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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心積慮的盜賊
——1931年抗戰詩歌中的日軍形象
⊙田 源[重慶師范大學文學院, 重慶 400047]
在1931年的抗戰詩歌中,日軍幾乎都被描繪成了搶劫和殺人的盜賊。筆者試圖通過對日軍盜賊形象外部特征的梳理,追溯盜賊形象的源流,通過分析他者與注視者之間的關系,從而系統全面地剖析和闡釋在1931年抗戰詩歌中的日軍形象。
1931年 抗戰詩歌 盜賊 日軍形象的一系列重大的政治事件。“通奸租我地,逞霸虐吾民。”(姚伯麟《九一八事變之前奏》)這里記敘的是日本占領朝鮮后,約有五十五萬朝鮮人逃到中國東北務農。1931年4月16日,郝永德將吉林長春萬寶山的租地轉租給朝鮮人耕種,這些朝鮮人在未經長春縣政府批準的情況下,私自挖掘水道,引伊通河水灌溉旱田。然而,水道兩旁地勢低洼,河水淹沒了附近的農田,深受其害的中國農民奮起反抗,他們在7月2日打算填渠,日軍方面卻派出大量警察以保護本國國民為由加以干涉和阻撓,造成五六人死亡,二十余人受傷,數十人被捕,這就是“萬寶山事件”。這次事件卻是“日本利用朝鮮人在長春附近的萬寶山開墾水田而故意挑起的事端”①。“萬寶山事件”讓日軍變本加厲,其結果就如姚伯麟在《九一八事變之前奏》一詩中所寫的那樣:“八道殺機動,同胞慘若何?全拋人類愛,偏見獸行多。”日軍在朝鮮境內大肆散布謠言,謊稱有數百名朝鮮人在萬寶山事件中喪生,激怒了朝鮮人民,還煽誘無知的朝鮮人民在仁川、漢陽、平壤等地暴動,瘋狂排華,華僑被殺及投海者有數千人之多。日軍發動大規模的排華風潮,是有計劃和預謀的,他們企圖制造人心恐慌的緊張氣氛和殺氣騰騰的恐怖氛圍。無論是“萬寶山事件”還是排華風潮,都是假借無知的朝鮮人民之手在我國東北地區制造出混亂和騷動的局面,為他們日后的侵略埋下了伏筆,做好了準備。
此外,日軍還為侵略制造了大量的借口:“陰謀黑幕自重重,竟說中村失舊蹤。”(姚伯麟《九一八事變之前奏》)中村,即中村震太郎,日本關東軍陸軍大尉,日本侵華戰爭期間的軍事間諜。1931年6月25日,中村在進行所謂土壤學調查的軍事情報的搜集中被興安屯墾區公署第三團一營三連的哨兵發現并逮捕,后被中國人民處死。日軍卻以賊喊捉賊的伎倆,反誣中國軍隊無故開槍打死日本士兵。正如詩人郁森在《書憤》中所寫:“鮮滿一元別有論,借題何必待中村?”事實上,“中村事件”只不過是日軍蓄意挑起事端的一個理由罷了,日軍的真正目的是要利用“中村事件”來武力侵犯中國。“中村事件”是“柳條湖事件”的前提,而緊接著發生的“柳條湖事件”又是“九一八”事變乃至整個侵華戰爭的序幕,這在1931年的抗戰詩歌中有所體現:“釁自我開吾借問,為何破軌不兼雙?”(郁森《書憤》)1931年9月18日晚,盤踞在中國東北的日本關東軍派鐵道“守備隊”炸毀沈陽柳條湖附近的南滿鐵路路軌,并嫁禍于中國軍隊。但是這個陰謀卻是日軍精心策劃的產物,正如詩中所寫:“滿鐵總裁借內田,四頭政治一頭先。”(郁森《書憤》)日軍勾結時任南滿鐵路會社的總裁內田康哉,商量并制定了整個行程計劃,內田康哉為日軍的這次行動提供了信息和線索,讓“柳條湖事件”在當時沒有露出一點破綻,顯得天衣無縫,“柳條湖事件”也讓日軍之后發動的對華侵略變得“師出有名”。
由上述可見,日軍通過“萬寶山事件”和排華風潮營造出了緊張的輿論氛圍,又以“中村事件”和“柳條湖事件”制造出了合理的侵略借口。這一系列舉動也只是日軍為武力侵華所做的準備工作的冰山一角,其目的在于鼓吹“滿蒙”,將東北納入日本的版圖。南滿鐵路會社的前任副總裁在1931年1月23日第59次議會上就公開宣布:“滿蒙問題是關系到我國生死存亡的問題,是我國的生命線。無論是國防上,還是經濟上都是如此。”②日軍對“滿蒙”問題高度重視,它已經作為國家的政治問題被納入議事日程之中,為了達到這一目的,陰險狡詐的日軍是費盡了心思。戰前的充分準備證明了日軍的侵略是蓄謀已久、精心策劃的,他們是一群名副其實的處心積慮的盜賊。
在“萬寶山事件”、“中村事件”等一系列歷史事件的進程中,在“九一八”以來日軍對中國東北地區侵略的種種暴行的展現中,日軍盜賊形象的外在輪廓逐漸明晰。然而,在日軍外在特征的后面卻蘊藏著悠久歷史的沉淀。日軍的盜賊形象由來已久,具有一定的歷史淵源。這種歷史的沉積反映在1931年的抗戰詩歌中即是:“咄咄東鄰我世仇,無端及又擾神州!”(崔明英《書憤四絕》)自古以來,中國與日本之間就有不少的摩擦與矛盾。中國明朝時期,日本幕府大將軍豐臣秀吉就提出過較為全面完整的進攻中國的構想,并發動了對朝鮮的侵略戰爭,企圖以朝鮮為跳板從而侵占中國,但是明朝出兵將他們趕出了朝鮮。豐臣秀吉的失敗并沒有讓他們死心,隨后的三百年里,不時有“倭寇”騷擾和侵犯我國東南沿海地區。中日之間的“世仇”一直延續了下來。進入近代社會以來,日本侵占中國的野心更加膨脹和明顯,這表現在理論上的設計和侵略上的實踐。正如詩中所描述的:“三千萬象曾知否?陸奧當年已種根!”(郁森《書憤》)陸奧宗光在1892年出任日本外務大臣,于1894年玩弄外交陰謀,蓄意挑起侵略朝鮮和中國的戰爭,并與伊藤博文一起強迫清政府簽訂了《馬關條約》。其實早在陸奧宗光之前,日本民間軍事理論家福澤諭吉就設計出了一套較為完整系統的侵華方案。其中包括攻占朝鮮,拿下臺灣,接著出兵中國的東北三省,并最終占領京城的構想。他把日本的“近代化進程與侵略中國密切聯系起來,公開鼓吹弱肉強食的強盜哲學”③。這種“強盜哲學”正是日軍盜賊形象形成的內在動因,他們對中國的侵略正是將這種理論付諸行動,或者說是對強盜理論的實踐,而處于戰爭中的日軍僅僅充當了理論的工具。
為什么日本一直懷揣著侵略中國的野心并抱有滅亡中國的偏執的幻想呢?經濟因素是日軍盜賊形象的重要成因。一方面,日本本國經濟在1931年處于極度衰敗的境地。“何物島夷,長驅直入!”(野民《殺敵》)日本經濟受制于自身島國的地理條件。“日本是一個北起北海道、南至沖繩島,由大大小小數千個島嶼組成的島國。……日本的國土從南至北數千平方公里的細長的島嶼宛如一彎月牙。”④國土面積的狹小,物產貧乏致使日本侵略的野心不斷。“1920—1921年,日本爆發了歷史上空前深刻的經濟危機,工農業生產大幅下降,喪失了一度在遠東市場上取得的壟斷地位。1923年發生了關東大地震,財產損失達55億日元之巨。”⑤自然災害與本國經濟的蕭條加速了日本侵略的野心。另一方面,1929—1933年資本主義世界爆發了大規模的經濟危機,日本作為一個新興的資本主義國家無法承受經濟危機帶來的沖擊和損失。國內經濟和國際經濟的不景氣給日本造成的雙重打擊迫使日軍對外進行侵略擴張和資源掠奪,從而滿足本國經濟發展的需要,也得以轉嫁經濟危機引發的國內矛盾。因此,日本國土的狹小與經濟的衰敗構成了日軍盜賊形象的潛在因素。
“一切形象都源于對自我與‘他者’,本土與‘異域’關系的自覺意識之中,即使這種意識是十分微弱的。”⑥日軍的盜賊形象正是以作為自我的抗戰詩人和作為他者的日軍為基礎,建立在中日兩國的社會關系之上。在對他者形象的剖析中,注視者呈現出來的心理狀態、情緒情感、思維方式等是不可忽視的。這不僅僅是一種文學形象,它更是一種文化現象。他者和自我之間保持著緊密的聯系,形成了互動的關系。
其一,日軍的盜賊形象中蘊含有抗戰初期詩人對日軍強烈的憎恨的情感:“驅逐日本帝國主義強盜出中國,誓死不做亡國奴!”(佚名《上前線》)詩人呼喚中國人民攜起手來將這群盜賊趕出中國,即使是和日軍同歸于盡也要與祖國共存亡,詩句的字里行間滲透著詩人對日軍的憤恨之情。此外,在對日軍盜賊形象的仇恨中,我們不難看出詩人們對當時政府任由日軍屠殺掠奪而不進行任何抵抗行徑的強烈不滿之情。“寇入遼東已二月,伊誰抵抗執干戈?嫩江一戰倭奴愕,賴有孤軍馬伏波!”(崔明英《書憤四絕》)當時的中國政府對日軍的侵略行徑未做出任何的表態和抵抗,只有馬占山等一些零星的非正式部隊與日軍進行抗爭,這不但不能阻擋日軍侵略的鐵蹄,反而助長了日軍的囂張氣焰,讓他們變得更加貪婪和殘暴。東北三省的淪陷與政府的不抵抗有著直接的關系,正如詩中所寫:“東三省之亡,不亡于弱清,而亡于民國……而竟亡于革命,而竟亡于堂堂正正之國民政府。”(徐振《哭東三省》)面對日本的侵略,國民黨政府不但沒有進行積極的抵抗,還集中兵力進行反人民的內戰,任憑日軍的燒殺搶掠。詩人王一甲在《日占東省有感》中寫道:“有朝倭賊趨兵至,恭送槍支暨要塞。”政府的不抵抗令日軍變得愈加瘋狂,同時,對政府的不滿之情也從一個側面表現了詩人們對日軍的仇恨。
其二,在注視他者形象的同時,我們也能夠審視到注視者形象的某些特征。在日軍盜賊形象的背后是注視者驕傲自大的形象:“倭奴三戰連三北,積尸遍野江水殷。”(石顏也《黑馬歌》)“東鄰倭寇帶甲來,殺人縱火勢如虎。”(欽人《瘋漢歌》)詩人們運用“倭奴”、“倭寇”這些詞,其實還反映折射出注視者以天朝上國自居而將日軍視為蠻夷部落之徒,帶有強烈的蔑視和不齒。同時,這些抗戰詩人用自我封建社會的意識形態為標準去言說他者,在對日軍盜賊形象的想象中表現出了對以往強盛的中國社會的些許留戀,正如詩中所描述的那樣:“武穆忠勇能殺敵,女真不敢逞貪狼。”(琴石《醒國民歌》)詩人懷念岳飛抗金的英雄事跡,此處將日軍隱喻為女真一樣的少數民族,希望出現像岳飛一樣的抗日英雄,并以自我為中心,用本國社會的意識形態去評判日軍,從而,在對社會現實的復制中言說了自我。“倭奴”、“倭寇”等話語也逐漸成為了這一時期概述日軍的套話,甚至流傳到之后的抗戰詩歌中去了。
其三,正是因為存有上述偏見,詩人們對日軍的種種暴行缺乏正確的認識:“無端侵略東鄰暴。”(清癯《抗日哀吟》)善良的中國詩人只是單純地將日軍的侵略看作一種暴力行為,并未真正弄清楚日軍侵華的原因,將日軍的盜賊形象建立在敵我矛盾的基礎之上,在1931年的抗戰詩歌中,我們不難發現日軍形象的單一化,因此,詩人們“對戰場上日軍的描寫是表層的,不深入的,主要是把日軍作為一個群體加以表現,沒有塑造出活生生的具體的形象”⑦。日軍的盜賊形象恰好是這樣一個充滿暴力色彩的“群體”的形象,包含了詩人們對日軍的憎恨。此外,中國詩人還將對日軍強烈的憎惡之情轉嫁到日本這個國度的身上:“自詡文明三島國,甘為戎首亂和平。”(胡大原《憂國吟》)在詩人看來,既然日軍是一群無惡不作的盜賊,那么日本就是這個催生盜賊的窩。從戰爭的角度來說,日軍的侵略是喪失文明的野蠻行徑。但是由于當時日本軍國主義盛行,為了轉嫁各種矛盾,政府鼓吹對外擴張,加之日本民眾對侵略的盲目熱情,日軍才成為了政治的工具。正是因為缺乏對日本的正確認識以及親身體驗,單從日軍的外在形象中去臆斷日本,這才形成了詩人們理解上的誤區,造成了日軍盜賊形象的擴大化,從而將自我的生存空間建立在日軍的侵略與中國的抵抗這種二元對立的結構上,無法全面地去弄清楚日軍形象背后的諸多因素。如果詩人們能以客觀的視角去審視日本,就會發現“最終被改變的就不只是日本的形象,重要的是自我空間意識的變化”⑧。日軍的盜賊形象便是詩人們仇視情感的產物,它也被局限在敵我矛盾和戰爭暴力的狹小的框架里,倘若抗戰初期的詩人能夠理智冷靜地去理解日軍的盜賊形象,將其形象與日本國內乃至當時世界的政治經濟格局聯系在一起,“自我空間”將毫無疑問地得到釋放,變得無限寬廣,詩人們的視角和思路也會變得開闊,“自我空間意識”也會隨之而發生變化。
① 王向遠:《“筆部隊”和侵華戰爭:對日本侵華文學的研究與批判》,昆侖出版社2005年版,第33頁。
② 日本歷史學研究會:《太平洋戰爭史1·滿洲事變》,東京青木書店1971年版,第247頁。
③ 王向遠:《日本對中國的文化侵略:學者、文化人的侵華戰爭》,昆侖出版社2005年版,第41頁。
④ [日]松本一男:《中國人與日本人:對中國的深刻理解》,東京株式會社サイマル出版會1987年版,第11頁。
⑤ 胡德坤:《中日戰爭史(1931—1945)》,武漢大學出版社2005年,第4頁。
⑥ [法]達尼埃爾-亨利·巴柔:《形象》,載《比較文學形象學》,北京大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155頁。
⑦ 王向遠:《中日現代文學比較論》,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203頁。
⑧ 李怡:《日本體驗與中國現代文學的發生》,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70頁。
本文是國家社科基金項目“中國詩壇的日本因素”(編號:08XZW018)的研究成果
作 者:田源,重慶師范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
編 輯:張晴 E-mail:zqmz060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