是想給你做個伴嗎,你看,街上多冷清,你一個人坐在這兒怪寂寞的!”說完,女人把身上那件棉襖往丈夫身邊挪了挪。
男人注意到妻子這個細微的動作,他干脆把棉襖全披在了妻子的身上:“你有關節炎,不能凍著,我身體好,不怕冷!”
女人沒有拒絕,我想,她也不會拒絕。此刻,那件棉襖遮住的不僅是冬夜的絲絲寒意,更傳遞著丈夫的屢屢關愛。
男人打了個哈欠,無限憧憬地說:“等孩子大學畢業了,我們就不用賣菜了。到那時,我成了老頭子,你也是老太婆啰唆!”
女人輕輕一笑:“那個日子不遠了,到時可別嫌我這個老太婆啰嗦!”
男人聽完,不說話,用右手摟住了妻子,他們依偎得更緊了……
人世間有多少對紅男綠女,就有多少個愛情故事,他們或普普通通,或轟轟烈烈。公路上的這對夫婦,簡單而平凡,但那夜的凌晨四點,從他們的對話中所傳遞出來的愛意,那份彼此關愛對方的柔情,卻是一種最讓我心動的愛情。
編輯陳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