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花惹草”記

□黃紅梅

“沾花惹草”記

□黃紅梅

記得剛搬進新居的時候，盡管房子已晾了一年之久，但因為平常通風不夠好，所以裝修的氣味沒完全散去。聽朋友講“家種吊蘭，污鬼膽寒”，說吊蘭有“強大的吸污本領”，于是按照朋友的指點去買了四盆來。吊蘭這種植物此前我對它是一無所知。到花店去問的時候，主人一指那些懸掛在線上的一盆盆吊蘭，我便被那些個“空中仙子”所深深吸引。那翠色如洗般修長的葉子，由盆沿向外一條條垂下來，婉約地在空中飄蕩著，似蝴蝶輕舞，又如禮花四溢，讓我的眼睛再也不舍得移開。吊蘭買回來后，我在每個房間里放上一盆，一段時間以后，室內的空氣真的就得到了凈化，沒有剛搬進來時氣味那么濃了。關于吊蘭的吸污作用，據說美國環保問題專家比爾·沃維爾曾經做過一個實驗，他將吊蘭放在一個特制的有機玻璃容器中，給予良好的光照，然后充入已污染房間的空氣，過上一段時間再測量經過吊蘭吸收過的空氣成分，結果發現，容器內的有害氣體所剩無幾，其效率幾乎超過空氣過濾器。看來，家里空氣的凈化離不開吊蘭的功勞啊。只可惜，后來把吊蘭放到陽臺上去后，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管理它們，結果那些鮮綠的葉子慢慢枯黃直至死去了，為此心里很是后悔自己怎么就“草菅蘭命”了呢？

紫羅蘭是從老鄰居那里挖來的，她在自家菜地的周圍全部種上了紫羅蘭。因為這種植物“繁殖”得太快了，原本稀疏的菜地周圍不久就變得擠擠挨挨的了。老鄰居拿起鋤把，把一些長得太密的紫羅蘭挖起來扔在一邊。我有一次下班路過的時候，覺得那些鮮活的生命扔了可惜，便去街上買了幾個盆缽，裝上一些土，把紫羅蘭栽種下去，不久它們就恢復了以前的生機，長得蓬蓬勃勃的，特別是那些茂盛的粉色花朵，鮮艷的色彩，濃郁的香氣，引來不少辛勤的蜜蜂駐足。待它們長到“盆滿缽溢”的時候，我又廢物利用，將包裝生日蛋糕的泡沫盆裝進一些泥土，從紫羅蘭的枝上折下一些植莖，結果它們都一一快速地成活，我不得不驚嘆，紫羅蘭的生命力真是頑強和神奇啊！

寶石花是樓下的鄰居送給我的，看來她是懂得我是愛花惜花之人的。確切地說，在我看來寶石花不叫花，只是因為其葉片厚厚的，像玉石般集聚枝頂，排成蓮座狀。看到蓮花座般的寶石花自然使我聯想到觀音菩薩的寶座，為此花增添了些許神秘色彩。碰上晴天陽光充足的日子，那些密密的多汁翡翠般的肉質葉在驕陽的照射下，呈現出美麗的粉紅色，真叫人贊嘆不已，很為自己引進這些個寶貴的生命平添了幾分自豪。

滿天星是我從集市上買來的。在菜市場買菜，偶爾能碰上一些用手推車的老人在那里叫賣自己培植的一些花卉。每每看了那些“奇花異草”，總是愛不釋手。那一次看見那盆滿天星，心里一下子盈滿了喜愛之情，也許是經過老人的精心修理，那上下兩層點綴在細碎的葉片中星星點點的花真是惹人憐愛。一問價錢才十元，便不顧自己手里已提了一大兜菜，爽快地把它買下來。老人還告訴我一些日常養護的要領，說要經常施些小肥，給它提供充足的營養和光照等等，我一一記在心里，在此后很長的時間里，謹記著老人的“教誨”，小心地呵護著。

與前面那些盆景比較起來，滴水觀音的葉片就大得多了，其葉片非常像鄉下種的芋頭葉。據說滴水觀音名字的由來，是因為在溫暖潮濕、土壤水分充足的條件下，從葉尖端或葉邊緣向下會滴水出來，而且開的花像觀音。我養的那盆滴水觀音曾經在我家陽臺雄踞了一隅。它亭亭的身段，像華蓋似的綠意蔥蘢的葉片，一直是我的最愛。只是在那年冰災的時候，沒有及時將它移進室內而被凍死，為此自己很是懊惱了很長一段時間。

仙人掌、蘆薈都是耐旱的植物，生命力極其頑強，十天半月不澆水，它們在我家陽臺上也依然生長得綠意盎然。只是我好像與仙人球無緣。有一次花四十元從花店買來一盆大仙人球，可是因為不懂得管理，結果在一次澆了水后，根系枯爛，慢慢枯萎了。后來不死心，又花十元買了碗口大小的一缽，結果還不到一個月也漸漸“消沉”了下去，不久只留下了半缽的沙子和仙人球根莖腐爛的氣息。

對花草的愛戀是我與生俱來的，對于這些盆栽的生命的愛惜純屬因為身居鬧市無法一睹花草芳容的無奈，其實我最喜歡的，是湖邊悄悄綻放的新綠，是原野山谷那些靜靜開放的花朵，那些個生命才真正具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孤傲與原始的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