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期期中考試我考得極差,我的整個天都崩潰了。我怪老師出的試題太難,我怪老師改得太嚴,我怪爸爸媽媽沒把我管好,我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倒霉的人了。恍惚中,我帶著失落與傷心回到了家。
(只是因為“考得極差”就“整個天都崩潰了”,這無疑是放大了自己的痛苦。三個“怪”,怪的都是別人,就是沒有自我的反省。文章表現出一種灰暗的心態,作者言過其實了。)
我一直沉浸在這種回憶中,心中的烏云驅之不散。再加上家中嘮叨的媽媽,每次見到我都陰著臉,只會數落我一番,我的心情如雪上加霜,覺得整個家都籠罩著一層陰云。
(這里寫媽媽“每次見到我都陰著臉,只會數落我一番”,顯然是帶著負面的情緒,作者好像是為了把場景渲染得更有戲劇性,不惜把母親“妖魔化”。)
窗外,天空陰沉沉的。我坐在床上看著無聊的偶像劇,真恨不得把電視機砸爛。嘮叨的媽媽又來了。準沒好事!我剛想到這兒,“啪”的一聲,媽媽生氣地把電視機關掉了,接著一陣陣的數落聲連綿不絕:“就知道看電視,考試沒考好,還不知道抓緊時間看書,還想落在別人后面啊?你知道我和你爸為了你付出了多少心血?你還不爭氣,你知道你……”“你煩不煩哪?”我用從未用過的語氣對著媽媽大吼。媽媽一臉的驚愕,呆在那里一動也不動。我用被子將整個身體蒙住,然后不耐煩地說:“你給我出去。”“我……”媽媽似乎想說什么卻又沒說出口,然后輕輕地把門帶上出去了。門外,我卻久久沒聽到下樓的腳步聲。
(既然是“無聊的偶像劇”,為何還要看?“真恨不得把電視砸爛”,表現出暴力傾向,可見此場景編造的痕跡很明顯。“我”的表現顯然是非常無禮,心態偏激,表現出矯情和嬌氣。媽媽的表現是前倨后恭,開始強行關電視,后來面對“我”的無禮竟然無語。如此,顯然不真實。)
吃晚飯時,爸爸推開門叫我下樓吃飯。我卻假裝睡著了,一直沒有回應爸爸。
(“我”沒回應爸爸,爸爸竟然沒有后續的動作,這位爸爸顯然沒盡到責任,文章顯然寫的不是自己的真實經歷。)
直至九點多,我餓得實在不行了,爬起來躡手躡腳地想下樓找吃的,卻在門口撞見了媽媽。她手里端著飯菜,眼紅紅的,似乎哭了很久。看著媽媽憔悴的樣子,我很想把碗接過來,但嘴上卻冒出一句“干什么”。我的手順勢一抬,飯菜全都倒在地上。拋下碗摔在地上發出的清脆卻刺耳的響聲,我狠心地把門關上了。就在轉頭的那一瞬間,我分明看見媽媽眼角落下一顆顆小小的淚珠。我心頭不禁一顫,背靠著門,兩眼不聽使喚,濕潤了。我竟然哭了。淚眼婆挲中,媽媽噓寒問暖的畫面一一流過。這些畫面與淚水融合在一起,產生了化學反應,使我的心變痛了,也變軟了,更變暖了。
(一是“眼紅紅的,似乎哭了很久”,為何而哭?沒有交代;二是“我”竟然抬手打掉飯菜,顯得突兀,不合情理,更顯得粗暴之極;三是“我竟然哭了”,這個轉變太快了點,缺少鋪墊和伏筆。)
當淚產生化學反應,一切的事也已變成過眼云煙。既然傷心已成往事,那又何必執著?忘記才是真理。
(“既然傷心已成往事,那又何必執著?忘記才是真理”,這里的反省還是著眼于考試的失敗,作者并沒有反省自己對媽媽的無禮。)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來,看著天邊的紅太陽,心中冒出一個念頭:去給媽媽說聲“對不起”。我大步走向媽媽的房間……
(由于前面沒有深刻的反思,即使去向媽媽道歉,文章給人的感覺也是矯揉造作。)
升格指導:
原文中的諸多問題,集中到一點,其實就是作文的矯情。作者寫的并非自己的經歷,而是根據自己對初中生“叛逆”心態的朦朧認識,虛構了一次與媽媽的沖突,在細節上欠推敲,在情感上多嬌氣矯情,多夸張失實。
首先,情感應該陽光。作文應該是對生活深層次的思考,也許作者平日的表現就是如此,潛意識里還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殊不知這恰恰暴露了自己不成熟的一面。我們提倡作文要“真”,并不是說,作文不要技巧,沒有經過加工的原汁原味的東西不一定適合直接搬到作文中來。所以修改的時候,作者應該表現出對媽媽的理解,雖然對媽媽有過誤會,但應該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不足。
其次,情感應該真實。跟父母的交流,自然有障礙,有時候會有碰撞,不妨真實地記錄下來。這其中雙方的心態變化就是非常有意思的,比如雙方的爭執,如果真實地寫出其過程,讀者自會看出是誰的問題。
最后,情感應該美麗。就文章主題的表達來說,應該讓讀者讀出讓人上進的東西。可以把本文的主題定位為母子之間的深層次的理解,把寫作重點放在發生沖突后,兩人如何消除誤會和隔閡上面來。在兩人的僵持中,矛盾最終化解,這樣來表達兩代人心靈溝通的主題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