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

笑佬

謊言是人文風景。世界上時常舉行說謊大會，杜撰、制造、講述一些貌似存在的虛幻故事，使之成為擋不住的一道美麗誘惑，但規定政界要人算“職業說謊者”，不得參加。

多以善意去說事。說假話而不心存忐忑，編故事而神態淡定。為你好——成為座右銘。只有讓謊言美麗起來，才能無中生有而不臉紅，才能撫慰良心而寬恕自己。

常被陰謀所主宰。謊言常作為政治手段，希特勒曾說：“廣大的群眾容易被大謊言所愚弄，反而不易被小謊言所欺騙。”謊言越大信者越眾，只是指向天堂，卻栽入地獄。

謊言之敵是謠言。面對似是而非眾說紛紜的流言蜚語，僅僅表示反對和憎惡終難解惑釋疑。謠言酷似拋磚引玉之舉，刺激眾人尋她千百度，一旦水落石出，謊言止于真相。

易被情感所挾持。以善良、憐憫、同情等高尚情感，引發人的惻隱之心，給瞎編亂造胡說八道戴上榮耀的桂冠，只有以這樣的名義搶占道德的制高點，才能讓謊言魅惑天下。

謊言千遍成真理。關鍵詞是話語權。壟斷言論空間，傳播一個聲音，形成單一語境。說不說在我，聽不聽在你，天長日久，潛移默化，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不信也得信。

圓謊是無奈之選。謊言失控的時候，誰也不愿意被戳穿被曝光，此乃人性使然也。為了避免自己尷尬和傷害別人，只好不得已而繼續為之，用后一個謊言去遮掩前一個謊言。

過分追求完美。因為心神不寧，尋求強大護身，好比追逐太陽的云，本想借光輝的照耀，化烏云為彩霞。但是大自然很公平，越是靠近太陽的云朵，越是容易消失。

謊言是社會產物。所以薩特說：“我一出世就繼承說謊。”輕易接受一種虛美幻覺，要比獨立思考來得簡單，誰都難以拒絕成為謊言的信奉者和傳播者。因為，你不知道……

滿足了精神需求。謊言聽上去很美，能撫慰靈魂，能錦繡人生前景，能讓人充滿希望快樂生存。恰如絢麗煙花騰空舞，不從天上飄落下來，誰也不知道那將是一地紙花。

虛擬的強大力量。可以千口唾沫貶死人，也可千口唾沫捧紅人。每一個人的唾沫是有限的，但眾多口水匯集起來，就是黃河之水天上來。正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我的大腦誰做主。林肯說：“你可以一時欺騙所有人，也可以永遠欺騙某些人，但不可能永遠欺騙所有人。”字里行間透露這樣一個清晰的事實：誤將謊言當真，人人皆有可能。

【原載2011年9月27日《西安晚報·副刊·曲江》】

題圖∕大歷史∕楊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