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缺
翻遍所有色譜,找不到和我心情一樣的顏色。叫我如何向你傾訴我的心情。
我坐在冰冷的石上,看著虛設的村莊。只有這片曠野的荒蕪伴隨著我,快要泯滅我最后的鮮艷了。
我像花一樣開著,在隆冬的深處我什么也沒有看見。
路無限地延伸了去,荒蕪無限地延伸了去。
我落魄到只剩下少許詞語。在一陣陣喃喃自語中,十分面善。咒不死、踩不爛的詞,直叫人望眼欲穿。
無題
炊煙斷了,那是我成熟的方向。我將站在季節的路口,把一片光明遙想。
小路在體表縱橫交錯,制造多少崎嶇,多少坎坷,直叫我一路打磨成型。
我率領一座城市來尋你。
花草樹木被擴大數倍的地方,泉水叮咚。從未隱藏過我饑餓的聲音。
我很餓,我什么也不想說。我只想大片大片地吞咽故鄉的云。直到陰云密布,四月的雨走來,我便不再鮮艷。
聽雪
一些無聲的語言走來,在廣袤的大地四處飄飛。把無限的美好留了下來,因為聽不懂,所以便有了寒冷。
我聽雪,站在生活之內,苦苦抵制著一種誘惑。上天恩賜的潔白,請不要印下花紋,我只要一片空白就成。
給詩歌扎一對翅膀吧,在遠離青山綠水的地方。飛過物質,飛過世俗。父親
那些空白正在落下,在冬季回家的路上,落得你渾身都是。有種愧疚讓你不安于一堆除夕之火。你抖之再抖,終究讓一些空白纏繞住你的發絲,讓我們生疼。
今夜的語言和以前的一樣溫暖,只是你撫摸我的時候,手上的紋路已爬向了額頭。你還是那樣微笑著,始終改變不了的,是你看著我時那慈祥的表情,讓年輕的我很快遺忘冬天。
今夜是多么的不一樣,在遺忘的后面,是如今我的魔幻成長。我的歡欣和雀舞已不再是一把單純的火。爸爸,你終于回來了。
悟
當大地只剩下一種色彩的時候,那便是我的氣質了。在冬天,一張蒼白的臉,并不說明這個故事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韻味。
你看見這無邊的空白沒有。那便是通向藝術大殿的門。
門里門外兩種人。門里是我,門外是你。
雪花
這是一顆碎掉的心,從不該來的地方來。到不該去的地方去,多么的不自然,所以從不走直路。
雪花帶著刀刃,刀刃帶著方向。暗藏隱射,那是一場有模有樣的距離。
一張臉就這樣蒼白了起來,白如紙,凈如紙,靠在一起,制造一本無法讀透的書。
早熟是個動詞。你不信我也不信。那時我們都很年輕。
村莊
村莊徐徐地醒來,像一朵花慢慢地打開。
荷鋤的女子在禾苗問,退著腳步,細碎的土在花蕊間飄零,授粉落座的果實一些在枝頭,一些在泥土間喃喃低語。
陽光開始展示它的魅力,把孩子睡夢中的歌聲,傳給村頭皂角樹,久居的鳥兒,紛亂的飛翔撲進一些院落,小院子的早餐多了群客人。它們熟練地使用餐具,偶爾也會在盛開的花朵里。啜飲一口甜甜的蜜汁。
我的爺爺此時拄著拐杖,邁上村頭古老的石橋,望著湍急的河水,渴望有一滴來自久遠的歲月,他伸出一雙老手捧讀和洗濯,進入他眼睛的是一尾游動的小魚,在他嘴里細細品味的或許正是他曾流下的汗水。
在這古銅色的村莊里,我悄悄地俯下身去,蟲子的聲音響亮起來,我想分辨出一縷,是來自我所在城市陽臺上的聲音,慌慌的心真的捕捉到了,只是比養在籠子里的聲音輕松了許多,我的淚一下子傾涌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