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利琴
(安徽師范大學社會學院,安徽蕪湖241003)
北宋赴遼使節“辭不行”現象初探
韓利琴
(安徽師范大學社會學院,安徽蕪湖241003)
宋遼自澶淵和議之后,雙方使節不絕于途,但是北宋在與遼國正常互派使節、進行節日道賀時,赴遼的北宋使節卻出現了頻繁“辭不行”的現象。探討該現象的表現、發生的原因及其對外交活動所產生的影響。
辭行; 風氣; 政壇; 夷夏
北宋和遼在1004年簽訂澶淵和議之后,至1122年宋單方撕毀條約,這其中的許多年,遼宋之間的使節不絕于途,不懈地跋涉于南北基本外交的道路上。從宋遼關系的大背景來說,這是宋遼兩國關系較為穩定平和的階段,赴遼并無性命之憂,可是在北宋期間,卻出現了多次的使節“辭不行”。相對于我們所理解的那個“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時代,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本文就北宋的最基本的使節中的“生辰使”、“正旦使”的辭行現象,進行初步探究。
“辭不行”現象是指在宋朝與遼國的交往中,每年挑選幾名官員為“生辰使”、“正旦使”,即作為慶賀元旦的賀正使和慶賀皇帝生辰及太后、皇后生辰的國信使,遠赴遼國,代表宋主對遼主示以友好的祝福。但是,宋朝的一部分官員接到赴遼使節的命令后,拒絕出使遼國而推辭不去。
澶淵和議簽訂后直至1122年,宋遼之間生辰使、正旦使的互派往來是非常正常而有規律的,就算是中間出現過緊張的邊界劃分問題,這種外交問候的使節往來也并沒有中斷。可是就宋而言,宋方使節卻出現了15次的“辭不行”,具體情況從略[1~15]。“辭不行”的官員可分為三類:第一類以祖輩事故為由拒絕出使,如楊畋、馬偁、周永清、姚麟等。第二類以自身健康為由拒絕出使。如苗授、范純禮、杜純等。第三類沒有給予明確原因而拒絕。這也是絕大多數官員的態度。
“辭不行”的時間段從仁宗到哲宗年間,而且主要集中在神宗和哲宗時期,在元祐五年和六年還出現了官員連續拒絕的現象。
外交使節在整個外交活動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當然,作為外交使節,代表自己的國家出使他國,完成外交使命,也是至高的榮譽。但是外交使節在受命待發的時刻表現出直接的拒絕,且從時間上又如此的密集和頻繁,是非常值得關注的現象。
從“辭不行”現象的表現中,可以看出這種現象的出現是以當時具體的時代背景為依托的。追根溯源,外交上的異常動向恰恰是內部政局的真實體現。
北宋是趙匡胤發動“陳橋兵變”而黃袍加身立國的,出于對武將、軍人掌權的危險有著清醒的認識,加之五代時期各個國家被軍事將領左右的歷史經驗,在趙宋立國之后,就確立了“重文輕武”、“以儒治國”的基本國策,并立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16]的祖訓。首先從科舉入手,完善科舉制度,擴大錄取名額,對上榜者進行直接授官,從而使大批的學士都投身于科舉及之后的仕途中。“名卿臣公皆繇此選”[17]的局面迅速發展,以科舉出身的地主階級知識分子形成了具有一定力量的群體。如果說東晉時期一戶門閥便可與皇帝分庭抗禮,“王與馬共天下”,那么宋代則形成了由以科舉出身的讀書人組成的士大夫階層為主的封建地主階級專政。宋仁宗時期則恰恰是士大夫階級地位最高時代,宋仁宗沒有漢唐君主的雄心魄力,但他有一個讓人注目的優點,那就是寬容仁厚,能夠容忍各種激烈的批評或反對的意見。陸游的高祖陸軫曾舉指御榻對宋仁宗說“天下奸雄睥睨此座者多矣,陛下須好作,乃可長得”,而仁宗并沒有因為此舉放肆而生氣,且第二天還告訴別人“陸某淳直如此”[18]。這種寬仁成為了整個士大夫階層士風迅速形成、崛起的一個堅實基礎和后盾。仁宗上臺后,提拔了一批年輕的官員擔任品階不高的臺諫官,卻賦予他們可與資深官僚爭衡的言事權,以牽制那些老臣,這樣就使對相權起到有力阻抑作用的臺諫制度得以發展起來,使得臺諫得以與宰執爭衡,給宋代的政治民主增添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給了宋代的士人敢言的義務和權利。
宋仁宗麾下四大名臣中的范仲淹、歐陽修,更是以自身的政治人格對士人整體的“士氣”從根本上給以撐托。天圣七年(1029)剛剛被推薦為秘閣校理的范仲淹就上疏奏請當時正掌握朝廷大權的章獻太后,“請皇太后還政”[19]。對于這個敏感的奏議,連宰相都屏氣息聲,不敢輕吐一詞,范仲淹卻敢切直言事,不怕冒犯,可見其人格之一斑。他們以身作則,直言敢為,倡導士大夫敢于自斷、自信、自主的群體意識和獨立的政治人格,得到整個社會群體的強烈回應。最集中的體現是為后期孕育了一大批宋代名臣,正如蘇軾所說“仁宗之世,號為多士,三世子孫,賴以為用”[20]。活躍于神宗、哲宗乃至徽宗早期的大臣,如司馬光、王安石、呂誨、呂公著、呂大防、曾鞏、蔡襄、蘇軾、蘇轍、蘇頌、沈括、曾布、程顥、張載、呂惠卿、章惇、范純仁、范純禮、劉摯、王巖叟等等,實際上都是仁宗一朝養育而成的。
曾“辭不行”的使節如王安石、呂大防、鄧綰、李定、蘇軾、王巖叟等恰恰都是此期間進士出身的士大夫群體中的成員。這一時代成長的士大夫,有著自身階層的群體地位依托,注重突現自己的真我意識,能夠暢所欲言,享受前所未有的言論自由,面對君主的授命,敢于表明自己的真實想法,敢于拒絕,敢于說不。如第一類和第二類的官員在赴遼命令下達后,能夠切合實際情況,聯系自身的特殊心理和生理狀態,表明心跡,拒絕“使遼”,這恰恰是其社會士氣所感染下的一個有代表性的表現。
張其凡先生在《論兩宋政治史的分期》中將神宗至欽宗劃為變法和反變法階段,其中最為跌宕起伏的則是在神宗、哲宗兩朝,赴遼“辭不行”恰恰是以神宗、哲宗兩朝為主,多達13次。宋神宗熙寧(1068—1077)、元豐(1078—1085)年間和宋哲宗元祐(1086—1093)、紹圣(1094—1097)、元符(1098—1100)年間是以王安石新黨和司馬光保守黨之間的紛繁斗爭階段。神宗銳意進取,重用王安石變法圖強,且與司馬光的政治理想較為懸殊,不相融通,其中荊公又二度罷相;神宗殞后,太后攝政,溫公復用,盡罷新法,而蘇氏等大儒又以新法有可取之處而持不同態度;哲宗親政,更是實施紹述的舉動,盡除元祐時期大臣。在這個變革的大時代背景下,政壇動向瞬息萬變,新法與舊法彼此交替的實施,新黨與舊黨勢力的此消彼長,都不能不說是當時官員們時刻所關注并必須掌握的頭等大事,為發表言論、上書諫言,無時無刻不隨時準備著。
在神宗、哲宗的變法和反變法期間,出現了我們所熟悉的黨爭,如以王安石為首的新黨、以司馬光為首的保守黨、以蘇軾為首的蜀黨、以程頤為首的洛黨等等。為了推行新法或反對新法,當政者都在培植著自己的大臣。如神宗時期,凡上書或對答中贊同變法者,旋即提拔,而更多則是王安石的得力助手和“新黨”大僚。在當時看來,參與策劃、實施新法,無疑是將來走向執政大臣的捷徑,而此時出使遼國,“十月三日進發,明年正月二日近闕”[21],按照時間來算,順利則至少需二個月,但是這二個月,就有多少朝臣上奏疏議啊?就有可能出現不同的活躍于政壇的時機!第三類官員中的鄧綰、李定、舒亶皆王安石的門下,都出現了辭行的現象,特別是熙豐八年八月,王安石的姻親御史知雜事謝景溫故意誣陷而彈劾蘇軾,可見變法的政見差別引起的政治斗爭已經開始墮落成官場傾軋,而對于新黨與舊黨的區別就是對變法的肯定與否定這兩種絕對的態度,而離開兩個月就有被兩個黨派都邊緣化的可能。像元祐五年至元祐七年時段,拒絕出使遼國的更是紛繁,那是連續幾個人的拒絕,“……純禮以病辭改命……馬默,默又以病辭,改命……劉奉世,奉世復辭,又改命……林旦”。此時正是洛蜀黨爭公開化的時段,政壇上情緒化的清算和黨派的劃分,是極為敏感和復雜的,在這個當口,誰也不愿意放棄自己的政壇生涯。雖然作為使者回國后會有一定物質或官職的獎勵,但是那主要是在戰爭和特殊時期,從遼國回來后受到處罰的不是沒有先例。元祐元年的蘇軾拒辭也與變法、黨爭有著莫大的關系。哲宗剛剛繼位,司馬光的保守黨就開始了廢除新法的措施,而蘇軾此時卻認為新法并不是全部沒有可取之處而不斷上書申辯,元祐元年五月至十月連上關于新法的奏折11次,在這個激烈的圍繞國計民生問題的分析辯論中,“使遼”就等于放棄了之前幾個月的努力,而對于一向忠君為民、有著政治抱負的東陂先生,也只能左右權衡,選擇拒絕出使。當然,像蘇東陂先生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見的。
在先秦的典籍記載中,對于中國土地上的民族稱呼,有諸夏、蠻、夷、羌、戎、狄等,從這些詞匯中可以看出古代先民們明確的民族意識。華夏族憑借特殊的地理位置具備了優越的物質條件,并以此創建了先進的華夏文明,從而占據了核心地位,這也成為華夏族區別夷狄的標準,即文明圈下的華夏地區是根本,周邊是夷狄,且華夏能夠威服異邦。孟子就曾講過:“吾聞用夏變異者,未聞變于夷者也。”[22]這種“中心論”的夷夏觀經過歷史車輪的飛轉,深深烙軋在華夏文明圈下人們的心中。
朝代更迭到北宋,卻出現了時刻威脅著自己、異常強大的契丹族所建立的遼國,這是從來沒有遭遇過的情形。雖然北宋和遼自澶淵之盟起,確立了所謂平等的外交關系,以兄弟國相稱,雙方相互往來的官方文書、詔旨等都是能夠體現宋、遼兩國平等外交的見證,但是私下,宋代飽受儒家教導的官員們真能如官文所示那樣,坦然接受夷狄成為兄弟的這一切嗎?其實不能。這也是第三類沒有給出理由的官員的絕大多數想法。歐陽修《正統論》的著寫和蘇軾在上奏議中無不提到“道德誠深,風俗誠厚,且貧且弱,不害于長而存”[23],多次強調加強宋朝的道德文化,以道德的優越招致夷狄的馴服。那么以對等的外交和仍然使用的天朝辭令出使遼國,使這些懷抱華夏文明自豪感的士人尷尬無比。曾出使過遼國的蘇轍,即使在回朝后曾向宋廷介紹了許多關于遼國的事務如何完善,但還是發出“北狄是禽獸”[24]的斷言。可見,夷夏之別是宋遼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也是宋儒作為使者拒辭的思想來源。
這種夷夏之別,無奈之處還體現在現實的地理環境中,即使出使遼國,對于使者來說,也是一種別樣的考驗。遼國屬于中國的北方地區,風沙彌漫,山路崎嶇,每到秋季就早早的開始經歷冰雪嚴寒,出使遼國的旅途是相當艱苦的。蘇頌詩中曾寫道:“山路縈回極險難,才經深澗又高原,順風沖激還吹面,滟水堅凝幾敗轅。”[21]并且針對以往朝代,真正作為外交上的出使比較少見,與周邊政權的交往主要是以武將為主,其身體素質等方面大多都能夠適應地理環境的惡劣。而宋代的政治大環境下,宋人為了炫耀其文明,以影響契丹民族,往往所派遣的使節一半都是著名的文士,士人的身體狀況略微單弱,每年都是在十月至正月之間往返,北上的旅途餐風露宿,氣溫異常寒冷。兩個月的行程返朝后,就已經是“歸來攬照看顏色,斗覺霜毛兩鬢白”[25]。
所以,對于北宋的大臣來說,不論是心理上的觀念差別還是現實中的地理環境,拒絕“使遼”未嘗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外交出使在宋朝是比較特殊和頻繁的,其周邊國家林立的獨特地緣關系不得不將外交出使提升到正式的、重要的層面上。但是外交使節的“辭不行”現象,特別是在宋仁宗嘉祐三年至徽宗建中靖國元年階段,卻體現了在處理國家與國家關系的重要一環中宋代制度人性化的一面,尤其難能可貴并值得注意。上述提到過的“辭不行”的使節中,馬偁、范純理、王巖叟等等,其實,“辭不行”都源于個人原因,假使放在我們所理解的所能接受的時代范圍,可能覺得相對于國家大事來說,這些理由都是微乎其微的,大時代的背景要求的是不計較個人利益。但是早在900多年前的宋代,周圍矗立著擁有軍事優勢的強國,隨時可能彌漫戰火硝煙,在事關國家利害的外交出使上,并沒有忽略個體的基本要求,從人性本身的意愿出發,允許“辭不行”的現象出現,盡可能來達到國家和個人的均衡。這是宋代在外交使節上的一個細節調整,也凸顯出宋代在外交制度上的閃光點。
當然,提到個人意愿和要求,就不得不談論國家利益。外交使節代表國家出使,代表著國家的形象并肩負著維護國家利益和安全的重任,尤其受到國家的重視,而這種個體上的拒絕一定程度上對國家來說,是對外交策略的一種間接的否定,并造成了對外交事務上一定的干擾和工作重復。宋遼雙方互派賀“正旦”、“生辰”使節,遵循平等交往的外交原則和慣例,已經成為一種定制,并且不受兩國關系好壞的影響。這是宋朝面對強大的地緣政治對手作出的理性的切合實際的外交策略。赴遼使節的拒絕,特別是第三類拒辭官員,是在國家外交策略和個人意愿的選擇上的一個判斷失當,從中也可以看出,它代表了大多數官員依然嚴重存在著“天朝中心”論,僅因為宋在經濟文化上的優勢而沒有真正認清政治格局。這種觀念一直蔓延到了最終的連強攻弱的外交戰略,導致宋的滅亡。其次,上文提到過出使遼國來回所需要花費的時間。不容忽略的是,宋使的選拔是非常慎重的,“文臣令給事中以上,武臣遙郡以上”[26],“其文臣擇有出身才望學問人,武臣須達時務更職任者充”[27],要經過中書、樞密院的選擇,上報皇帝批準。正式任命前,更要嚴加審查使者的問答語言和見聞時間。那么宋廷在派遣使節的時間上是在八月中旬基本敲定,而使者頻繁的“辭不行”,給宋廷造成了一定時間上的緊迫,倉促之間舉薦的候選人對自己出使之后的事情有著一定的緊張性。而且,具體負責辦理派遣外交使節事務的相關機構,在得知使節拒絕出使的情況后,又要重復進行篩選、審查等操作環節的工作,也造成一定的重復工作的浪費。
宋代的蘇蓍出使沿途所賦的詩詞,回國后“歸而集上之,人爭布誦”[28],王安石在擔任與遼使接觸的送伴使時,因為語言不便而寫了自娛的詩歌“悉錄以歸,示諸親友”[29]。可見,人們對他國或者他民族的好奇心和興趣都是較為濃厚的,而在古代社會,能夠使兩國民眾在各方面進行互相了解,很多都是通過雙方所派遣的使節(主要是指宋代這邊)的記載。在北宋和遼國并立的大時代下,使節更是國與國之間在政治、經濟、文化、生活等方面交流的橋梁。某一使節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拒絕出使,現在看來,這是極為可惜的。
[1]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187)[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2]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192)[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3]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214)[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4]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226)[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5]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237)[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6]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255)[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7]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267)[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8]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291)[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9]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299)[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10]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307)[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11]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385)[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12]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431)[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13]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447)[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14]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464)[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15]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467)[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16]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221)[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17] 脫脫.志180,選舉一[A].宋史[C].北京:中華書局,1977.
[18] 陸游.家世舊聞(卷上)[M].北京:中華書局,1993. [19] 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錄[M].臺北:文海出版社, 1979.
[20] 蘇軾.蘇軾文集(卷6)[M].北京:中華書局,1982.
[21] 蘇頌.蘇魏公文集(卷13)[M].北京:中華書局, 1988.
[22] 孟子.滕文公上[A].諸子集成[C].北京:中華書局,1987.
[23] 蘇軾.上皇帝書[A].蘇軾文集(卷19)[M].北京:中華書局,1982.
[24] 蘇轍.欒城后集(卷11)[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25] 陳襄.四庫全書珍本(三集)[A].古靈集(卷24) [C].北京:中華書局,1965.
[26] 徐松.職官三六之三二[A].宋會要輯稿[M].北京:中華書局,1987.
[27] 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161)[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28] 蘇舜卿.先公墓志銘并序[A].蘇學士文集(卷14) [M].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1983.
[29] 王安石.伴送北朝人使詩序[A].臨川先生文集(卷84)[C].北京:中華書局,1965.
Probing into Phenomena of“Declination”of Ambassadors Dispatched to Liao Dynasty by North Song Dynasty
HAN Li-qin
(Social College,Anhui Normal University,Wuhu,Anhui 241003,China)
After Chanyuan,there were frequent intercourses between North Song Dynasty and Liao Dynasty,but there appeared the phenomenon of“declination”when they dispatched ambassadors and congratulated in festivals.Representation of the phenomenon,reasons of happening and effects for diplomatic activities are probed into.
declination;vogue;politics;Xia Minority
K244
A
1674-0297(2011)01-0079-04
(責任編輯:張 杰)

2010-10-29
韓利琴(1984-),女,安徽六安人,安徽師范大學社會學院2009級中國古代史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古代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