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寫側寫妙相襯

《口技》敘述了一場精彩的口技表演，表現了一位口技藝人的高超技藝，給人以身臨其境之感，令人深切感受到口技這一傳統民間藝術的魅力。文中不僅從正面直接描寫口技藝人表演的三個階段，把一家四口夜眠時的聲音、夜深人靜時的聲音和火警中的各種聲音都表演得很精彩，而且還從側面巧妙地襯托，進一步突出了口技表演的精彩逼真。

首先，用道具的簡單反襯聲響的繁復逼真。開頭一段，用“角”和“八尺”，點明場地之小。交代道具，“一桌、一椅、一扇、一撫尺而已”，連用四個“一”字和一個語氣詞“而已”極言道具簡單，說明別無他物，口技藝人的表演主要是憑他的“口”，這對下文復雜的音響表演起到襯托作用。最后一段，“撤屏視之，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撫尺而已”與開頭的交代遙相呼應，這里再次點明道具簡單，使聽眾確信前面復雜的音響表演只是口技而已；并未借助他人他物，全是藝人自己的絕技，讓人感到表演的確精妙！

其次，用聽眾的反應襯托口技的逼真效果。作者在千態萬狀、起伏跌宕的情景描寫中，具體描寫賓客在聆聽表演過程中的動作、神態和情緒，從側面表現口技表演者的演技高超。第一段在交代口技表演場地、道具之后，賓客的反應是“滿座寂然，無敢嘩者”，渲染了表演前的寂靜氣氛。第二段正面寫了犬吠聲，一家夫婦和兩個孩子在臥室中的各種響動。聲音是由小到大，由寂靜到喧嘩，“滿坐賓客無不伸頸，側目，微笑，默嘆，以為妙絕。”賓客傾聽入神，由衷贊賞。第三段描寫一家人漸漸入睡，室內的聲音由高到低，由喧嘩逐漸安靜下來，聽眾的緊張情緒才稍微舒緩，“賓客意少舒，稍稍正坐”，為下文蓄勢。第四段描寫深夜突然起火和救火的情景，聲音由小到大，由簡到繁，特別是描寫許多聲音都是互相摻雜同時發出來的，“于是賓客無不變色離席，奮袖出臂，兩股戰戰，幾欲先走”一句，又通過聽眾的表情、行動、神態和心理反應，從側面來襯托表演技藝的逼真、生動。特別是“幾欲先走”這一描寫，說明聽眾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聽眾，已經被藝人奇妙的技藝帶進了一片火海之中，他們幾乎都要奪門而出了。

再者，以動寫靜，營造氛圍。“遙聞深巷中犬吠”寫從深巷中傳來的犬吠聲，營造出夜深人靜的氛圍，把聽眾帶入特定的生活情境中，使聽眾的注意力被“犬吠”聲吸引。既以動寫靜，烘托深夜的寂靜氣氛，又是一戶人家由婦人初醒到全家喧鬧的鋪墊。“微聞有鼠作作索索，盆器傾側，婦夢中咳嗽”以老鼠跑動偷食聲、“盆器傾側”聲、婦人咳嗽聲為反襯，加重深夜的靜謐氣氛，表現一家人由醒復睡后的沉寂狀態，為下面的大火蓄勢。

全文僅僅三百余字，正面、側面描寫巧妙配合，淋漓盡致地描寫出讓人回味無窮的口技表演，成就了流傳不朽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