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吉草 西南民大藏學學院08級研究生
淺析提出藏族當代女性文學這一概念的意義
道吉草 西南民大藏學學院08級研究生
藏族女性文學這一概念在藏族歷史、時代需求、作品內容看來都具有重要的意義。
藏族;當代文學;藏族女性作家
1958年“少數民族文學”這一概念正式提出。少數民族文學是80年代后由各少數民族作家以雙語或母語文字為工具形象化地反映客觀現實的藝術。隨著少數民族文學的日益規范化少數民族女性文學也隨之提出,那么少數民族女性文學則是從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逐漸形成并走向繁榮。繼而藏族女性文學的發展也緊跟著時代步伐。80年代后,受到社會經濟的發展與中原女性主義思想的影響,藏族女性的生活環境與傳統意識發生巨大變化而促就了一批才思敏捷的藏族女作家,她們用女性特有的直覺和細膩寫下與男性全然不同的生活感受和生命體驗為主的作品。不論是藏族女性作家的數量和雙語的創作現象,還是作品的數量和質量以及作品在社會上引起的影響都在當代藏族文學中形成了一個大的氣候,但是藏族當代女性文學在藏族文壇中作為一個新興的學科內容,文化界對“藏族當代女性文學”這一概念有著很多不同的說法,可以說是眾說紛紜,其不同說法的根源主要歸為:1.對創作主體的性別和民族身份的不同看法 2.“雙語”的文學創作現象 3.對作品內容和題材的不同看法至今對這一概念沒有統一的定義。文學作為作家個體體驗的凝聚,作者所處的時代和環境、文化都無不影響著她,特別是不同性別的作家看問題的立場和角度都不同,從而直接影響著她們的審美意識和作品內容。因此對藏族當代女性文學這一概念的普遍看法是:新中國成立以后出生或生活在五省藏區的藏族女性用自己所掌握的語言文字記載下來的有所有作品都該稱之為“藏族當代女性文學”。而這一概念的提出有以下幾個意義:
20世紀時被稱為“西藏奇僧”的根頓群培在《西藏欲經》中指出“私事或是公事,上至貴族或是下至百姓,都不能沒有女性”,對女性提出一個客觀公正的說法,但女性作為人類繁衍的源泉和生活的基石并沒有受到應有的尊重和地位,反而男性一統天下的社會貶低和約束著她們。比如吐蕃贊普時期律法規定“不可聽婦人言”,文學作品《五部遺教之王妃篇》中的“女性如毒草,誰食誰便亡”,藏族本有八賢臣可其中唯一一個女賢臣的名字被涂抹而改成“七賢臣”,這一“篡改”歷史記載的舉動透露著女性不被男性社會所認可和接納。其次我們再去翻閱藏族文化和文學書籍時發現藏族的整個文化學科都“掌控”在男人的手里,根本沒有給女性施展個人才華的空間和任何一個歷史責任。因此在藏族古時文壇上根本沒有出現過女性的倩影。直到新中國成立后藏族知識女性當中極少數人就開始邁入了文學創造的道路,但就女作家人數,或是作品數量來說都沒有在藏區引起大的反響,直到80年代后文革的結束和民族政策的優良條件,再加上當時在內地文學界稱為“顯學”的女性文學的發展大大推動了藏族當代女性文學。藏族文壇中涌起了大批的女性作家,其中用漢語進行文學創作的有梅卓、格央、白瑪娜珍,用藏語進行創作的作家有白拉、德吉卓瑪、華毛、次仁楊尖等。她們用筆桿寫下自己的想法和思想把永遠處于“沉默”的藏族女性從被描述和被表達的角色轉換成描述者和表達者的身份。漢語作家隊伍用她們的作品在文字上和其他民族之間架起了“橋梁”,想給了解藏族文學的讀者提供了一個全新的文化窗口,母語作家運用母語和女性的視角立場給藏族讀者提供了與男作家的作品截然不同的文學作品。因此藏族女性作家作品是藏族當代文學中一個主要的組成部分,它是不容忽視的。
今天我們再回過頭回顧藏族一千多年的歷史時,發現僧俗的男性是藏族文化和文學的主流,女性處于邊緣的狀態或者是一個被遺忘的群體。而如今跟隨時代的變化和人們思維的搬遷女性不僅參與了政治、經濟、文化等領域,與男性爭取同等的權利。為此在社會各界各行相繼出現了身懷才藝的各類女性。80年代后的藏族女性在文壇中的出現把藏族文學從“單一化”轉向多元化,更是符合了“中國當代文學在經濟全球化的文化大背景下,建立全新的多元一體的民族文學”這一口號,并且在“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政策下,我們更要堅持內容豐富的藏族文學。比如從70年代開始在“傷痕文學”的主導與作者不同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下興起了很多的文學思潮和派別,特別是追求同等權利和性別的差異,表現女性生命意識,女性立場、女性的真實感受的“女性文學”等相繼出現在內地文壇,倍受大家的青睞與好評,而在多元一體化的大背景下藏族當代文學要想發展和更上一層樓的話,必須要堅持藏族當代文壇內部多元一體和共同發展的策略,這是藏族當代文學邁向中國當代文學的主流和世界當代文學的主要關頭,也是藏族當代文學比以前更加豐富和系統化的時代要求。
不管文學的內容和體裁如何,它是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再者它是作者在對客觀事物中的感觸進過大腦的思考后用文字記載下來的的一種精神上的東西。藏族作家群體中,不管是男女老少,還是僧俗他們都生活在同一個地域和文化背景下的原因,作品內容上有很多的相似處,這是無法否認的,但由于教育的模式和性別的區別,文學創造的目的和服務對象的不同,他們對作品內容的選材上也有所不同。比如藏族作家群體來講,在藏族文學中一直處于優勢的僧人作家一直生活在寺院,從小受佛教思想的影響,和在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指導下受過教育的男性作家相比較,他們的知識構架、思維方式、世界觀都不同,他們的作品內容也不同。前者的內容多半傾向于緣起和性空觀等佛教思想,而后者寫作的目的是解放人性和描述生活中喜怒哀樂為主。而與兩者都有很大區別的女作家來,由于性別生理和社會地位的區別,女性作品的內容大多數是注重女性的命運和生活,她們的內心世界,總是離不開女性。所以女性作家和她們的作品內容在藏族文學史上是一個新穎的內容,有別于男性作家的作品。
總的來說,當代藏族女性作家這樣的概提出不管是從藏族文學史上根本沒有女作家的歷史事實,或在近幾年來中國文壇和政策對少數民族文學發展的推動,或是藏族作家從女性的立場和女性獨有的生活體驗描寫都具有重大的意義。
[1]《中國現當代女性文學鑒賞》 林瑩著 東華大學出版社.
[2]《中國女性文學精神》 劉巍著 學林出版社.
[3]《心靈的旅程》(藏文) 德吉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