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族民間文學與滿族歌謠研究簡況

殷晶波

滿族民間文學與滿族歌謠研究簡況

殷晶波

從有關專著的出版、相關期刊的發(fā)行及相關論文的發(fā)表等方面，介紹了近年來滿族民間文學及滿足歌謠的研究態(tài)勢和取得的主要成果。

民間文學研究；滿族民間文學；歌謠；民俗

歌謠作為民間文學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幾乎伴隨著人類發(fā)展的始終。民族歌謠與民俗、民族心理、民族生活方式等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因此，從某一民族的各種民歌中，可以考察出這個民族的歷史狀況、社會生活以及人民群眾的思想、意識、道德，等等［1］。我國的滿族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和輝煌的文化傳統(tǒng)的民族，其文化模式與一般原始民族文化不同，是一種復雜的社會觀念體系。近年來，滿族民間文學的研究成果豐富，為滿族民間歌謠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契機和條件。

一、滿族民間文學研究概況

在我國各民族文學中，滿族文學是發(fā)展較為充分的，滿族的民間文學極具民族特色。隨著滿族民間文學的搜集、整理工作不斷深入，滿族民間文學的研究工作也逐步繁榮。近年來，一支以北京和東北的教學和科研單位為骨干，以各個滿族聚居地方及自治縣為基礎的科研隊伍正在形成，北京的中國社會科學院少數(shù)民族文學研究所、中央民族學院等單位均有從事滿族民間文學研究的專業(yè)人員。有關滿族民間文學的介紹、評論的文章開始增多，并出版了一些質(zhì)量較高的專著。

（一）有關研究著作

《滿族文學史》(第一卷)，遼寧大學趙志輝、鄧偉和沈陽師范學院馬清福合作編著，沈陽出版社于1989年5月出版。這部書填補了滿族文學歷史研究的空白，作者以馬克思主義觀點為指導，借助大量史料，全面系統(tǒng)地對滿族先世文學進行了介紹。其中，對滿族先世文學的發(fā)展脈絡、斷代分期、各個歷史時期的文學特征、重要作家和代表性作品以及作品的內(nèi)容、藝術價值、創(chuàng)作方法等都做了科學研究。通過這部書，讀者可對滿族文學有一個大體的了解。

《滿族民間文學概論》，季永海、趙志忠編著，中央民族學院出版社出版。這是作者10余年滿族文學教學與研究成果的總結，也是滿族文學史上第一本全面論述滿族民間文學的著作。

《滿—通古斯諸民族民間文學研究》，汪立珍著，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出版。這是一部囊括我國滿族、錫伯族、鄂溫克族、鄂倫春族、赫哲族五個民族，涉及神話、傳說、故事、史詩、敘事詩、民歌、諺語、傳承人八個領域的民間文學研究專著。

《清代滿族文學》，張佳生著，遼寧民族出版社出版。清代滿族文學，不僅作家數(shù)量眾多，文類也豐富，詩歌、詞作、小說、戲劇、文賦乃至論、序、碑記等各種文體，無所不備。滿族文人獨創(chuàng)之滿文詩賦與子弟書，可謂別具風韻。滿文翻譯小說自成一體。從中可知滿族文學體裁的廣泛性。

《滿族民間文學集》，那國學著，北方文藝出版社出版。這本書收有傳說、神話、故事、詩詞、歌謠等滿族民間文學作品，是我們了解和研究滿族民間文學的重要資料。

《滿族民間文化論集》，孟慧英著，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這部書較為全面地展示了滿族民間文化的相關內(nèi)容，如滿族民間文學、滿族民間故事、滿族部落時代故事論、滿族民間文學的薩滿教傳承等，為人們從多方面了解和研究滿族民間文化提供了有力的參照。

此外，還有路地、關紀新主編的《當代滿族作家論》、張佳生的《清代滿族詩詞十論》、閻崇年的《二十世紀世界滿學著作提要》、齊紅深的《滿族教育史》、佟悅的《中國滿族通論》、劉小萌的《滿族的社會與生活》等，從不同角度對滿族的文化、文學進行了考察、研究、評價。

（二）相關期刊雜志

遼寧省民族研究所主辦的《滿族研究》雜志，在國內(nèi)外有一定的影響。丹東市承辦的省級文學刊物《滿族文學》，也為發(fā)表滿族文學作品提供了園地。

吉林省社會科學院和吉林省民族研究所等單位也有從事滿族民間文學研究的一些學者。民族研究所主辦有《北方民族》雜志。吉林省的《社會科學戰(zhàn)線》也設有“滿族說部”專欄。

黑龍江省設有滿語研究所，并有《滿語研究》刊物發(fā)行。該所除了進行滿語研究外，也注意滿族民間文學方面的工作，并注意發(fā)表一些滿族民間文學評論和作品。

另外，《黑龍江民族叢刊》《遼寧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民族文學研究》《中國民族》《中央民族學院學報》《民俗研究》等多家期刊都為滿族文學、文化的研究提供了強有力的平臺。

在以上著作及期刊雜志相關資料基礎上，近年來各類期刊發(fā)表的滿族研究的論文也較多。如傅英仁的《滿族狩獵生產(chǎn)對其民俗的影響》（《滿族研究》1993年第3期）、烏丙安的《滿族神話探索——天地層?地震魚?世界樹》（《滿族研究》1985年第 1期）、程迅的《滿族女神——“佛托媽媽”考辨》（《黑龍江民族叢刊》1986年第2期）、趙志忠的《試析滿族親屬稱謂》（《滿語研究》2005年第1期）、都術艷的 《滿族姑娘的婚嫁》（《蘭臺內(nèi)外》1998年第 3期）等。

二、滿族歌謠的收集整理及研究情況

清人劉毓崧論及謠與諺時指出：“謠諺皆天籟自鳴，直抒己志，如風行水上，自然成文，言有盡而意無窮。”歌謠是民間的天賴，特別是古代流傳下來的，多數(shù)都是原生態(tài)的，帶有濃厚的民間氣息。歌謠作為一種口頭文學，是民眾的心聲、情感、生活的折光，真實、自然、順口，是“天馬行空、自由自在的一種心靈抒發(fā)”。“藝術的動人之處，莫過于心靈之間的相互交通，作者只有忠于情感和直覺感受的內(nèi)在真實，才能換起接受者的強烈共鳴。”［2］這是古往今來文學藝術的律令所在，也是歌謠能夠流傳至今的原因之一。

世代的滿族先民，有著自己的文化傳統(tǒng)，信奉薩滿，崇敬天神和祖先。在融宗教的、民俗的、藝術的于一爐，集鼓、舞、歌于一體的薩滿跳神傳統(tǒng)下，滿族的歌謠發(fā)展得較好。《滿族文學史》中載有一首“肅慎歌謠”：“阿穆巴摩，薩其斐，圖們，德伊集密。阿穆巴博，商阿斐，阿卜開克什德班集密。”這首歌謠譯成漢語，大意是：“既伐大木，燒億萬春，巨室成，荷天恩！”透過這些文字傳達出來的古歌，可以感受滿族先民伐木造屋祈禱時的喜悅，領略“萬物有靈”及蒙受天神恩賜的感恩心態(tài)。

民間文學研究的對象自然包括滿族歌謠，目前收集到的大約近千首。滿族民間歌謠是滿族人的口頭詩歌創(chuàng)作，它以豐富的思想內(nèi)容，獨特的藝術風格，濃郁的民族特色，展示了滿族幾千年的歷史風貌。其中，有展現(xiàn)滿族先民對社會認識的薩滿神歌，反映滿族先人漁獵生活的漁獵歌，反映滿族人對時事政治看法的時政歌，反映滿族人民風俗習慣的儀式歌，反映滿族兒童心理狀態(tài)的兒歌等。從這些歌謠的字里行間，可以探尋滿族先民的心理軌跡，由此了解這個民族的歷史、宗教、文化及各種風俗習慣的某個側面。

相對其他少數(shù)民族歌謠來說，一些學者對滿族歌謠給與了更多的關注。反映滿族歌謠收集和整理成果的有一些專著，如黃禮儀、石偉光編的《滿族民歌集》、博大公等人編的《滿族民歌選集》等。參照這些文本，一些學者寫出了相關的理論研究著作，如季永海、趙志忠編寫的《滿族民間文學概論》第五章專門介紹了滿族民歌，較為全面地論述了滿族歌謠的流傳、分類、特色等。他們將滿族歌謠分為漁獵歌、時政歌、儀式歌、生活歌、情歌、兒歌、現(xiàn)代民歌等，還從韻律、句式、語言三方面論述了其特色，對研究滿族歌謠有很好的參考價值。張佳生在《中國滿族通論》中也專門對滿族歌謠作了較為全面的論述。另外，有許多學者撰寫了分析評價滿族歌謠的論文。如李紅雨的《滿族民歌中的民族心理素質(zhì)》《滿族民歌中的民族歷史生活》《滿族民歌中的民族風俗習慣》，郭崇林的《滿族歌謠〈笊籬姑姑〉的民俗文化認識價值》，楊林勃的《流傳在承德的滿族歌謠》，可心的 《黑龍江滿族民歌與民俗初探》，張一凡的《滿族與其它民族民間音樂的交融》等。但與其他研究相比，滿族歌謠的研究仍相對較少，而且也不夠深入。

三、滿族歌謠與滿族民俗的交融研究

有人說，如果把人民生活比作母親的話，民歌與民俗則猶如一對孿生姐妹。幾乎每一種民俗事象都伴有相應的歌，每一種歌都反映著一定的民俗事象。有的歌，就是民俗事象的軀體與靈魂，抽掉了歌，民俗活動就不存在了。其實，歌謠學與民俗學最初出于同一詞匯。如果不憑借調(diào)查所得的民俗資料，我們對許多歌謠中的問題就不能作出滿意的回答。反之，歌謠全面生動地反映了民俗事象，是民俗學研究的一個重要對象。透過歌謠，可以窺視作為一個民族精神文化組成部分的民間風俗的產(chǎn)生、發(fā)展、演變。

研究滿族歌謠也自然要與其風俗習慣相聯(lián)系，互相印證與補充。近年來，關于滿族風俗習慣的專著也不少，有楊錫春的《滿族風俗考》，王宏剛、富育光的《滿族風俗志》，姚顯志的《遼河平原的民俗與旅游》，韓耀旗、林乾的《清代滿族風情》等等。從中，可了解滿族的農(nóng)耕、狩獵、婚姻、喪葬、生子、薩滿祭禮等多種習俗。這些風俗習慣在滿族歌謠中也得到具體而生動的體現(xiàn)，如《打獵歌》《跑南海》《大風歌》等歌謠即是滿族漁獵習俗的很好體現(xiàn)；《喜歌》《嫁娶歌》《鋪喜炕》等則為我們提供了滿族婚俗遺跡；《悠搖車》《催眠歌》等則反映了滿族人的生子習俗。通過滿族歌謠與民俗的相互映襯，可以更好地了解滿族的社會歷史、風俗習慣等。

綜上，包括滿族歌謠研究在內(nèi)的滿族民間文學的研究正在不斷得到加強，逐步走向深入。以往多數(shù)只是對滿族歌謠的某個篇章做單一研究和分析，今后應該加強對滿族歌謠的綜合性研究。

[1]徐華龍.中國歌謠心理學[M].新疆人民出版社，1990：18.

[2]王娟.民俗學概論[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125.

I207.7

A

1673-1999（2011）15-0103-02

殷晶波（1974-），女，吉林四平人，文藝學碩士，吉林師范大學（吉林四平136000）文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文學批評、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東北文化。

2011-06-24

吉林省哲學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多重維度透視滿族歌謠的內(nèi)蘊”（2009B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