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電視新聞的傳播符號

摘要：電視新聞是人們獲取信息的重要途徑，電視是聲、畫的藝術，電視新聞傳播符號是電視新聞傳播價值得以實現的重要手段之一。電視新聞傳播中對傳播符號系統的構建直接影響到電視新聞傳播效果。本文從信息傳播的符號觀出發，深入分析了關于電視新聞傳播由語言符號和非語言符號兩大系統構成的基礎觀點，再以鳳凰衛視中文臺《時事直通車》欄目為案例進行分析，采用對比法、對照法、文獻研究法、經驗總結法、系統科學法，比較全面地分析電視新聞新聞傳播的符號構建，為今后電視新聞符號構建提出可取經驗。

關鍵詞：電視新聞；傳播；符號；《時事直通車》

一、前言

電視新聞傳播符號是電視新聞傳播價值得以實現的重要手段之一。它包括電視語言符號和電視非語言符號。是電視傳播工作者傳達信息的重要工具和手段。電視新聞傳播符號運用的好壞直接影響電視新聞傳播價值的大小。本文以《時事直通車》為例進行電視新聞傳播符號研究。

1997年4月1日，鳳凰衛視第一個新聞節目《時事直通車》開播，作為鳳凰衛視眾多品牌成功的一個典例，本文將以此為例，通過具體的新聞事件報道實踐，綜合闡述電視新聞傳播中的符號構建。

二、新聞傳播過程中的符號

電視新聞傳播的信息是傳播的主要思想內容，符號是信息的外顯形式，媒介是負載符號的物質實體，世界上沒有離開符號而單獨存在的信息。因此，符號總是負載著某種信息，信息總是表現為某種符號。對傳播符號的功能屬性能否恰當運用，會直接影響電視傳播價值的實現。因此研究電視新聞傳播符號必須從傳播學領域的符號學入手。

(一)傳播學領域的符號說

索緒爾曾經說過：“哲學家和語言學家一致認為，沒有符號的幫助，我們就不能用明確的、固定的方式把一個概念與另一個概念區別開來。任意的一個概念就像一團迷霧。這兒不存在預先確定的思想，在符號出現前什么也不能形成。”電視新聞的傳播從某種角度講可以說是以符號學為基石的。新聞作為一種話語符號，是人類文化的一種，它是運用語言符號系統，展現人生狀態和精神趨向，尤其包括社會價值趨向。電視新聞更是引導社會主流意識的重要途徑。

(二)電視新聞中符號的運用

1、電視新聞傳播符號系統解讀

電視新聞在長期的傳播中形成了自己獨有的語言系統，作為一種復雜多元的傳遞信息、交流思想的平臺通過電視呈現在觀眾面前。電視新聞的畫面、人物同期聲、音響效果、旁白等共同構成了電視新聞的語言符號系統。

在電視新聞中，聲音和畫面兩大體系構成了它的符號系統，是語言符號和非語言符號運用的總體形式。

2、電視新聞中語言符號的構建

在有聲語言的構建中，主要是播音語言和現場語言的構建。播音語言大致是主持人播音的信息符號傳遞和播音旁邊的信息符號傳遞。播音語言是把文字符號變成有聲符號并進行傳播的活動，是對符號進行編碼、解碼的再創造過程，是一種創造的過程，起到了電視新聞和受眾之間的橋梁和溝通作用。主持人在電視新聞中有重要大的作用，新聞報道的事件處于時刻變化發展中，主持人的報道是在演播室這個特定的環境下，在特定的時間播報時間，表達的語言在非語言傳播符號的合力下，將電視新聞事件客觀真實又不失立場地展現給觀眾。

現場語言的運用，不僅可以形成與觀眾面對面交流的親切感，增強現場氣氛，催生逼真的擬態環境，還可以加強真實感，避免了語言符號解說的虛擬感。

3、電視新聞中非言語符號的構建

電視新聞傳播中非語言符號具有積極作用：一是補充和強化語言符號，擴大信息量，深化新聞主題。二是信息傳達真實可靠，表現力強，傳播效果顯著，具有逼真性。非語言符號在電視新聞傳播中的使用主要分為視覺性的傳播符號和聽覺性的傳播符號。

視覺性傳播符號主要有動態的身體語言、運動畫面等；靜態的語言符號主要有演播室背景、衣著、道具等。而非語言符號中也有部分聽覺性符號的運用，如實況音響是指客觀世界中，新聞事件、新聞事物以及報道中人物活動所產生的音響。實況音響的運用能渲染氣氛，增強真實感、逼真性，仿佛將受眾帶到新聞事件的現場，對構建出電視新聞傳播的擬態環境功不可沒。

三、《時事直通車》中傳播符號的運用

(一)《時事直通車》節目

1997年4月1日，鳳凰衛視第一個新聞節目《時事直通車》開通，鳳凰衛視由最初的娛樂定位逐步轉向新聞立臺，并在中國本土廣受好評。作為鳳凰衛視眾多品牌成功的一個典例，《時事直通車》在十多年的時間里穩健發展，樹立了自己新聞報道的風格。擔任過《時事直通車》的主持人有：吳小莉、薩文、謝亞芳、簡福疆、任韌、盧琛；首播時間為星期一至星期日的21：00—21：45。《時事直通車》內設有頭條新聞、國際專列、時事點評、國際集錦、海峽兩岸、港澳聚焦、科技報導、財經消息和社會掠影多個環節。每逢重大事件，還必有評論員現場作時事點評。

《時事直通車》在亞、歐、美三大洲擁有直播和全球完善的報道網絡、眾多常年駐外記者及數位鳳凰衛視重量級主持人，其王牌主播吳小莉談及她最大愿望就說：“當大事發生時我存在，有中國人的地方就有我。”時至今日，這已成為《時事直通車》的欄目宗旨。

(二)《時事直通車》節目中電視傳播符號系統解讀

《時事直通車》節目在報道內容上集合海峽兩岸的信息，以香港為立足點和重點，重視祖國大陸和臺灣的互動，迅速成為我國內地取得海外咨詢、特別是港臺信息的渠道。欄目中的國際新聞比例達到三分之一，在意識形態和價值標準取向上傾向于中立。《時事直通車》在新聞報道中充分運用各種報道手段進行傳播。

《時事直通車》欄目在電視傳播符號系統的構建中，以語言符號系統傳播為其電視新聞傳播的主要載體，對播音語言、現場語言、書面語言等進行綜合運用。而非語言符號系統有視覺性和聽覺性，前者大多都集中在電視新聞的畫面中，如人物的體態、周圍環境、畫面的色調、服飾等；后者主要在現場的音響或者音樂語言形成的效果聲。

1、《時事直通車》節目中語言符號的構建

符號是人類傳播的介質，人類只有通過符號才能相互溝通信息。語言符號隨著社會發展而發展，語言符號包括語言和文字兩種類型，即所謂口頭語言和書面語言。人類的符號體系既包括信號，也包括象征符。在所有的符號中，人們日常的口頭語言是最基本、最主要的。正是由于口頭語言的存在，其他的符號才成為具有意義的代碼。文字表面上看像一套獨立自主的符號體系，其實它無非是符號的符號。語言符號的特性主要有隨意性、線條性、組合性、傳播性、形式與內容非對稱性、跳躍性、社會性。在電視新聞的語言符號傳播中，語言是靜態的，而真實是動態的；語言是有限的，而真實是無限的；語言是抽象的，而真實是具體的；語言中有假定。

(1)有聲語言符號

播音主持語言符號傳播是電視新聞傳播的重要途徑，包括了主播主持和播音員。此外，有聲語言的傳播還包括了現場語言，如新聞人物的講話，出境記者的現場報道等。新聞節目主持人具有很強的影響力，從符號層面講，主持人是四個方面的主體：新聞、主持人內心、廣播電視媒體、受到各方面如政府、經濟、某個利益團體制約的主體。主持人本身的符號屬性與欄目本身融為一體時，就成為一種具有吸引力的品牌，在電視有聲語言傳播中發揮出重要的作用。因此，在電視新聞有聲語言的傳播中主持人的主持起到了引導、連接、闡釋等作用。在單條新聞的傳播中，播音員的播報和出鏡記者則主要承擔了陳述全部新聞內容的任務。

2011年3月19日鳳凰衛視中文臺《時事直通車》欄目中，主播播報新聞“中日韓三國外長會議周六在日本京都舉行，三國決定加強核能安全防災方面的合作。而中國外長楊潔篪邀請日本首相菅直人在今年合適的時候訪華”。在隨后的單條新聞中播音員對新聞內容進行了詳細的陳述。在新聞的傳播中，播送了日本外相松本剛明現場講話的記錄片段，隨后的出境記者就新聞發生的背景和各方的反映作了進一步敘述。在其他新聞中也有時事點評，對新聞進行深入挖掘。有聲語言符號傳播在新聞傳播中的綜合運用有利于豐富電視新聞傳播，增加可信度。

(2)無聲語言符號

無聲語言符號主要是指書面語言符號，在電視新聞傳播中主要是新聞播送字幕。電視新聞中，對于文字運用也很普遍，主要有兩種類型：一是畫面內的文字；一是在編輯制作時疊加上去的字幕。本文主要研究的是后者。如在《時事直通車》節目中的運用，一是欄目下方流動新聞播送，可第一時間播送簡短新聞，保證最新最快地傳達新聞。屏幕右下角有時間提示和最新財經信息股指的滾動變化值。二是播音員單條播送新聞時字幕，新聞人物發言字幕、資料影片字幕等，這類字幕主要起到提示和說明的作用。三是電視臺欄目名字、臺標，小欄目分類的文字，起到提示和引導作用。

在2011年3月17日鳳凰衛視中文臺單條新聞“利比亞政府軍逼近反政府武裝大本營”的播送中的達巴希講話中，電視新聞傳播對無聲語言符號運用主要有：屏幕的左上方有鳳凰衛視臺標；左側是發言達巴希簡介“達巴希利比亞常駐聯合國副代表”；下方是《時事直通車》欄目標志以及該條希望的主要內容概括“利比亞駐聯合國副大使：卡扎菲瘋了”以及報道記者信息；最下方的滾動新聞中播送了在日本災區公民情況等一系列時事的簡短新聞，做到了“NEWS NOW NEWS”；右下角顯示當前北京時間以及最新的財經信息。無聲語言符號具有超時性和空間廣延性，因此可以很好地彌補有聲語言的不足。在電視新聞傳播中《時事直通車》對無聲語言符號的綜合運用，可以加強新聞傳播的效果，起到深化傳播內容的作用。

2、《時事直通車》節目中非語言符號的構建

美國心理學家艾伯特·梅拉比安分析，在人際交往中傳遞的信息量，7％憑借語調，38％出白聲音，55％來自表情。人際交往中的該理論同樣適用于電視新聞傳播構建的擬態環境中。

在電視新聞符號傳播系統中，除了語言符號以外，主要就是非語言符號的運用。用非語言符號解讀新聞事實是記者和編輯常用的手法，歸納起來主要有兩類，即視覺性非語言符號和聽覺性非語言符號，在前面對具體的類型和例子已有講述。在電視新聞傳播活動中對非語言符號有廣泛的運用，對其運用主要由非語言符號、電視媒介、記者采訪這三者本身固有的特點決定的。電視的特點有：電視是聲畫藝術、兼容語言和非語言符號；新聞特質在于其是非語言符號揭示事實真相的重要手段；非語言符號具有固有特征吻合電視傳播規律的特點。三者關系十分密切，三者互相支持，共同完成報道。

胡正榮先生曾說：非語言符號其一可以獨立傳達信息，其二可以輔助語言符號的傳播，它一方面加強和擴大語言傳播的效果，另一方面也可以削弱或抵消語言傳播的效果。因此對于非語言傳播符號在電視新聞傳播中的構建需要尋求到一個合理的切入點。

(1)視覺性非符號構建

視覺性非語言符號在電視新聞傳播中具有重要地位，也是電視這種傳播媒介區別與廣播的重要特征。在視覺性非語言符號傳播的構建和傳播中主要有動態非語言符號和靜態非語言符號，前者一般表現為體語、運動畫面、人際距離遠近等，后者主要表現為服裝飾物、環境擺設、圖形標志等。視覺性非語言符號的構建相對于語言符號而言更易理解，更容易被受眾接受。

a、動態非語言符號構建

《時事直通車》在動態非語言的構建中，主要通過主持人本身、現場記者、時評嘉賓、運動畫面、播出新聞內容來進行非語言符號構建。

主持人是最直接最頻繁的動態非語言構建主體，《時事直通車》主持人在進行不同內容電視新聞播報中，表達出不同的符號語言。2011年3月11日鳳凰衛視中文臺《時事直通車》在播送新聞“劉申寧：日本國民災害應急反應值得學習”新聞中，主持人播送表情嚴肅，姿態語言表達上也嚴謹嚴肅，符合播送新聞內容基調。時評嘉賓在點評時事中，也是以嚴謹嚴肅的態度進行針砭時弊的客觀評價。符合欄目的基調和播送新聞內容。

從攝影技術層面看，形體的非語言符號構建可以從攝影角度：如正面、側面、反面、仰面、俯面等進行構建；其次是從距離如全景、遠景、中景、近景、特寫等進行構建；再則是從光線不同投向，受光面的變化進行構建；最后是從焦距上進行構建，可以通過事物虛實變化上進行掌握。在進行時評鏈接時，鏡頭的運用采取近景攝影，給人以親和感，更容易產生認同感。

b、靜態非語言符號構建

靜態非語言符號在構建中，主要通過標志、衣著、道具、繪畫等來進行構建。靜態非語言符號在《時事直通車》中根據欄目本身定位來進行了固化的構建。

2011年3月20日鳳凰衛視中文臺《時事直通車》21：04播送頭條新聞“法國航母提前出發協攜千余士兵攻擊利比亞”，主播身著黑白小西裝，欄目背景基調是以藍色為主的冷色調，以流動的世界地圖為背景，在新聞播送中，下方滾動的最新新聞采用比較明顯的黃色等。綜合地對靜態語言進行同一基調的構建，從而進行非語言符號潛移默化的傳播。

(2)聽覺性非語言符號構建

電視新聞傳播同廣播相比，雖然不處于主導地位，但是也有重要作用，主要有音響和音樂構成。聽覺性非語言符號區別于有聲語言符號，本文主要從類語言非語言符號和其他聲音符號這個分類方式進行研究。在電視新聞中也起到了烘托，增強感染力，加強主題，輔助其他符號表達的重要作用。

類語言符號主要表現為笑聲、哭聲、呻吟聲等，在電視新聞傳播上主要是在單條新聞放送中表現。2011年3月20日播送的新聞“奧德賽黎明行動展開

空襲利比亞”中，利比亞民眾街頭的叫囂聲，卡扎菲支持者聚集街頭叫囂，暗示了當前局勢下卡扎菲支持者的態度，增強了新聞播送中的渲染力。

在其他聲音符號的構建中，一般表現為樂聲、鼓聲等背景音響，主要以“背景”的方式渲染氣氛，利于構建擬態環境，增強可信度。2011年3月20日鳳凰衛視中文臺《時事直通車》欄目在播送“西方第二日襲利比亞稱行動成功”新聞中，播放了英軍旋風戰機出動的片段，戰機起飛時發出轟鳴聲，在播送“奧德賽黎明行動

空襲利比亞”新聞中伴隨了導彈發射、炮彈聲和現場各種混亂的聲音。

3、《時事直通車》節目中對傳播符號的綜合運用

《時事直通車》2011年3月20日播送新聞“杜平：攻擊利比亞是西方塑造中東秩序實驗”中，主播對時事進行了簡單說明，有聲語言符號的構建主要是主播和評論員二者的語言表達。無聲語言符號此時作為字幕有說明的作用，在屏幕播送下方提示了新聞的主題“西方塑造中東秩序的新實驗”。主播的著裝、背景設置和場景，構建了嚴肅的環境氣氛。在時事評論員進行評論時，播放了有關視頻，無論是飛機墜毀的畫面，還是西方國家的民眾游行，都成為佐證，起到了渲染氣氛的作用。

西方國家召開議會、民眾游行、反政府武裝的槍聲，時事評論員提及“跟伊拉克戰爭差不多”，這都運用了符號學的“轉喻”。在指意層面上就是指西方重塑中東新秩序本身，在涵義系統層面則暗示了與當年伊拉克戰爭各方面的雷同，而在最后的延意性符號層面上，則涉及西方／霸權，民眾／官方，法國／中東／伊拉克／伊朗等符號密切相關，雖然說伊朗不在場，但是兩者之間結構性關系已經將伊朗和利比亞捆綁在一起。媒體在報道中進行新聞選擇，可能出于新聞價值，也可能出自媒體自身的價值立場和社會文化環境，但是無論出于何種原因，經過事實取舍后所表現出來的“媒介真實”，跟社會真實是有差別的，只是李普曼所說的“擬態環境”，并深深影響受眾頭腦中的看法。

四、結語

本文主要在新聞傳播學和符號學的基礎上對《時事直通車》新聞報道傳播進行分析，解讀出符號學視野下電視新聞的傳播。從具體的新聞播報案例進一步分析電視新聞傳播中符號系統的構建，進一步深化符號學在電視新聞傳播符號系統構建中的意義，對媒介素養的培養，電視新聞傳播的深入發展提供可取經驗。在《時事直通車》對新聞傳播符號的構建中，綜合運用了各類語言符號進行整合，構建出符合欄目風格的“擬態環境”，在新聞傳播中從符號學角度對新聞報道進行研究，有利于量化研究效果，從而更好地把控傳播中的符號系統構建。

注釋：

[1]參見歐陽宏生《廣播電視學導論》，四川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207頁.

[2]參見邢彥輝、劉娟《試比較央視(新聞聯播)與鳳凰衛視(時事直通車)》，《新聞窗》2008年第5期.

[3]參見郭慶光《傳播學教程》，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第46頁.

[4]參見[美]沃納·塞佛林、小詹姆斯·坦卡德《傳播理論起源、方法與運用》，郭鎮之等譯，華夏出版社2000年版，第73-76頁.

[5]參見熊萍《論電視新聞“非語言符號”的傳播功能》，《長江學術》2010年第1期.

[6]參見樊麗《電視新聞傳播符號系統的構成及次范疇的作用》，《錦州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3年第4期.

[7]參見李苓《大眾傳播學通論》，四川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第14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