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豐麋鹿之路

“嘿嘿，我們大家對保護區的生態旅游都很有感情。為什么呢，因為旅游創收啊，區內經濟效益、社會效益、生態效益同時發揮作用，光門票我們每年的收入就300多萬，直接提高了職工的工資待遇，現在他們人均年收入超過3萬元，和25年前相比增長了30倍。可是回首這25年一路走來，我們最熱愛的做得最用心的其實是麋鹿文化。”聽到我反饋的保護區職工感謝生態旅游的民意后，丁玉華黑黑的臉上泛出明朗的紅光，再也藏不住的笑容終于也爽朗了起來，那笑聲里透露著幾分安慰也有幾分自豪。

在大豐麋鹿國家級自然保護區采訪那一個星期里，我反復地在生態園區里行走，在反復行走中才體會到設計者獨具匠心：碧草藍天掩映下的大豐麋鹿保護區大致上可以分為兩個部分：人工修建的園林和放養麋鹿的圍欄麋鹿園。麋鹿當然是放養在寬廣原生態的圍欄里，而供游人游玩欣賞的保護區園林就是靠麋鹿文化取勝的人文景觀了。雖然南黃海濕地和大豐保護區形成和成立時間較短，但是麋鹿本身卻有著很深的歷史文化底蘊。古代不少文人墨客欣賞贊美麋鹿高貴不屈的品質和淡泊隱逸的風格。蘇軾有詩云：“我坐華堂上，不改麋鹿姿”、乾隆皇帝說“歲月與俱深，麋鹿相為友”，不論是仕途不順還是不肯屈節求全，詩人們都愿意把麋鹿當做圖騰一樣去崇拜。他們以麋鹿為精神寄托，早已超出了我們簡單地給麋鹿四不像的定位，而是從一種境界一種思想上升華了麋鹿這個物種?！镑缏怪尽绷鞣及偈?，首先為麋鹿文化奠基。麋鹿是一種環境適應能力很高的動物，用現在的話說就是高情商的動物。無論它生存的土地是貧瘠還是豐沛、生活環境是舒適還是惡劣，它們從不挑剔，也不計較自己的食物是否可口豐盛，即使是面對顛沛流離的漂泊，它們也始終堅持著自己對生命的熱愛與執著。麋鹿們總是團結一致，在整個大家庭里各司其職，所以它們不僅能淡定地穿越一戰、二戰的硝煙與紛爭，也能頑強地抗擊自然災難帶來的各種傷害：猶記得1998年長江流域爆發的百年不遇的洪災，兇猛的洪水沖毀了城市沖毀了河堤也沖毀了生活在湖北石首保護區的麋鹿們的家園，面對泛濫的洪水，百頭麋鹿集結起來橫渡長江，泅水千里，靠著集體的力量和智慧，硬是在波濤洶涌的洪水之中成功地劈開了一條生路。正是這種“麋鹿志”激勵了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志士。屈原曾寫下“麋何食兮庭中，蛟何為兮水裔”的詩句，詩圣杜甫用“不貪夜識金銀氣，遠客朝看麋鹿游”的詩句表明心志。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寫下了著名的一百二十字的寓言散文《臨江之麋》(《三戒之一》)。還有戴叔倫的“麋鹿自成群，何人到白云?”、陳陶的“自量麋鹿分，只合在山林”、孟郊的“游蜂匿蝶踏花來，拋卻黃麋一瓷碗”、賈島的“別有野麋人不見，一生長飲白云泉”、秦系的“昨日年催白發新，身如麋鹿不知貧”等千古流傳的詩句。大豐麋鹿自然保護區花費了很大的人力物力從中國古典文獻資料上搜集了與麋鹿有關的詩詞文章，他們把與麋鹿相關的文字刻在園區的石板長椅上、刻在林子里的青石橋上，整個保護區陶醉在一片濃濃的書墨馨香之中。

“光保護麋鹿是不夠的，我們還要傳承麋鹿文化并將其發揚光大，因為我們的神鹿不能消失，我們的文化更不能塵封。”說此話時，丁玉華顯得十分樂觀和歡欣，語言中充滿了堅定。正是深深地明白了這一點，以丁玉華為代表的大豐麋鹿人在麋鹿文化上做足了功課。

走進樹蔭環繞的聽嗷坡，寬闊繁密的綠葉將熾烈的陽光緊緊沉淀，一聲聲鹿鳴伴著風從遙遠的年代悠悠掠過，那一聲聲呼喚似吶喊似低語都久久縈繞于心。修建聽嗷坡是對麋鹿的懷想，保護區的工作人員說，不管在自己工作上遇到什么艱難險阻，只要來到這里且聽鹿吟順風而呼，便心曠神怡，重新找回最初的赤子之心。可是在游人的眼里，這不僅僅只是大豐麋鹿人精神寄托的空谷，四方游客遠道而來，在聽嗷坡駐足凝神屏息細聽，想到麋鹿顛沛流離的一生，想到祖國跌宕起伏的運程，內心深處怎能不翻騰出一股自強不息的滔滔碧水?這是看似飄逸灑脫卻是最熾熱的愛國主義教育，那種觸動也許不會在言語問發端，可是早已澎湃在聽嗷者的心田，實在是“于無聲處聽驚雷”啊。當沙沙作響的樹葉還在為你延續著那份赤誠時，你已經踏進“鹿文字廣場”了。麋鹿是偶蹄目鹿科動物，在動物界有很多同門兄弟，而中國人自古對鹿情有獨鐘，所以在千千萬萬個記錄中華文明的漢字中有很多與鹿有關的字，

“鹿文字廣場”就集中搜羅了各種以“鹿”作為偏旁部首的漢字，將它們用甲骨文、小篆、楷書、魏碑、行書、草書等各種古今字體書寫這些漢字，并以“鹿”字為中心將之星羅在圓形廣場的每一塊花崗巖上，那些頗具神韻的“鹿”字都像是一首歌，一首詩，一具雕塑，一個活生生的標本，每個標本的后面又都有著一個動人的故事。站在空曠的“鹿”文字廣場中央，輕輕地閉上眼睛，腦海中一片遼闊悠遠，仿佛張開了雙臂就能飛翔，想要飛到那些麋鹿曾經漂泊過的地方，想要飛到那些麋鹿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還想要飛到那些麋鹿正繁衍生息的地方，于是便有了矗立在聽嗷坡后面的“世界麋鹿分布圖”。只要是麋鹿出現過的地方，無論是中國大地還是其他國家、無論是遙遠的古代還是現在，都在世界地圖上一一的標記出來，追尋的人們不會遺漏東方神鹿任何一個足跡。遠遠地看著地圖，紅紅綠綠的記號在美麗的藍色星球上遍地開花，這是麋鹿頑強生命力的象征嗎，這是麋鹿曲折歷史的見證嗎，這是麋鹿人良苦用心的體現嗎?是的，我想，回答是肯定的。

再看世界地圖左側的一片麋鹿群雕，39頭麋鹿齊頭并進，只只形態各異卻炯炯有神，一齊朝著它們闊別百年的家鄉奔騰而來，叫人怎能不想起25年前39頭麋鹿遠渡重洋回歸故里的壯闊場景?還有那倒立的巨型鹿角雕塑，仿佛兩段不屈的錚錚鐵骨，又像是頑強地深深地扎進了黃南海的土地里麋鹿的根。然而在這環境簡陋甚至是惡劣的海濱灘涂上，堅持不懈的又何止是麋鹿的鐵骨呢?在這貧瘠荒蕪的土地上扎進去的又何止是麋鹿的根呢?你看那碩大的鹿神壁上渾厚蒼勁的“鹿神”二字，看那無轉移的磐石上書寫著的“鹿神”二字，看那血一樣鮮紅熾熱而富有神韻的“鹿神”二字，這難道不是青云之志的傳達嗎，這難道不是熱血之心的表白嗎?

“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是魯迅先生給《史記》的評價，人類可以用自己的文字去寫史書，叱咤風云也好，翻天覆地也好，歷史人物的功過是非被記入史冊自有時間去評判。常常閱讀《史記》的丁玉華就很受啟發，麋鹿的歷史和中國的歷史有這么多殊途同歸之處，麋鹿的品行和人類的品行有這么多異曲同工之妙，為什么就不能給麋鹿寫個史作個傳呢?有了這個想法之后，他便更加潛心研究《史記》以及其他歷史人物傳記。麋鹿不僅非常團結也是等級森嚴的動物，鹿王在鹿群中有著絕對的領導權，就像中國封建社會專制主義中央集權體制下的皇帝一樣，由此為麋鹿寫本紀的想法油然而生。

“言必信，行必果。”思考成熟就立即行動是大豐麋鹿人的一貫作風，于是一面氣勢恢宏的石刻麋鹿本紀很快就華麗地誕生了。

“本紀”都是寫給帝王的，為動物寫本紀，在中國史學上是獨一無二的創舉，麋鹿本紀一經發表在社會上造成了深遠的影響。還有為麋鹿寫的十四行詩，整整39米長就那么橫亙在巖壁上，詩行間時而柔情似水時而激情澎湃，無不流露出對麋鹿和祖國的熱愛之情?，F在大豐自然保護區又有了新的構想，他們要為麋鹿畫巖畫，描繪麋鹿婀娜多姿的嬌容和威武神勇的形態，用巖畫這一古老的藝術形式來記錄麋鹿的生活景象，這又將是一個新的世界文化首創。幾千年以后，當子孫后代欣賞這一幅幅長達50米的麋鹿巖畫時，也會像我們現在觀看遠古時代的巖畫一樣感到無比驚奇。在了解和感受浩瀚的麋鹿文化時，你還能處處感受到造物者極深的惻隱之心和責任感，表現最明顯的就是那個工程同樣很大的生物大觀園。

大家都知道，大豐麋鹿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是保護麋鹿的重要基地，可是在這個園子里還有一個囊括了許許多多物種標本的長廊式館廳。大觀園里飛天遁地、從古到今、天涯海角的各種動植物競相爭奇，數以萬計的精致標本被展現在世人面前，其中有許多在現在看來猶如鳳毛麟角一般珍貴。踏進大觀園，首先帶你進入海洋世界，一頁頁化石一簇簇珊瑚一枚枚貝珠一副副魚骨，徜徉在標本的海洋里，仿佛又找回了世界伊始時的那片寧靜與安詳；走過蔚藍，走進綠野，仙蹤林里始祖烏在振翅、霸王龍在奔跑、圓角龍在怒吼，一派生殺掠奪的瘋狂景象，大有炸平山川停止地球轉動之勢?？铸垥r代的毀滅反而帶來了更多物種的新生?？茨菨竦乩雉~翔淺底，看那高山上鷹擊長空，看那幽谷中野百合迎來了它的春天。蝴蝶館最為繽紛多彩，粉蝶溫婉、鳳蝶妖嬈、灰蛺紳士俊俏，一只只環肥燕瘦身著霓裳羽衣的蝴蝶在玻璃鏡下翩躚起舞。園中的每一個標本旁邊都用卡片寫清它的名稱、屬性、年代、產地以及習性，從實物到說明不啻一部圖文并茂的物種字典；每一個館廳都有大幅展板介紹這個館的主題和歷史環境，從開始到最后猶如一條穿越古今的時空隧道。物種的展示與介紹和生命的起源與發展是生物大觀園的兩大主旨，由此看來它不僅僅是一個標本群體的集合，更是一個生物科學知識普及展示中心。對此，我們不由得要發問了，為什么以麋鹿保護為中心的大豐麋鹿保護區要如此大動干戈地打造一個全方位立體化的科普中心呢?

原來，歷史上江浙蘇杭是商賈云集的富饒之地，可是隨著歷史的變遷在六、七十年代這里逐漸衰敗了下去，加上大豐位于蘇北沿海灘涂一帶，本就是蠻荒之地，經濟就更落后了。經濟一落后，獨木立于四壁之內就熬不住一個“困”字；對外面的世界不了解，單人立于四壁之內就熬不住一個“囚”字，對于一個在這片土地上熬出來的大學生來說，丁玉華又怎會不知道這兩個字的艱辛?正是曾經那些知識難求的經歷讓這個“總工程師”想到了生物大觀園，他想要的僅僅只是蘇北這一代的學生們只花幾十塊錢就能來這里看到在當地看不到的東西，他想要的僅僅只是孩子們對動植物對生態環境的認識和了解，他想要的僅僅只是從娃娃抓起他們環保和共生的意識。在他看來學生在大觀園里花幾個小時一看，比他在學校學習一天課本知識還強，比環保主義者宣傳一年還強，所以盡管保護區沒有這個項目的經費但仍然不遺余力地去做，請不起設計師就自己去想自己去翻書自己去考察，雇不起施工隊就自己去動手自己去拼湊自己去打造。一塊塊展區日積月累，幾年下來便初具規模，幾番精修后便繁花似錦了。現如今多個主題構成的生物大觀園一氣呵成，學生們參觀回去后深受啟發，許多孩子把所見所感寫成作文拿出去發表對保護區進行了免費的二次宣傳是小，學到了科普知識樹立了環保意識是大。

不論是來自五湖四海的游客、抑或是前來學習調研的專家學者還是那些指導視察的領導，對以麋鹿文化園為載體的麋鹿文化都給予了很高的評價。麋鹿文化作為保護區生態旅游的重要內容為生態旅游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可是在丁玉華心里卻并不是把它看成是生態旅游，他煞費苦心地進行麋鹿文化構建更不是為了生態旅游的需要，是大豐保護區保護麋鹿的根本宗旨深深地刻在了他們的心早。

對于經費緊張的保護區來說旅游業不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發揮保護區的保護職能才是根本中的根本、中心中的中心，所以怎么才能保護好麋鹿成了他多年來的思考重點。在發現麋鹿雖與大熊貓一樣貴為國寶卻并不能像大熊貓一樣為婦孺所皆知的現實后，他又開始琢磨了起來：一定要讓大家認識這個物種!沒錯，只有社會了解了麋鹿認可了麋鹿，才能在腦海中產生存在麋鹿這個物種的意識，才能在日常生活中逐漸樹立與麋鹿共生的思想，最終聚眾人之力從而形成一個以整個社會為堅實后盾的泛麋鹿保護區。

在丁玉華看來，讓游人讓社會透過麋鹿文化了解麋鹿，就是在支持保護區的工作，從某種程度上說其實就是參與了保護區的保護。現在游人來到保護區參觀游覽，麋鹿文化園是生態旅游的重頭戲，麋鹿文化為旅游業的發展做了很大的貢獻，可是這種貢獻卻是丁玉華以及保護區職工們始料未及的。無心插柳柳成蔭，倘若當初是為了旅游創收而做文化產業，麋鹿文化定會變得珠光寶氣，充其量只是產業而已，無論如何也成就不了事業，那樣商業氣息濃厚的文化不僅跟淡定的“麋鹿姿”、淡泊的“麋鹿志”格格不入，而且那副面對金錢欲拒還迎的媚態更讓人覺得虛偽與庸俗。也正是因為發自內心的熱愛麋鹿、保護麋鹿，才會癡迷于它博大精深的文化內涵，才能發掘出更深層次的文化來。所以說，是麋鹿文化充實了保護區的生態旅游，是麋鹿文化拉動了保護區的經濟發展，更是麋鹿文化把麋鹿這個瀕危物種的保護工作提升了一個臺階。一個善良而單純的初哀，最后卻創造了多贏的局面。這到底是大豐麋鹿人無欲則剛的結果，還是祥鹿的真情回饋?我想，二者皆有之吧!

麇鹿的創新之路

一個民族擁有自己的民族文化，一個企業也可以有自己的企業文化，但是一個物種有它自己的文化，一個保護區在保護這個物種的同時還用心去做它的文化，這本身就是一項創舉。大豐麋鹿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不僅在恒河沙數的古代文獻典籍中對祖先留下的麋鹿文化做了搜集和總結，較好地繼承了麋鹿文化的古代部分，更重要的是他們另辟蹊徑做麋鹿文化的現代部分。過去的人沒有想到的，大豐麋鹿人想到了；過去的人沒有做到的，大豐麋鹿人現在來做?？墒侵袊淖匀槐Ｗo區那么多，中國的優秀企業那么多，卻很少有像大豐保護區這么認真去做文化的。我們祖國是一個歷經了五千年時光淘洗的泱泱大國，不僅地大物博、人口眾多，留下的歷史文化遺產也不計其數，也許是這些珍貴的文化遺產過于脆弱，我們總是在發掘保護上煞費苦心毫不吝嗇，卻往往忽視了對這些文化的發揚升華和再創造。表面上看這是護寶心切，其實是人本位思想根深蒂固造成的，我們沒有把自己置身于歷史的長河之中，沒有把自己當做歷史進程中的一份子，所以才沒有將歷史文化發揚光大作為己任，沒有去鑄造歷史文化薪火相傳的接力棒，才沒有自己去創造新文化新歷史的高瞻遠矚。

“把文化內涵發掘出來，把文化底蘊做出來，這個事業才會真的有生命力”丁玉華如是說。他總是愛琢磨事物身上的文化特質，不僅去學習去了解它固有的文化，而且喜歡去發掘更深的東西。就拿區徽來說吧，要給保護區設計區徽這個想法在他腦海中醞釀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先是帶著問題和思考專門花時間重新在保護區走一遍，然后又自己把草圖畫出來，放在辦公桌里。經常在職工匯報工作時拿出來跟大家伙兒一起商量著圈圈畫畫修改一番，每過一段時間他就把草圖拿出來看看：到底什么樣的圖案、什么樣的布局、什么樣的風格才真正能夠展現保護區風貌體現保護區精神。偶有靈感就仔細修改修改，直到最后感覺設計成熟了才拿出來。結果，這一感覺就感覺了三年之久?，F在這個區徽就掛在保護區的大門上，看起來也很簡單，不過就是由悠悠白云蔥蔥綠草涓涓細流點點麋鹿構成的野生麋鹿復古型生態環境，跟現在大豐保護區的狀貌有很多類似之處。可是最熟悉的事物卻往往難以下筆去描繪，任何事情在做出來之前都是困難重重的，沒有人會知道他那看似波瀾不驚總是掛著從容微笑的臉龐之下，是否真的有一顆云淡風輕的心還是狂想的思緒早已風生水起。有多少人肯日復一日地用屬于自己的三年閑暇時間設計一個區徽呢?三年來，所畫的每一筆都飽含真情實感；三年來，所畫的每一筆里都始終有愛!

然而這在同行業來看又是一項創舉，生態旅游也好麋鹿文化也好，都是總設計師慧眼獨到之處。猶記得2006年6月16日在北京舉行的江蘇大豐“中國麋鹿之鄉”新聞發布會、2008年11月25日大豐麋鹿保護區舉行向中小學生贈送圖書《黃南海濕地》儀式、2009年6月18日大豐保護區發起組建華東地區六省一市生態保護聯盟、2010年7月20日在國家林業局舉行的首屆中國麋鹿保護獎新聞發布會等等，現在看來，每一個活動都是大豐麋鹿人對自己事業創新之舉的繼往開來、每一個活動都是大豐麋鹿人對生態環境呵護之心的厚積薄發。

結束語

一直特別欣賞和佩服那些敢為人先的勇敢者的行動。在他人還沉睡的時候，他們已經醒來，面對未知的未來，星光下踽踽獨行的他們，背影里卻滲出英雄特有的悲壯和孤獨，他們不僅要有翻山越嶺披荊斬棘的勇氣，還要接受未知的挑戰甚至包括那些可能突如其來的失敗。在西方動物學家“麋鹿引進中國不會成功”的聲聲質疑中，誰又能知道25年后的今天大豐麋鹿保護區能建立世界最大的麋鹿基因庫?回首過去的25年，誰又能說大豐麋鹿保護區的崛起不是一群又一群綠色工作者團結在一起實干與奉獻的結果?魯迅把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稱作英雄，我不知道該是一個心智多么成熟的人才能駕馭自己的意志和毅力，在創新實干的路上如此堅定不移地走下去?！皥F結、創新、實干、奉獻”八個大字，作為大豐麋鹿保護區的精神早已刻在他們心中。前雖有熱愛麋鹿的“古人”，比如貝福特公爵；我亦知還有源源不斷的來者會繼承這項偉大的事業，可面對在這條路上一走就是25年的大豐麋鹿人，筆者在完成這篇不盡人意的拙作時仍不由得掬一把熱淚，道一聲：“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