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的男友是個大嬰兒,除寫字方面具備成年人的智商外,其他方面基本等同于殘疾,包括工作。阿風的老公是個自私鬼,開著公司,連基本家用也沒給過一毛,反倒常以公司拓展為由,找阿風援助。
阿花的男友就更不用提了,劈腿成癖,阿花不斷收到小六小七小八求證他們是否還在一起的短信。每當阿花想要分手,此男就低頭認錯端茶倒水舉案齊眉。
仨人單身時就是閨蜜,十年來一起逛街一起在其中某人歷經家庭紛爭時充當智囊(當然從未起過任何實質幫助)。她們認為,這份情感顛撲不破,絕對強過瓊瑤奶奶的海枯石爛。
終于,阿花忍無可忍不想再忍,一腳踹掉了劈腿狂。此時,閨蜜們顯現出極大作用——阿文跑遍市中心替她找好房子、裝修妥當、聯系好搬家公司、守著工人搬完東西后又一樣一樣替她收拾利落,阿風則兩肋插刀義無反顧地巡視新居,看到缺什么就一點一點記下給阿花買了個齊齊整整。
歲月這把殺豬刀,偶爾還是會帶來驚喜的。阿花遇到了個老男人,大她11歲,聲稱:“我不能跟你爹似的,但至少要像你哥一樣愛護你”。他見阿花對芳療感興趣,就給她找了間香港學校。說每周上班再上課太辛苦,干脆替她訂了香格里拉的長包房,讓她辭了工。更讓阿文阿風驚嘆的是,此男打聽到普羅旺斯的薰衣草最純正、全亞洲最著名的芳療大師在臺灣后,不時給阿花送上“芳香之旅”出行游。
一開始,阿文阿風極度腹黑地認定,該男人讓阿花上學、出國是為了自己的短暫自由。很快,她們便收聲了——每周只要有空,男人就會陪阿花一起去香港,尋覓好高級餐廳等她下課。
這樣的好日子,阿花自然不再需要避難所和垃圾桶,皮膚光滑兩眼放光,同好友們一聊就是精油熏香滔滔不絕。阿風阿文則是老樣子,家庭月度一鬧絕不落空,彼此收容仍然必不可少。
有天阿文回家,看到滿沙發的臟衣服和滿桌煙灰,頭皮立馬炸開,摔門而出就打了阿風電話,約在咖啡廳彼此傾吐。兩人絮叨好久,阿花來電話,說是給她們調了新的護膚精油,一會兒就到。電話掛斷,阿文阿風才齊齊反應過來:要不是她來電話,快要想不起她了。
阿花仍然意氣風發,阿文也不便訴苦,聽著純露精露直發愣。阿風反應快些,偶爾插嘴問些芳療知識,才不致太過冷場。
回家路上,阿風阿文一路無話。下車前,阿風轉頭問:這是羨慕嫉妒恨么。也沒打算要答案,隨即就把頭轉了回去,直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