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
在北京出差,客戶晚上熱情地派車送我去機場。我站在他們車庫前一看,里面一水的嶄新黑色轎車。在車上我問司機,你們一共有多少這樣的車?他說十八輛。一個不大的單位有這么多公車,老實說有些讓人吃驚。司機一臉苦笑地告訴我,因為北京限行呀,尾號是每個數字的車,每一周都必須有一個工作日是上不了路的,所以只好多買車將牌照的號碼一一錯開。
據說開始搖號以后,套牌的事件就增多,更有甚者,年屆六旬的老太太開始學車了——因為一家多有一本駕照參與搖號,就可以增加一份中簽的概率。聽來有些哭笑不得。當一個合理需求得不到正常渠道滿足時,人們變著法用非正常手段去實現,似乎也就可以理解了。因為我們政策出臺時,沒有考慮那些本來合理的需求——我們要的是期待中的結果,比如車少、治堵,而至于為了實現這個結果而扭曲、壓制了的合理需求,似乎政策制訂者早已“習慣性漠視”。需求不能正常釋放,只好畸形釋放,但這種釋放往往更危險,代價更大。
經濟學上有個“社會效益凈損失”的概念,意思是如果某個市場變化以后,市場各參與主體所獲得的效用總體是減少了,就是社會效益凈損失了。有益的市場行為,會促進社會效益最大化。但某些政策卻實證了一把“社會效益凈損失”。限行政策出臺前,政府是否考慮到,北京本來就這么多人要出行,公交系統也沒發生質的飛躍?
還是那個司機告訴我,北京的問題是公務車太多,而部委全在二環以內,所以五湖四海來的車全往二環里擠。如果長安街可以左轉,如果有一些部委可以從二環以內搬出,估計交通就會好很多。這辦法能否實現暫且不說,至少可能比直接限行要更有效一些吧。希望我們的政策制訂者少去考慮嚴苛的限制性政策可以持續多久而不激出事端,多想想那些你扭曲了卻仍然存在的需求,那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作者郵箱:bigyuanli@hot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