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 煙
炊煙,從故鄉出發,隱匿于游子的內心。
冬日的村莊,喧囂著雞鳴狗吠。幾聲老人的咳嗽,比去秋的落葉還干澀。
我打馬從遙遠的鄉愁里回來,帶著故鄉的俚語,帶著母親遼闊的牽掛。
故鄉喲,扶搖起一句濃濃的鄉音——炊煙。
篝火點燃的童年,比歲月凝重。
炊煙熏黑的農諺,比夜色深沉。
走過童年的炊煙呀,一日瘦比一日,只有那見不得光的牛四大鍋,還胖胖地在墻角酣眠。
社樹村
因著這個名字,我的夢才不至于孤獨。
社樹村,三個牢牢困住一個女人命運的字,卻讓我愛恨了三十多年。
這個女人就是我苦命的娘。
從娘的掌紋里我閱讀著這個名字,它卻以一種巍峨之勢籠罩著我的卑微。
我曾經奮力地要把這三個字嚼碎,可我的胃很脆弱,以致患下了終生的病痛。
愛,因為它的給予;
恨,因為它的剝奪。
一盞亮在母親眼里的油燈,倒在夜的血泊中,可憐的母親喲,開始了病痛的折磨。
愛上泥土
始于斯終于斯。
一抔泥土,芬芳著一方民諺。
無論樹抑或草,無論飛禽抑或走獸,無論人抑或神,總有一條血管與之相通,總有一雙眼睛與之相擁。
一管柳笛的氣孔刺穿一方天空的寂寞,飛鳥也會飄落枯葉的相思。
愛上泥土,生命之帆從一條清泠的河流起錨。
籬 墻
風吹落葉,呼燈籬落。
星光的螢火蟲,飛舞著九月。
枯藤,老樹,還有昏鴉,靜寂著一章散曲。
緊催的蟋蟀,從墻角誤人籬下,嘹亮著它的猖狂。
一枚菜葉的綠,正嫩著我的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