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美人,情意綿綿,似乎總有說不完的故事。
安寧的《聊齋五十狐》是我們本期主題推出的第一篇文章。很欣賞這部作品的立意,雖然一樣也是借“鬼狐”說事,正如她所說:“如果聊齋里沒有這些嫵媚迷人的花妖鬼狐,那就只剩下詭異怪誕的軀殼。是這些狐媚妖嬈的女子,讓一部書,歷經這樣漫長的時光,依然閃爍著魅惑迷人的光澤”。但她又賦予了她們新的時代特征。“寫作她們的過程,其實就是以當下的眼光。為之重新闡釋定義的過程。她們在而今的喧囂塵世中,因了時代的不同。而有了簇新的意義。”
那些鬼狐以情而生,為情而死。她們的身上寄托了美好的愿望。她們也代表忠貞、堅定、純真、無私、忘我的愛情境界。不僅僅是一段段真摯動人的愛情故事,更是體現了一種至真至善的人性美。
積雪草的一段“紅樓”也是透過歷史來折射現實。“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骨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曹雪芹的妙筆生花,成就了王熙鳳的一世風流。“可是即便如此,她終究還是失敗了,敗在恃強凌弱、恃才傲物、玩弄權術、瘋狂斂財上,人際關系更是一塌糊涂,對上邀寵,對下輕慢,不敗才怪”。
是耶?非耶?仁者見仁。
徽無夢把湘蘭君“自寫幽香紙上看”的幽閨自憐,化作一番淺淡的釋然。陌上舞狐歌則以“歌盡桃花扇底風”演繹出一場轟轟烈烈的“傳奇”。
這倒使我想起一則故事:南宋文人謝希孟是思想家陸九淵的學生,個性俊逸豪放,瀟灑不羈,他與一個姓陸的歌妓相愛,以至于難舍難分,陸九淵多次責備他,希孟只是敬謝而已,照舊我行我素。后來。他又要為陸氏建造鴛鴦樓,象山先生覺得未免太不成體統,于是格外嚴厲地批評了他,他還是不聽。并說,我不但要造樓,還要為所造的這樓作記。陸九淵很賞識他的文章,不覺問道,這樓記你打算怎樣寫呢?希孟當即說道:“自從江左名流陸遜、陸抗、陸機、陸云死后,天地英靈之氣,不鐘情于男子而鐘情于女人。”象山先生聽了這話,默然不語。
像極了寶玉的那句狷狂之語,卻也是一首女性的贊歌。
似乎更喜歡一些舞月飄雪的《愛誤玄機》,很有些紅拂夜奔的味道。同是才子佳人,同是一場凄涼苦語,“用盡機謀,爭盡寂寞。卻原是。愛誤玄機。”多了一些回味。誠如湯顯祖《牡丹亭》中所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李漁在《閑情偶寄》的“聲容部”里為這些似乎做了一個總結。除了他的第一在肌膚,其次是眉眼。最后是修飾的論點,他還提出了“吾謂才德二字,原不相妨”,這就更多了點與現代接軌的意味。
我們選擇了這幾篇文章,希望從更多的角度深入女性的內心世界,因為在她們身上更能體現出情感的力量和美。如果能在重溫這些傳奇,穿梭于時空的界點,還能體味出一些情感道德的一些觀念,那么古典也就無所謂古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