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研究院首席研究員屠呦呦、哈爾濱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張亭棟獲葛蘭素史克中國研發中心生命科學杰出成就獎。據了解,屠呦呦1930年12月生于浙江寧波,現為中醫研究院首席研究員,最早提出用乙醚提取青蒿,對研發青蒿素起到關鍵作用,從而創制新型抗瘧藥。此前,她已獲拉斯克獎,被稱為我國“離諾貝爾獎最近的女人”。
就在數年苦盼卻至今一無所獲,一些人反過來指責諾獎委員會學術歧視,呼吁國人鄙棄諾獎之時,屠呦呦這個名字猶如平地驚雷,給無數國人以打了雞血針式的大亢奮。也就是這幾天,三次落選中科院院士、與屠呦呦同齡的“雜交稻之父”袁隆平宣布,“百畝片”試驗田畝產首次突破900公斤。毫無疑問,對屠呦呦和袁隆平這樣的頂尖學術人才,無論怎樣的尊重都不過分,但與此同時,不能不面對這樣的尷尬:兩位耄耋老人在科學道路上的身影備顯孤獨。
大力培養人才,我們似乎一直以來都在堅持:2011年全國高校應屆畢業生為660萬人,“十二五”時期應屆畢業生年平均規模將達到近700萬人;我國科技人員發表的期刊論文數量,已經超過美國,位居世界第一。然而據統計,這些科研論文的平均引用率排在世界100名開外。
學者艾瑞予曾有過如此慨嘆:“曾照亮了中國學術天空的那批大學者,竟然都是民國時期的‘出產’,而隨著歲月的滾滾向前,他們已經漸次凋零。令今人難堪的是,他們所留下的位置,竟然找不出有誰可以代替,甚至稍稍與之比肩。”盡管81歲的袁隆平依舊雄心萬丈,“準備用10年實現畝產1000公斤的夢想”,但是10年之后,誰有能力接過他以及他們手中的重擔呢?
今年6月,北京大學校長周其鳳曾津津樂道,十多年來,北大校友中誕生了79位億萬富豪。這些富豪中,雖然也有一些出類拔萃的人才,但他們能否稱得上國際創新界的佼佼者,尤其是是否具備突出的原創能力,卻很應該存疑。理論上講,一所大學培養富豪是其成就之一,無可厚非,但作為國內頂尖大學,如果只能以培養富豪自傲,無法孕育造就大師,這顯然是最大的悲哀。
梅貽琦先生曾說過:“大學,非大樓之謂也,乃大師之謂也。”社會上也曾出現過“國學大師”的龐大身影,然而,經不起媒體一番質疑,頓時轟然塌下。種種跡象表明,在這個物質異常豐富發達的時代,大師仍舊極度稀缺。
重塑大師,必首先重塑一個社會的學術精神,重新打造一個推崇學術研究的教育氛圍。可以肯定,這個道路曲折而漫長,但大師的孕育與誕生,從來就沒有捷徑可言。
文章提出了幾個問題,有的是明確提出的,有的是在行文中自然隱含的。我們為何得不到諾獎?兩位功勛卓著的科學家,為什么連個區區院士都選不上?按文憑來說,我們培養的人才不少;按論文來說,我們的“研究成果”天下第一;但是真正的大師為什么漸次凋零?作者也給出了明確答案,比如論文有數量沒質量,高等教育精神的物質化,學術精神和學術氛圍的缺乏。其實通讀全文,含有暗含的答案,那就是“只問收獲,不問耕耘”,只為勝利者鼓掌,而不去研究如何培養產生勝利者的土壤,等等。每一個問題,每一個答案,既引發我們的思考,也是極佳的作文素材。與《權力傲慢下的教授》參照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