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雄壯
(河池學院 政法系,廣西 宜州 546300)
論張之洞的精神品格
閉雄壯
(河池學院 政法系,廣西 宜州 546300)
張之洞之所以成為晚清時期重要人物,這與他具有儒者強烈的時代意識、勇于任事、關心國家命運的精神品格密切相關。這些精神品格使他:積極接受相關的西學,為儒學等中國傳統文化的生存與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勇于任事,敢作敢為,所到之處皆努力開創新局面,以圖解決社會問題,發展社會經濟;主張堅決抵抗外來侵略,捍衛國家民族利益。從而使他在中國近代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張之洞;精神品格;儒者;能吏;愛國者
作為晚清時期的重要歷史人物,張之洞一直是學界研究的重要對象。然而,對于張之洞的許多活動的評價,學界并沒有取得多少共識,反而是眾說紛紜。這固然與張之洞所處的矛盾尖銳、激烈變化的中國近代環境有關。但是,筆者以為,張之洞是一個有一定精神品格之人,他的許多活動都是以他的精神品格為出發點和歸宿。因此通過了解他的精神品格,可以更恰當地對他的各種活動作出合理的分析和評價。遺憾的是,目前學界對張之洞的精神品格缺乏應有的研究。
張之洞自幼苦讀儒家經典,因此將儒學奉為圭臬。即如他 24歲時在一首詩中寫道:“仁厚守家法,忠良報國恩。通經為世用,明道守儒珍。”[1]6后來他又自道:“弟儒家者流。”[2]10279而身為張之洞幕僚二十余年的辜鴻銘則評價張是“欲借富強以保中國,保中國即所以保名教”的“儒臣”[3]7。可以說,“儒者”是張之洞的一個身份品格。
從張之洞的宦官生涯,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對儒學的堅定執著。在擔任浙江鄉試副考官時,他“所錄專看根柢、性情、才識,不拘于文字格式,其不合場規文律而取錄者極多,惟義理悖謬者,雖一兩語,必黜”[2]106137。在湖北學政任上又表明其施政宗旨:“學政一官不僅在衡一日之短長,而在培養平日之根柢;不僅以提倡文章為事、而當以砥礪名節為先”,并“愿諸生步趨賢圣,不僅登科”[1](卷一)。在主持川省學務時,他對所錄取之士“尤注重于經史根柢之學”[2]10653。為了便利學子研習儒經,他在任四川學政時創建了經心書院和尊經書院,并編纂《輶軒語》和《書目答問》二書,為學子讀經指示門徑。出任疆臣后,又創立了令德書院和廣雅書院等,甚至在他創辦的洋務學堂中也要求學生必須讀經史。此外,他還提倡“減社錢以廣義學”,“免差役以尊學校”,“請學田以復舊章”,“籌經費以修書院”等。總之,他“歷官各省,無不以崇尚儒術修明文教為先圖”[2]10653。值得一提的是,1887年,王榮和出任駐菲律賓領事,臨行前,張之洞專購經書令其攜往當地,使當地華人能“習聞圣人之教”。由此可見,為了傳習儒學,他幾乎是竭其所能、不遺余力。
晚清時期,由于西學東漸,儒學受到前所未有的沖擊。在此種情況下,大多數儒者固守“夷夏之別”的觀念,拒絕接受或學習西學,并對學習西學者予以激烈批評。但是,張之洞并不像這些被他批評為“不知時務”的“迂儒”、“陋儒”固守傳統觀念,而是以儒家的“經世”精神,主張積極學習一些在他看來有用的西學。這顯示出了他是一個具有強烈時代意識的“儒者”。
早在接觸洋務之前,他在任四川學政時就開始注意到某些西學的作用。如他在《書目答問》中列出了一些有關西學的書目:在“子部”的天文算法類中兼通“中西法”的書有 27部,純粹的“西法”書目則有 13部;農書類列有《泰西水法》6卷;兵書類里列有上海制造局刻印的“新譯西洋兵書五種”等,并強調“皆極有用”。在清流期間,張之洞并不像其他“以不談洋務為高,見有講求西學者,則責之曰名教罪人,士林敗類”[4]272的清流人物完全排斥洋務派和洋務事業,而是有所贊同。如他在《謹陳海防事宜折》(1880年)中主張學習西洋軍事,頒發西洋兵書《防海新論》至各營講習。而在出任地方大員后,他更是積極主張學習西方技術,培養和使用洋務人才,創辦了大量的洋務企業。這說明了他對西技西藝的肯定,體現出了強烈的“經世”精神。
然而,雖然張之洞積極主張學習西方科學技術,但作為一名敏銳的儒者,他也看到西學中的一些方面對儒學造成沖擊。在近代中國,有些儒者雖然主張學習西學,但對儒學的命運并不太關心;有些儒者則只顧慮到西學對儒學的危害而排斥西學。但張之洞與這些人不同,而是兩者兼顧,是一個具有時代意識的儒者。對張來說,儒學不僅是他信奉的學說,也是中國人賴以生存的精神支柱,因此維持儒學的主導地位是必須的。但如果一味地抱殘守缺、反對學習任何西學,不學習西方先進科學技術以強國,則中國必定會被滅國,儒學也就避免不了被覆滅的下場,因此西學對中國又是必要的。而如果學習西學沒有一定的原則,學習對儒學具有危害的西方思想學說,那么儒學就會有被取代的危險。所以他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如何才能使西學與儒學不發生沖突,而是處于共存的狀態,如此,中國既能得到西學帶來的好處,又能保持儒學在中國人的精神生活中繼續居于主導地位。這個問題在張之洞真正涉入洋務事業時就開始有所考慮。而他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則是我們所知道的“中體西用”思想。在他看來,這個思想既保持了儒學的“體”的地位,又能使我們發揮西學的“用”的強國作用。雖然這個思想不是他最早提出,但他卻是這個思想的“集大成者”。這與他作為一名具有強烈的時代“經世”意識的儒者是有密切關系的。
因此,在維新運動時期,出于維護儒學地位的目的,張之洞反對在他看來對儒學帶來危害的康有為等維新派的某些思想,并在后來的教育學制制定中強調儒學的地位。當然,由于種種原因,張之洞的“中體西用”思想免不了帶有明顯的缺陷,如主張維護清政府統治等等,但他在中外文化沖突強烈的時代環境下主張既堅持學習西學又維護民族傳統文化精神的做法乃是近代以來中國所追求的,因此是值得肯定的。
在晚清時期,能成為朝廷重臣之人要么是皇親貴族,要么是以軍戎起家而手握兵權者。然而,張之洞卻能成為唯一一個既不是皇親貴族,也不屬于以軍戎起家而手握兵權的朝廷重臣。這與他的“勇于任事”的開拓精神品格不無關系。
1867年 7月,張之洞充任浙江鄉試副考官,到任后,他恪盡職守,閱卷時“勤于搜遺,鄉試卷閱全,小試卷十閱其七,得人甚多”[2]10613。1873年 6月,他出任四川鄉試副考官。由于路途淋雨,到任時已勞頓成疾,但此時考期已近,他不顧身體不適,即日入考場主持考務。同年 9月簡放四川學政。當時川省科場存在種種弊端,為了徹底清除這些積弊,他制定懲鬻販、禁訛詐、禁拉嗑、拿包攬、保防鄉試頂替等八條方法,并嚴令飭執行。結果,使四川士風有了很大改觀。
1882年 1月,張之洞出任山西巡撫,此時晉省吏治腐敗、民生凋敝,鴉片流毒尤烈,“一派陰慘敗落氣象,有如鬼國”[2]10139。為了整治晉省諸多積弊,他不畏勞苦,極力整頓晉省官場,清除煙毒,并設立洋務局,除舊布新。由于他每事親歷親為,勤于政事,致使他在兩年多后離任時勞頓過度,心忡氣喘,行時甚病,途中時用藥餌,不能兼程。在此期間,他還關注祖國南疆正在發生的中法爭端,并上折向朝廷提出十六條預防之策以及十七條戰守事宜,對侵略者嚴密防范。結果,他的建議得到朝廷重視,并被委任為兩廣總督,主持南疆戰事。1884年 7月到任后,張之洞積極布置防務,籌劃戰略部署,啟用老將馮子才,極力支持為朝廷所忌的劉永福,最后取得了鎮南關戰役的性勝利。這是近代中國對外戰爭中取得的唯一勝利。在戰爭結束后,盡管此時財政極為困難,但他不畏艱難,努力開辦洋務事業,包括改造原有的廣州機器局,議設槍炮廠、煉鐵廠,造輪船、治水師、練新軍,創辦水陸師學堂和廣雅書院,以求開新強國。
1889年 8月,張之洞調任湖廣總督。當時的武漢當地“百務廢弛,士大夫篤守常故,諱談洋務”[5]1,幾乎沒有任何近代事業設施。但是,在長達十八年的鄂督期間,張之洞以修筑蘆漢鐵路為契機,先后創辦了漢陽鐵廠、湖北槍炮廠、大冶鐵礦、漢陽鐵廠機器廠、鋼軌廠、湖北織布局、繅絲局、紡紗局、制麻局、制革廠等一批近代工業化企業,為湖北的近代工業體系初步奠定基礎,使原來沒有一家官辦企業的武漢一躍而成為全國的重工業基地。而漢口也由商業重鎮一躍而為國內屈指可數的國際貿易商埠。此外,張之洞還大力開展教育活動,改制書院和建立新式學堂,培養了大量的洋務人才。截至辛亥革命前夕,武漢設有各類實業學堂 13所,私立實業預備中學堂 1所,另有府立中等實業學堂 6所,武漢城內外學堂林立,成為全國興學育才的近代教育中心。他還派遣了大量的學生留學海外,辛亥革命錢,湖北僅留日學生達到 5 000人,為全國第一。
在維新運動時期,張之洞更是積極開展各種活動,努力推進洋務事業,參加以及創辦各種學會,支持《時務報》等進步報紙,為維新運動的發展做出了貢獻。遺憾的是,慈禧太后發動戊戌政變使他的努力遭到挫折。在《辛丑條約》簽訂后,他又與兩江總督劉坤一上《江楚三折》,向朝廷提出了內容廣泛而詳細的改革設想。他們的建議得到清廷的肯定,并實際上成為清末“新政”的綱領。在清末“新政”時期,張之洞又參與制定了《癸卯學制》,這是我國第一個全國性的教育制度,極大地推進了我國近代教育的發展。
由上述可見,在他的不畏艱辛、勇于任事的開拓精神品格推動下,張之洞開創了大量的近代洋務企業,提出了很多建設性的強國主張。雖然由于清政府的腐朽無能以及外國侵略者的蠻橫欺壓而使他的努力未能取得預期的成就,但他的不畏艱辛、勇于任事的開拓精神品格及其努力成效是值得我們后人肯定的。
從張之洞的奏稿、信函和書籍中,我們可以發現他多次表達出強烈的愛國愛民言論,如“扶持世教,利國利民,正是士人分所應為。”[2]9773“其利國者助之,其不利國者攻之。”而他的許多活動都說明了他是一名關心民疾和民族命運的愛國者。
首先,勤于政事、關心民疾、廉潔正直。對一名官員來說,最基本的愛國愛民行為就是首先要勤于政事、廉潔正直。在封建時代,許多官員當官的目的并不是為民辦事,而是光宗耀祖或追求享受,因此對政事能不做就不做或敷衍了事,害怕犯錯從而影響了自己的仕途。但是,與此不同的是,張之洞歷官所到之處皆勤于政事,關心民疾,維護民眾利益,或上疏褒獎那些“官道愛民”、“為民請命”的良吏;或上疏劾罷那些“貪縱害民”、“剝商擾民”的劣吏;或積極創建書院、學堂以教士子,或努力創造各種條件解決社會和民生等問題。可以說,為了解決各種困難,他付出了巨大努力,甚至不惜代價。
張之洞為官不僅勤于政事,而且廉潔正直。1876年底,做了三年四川學政的他離任時竟無錢治裝回京,只得將所刻“萬氏拾書經版”變賣。在 40歲生辰時竟無錢籌辦,在其夫人典質衣物后方得成事。后來他又歷任山西巡撫、兩廣總督、湖廣總督等地方一把手,但他一生為官清廉,“自居外任,所到各省,從不用門丁,不收門包,不收饋遺禮物”[2]10630。盡管他不能不孝敬上司和賞賜上司的門丁,但自己卻不沾陋習,可謂難能可貴。作為地方大員,每年經手的經費何止千萬,但他絕不利用權勢“中飽私囊”。反而是把各衙門中飽的一些錢財擠出來用于公共設施建設或其它公共支出。例如,鹽商按慣例要給兩廣總督署和鹽運司署送規費,但他在任時革除了這個陋規,把這筆款項用作建設廣雅書院和廣雅書局。總之,他為官廉潔正直、不謀私利,“沒后家無一錢”[2]10698,不增田一畝。這在貪污泛濫成災的晚清時期實屬罕見,亦難得可貴。
其次,堅決抵抗外來侵略,維護國家利益。近代以來,由于中外實力差距懸殊,負責外交事務的李鴻章主張“和戎”外交政策,這一外交政策雖然以維護中國根本利益為目的,但在列強弱肉強食的環境下,這一政策在操作過程中難以維護中國利益。因此,對李鴻章的外交主張,具有強烈愛國精神的張之洞多次予以抨擊,主張堅決抵抗外來侵略,捍衛國家利益。1880年 1月,張之洞上疏請朝廷嚴懲與沙俄簽訂了喪權辱國條約的崇厚,并提出整修武備,與俄另訂新約,以挽回中國利權。19世紀 80年代,面對法國在中國南疆的侵略活動,時任山西巡撫的張之洞積極上折向朝廷提出十六條預防之策以及十七條戰守事宜,“總而論之,防不如戰,遲不如早,要以爭越、封劉、戰粵、防津為四大端。若已有戰釁而尚無戰心,徒有戰形而實無戰具,則其禍不可勝言。”[2]189在被任命為兩廣總督負責戰務后,他啟用老將馮子材,支援劉永福,最后取得鎮南關大捷。當朝廷欲將勝利作為與法國“和談”的籌碼,要求前線停戰撤兵時,張之洞極力反對,他在致電前線將領時說:“……洞先后 16次電奏,爭撤兵,爭地界,爭條約,爭濟臺,竟未有所挽救,藩封永棄,邊防日蹙。此次議和,……中國甘受其愚,可為痛哭流涕!”[2]5035其憂憤之情溢于言表。他還抨擊主張“和議”的李鴻章,并多次警告其在與法人談判時要“為國家計”。此后,他還極力保護受人忌疑的劉永福,“洞敬其為數千年中華吐氣,故竭力扶持之”[2]5045。
中日甲午戰爭爆發后,張之洞又積極提出各種應戰措施,并建議將駐扎臺灣的劉永福調來山東抗日,保衛煙臺。當得悉清廷有割臺海與日之說,他致電朝廷歷陳利害,極力反對割臺,并提出保臺的“權宜救急之法”,致電鼓勵唐景崧等人御倭。《馬關條約》簽訂后,張之洞不顧清廷禁令,撥款、運械,支持臺灣當地軍民抗擊日寇。在基隆港失陷后,他又致電唐景崧,希望他激勵士勇民眾堅守臺北府。雖然臺灣最終失陷,但張之洞的抵抗主張和援臺的愛國行為卻是值得肯定的。
對于張之洞外交活動爭議較大的是關于“東南互保”。“東南互保”是張之洞等江南一帶地方督撫在清廷宣布對西方列強開戰時與列強簽訂的條約。因此,很多論者認為這是張之洞等人的賣國行為。但也有人認為這并非是賣國行為。限于篇幅,筆者不能對這些爭論作詳細分析。但我們以為,要判斷這是否是賣國條約,應該這樣來判斷:在列強侵略中國權益的原有基礎上,是否存在增加了損害中國利權的條款。從“東南互保”條款中,我們沒有發現在列強侵略中國權益的原有基礎上,存在增加了損害中國利權的條款。相反,從“東南互保”使江南一帶經濟發達地區免受戰火之災來說,張之洞等人則是做出了貢獻。這也是后來朝廷贊揚張之洞等人這一舉措的緣故。
總之,在西方列強的猛烈沖擊下,中國傳統社會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儒學的獨尊地位受到威脅;統治地位遭受打擊;各種權益被日益侵蝕;傳統的社會經濟倍受摧殘;軍事屢敗于列強;外交方面受制于外國,等等。面對如此惡劣的生存環境,當時大多中國人缺乏遠見而系統有效的救國策略。然而,張之洞在儒家的“經世”精神主導下,具有時代意識地積極接受了一些西學,為儒學等中國傳統文化的生存與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以使儒家學說等中國民族文化不至于有被西學覆滅的危險;作為一名地方大員,他不像別的官員那樣食古不化、無所作為,而是勇于任事,敢作敢為,所到之處皆努力開創新局面,以圖解決各種社會弊端,發展社會經濟,實現救國富民;面對列強的欺壓,他不像李鴻章那樣實行軟弱的外交方式,而是主張堅決抵抗外來侵略,捍衛國家民族利益。正是由于他的這些精神品格和努力,使他在中國近代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1]許同莘.張文襄公年譜[M].商務印書館民國三十五年.
[2]苑書義,等.張之洞全集[C].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1998.
[3]辜鴻銘.辜鴻銘文集[C].長沙:岳麓書社,1985.
[4]夏東元.鄭觀應集(上冊)[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
[5]張繼煦.張文襄公治鄂記[M].武漢:湖北通志館,1947.
An Analysis of ZHANG Zhi-dong’s Spiritual Character
BI Xiong-zhuang
(Depart ment of Politics and Law,Hechi Un iversity,Y izhou,Guangxi546300,Ch ina)
Zhang Zhi-dong becoming an important figure in the late QingDynasty,itwas closely related with his spiritual character of strong Confucian sense of the times,brave undertakings and care about the fate of the country.The spiritual charactermade h im positively acceptwestern learning,infuse new vitality for the survival and development of Confucian and other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be bold in action and make efforts to start a new look where he went to solve the social problems and develop social economy,stand firmly against foreign aggression to defend the national interests.Thus he left an indelible chapter in modern Chinese history.
ZHANG Zhi-dong;spiritual character;Confucian;able officials;patriot
K254
A
1672-9021(2011)01-0098-04
2011-01-16
[責任編輯普梅笑]
閉雄壯 (1976-),男,廣西貴港人,河池學院政法系講師,碩士,主要研究方向:近代中國社會與文化。
河池學院人才引進科研項目:張之洞與近代中國社會(項目編號:2010QS-H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