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臉、國嘴和國聲

文/童孟侯

童孟侯中國作協會員，擅長幽默文學，出版幽默隨筆散文集《你有權選擇幽默》等多種

多年前我寫了一本很另類的關于鉆石的書，叫《魅惑鉆石》，北京一家報紙的王總編是我好朋友，她說你這書何不叫李修平來為你作個序？我和她極熟，這事兒交給我了。我想也好，借“國臉”的光嘛，這一次出書不請學術界文學界的老前輩來寫序了，換換口味。網友們是這樣描寫“國臉”李修平的：“臉上那天然的淡雅微笑，像陽光一樣令人溫暖”。后來王總編來電說：李修平正和丈夫鬧分手呢，序言沒法寫了。鉆石不是心愛的人送給心愛的人的么？我在正式出版《魅惑鉆石》的時候，請我的姐姐童依華作的序，她是世界最著名的陶瓷專家。

“國臉”李修平后一任丈夫叫張春賢，當過交通部部長，當過湖南省委書記，現在掌管著極其重要的新疆，是一位深得中央重用的干部?？墒?，我問過好幾位隔壁鄰居：知道張春賢是誰嗎？他們都搖搖頭。堂堂省委書記的知名度還不及一個央視播音員，你就知道“國臉”有多厲害！那么從上海調到央視的主持人董卿算不算“國臉”？不能算。雖然她那張小狐貍般可愛的臉深得觀眾喜愛，但她是主持娛樂節目的，并且不夠嚴肅和緊張，算足了也就是央視“一姐”。文清和趙琳，這兩個姑娘是央視真正的美女（朱迅和管彤不過是“統稱”美女），但也只能算“準國臉”，因為她倆沒有坐過“新聞聯播”位置。后來，小趙和小文離開央視到外面闖天下。她們哪里知道，“國臉”也好，“準國臉”也好，一定要依附“中央”，否則就是魚兒離開了水。在中國，叫“中央”的單位少之又少?！把胄小钡娜Q不叫中央銀行，而叫中國人民銀行。中國電視臺才叫中央電視臺，中國的廣播電臺才叫中央人民廣播電臺。中國最早的優秀播音員齊越、夏青、葛蘭和林如，都從這里出了大名。文清和趙琳不明白這些，自從脫離“中央”以后，觀眾就很少能見到這兩張“準國臉”了。美麗的臉，在中國多了去了；演技好的演員也多了去了，但是“準國臉”少之又少，“國臉”更缺！

那么趙忠祥是“國臉”，他離開“中央”以后不是照樣在電視上頻頻露臉，并且在各種節目里輕松“扒分”？請注意，趙忠祥是退休以后殺將出去的，沒退休時，他一次也沒有做過“私生活”。

那么李瑞英大姐能算“國臉”嗎？她可是牢牢釘在“新聞聯播”上的，少說也有15年吧？確實，李瑞英那張犀利的臉很適合播送伊拉克、利比亞、阿富汗發生的戰事，也很適合報道什么大會隆重召開，但她的臉準確地說不能叫“國臉”，而要加一個字，叫“國字臉”，方方的，大大的，比較有面積。

中國觀眾似乎更喜歡瓜子臉的播音員。當然，男播音員另當別論，叫解曉東蔡國慶之類的“瓜子”來主持新聞，多少有點“娘”。像畢福劍、崔永元、白巖松那樣的方臉才比較合適，標致不標致沒有關系。

那么白巖松算不算“國臉”？湊合吧。有人認為：白巖松不是“國臉”，應該稱之為“國嘴”！我看這個說法似乎更靠譜一些，他能說會道，能言善辯，看問題的深度在央視大樓里絕對是最深的，語言的自由度在“中央”演播室里也是最大的。也有人不同意這種稱號，說白巖松既不能叫“國臉”，也不能叫“國嘴”，比他能說的人中國至少有一個億，把他稱為“國聲”是最妥當的。這我就有點不懂了，白巖松能叫“國聲”嗎？外交部發言人，國務院發言人、國防部發言人……那才是“國聲”嘛。如果硬要在中央電視臺找出一個“國聲”來，倒是現成的，這位先生在著名的鑒寶欄目，也是上海去的，他名字就叫蔡國聲！他負責中國古董雜件的鑒定。不論老蔡看走了眼，還是把價格估得過高，反正他的結論是一錘定音的，中國古董雜件的“國聲”嘛！

走筆至此，應該打住了，有關“國”字的話題，是永遠扯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