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你難道從來一點(diǎn)兒沒聽說過豐乳莫莉·布魯姆,一位愛爾蘭美人兒,先生,豐腴似列維一布魯門特爾?她要是坐在總督的包廂里,蒂姆·希利就根本沒位子,而是蜷縮在她斜眼一瞥的角落里。
她的身世浮沉的遭遇很容易寫滿一本袖珍書的紙頁,故事要同時包括從直布羅陀到桑迪戶克的兩個世界。可是等故事講完了,唉,我失去了瀟灑風(fēng)流的神色;
因?yàn)槟颉げ剪斈钒盐襾G在這里獨(dú)自哭泣。
伙計,我記得在我流浪時代煩擾著我的時候,我們在法蘭西、西班牙、匈牙利的風(fēng)雨或陽光中野餐;她說我是她的最初和最后,我傾倒的酒泛著沫四溢;
可如今你遇見的每個男人都跟她有一腿。伙計,我用我全部的心和腦清清楚楚地記得我把她打扮起來做新娘,可是啊,她成了我的災(zāi)禍。她周圍嗅來嗅去的小狗比珀涅羅珀的求婚者還要多;
她把我撇在門口臺階上像只狗兒任它死。
我的左眼通宵不眠,它的鄰居充滿了水,伙計。我看不見我所講述的愛爾蘭最野性的姑娘,伙計,可我聽說她成千上萬的情人連滾帶爬追求她,伙計,要是我確知她不再見我,我就坐地哭泣。
愿你生活,愿你戀愛,像我們這歡快旋轉(zhuǎn)的地球,每天清晨一輪殷勤的太陽喚醒你,送你新的黃金財富,但是如果我像個孩子揪住彩霞,那是你的裙裾,
呵,莫莉,健美的莫莉,你肯定不會讓我死!
(傅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