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中華俗文化,吵架可說是一大亮色。
誰都知道,咱中國人凡事愛爭個理。當然這理得向著自己,至于死理活理,正理歪理,一邊先站著。于是,坐出租要吵,二樓住戶拔了一樓住戶一顆大蒜頭也要吵,孩子在幼兒園打了一架,還要吵。吵就吵吧,還得帶上兩個幫腔的。于是,一個電話,好,二姥爺受委屈了,我們晚輩能閑著嗎?同去,同去。所以我們常看見一種群吵,一個人惹事,全家老小,三姑六婆一齊上陣,一起鬧啊!結果,本來就背理,不分青紅皂白一鬧,更沒話說,最后怎么樣呢?丟人。
我曾問過一位幫架的大媽:“您為什么幫您侄子吵架?”大媽很氣憤:“我侄子我能不幫嗎?他罵我祖宗,我能裝沒聽見嗎?”“那您知不知道本來就是您侄子的錯,要是外人您還幫嗎?”大媽不語。嗬!其實人說“吵架一團氣,全憑意氣”,不假。如此不分正誤,是全憑意氣。難道我們大伙兒真的就好壞不明嗎?不可能,您又不傻。可為什么一時心急,上了“賊船”?因為那個吵架一方是你的至親好友,感情深,你對他有一種信任感和親近感,而這正是一個陷阱,埋藏了是非正誤,削弱了你對事物的認識程度。你想想,如果上文那個人不是大媽的侄子,大媽恐怕就要想,這到底是誰錯誰對,自然不會去亂吵了。
光吵架是這樣嗎?不,生活也一樣。每一個人在做事時,都容易讓主觀意愿左右自己,最后自己的感情喜好迷了自己的眼睛,昏頭昏腦犯了大錯。關心時政的人都知道,薩達姆就是典型。當然,人是感情動物,做事意氣很正常,遇上熟人乃至親朋,印象分就上去了。但是,別忘了印象分的背后還有基礎分、客觀分。一個社會,需要感情做它的潤滑劑,但社會的存在有它的人間正道,有它的黑白天理。個人的感情在規律面前,在正誤的認識面前,過于主動過于激化,只會與正確的方面背道而馳,只會蒙住你的雙眼。
從吵架開始,讓感情不再左右你對事物正確的認識,給世界多一點公平。
【技巧】
兩篇作品一為名家所作,一是考生所寫。兩篇的語言都沒有引經據典,都沒有華麗的辭藻,但是我們讀起來卻覺得理趣盎然。畢淑敏的文字哲理味很濃,考生的語言特點是用語規范,且準確、連貫、得體,每一句話仿佛都說到我們心坎上。而那位考生的考場作文語言更是樸素得近乎口語。可以這樣說,兩篇文章都樸素,而且都很實在。那么他們運用了哪些技巧呢?
讓樸素的語言含真理
有理不在于語言是否華麗,樸素的語言如果能讓人覺得在理,同樣具有打動人心的魅力。像《孝心無價》,在作者樸素的語言里,處處蘊涵著讓我們警醒的哲理:“世上有些東西可以彌補,有些東西永無彌補。”“一定要抓緊啊!趁你父母健在的光陰。”這些難道不是最樸素的真理嗎?而在《從吵架開始》里,作者在近乎口語的樸素語言里,告訴了我們生活中的許多道理:“從吵架開始,讓感情不再左右你對事物正確的認識,給世界多一點公平。”
讓樸素的語言含真情
樸實重在“實”,這“實”中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能在樸素的語言里飽含作者的真情,真情能動人,說的就是這個理兒。兩篇作品含情的樸素語言很多,因為含情,所以他們的語言讓我們感到實實在在:“一個連母親都無法摯愛的人,還能指望他會愛誰?把自己的利益放在至高無上位置的人,怎能成為為人類獻身的大師?”讀到這樣的句子,你能不為之動容嗎?
讓人物說真實的話
人物的語言一定要符合其身份、地位等特點,他們的語言必須是獨特的,是他們獨有的。比如:“我侄子我能不幫嗎?他罵我祖宗,我能裝沒聽見嗎?”這就是大媽的語言,城市里沒什么文化的中老年婦女的真實語言,這語言符合她的身份,能讓讀者如見其人,如聞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