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與“神捕”

麥 笛

成長是種帶淚的凝重。

1

大家都說,陶小亮長著一個愛因斯坦式的腦瓜,根本沒啥可以難住他。不過,聰明的孩子大多頑劣,與老師作對就成了他的最愛,不是給老師出難題,就是搞些惡作劇。所以,壞天才的外號就這樣傳開了。

學校里的老師也有外號。羅化文就因為監考嚴格、鐵面無私而被學生稱為“玉面神捕”。當年他擒住了考試作弊的縣長公子,成為傳奇人物。現在的羅化文五十掛零,在學校的圖書室工作,雖說廉頗老矣,但是虎威猶在。

期中考試由羅化文監考,這個消息傳來,別的學生都大叫倒霉,只有壞天才陶小亮異常興奮:“天才”與“神捕”,誰能笑到最后?

2

第一場,語文。“神捕”在講臺上正襟危坐。用具有穿透力的眼神掃視著考場,很多心理素質稍差的學生自然而然地選擇了放棄。有點意思!陶小亮越來越興奮。

古詩詞填空,說實話陶小亮都會,但是如果就這么填上,不是太沒有挑戰性了嗎?

他以閃電般的速度把幾張“小抄”放在了試卷下面。不僅自己順利地“抄”完了,而且還把那張紙傳給了身后的同學。第一局,陶小亮勝。

第二場之前,陶小亮要增加難度。他答應給一個和他隔了三排的同學傳遞答案。在“神捕”剛剛從身邊走過去的時候,陶小亮把寫滿答案的紙團準確地扔向目標。神捕卻搶先把紙團抄在手中,冷冷的目光注視著陶小亮。

天才栽了!第一次,陶小亮被通報批評。

3

阿小亮恨上了“神捕”,他還要玩下去,這次他想到了一個好計劃:在“神捕”的眼皮子底下偷書!

計劃很周密。閱覽室關門的時間到了,趁同學們蜂擁而出的混亂之際,幾個人把陶小亮圍在中間,陶小亮則快速把書放進懷中。“神捕”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可誰知,一個年輕的女管理員卻從斜刺里殺出,一把攥住了陶小亮的手腕,人贓并獲!

“你誤會了,這個學生本來說要借用這本書,我還沒來得及給他辦手續!”神捕平靜地說。陶小亮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捕卻把書放進陶小亮的手中:“別忘了及時歸還!”他的眼神睿智而犀利,仿佛洞悉一切。

壞天才陶小亮像變了個人,那些少年輕狂似乎一夜間煙消云散。后來,他以全市第三名的優異成績順利升入了高中,為學校爭得了榮譽。

據說,有人后來曾看見“天才”和“神捕”在路上齊頭并肩,笑容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