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兒子,孫梅止不住地掉下了眼淚。這一刻,她毅然決定將丈夫告上法庭,離開那個沒有人性的男人。
孫梅是個外來妹,二十多年前只身來到北京。在這個陌生的大都市,沒有親情的呵護,也沒有愛情的滋潤,唯一能感到溫暖的地方只有辦公室。
1990年,在孫梅最寂寞的時候,她認識了現在的丈夫李先生,兩人很快墜入愛河,不久登記結婚。“他很細心,也很會照顧人,跟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然而婚后不久,李先生的本性就暴露出來,對家庭不管不問。孫梅幾次三番勸說他,“你也該稍微管管家里的事情了!”他根本不予理睬,每逢說起這個話題,他都很不耐煩。
1991年上半年,孫梅懷孕了,本以為丈夫會因此有所改變,回歸家庭。然而,在孫梅懷孕約六個月的時候,李先生開始晚歸,有時甚至夜不歸宿。有一次,凌晨一點李先生還沒有回家,孫梅決定出去找找他。果然被她在一個舞廳找到了。面對妻子,李先生斷然拒絕回家,并當眾毆打了懷有身孕的孫梅。更讓孫梅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還染上了性病,這讓孫梅心灰意冷。只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她才一直沒有離婚。
丈夫經常在外鬼混,對她恐嚇、毆打更是家常便飯。面對這么不負責任的男人,孫梅只能自己拼命工作賺錢來養活自己和孩子。她起先在一個服裝廠工作,學到點手藝后自己出來干裁縫,收入有所增加,但也僅能應付家庭日常開銷。就這樣,孫梅幾乎是憑著一己之力維持著家庭的運轉,并將兒子拉扯長大。聰明懂事的兒子李健沒有辜負母親的期望,考入國內一所名牌大學。大學畢業時,為了減輕媽媽的負擔,李健放棄了保研的機會,而選擇去一家外企工作。眼看日子正在好轉,一場悲劇的陰影卻悄悄籠罩在了這個不幸的家庭頭上。
2010年8月19日晚上9點11分,18歲的李健騎著自行車和朋友們出去玩,突然前面一輛白色轎車直闖紅燈疾馳而過,李健躲閃不及,被撞昏過去。肇事車輛卻已逃離現場不知所蹤。得知噩耗,孫梅如五雷轟頂頓時眼前一片漆黑,差點癱倒在地。
由于傷勢太重,搶救結果并不如人意,李健全身癱瘓,并隨時可能截肢。即便如此,李先生也只是在事發之初去醫院看過兒子,之后就再也沒有去過醫院。現在,距李先生最后一次看望兒子,已經快兩個月了。
“為了給兒子治病,我已經花了30多萬了,大部分都是向親戚朋友東拼西湊來的,能借的都借了。”然而,治療還在繼續,孫梅已經再也籌不到一分錢。絕望之中,她想到了她和丈夫以及兒子三人名下有兩套拆遷補償房。于是,孫梅找丈夫商量,希望他想辦法救救孩子。丈夫卻聲稱自己還欠了一屁股債。孫梅遂提出要分割她和丈夫名下的兩套拆遷補償房,因為那兩套房產目前還沒有辦理房產登記,所以孫梅希望丈夫協助自己早日去做下房產登記。然后無論是從銀行抵押貸款還是轉手賣掉,都能夠籌措一筆資金給李健看病了。對于這個提議,丈夫卻不接受,“老子的房子憑什么分你一半,你要滾就一干二凈地滾走。”
面對如此絕情的丈夫和令人絕望的婚姻,孫梅只能將他告上法庭,希望通過法律途徑解除這段不愉快的婚姻,然后用離婚分割到的財產給兒子繼續治療。然而自孫梅提出離婚后,丈夫就隱身匿跡再也沒有出現過。
面對這種情況,悲憤的孫梅找到律師咨詢:難道他不現身我就離不了婚嗎?
律師說法:李先生對待婚姻家庭的態度,無疑給妻兒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律師真切希望李先生能夠盡早覺醒,拯救孩子,也拯救自己的靈魂。但即使李先生自此永不出現,孫梅也完全可以通過法律手段解除這段痛苦的婚姻,并要求分割夫妻共同財產。
最高院《關于適用民事訴訟若干意見》第一百五十一條規定:“夫妻一方下落不明,另一方訴至人民法院,只要求離婚,不申請宣告下落不明人失蹤或死亡的案件,人民法院應當受理,對下落不明人用公告送達訴訟文書。”孫梅完全可以向法院提供李先生故意逃避訴訟而導致下落不明的證據,如居委會、物業管理公司的證明等。有了這些證明,根據《民事訴訟法》第八十四條:“受送達人下落不明,或者用本節規定的其他方式無法送達的,公告送達。自發出公告之日起,經過六十日,即視為送達。”法院便可以采用公告送達的方式。因為李先生患有法律禁止結婚的疾病———梅毒,依據法律規定法院可以判決孫梅與李先生離婚。
根據《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三十條:“被告經傳票傳喚,無正當理由拒不到庭的,或者未經法庭許可中途退庭的,可以缺席判決。”因此,如果李先生到期拒不出庭應訴,法院可以缺席判決離婚,并對夫妻共同財產依法作出分割。
(編輯陸艾涢 luaiyun920@so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