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老爸”這個稱呼十分親切,所以常在寫日記時這樣叫他。老爸很固執,但并不是蠻不講理,老爸的同事管他叫“別”。也許正是這種性格,決定了他的一些習慣和愛好。
老爸的第一大愛好就是吸煙。早上起來一支煙,飯后一支煙,碰到熟人一支煙,手里沒事大概五分鐘就一支煙。手指發黃,牙齒發黑,是他作為吸煙者最好的證明。每次他吸煙后那味,搞得別人呼吸不暢,但他也只是笑笑說:“對不起了啊,我也沒得法。”什么叫沒得法?他壓根兒就沒想過戒煙。別人還迫于某方面的壓力假裝戒過煙,而他連提都沒提過。看他那樣子,這煙,他是準備愛一輩子了。
老爸的另一個愛好就是看NBA。每次看比賽,他就大呼小叫:“好!火箭又有救了!”或者叨叨:“唉,這個球不該丟!”當他支持的球隊打得好時,他會“咚”地一下站起來大聲叫喊,好像那個球是他進的似的;打得不好呢,他則會又拍桌子又嘆氣。正是在他的影響下,我也愛上了NBA,但現在的我比他瘋狂多了。媽媽有時見我們倆又喜又急又氣的傻樣,就忍不住說:“你們不是要把屋給我搞塌吧,像兩個瘋子。”這話等于白說,因為我們當時壓根兒就沒聽見。
老爸是數學老師,現在也是我的老師。以前不知道他有多么出色,多么認真;現在我才知道他是個相當敬業的人。擔任班主任那陣,他每天都早早起來去查班;后來不做班主任了,就時時在琢磨如何提高學生的成績。有時候他在家里改卷子,看到學生做錯不該錯的題,就會很煩,就會對著那張卷子叨嘮好一陣子,就好像那個做錯題的學生就在眼前一樣(當然,很多時候我都被他拉來當那個承受叨嘮的替罪羊)。然后他就會拿出一支煙來點上,吸幾口之后又去認認真真地改卷子。有時候有學生想問他題,他就不睡午覺,叫學生在中午休息時間到辦公室去找他。有時面對基礎差又不愿意學的學生,他就用一階段一結賬的方式強迫學生學。這樣的搞法,學生很苦,他也很苦,但結果卻不苦。
在家里,他也一天到晚都在琢磨怎樣引出新的知識點,按怎樣的步驟講清楚一道例題,設計一套怎樣的檢測題效果會更好。他還常拿他思考的結果和我這個數學課代表商量。他的觀點,他的思路,他的方法,我都非常欣賞。在我看來,老爸不是把教數學當做一項任務,而是當做一項事業,當做一種樂趣。你要是去看看他胸有成竹、精神抖擻地授課的情形就會知道我沒有說謊。我甚至認為,在我認識的數學老師當中,老爸是最棒的。
老爸對我自然是關愛有加,生活上,他會關心我吃飯的多少;交往上,他會關心我與人相處的某個細節。雖然他平時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看起來對我很嚴格,但有時候也會笑嘻嘻地和我講些很好玩的事。不過,有時因為他抽煙抽得太厲害,我的支氣管受不了就嗆嗆地咳的時候,他卻只會望著我呵呵地笑。這個笑,你搞不大懂,不知是得意呢,還是無奈呢,還是道歉呢?管他呢,反正這個老爸我喜歡。
【作者系湖北省松滋市第四中學二(8)班學生,指導教師:陳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