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興偉
(哈爾濱師范大學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延安整風是一次偉大的思想解放運動,使全黨普遍受到了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時值建黨90周年之際,重溫延安整風時期對黨性教育的成功實踐,對當前加強黨的建設、增強黨的執政能力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延安整風對于加強無產階級政黨的建設,是一次成功的實踐,一個偉大的創舉。盡管毛澤東早在1929年古田會議上就提出要著重從思想上建設黨的原則,但當時并未被全黨接受。因此在反對黨內錯誤傾向的斗爭中,全黨并未找到正確的方法。遵義會議后,以毛澤東同志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深切認識到要正確解決黨內矛盾就必須學會用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來觀察問題,分辨是非,這就要求在全黨范圍內進行一次普遍的馬克思主義教育運動。延安整風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展開的。
1941年5月,毛澤東在延安干部會議上作了《改造我們的學習》的報告。這個報告標志著整風運動的開始。毛澤東在報告中科學闡釋了中國共產黨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1941年7月1日,中共中央做出了 《關于增強黨性的決定》,這是我黨第一次正式頒布關于增強黨性的文件。在《決定》的指導下,我黨歷史上第一次全黨范圍的黨性教育活動全面展開。《決定》對深入開展整風,切實增強黨性,發揮了重要的指導作用。1942年7月,時任中央黨校管理委員會主任的任弼時作了 《關于增強黨性問題的報告大綱》的報告,指出增強黨性是解決思想上、政治上、組織上鞏固黨的問題的關鍵。
延安整風把增強黨性作為核心內容來強調,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黨性的強弱,不僅是衡量一個黨員是否完全合格的標準,也是判斷一個政黨成熟與否、有無戰斗力的重要標志。延安整風使我黨找到了解決黨內矛盾的正確形式,提高了全黨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增強了黨性。可以說,沒有延安整風,就不會有中共七大上全黨思想的空前統一,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就不會那么快取得勝利。歷史證明,延安整風是中共創立的在黨內進行馬克思列寧主義普遍教育的好方法,是加強黨性鍛煉的好方法,
無產階級政黨建設中最基本的建設是思想建設,思想建設的首要任務就是用馬克思主義理論來武裝全黨的思想。1938年10月,毛澤東在黨的六屆六中全會上指出:“指導一個偉大的革命運動的政黨,如果沒有革命理論,沒有歷史知識,沒有對于實際運動的深刻的了解,要取得勝利是不可能的。”[1]六中全會后,全黨深刻體會到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必要性與緊迫性。劉少奇也講過: “一個共產黨員如果不努力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和方法,如果不用馬克思列寧主義指導自己的思想和行動,他要在一切革命斗爭中堅持無產階級的立場、體現無產階級的思想意識,這也是不可能的。”[2]1940年6月,毛澤東在延安新哲學會第一屆年會講話時強調:“理論這件事是很重要的,中國革命有了許多年,但理論活動仍很落后,這是個大缺憾。要知道革命如不提高革命理論,革命勝利是不可能的。”“必須承認現在我們的理論水平還是很低,全國的理論水平還是很低,大家才能負起克服這種現象的責任。”[3]
從中國革命實踐中可以看出,中共在長期的革命斗爭中,雖然取得了很大的成績,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并日益發展和鞏固,但由于理論準備不足和馬列主義水平不高,革命出現了許多挫折。針對主觀主義帶來的危害,毛澤東同志分析了當時黨內存在的幾種錯誤認識,又強調了提高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水平是增強黨性的關鍵。他指出,主觀主義“是黨性不純的一種表現。” “只有打倒了主觀主義,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真理才會抬頭,黨性才會鞏固,革命才會勝利。”“沒有科學的態度,即沒有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和實踐統一的態度,就叫做沒有黨性,或叫做黨性不完全。”[4]“教條主義、經驗主義,兩者都是主觀主義。”[5]“宗派主義是主觀主義在組織關系上的一種表現”。[6]“黨八股是藏垢納污的東西,是主觀主義和宗派主義的一種表現形式。”[7]毛澤東認為:“我們共產黨要領導革命。共產黨在全國的黨員過去是幾萬個,現在有幾十萬,將來會有幾百萬,這幾十萬、幾百萬共產黨員要領導幾千萬、幾萬萬人的革命,假使沒有學問,是不成的,共產黨人就應該懂得各種各樣的事情。因此,要領導革命就須要學習,這是我們發起學習運動的原因之一”[8]。
進行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加強黨性修養,最根本的就是要認真學習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共產黨員堅定的黨性立場都來源于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武裝。在新時期新階段,理論教育事業由于受到社會轉型以及其他各種負面影響,正面臨著新的復雜形勢和情況,接受著巨大的挑戰。延安整風時期的理論教育是極為重要的。恩格斯曾說過:“人們只要不是無謂地停留在它們面前,而是深入到大廈里面去,那就會發現無數的珍寶,這些珍寶就是在今天也還保持充分的價值。”[9]延安整風時期的理論教育運動,在無產階級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發展史上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在不同時期,我們黨的根本宗旨、最高理想和目標始終沒有變,但在不同歷史時期卻賦予了黨性不同的時代特征。江澤民同志在紀念中國共產黨成立七十二周年座談會上指出:“黨對黨員的黨性要求,從來是和黨在各個不同歷史時期所肩負的任務緊密相連的”。[10]“在我黨發展壯大的每一歷史階段,都非常重視加強對黨員、干部的黨性教育。”[11]
延安整風時期是針對黨內存在的教條主義及其危害而進行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運動。在整風過程中,全黨在理論學習中做到了理論聯系實際,實事求是,按照具體形勢變化的特征來科學地應用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理論,擺脫主觀上純理論的抽象思維活動,鮮明地體現了馬克思主義與時俱進的理論品質。在新時期,我黨則需要從我國的實際出發,堅持黨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路線,堅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進一步增強共產黨員的黨性修養,這些對搞好我黨的理論教育具有重要的指導作用。
馬克思的整個世界觀不是教條的,而是方法的。“它提供的不是現成的教條,而是進一步研究的出發點和供這種研究使用的方法。”[12]“我們一定要看到《共產黨宣言》發表一百五十多年來世界政治、經濟、文化、科技發生的重大變化,一定要看到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發生的重大變化,一定要看到廣大黨員干部和人民群眾工作、生活條件和社會環境發生的重大變化。要充分估計這些變化帶來的影響。實踐沒有止境,解放思想也沒有止境。”[13]馬克思主義理論是發展著的理論,“而不是必須背得爛熟并機械地加以重復的教條”。[14]因此,把握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與時俱進的品質才能體現黨性教育的時代特征。
1938年3月15日,在《關于大量發展黨員的決議》指導下,黨的隊伍得到迅速發展。到1942年黨員隊伍發展到80余萬人,黨的組織成為具有廣泛群眾基礎的大黨。隨著中國共產黨隊伍的迅速發展,黨員成分也日益多樣化。在大量發展新黨員的過程中,出現了追求數量忽視質量、突擊入黨、審查不嚴等問題。一方面,許多同志對錯誤路線的實質和產生根源還缺乏應有的認識,對于真假馬克思主義還缺乏鑒別能力;另一方面,當時黨員干部中絕大多數是抗戰時期發展起來的新黨員,他們雖然在組織上入了黨,但在思想上并沒有完全入黨,他們中除了來自工人階級以外,還來自其他的階級,大多數是農民和小資產階級出身,他們受著出身、環境、經歷的影響,難免會帶著各種非無產階級的思想意識,自由主義、絕對平均主義、極端民主化等思想表現相當突出。
黨員隊伍的不斷壯大以及黨內存在的問題,使中共想起當年列寧對黨的擔心。1920年列寧在俄共(布)第九次代表大會上說到黨的隊伍迅速擴大時指出:“我們黨員現在達到的巨大數字,使人有些擔心,而且這里存在著很現實的危險:我們黨在迅速發展,而我們教育這些黨員去完成黨的當前任務這項工作卻不能隨時跟上。”[15]新時期,我們的黨員隊伍已經發展到近8000萬,一方面反映了黨的事業興旺發達,中國共產黨黨仍然是當代中國公民的政治向往和追求。另一方面,改革開放、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新環境,給黨員的黨性鍛煉、思想建設、作風建設帶來了新的挑戰。一些青年黨員不了解黨性鍛煉和黨性修養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也有些黨齡長的同志淡化了黨性修養,忘記了共產黨人的理想,丟掉了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因此,深入開展黨性教育,加強黨員的理論學習,促進黨員干部始終保持清醒的政治頭腦和高尚道德情操是至關重要的。
黨性是工人階級的階級性的集中表現。共產黨員必須在改造客觀世界的同時,努力改造主觀世界,必須要經過長期的鍛煉、修養,才能逐步養成純潔完善的黨性。因此,按照馬克思主義政黨的特性,加強黨性教育是至關重要的。劉少奇同志曾指出:“由一個幼稚的革命者,變成一個成熟的、老練的、能夠‘運用自如’地掌握革命規律的革命軍,要經過一個很長的革命的鍛煉和修養的過程,一個長期的改造過程。”[16]堅強的黨性不是與生俱來的,也不會自然形成,更不可能一勞永逸。十七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黨的建設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中指出:“全黨必須牢記,黨的先進性和黨的執政地位都不是一勞永逸、一成不變的,過去先進不等于現在先進,現在先進不等于永遠先進;過去擁有不等于現在擁有,現在擁有不等于永遠擁有。”可見,加強黨性教育是我黨必須長期堅持的任務。
[1][8]毛澤東選集(第 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533,177.
[2]劉少奇選集(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115.
[3]新中華報[N].1940-06-28.
[4][5][6][7]毛澤東選集(第 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800,819,825,827.
[9]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19.
[10]江澤民.論黨的建設[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1:78.
[11]陸滬根.黨校教育規律研究[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134.
[12]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 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742-743.
[13]江澤民.論黨的建設[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1:538-539.
[14]馬克斯恩格斯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681.
[15]列寧全集(第 38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311.
[16]劉少奇選集(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