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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實的語言 真摯的情感
——評朱自清的《給亡婦》
劉 菊
《辭源》對“悼亡”的解釋:“晉潘岳妻死,賦《悼亡》詩三首,后因稱喪妻為悼亡。”悼亡之作,多是古人詩詞。像《詩經·邶風·綠衣》中“綠兮衣兮,綠衣黃裳。心之憂矣,曷維其亡!”元稹《離思》五首之四中“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蘇軾《江城子》中“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等,都是悼亡作品中膾炙人口的名篇。而用白話文寫的悼亡之作,當推朱自清先生的《給亡婦》。
這篇悼亡之作原載一九三三年一月一日《東方雜志》第三十卷第一號上,寫作時間為一九三二年十月。1929年11月,與朱自清一起生活了12年的妻子武鐘謙因病去世,留下三子二女。寫這篇文章時武鐘謙病逝揚州已整整三年。對待包辦婚姻,魯迅、徐志摩等人與朱自清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一樁很傳統的包辦婚姻,在朱自清先生這里便演繹得可歌可泣,回憶起武鐘謙生前點滴,作者情不自已,情寓于中,發之于外,懷念與愧疚之情躍然紙上。
文章以作者的情感發展脈絡為線索,采用并列的方式回憶了與妻子生活的往事,看似零亂瑣碎,實則散而不亂,極富感染力。以第二人稱敘述口吻將亡妻生前的一系列事件逐個展開,仿佛妻子就在面前,首先用對妻子的昵稱“謙”開始了全文。三年過去了,“這三年里世事不知變化了多少回,但你未必注意這些個,我知道。你第一惦記的是你幾個孩子,第二便輪到我。孩子和我平分你的世界,你在日如此;你死后若還有知,想來還如此的”。亡妻對子女、丈夫的愛,不會因世事的變化、生命的終結而改變!在丈夫的心里,妻子“哪里有一分一毫想著你自己”。一個以孩子、丈夫為中心的傳統女性頓時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孩子和我平分你的世界”,這句話統領全文,是作者抒情的切入點。作者面對妻子深情傾訴,仿佛妻子正含淚聆聽,一種家長里短,兒女情長的聊天式的筆法,透露出了濃濃的感傷之情,聲情并茂,低回婉轉。
接著,作者分別從妻子為人母、為人妻這兩方面,用生活的一些細節,訴說、追憶了“謙”婚后十二年里對子女和對自己的照顧、支持、理解,抒發了自己對亡妻刻骨銘心的思念和感激。這一部分是文章的主體。
知妻莫如夫,十二年的夫妻生活,作者知道,妻子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兒女,所以,作者一一講述了幾個孩子的近況,道出了妻子的艱辛。“從來想不到做母親的要像你這樣。從邁兒起,你總是自己喂乳,一連四個都這樣。”作為母親,作者認為不應該那樣辛苦,所以他“從來想不到做母親的要像你這樣”,一種關切之情、一種母親愛子之情油然而生,為了孩子,她不顧丈夫的勸說;為了孩子,她不斷地去適應。讀到“你后來說你的病就是惦記出來的;那個自然也有份兒,不過大半還是養育孩子累的。你的短短的十二年結婚生活,有十一年耗費在孩子們身上;而你一點不厭倦,有多少力量用多少,一直到自己毀滅為止”我們不禁為這個平凡的母親而震撼,為了孩子,妻子累出了病,直至生命耗盡。“你病重的時候最放不下的還是孩子。病得只剩皮包著骨頭了,總不信自己不會好;老說:‘我死了,這一大群孩子可苦了。’”一顆慈母的拳拳呵護之心油然而出、躍然紙上,更是讓人倍感傷感,這是作者刻畫的“良母”形象。
“良母”僅僅是亡妻的一個角色,對丈夫的理解與支持,則是亡妻“賢妻”的體現。“這是你第一次也可以說第末次的抗議,我從此就沒給你寫信。”“我有一個壞脾氣,怕聽人生病,也是真的。后來你天天發燒,自己還以為南方帶來的瘧疾,一直瞞著我。明明躺著,聽見我的腳步,一骨碌就坐起來。”這些是亡妻對丈夫的遷就,與所有傳統婦女一樣,遷就與深愛中,她對丈夫也有些許的畏懼。她“換了金鐲子幫助我的學費”;為了丈夫,她忍受了婆家和娘家的氣而無一聲怨言;為了丈夫,她“高高興興地”去操持家務,洗衣做菜,什么都干,連坐“月子”也閑不住;為了丈夫,她不顧生命危險,翻山越嶺,帶著一箱箱的書去逃避戰亂;在生命垂危之際,她還在為“我”操心,嫌住宅沒有客廳,“怕我回去不便哪”!平實的詞語中滲透著纏綿的情思,簡潔的表達里交織了復雜的感情。
她任別人說自己傻、任勞任怨。雖然她重病纏身,但是不肯讓丈夫知道,而獨自默默地忍受著病痛的折磨!雖然她肺都爛成一個大窟窿了,但是舍不得花錢,舍不得丟下孩子,舍不得丟下家務,更舍不得丟下丈夫!在她的身上體現了一種中國傳統女性的奉獻精神,對兒女與丈夫的愛與無私奉獻。這部分里,作者對十二年的婚姻生活作了總結:“在短短的十二年里,你操的心比人家一輩子還多;謙,你那樣身子怎么經得住!你將我的責任一股腦兒擔負了去,壓死了你;我如何對得起你!”一字一淚,字字在訴說、字里行間作者充滿了愧疚之情、相思之情;作者把亡妻的賢良淑德和對丈夫的支持、體貼與理解寫得淋漓盡致。
文章最后以上墳為話題結束全文,再次自責,表達亡妻死后“我”的愧疚和哀思,并安慰亡妻“我們一定盡心教養”五個孩子,“讓他們對得起死了的母親你”,從而讓九泉之下的亡妻能放心她第一牽掛的孩子。“謙,好好兒放心安睡吧,你”一句,與文章開頭一句遙相呼應,形成了一種低回婉轉、回環往復、凄婉哀嘆的抒情韻調,讀之,讓人肚腸寸斷,不禁淚下。
千古文章,唯親情與愛情,若論這篇文章的主題,與國與民相去甚遠,有的只是一家人的細細碎碎、一家人的悲歡離合;一個人的點點滴滴、一個人的辛苦操勞。但我們正是從中看到了一個偉大的舊時代的賢妻良母,一個中國傳統婦女的典型代表,這其中,我們可以看到朱自清先生的誠實,作為一個傳統文人的擔待精神,一個舊時文人家庭的縮影和一個女性的執著、善良。有文如此,足矣!
這篇文章的語言質樸、詳略得當、通俗易懂,且富有口語化色彩。貼切完滿地完成了作者的情感抒發,既符合人情事理,又契合整篇文章的情感基調。《給亡婦》采用了大量口語詞匯,如“曉得”、“一眨眼”、“拉倒了”、“最乖”、“夠瞧的”、“勞什子”、“硬朗點兒”等,而且還采用了地道口語的語氣、音節、句子結構,獲得了口語的色調和韻味,如“得空兒”、“這些個”、“可糟了”、“左挨右挨”、“一會兒提,一會兒抱”、“成天兒忙著,湯呀,藥呀,冷呀,暖呀,連覺也沒有好好兒睡過”等。這些語言生動親切、平實深沉,富有感染力。
在藝術表現上,作者沒有修飾鋪墊,直抒胸臆。作者將抒情與敘事相結合,亡妻的言行與作者的心情正側結合,沒有粉飾,沒有渲染,不像其他悼亡作品那樣,寫作是采用第二人稱展開全文的敘述情節與細節,讀者并不存在,好像作者只面對亡妻,只是與亡妻在交流、拉家常,有意對讀者的“忽視”縮短了作品與讀者的距離,直接把讀者引入作者內心的情感世界,營造了一種無語凝噎、欲哭無淚的境界,內心的傷痛被作者抒發得淋漓盡致。
“萬事無不盡,徒令存者傷!”在那兵荒馬亂、生死離別的歲月里,妻子還一如既往地關心著自己的事業,怎能不令朱自清永遠愧疚,黯然銷魂?《給亡婦》在我國現代文學史上,應算白話悼亡的開篇之作,讓人扼腕長嘆。
劉 菊(1987— ),女,貴州省甕安縣中坪鎮人,現就讀于貴州省遵義市遵義師范學院2007級中文系漢語言文學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