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碳排放權及其法律調整

摘要：碳排放權是在對全球碳氣體排放進行總量控制下的一種新型環境容量資源使用權。這種權利類似于傳統的物權，但又具有諸多不同的特性。本文通過對碳排放權的含義、起源、特征進行分析，試圖對其加以準確界定，同時，在主體資格、權利的產生、交易和消滅，以及登記和公示等方面，對我國相關立法提出了自己的理解和建議。

關鍵詞：二氧化碳；碳氣體；碳排放權；減排；環境容量資源

中圖分類號：D922，6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11)08-0041-04

自18世紀工業革命以來。二氧化碳在空氣中的濃度以驚人的速度不斷攀升。地球的溫室效應越來越明顯，各種災害接踵而至。二氧化碳氣體的大量排放(下文簡稱“碳排放”)已被認為是產生溫室效應、導致全球氣候變暖的罪魁禍首。1997年，149個國家(含我國)和地區在日本東京共同簽署了《京都議定書》，標志著控制和減少碳排放已經成為全球共識并上升至法律層面。從此，碳排放不再是一種簡單和自由的經濟行為或活動，大型企業或機構的碳排放行為被納入到法律軌道。碳排放成為一種法定權利而被法律調整和規制。然而，我國在碳排放權的相關立法尚屬于空白。為順利實現我國政府在哥本哈根氣候大會上承諾的碳減排目標。對碳排放權加以研究和分析，盡早在法律上確立碳排放權，建立和完善碳排放權交易制度勢在必行。

一、碳排放權的來由及涵義

當人們可以無限量或無限制地向周圍的環境排放二氧化碳時。碳排放尚未被納入法制軌道，碳排放僅僅為人類的自由經濟活動或生活行為。生活在地球上的自然人、法人或其他組織或機構都有權向周圍的大氣環境無限量地排放二氧化碳而不被限制和附加任何義務。此時，人們并沒有意識到碳排放是一種權利，沒有人能感受到其價值。然而，當碳排放量一旦被限制，不能任意地或自由地對外排放二氧化碳時，碳排放的權利價值就會立刻顯現出來。人們開始把它當作一種基本的權利加以爭取甚至斗爭。這種情形已經來臨。1997年各國政府簽署的《京都議定書》已提出碳排放的總量控制目標，明確約定了第一階段不同國家應確保或承諾的碳排放控制目標，并規定了三種機制以控制和限制碳排放。

它的簽署和生效，標志著人類社會開始將碳排放納入法制的軌道，碳排放權成為一種由法律賦予或規定的權利。可見，碳排放權是一種權利人依據法律的規定和許可，向大氣環境排放若干二氧化碳等氣體的權利。

若把二氧化碳視為一種污染物，碳排放權其實就是一種排污權。排污權最初來源于經濟學家。在他們的眼里，環境問題主要是一個經濟問題。英國著名經濟學家庇古(Arthur Cecil Pigou)認為，經濟行為或活動具有明顯的外部性(含外部經濟和外部不經濟)，而企業在將外部不經濟(含環境污染及其后果)帶給社會公眾時，無需支付任何成本。相反，當企業將外部經濟或效應(含通過節能減排和環保措施運用減少污染、減少碳排放及其產生后果等)帶給社會公眾時，也沒有得到任何市場獎勵。這是造成環境污染大量存在的根本原因。經濟學家科斯(Tomasz Kos)認為，有效的產權界定及交易可以降低甚至消除外部性，并非一定需要政府干預。環境污染問題主要是因為環境容量沒有明確的產權，沒有人會真正關心環境破壞。

碳排放權最初作為一種經濟學界的產權概念，它的設定如同排污權，即為了解決經濟行為或活動的外部性問題，將外部性內化，反映到產品或服務的價格之中。同時，建立專門的交易市場，允許碳排放權在不同的主體之間進行轉讓和交易，通過市場交易來實現碳排放的總量控制。依照《京都議定書》以及實行強制碳減排的西方發達國家相關法律制度的規定，碳排放權可通過拍賣或無償分配等方式由各國出讓給相關主體。相關主體也可以減排項目獲得相應的碳排放權。這些權利可以在不同的主體之間，以及不同國家之間進行交易和流轉。目前，美國、歐盟、澳大利亞等許多發達國家都建立了相關交易機構和場所，碳排放權交易在全球范周內迅速開展起來。

二、碳排放權的價值功能

碳排放權的確立以及相關交易制度的建立，與其它環境保護法律制度的建立一樣，其目的就是保護日益惡化的生態環境，促進人類與自然環境的和諧發展。當然，作為一種新型的民事權利，它也具有其自身的獨特功能和價值取向。具體來說，它主要體現為以下幾個方面。

1，樹立“負責任的人類中心主義”環境倫理觀，落實和實踐科學發展觀。科學發展觀是胡錦濤總書記提出的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基本指導思想。其旨意為經濟增長不能以浪費資源、破壞環境和犧牲子孫后代利益為代價。在發展過程中不僅要尊重經濟規律，還要尊重自然規律，充分考慮資源、環境的承載能力，加強對土地、水、森林、礦產等自然資源的合理開發利用，保護生態環境，促進人與自然相和諧，實現可持續發展。這種指導思想的確立，是對過去毛澤東時期的傳統“人類中心主義”環境倫理的糾正。我們已經意識到人類并不可能凌駕于自然之上，自然環境資源并不是可以被人類無限制地改造和開發的。在追求經濟社會發展的同時，我們必須保護好環境。這種思想實為一種新型的“負責任的人類中心主義”。它堅持以人類社會的發展為最根本目標。同時絕對不忽視對環境的保護以最終實現可持續發展。

2，強化碳排放權的稀缺性和經濟性，用市場手段實現資源的優化配置和環境保護。碳排放權的制度確立，就是要讓人們認識到環境容量是一種資源，一種有效的資源，是稀缺的“經濟物品”。碳排放權的設計者認為，人類必須對碳排放實行總量控制，因為碳氣體的環境容量是有限的，超過這個限度。將會導致全球氣溫上升，從而破環人類據以存在的生存環境和空間。在對這種環境碳容量進行評估和量化之后，將某一時期的碳氣體排放限制在一定的總量之內，然后把這種有限總量指標在不同國家或地區之間，或在不同企業或組織之間進行分配和配置。碳排放權實際上就成為了一種有限的。在一定時期可以排放若干量碳氣體的權利指標，它的稀缺性就即可顯現出來。再由于人類在生產和生活過程中，往往需要排放大量的碳氣體。特別是不少企業單位，只有在被允許排放一定量的碳氣體的前提下才能正常組織生產經營。這樣，使得碳排放權具有了使用價值和經濟價值。當碳排放權作為一種稀缺性的權利可以在不同國家、地區，以及企業之間進行轉讓流轉和交易時，其經濟價值進一步顯現。另一方面，碳排放權的確立和運作實質上是外部成本內部化的過程。企業在進行決策時，不得不要考慮碳排放所帶來的成本，以及采取減排措施所帶來的經濟效益和利益。

建立碳排放交易制度，可以促使碳排放主體自主地加強能源利用的效率、尋求技術革新以降低碳排放量，從而降低生產經營成本(購買碳排放權而另行開支的費用)；也可促使各種主體通過減排技術開發和減排項目的實施獲得碳信用額度，從而獲益。這種環保目的的實現途徑，與傳統的政府直接干預和管理不同，它是在市場機制下自發實現，相關主體在減排方面會表現出更多的積極性和主動性，更有利于環保目的的實現。

3，促進環境立法理念轉變，從“末端治理”到“源頭及全程控制”。長期以來，我國環境立法以“末端治理”作為基本理念和指導思想，體現為環境資源法主要以“末端處理”為依據，采取“命令、控制”的法律機制，強調污染物達標排放和廢棄物的無害化處理。這種控制理念下，孕育了“污染物排放后才控制”，“污染物產生后才治理”等觀念和做法。這種立法往往未能進一步鼓勵和促進污染源單位保護環境、最大限度地減少或減輕污染的積極性，從而難以從根本上遏制污染的發展。“末端治理”理念也使得環境資源法的理論研究長期致力于環境污染和資源破壞之后的責任分攤和追究。碳排放權等排污權制度的建立，使得各種潛在環境污染者不得不在產生污染或排放之前，必須認真理性地加以權衡，并在制度上不斷地接受各種節能減排所帶來的經濟效益帶來的刺激，從而在源頭及整個過程中采取措施(如采取先進的技術和設備，提供能源利用效率等)以減少污染物的排放。這樣的立法體現了重點的前移，即從末端逐漸前移至源頭，乃至對環境保護的全程控制。

三、碳排放權的法律屬性

在經濟學家眼里，碳排放權是一種產權。碳排放權作為一項法律權利，只不過是法律對經濟學家設計的這種產權加以認可并納入法律的調整范圍而已。作為一種產權，它具有以下特性：(1)稀缺性。其稀缺性是由環境容量的有限性決定的。隨著碳排放的增加，碳氣體的環境容量越來越小，可分配的碳排放指標也就相應地減少，這使得碳排放權的稀缺性越來越強。(2)國際性。由于地球大氣環境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故碳氣體環境容量資源的分配必須在全球體系下方可進行。一個國家和地區不可能單獨實行碳排放的產權化和減排方案。(3)法定性。在國際氣候公約和各國國內法的安排下，碳排放權不再是一種可以任意獲得和行使的權利。這種產權必須依照各國法律，通過法定的形式和程序獲得。獲得之后，對權利的行使和處分也必須接受法律的調整。(4)可交易性。碳排放權可以在不同國家或地區，以及不同權利主體之間進行交易和流轉。(5)客體的非特定性。碳排放權的客體并非碳氣體本身，而是排放這些氣體所占據的大氣空間容量。而不同主體之間所占有的環境容量，除了數量以外，是無法進行區分的。也即某一主體占有的環境容量并非特定的，其排放后占有的大氣空間也并非特定的。(6)公私兼具性。碳排放權具有私益性，對碳排放權的占有和使用往往讓占有者獲取直接的個體經濟或生活利益。但另一方面，碳排放往往涉及公共環境利益，且碳排放需要由公權力加以分配和許可，故該種權利又具有明顯的公法性質。(7)生態屬性。自然資源是具有明顯的生態價值的。碳排放權是基于地球生態環境保護而設置的權利，其生態屬性不言而喻。

對于排污權，我國學界認為其是一種環境容量自愿使用權。根據這種觀點理解，地球大氣環境的碳氣體容量是有限的。在這個容量范圍內，大氣環境擁有自凈能力，不會破壞大氣環境的平衡。超出這個容量限制，將會導致地球大氣氣溫的逐步上升，致使地球氣候變暖，進而破壞人類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碳排放權實際上是相關主體在一定時期內可以依法向大氣環境有限地排放若干量碳氣體的一種權利。這種權利的客體就是大氣環境碳氣體容量資源，主體為對這種有限的碳氣體容量資源進行合法占有、使用和收益的相關企業或機構。可見，碳排放權是權利人經過法律確認和許可，依法享有的一種對若干大氣環境碳氣體容量資源的占有、使用和收益的權利。

碳排放權在形式上體現為一種分配到某個國家(地區)或某個活動主體的、被法律所允許或許可進行碳排放的若干指標。在表面上看，它是一種被允許進行若干碳排放的純粹權利，但實際上它同時也暗含了限量碳排放的義務，即相關主體必須合法擁有這些指標才能進行若干量的碳排放，無證排放或超額排放均將受到嚴重的法律處罰。

除了上述屬性外，值得討論的是，碳排放權是否為一種物權或準物權?抑或是一種憲法賦予的環境權?目前法學家們對該問題尚未進行討論，但是對于同樣作為環境容量資源使用權的排污權卻是有較多爭論。有學者認為排污權是一種用益物權。認為環境容量資源本身就是一種資源，一種可以通過經濟價值化而為人所控制的特定物，應為物權法所承認。有學者認為排污權是一種準物權，即類物權或特許物權，是一種經過行政特別許可而取得的開發、利用資源的權利。坯有學者認為排污權是環境權的種權利。碳排放權與排污權應屬于同一類型的權利。因此其法律屬性也可以參照排污權來確定。筆者認為。在目前階段將碳排放權認定為一種準物權比較適宜。理由如下：第一。碳排放權雖然具有物權不少的特征，但它畢竟不同于物權，特別是作為其客體的環境容量資源雖然可以通過經濟價值化被人所控制和支配，但它不具有特定性和排他性。將碳排放權直接視為一種物權，現階段大多數人難以理解和接受。第二，碳排放權具有強烈的公法色彩，這也是傳統物權所不具備的。第三，大多數學者認為環境權是一種自然人享有的人格權，將主要權利主體為企業的碳排放權視為這種權利顯然不合適。

四、碳排放權的主體

碳排放權作為一種環境容量資源使用權應當歸屬于全體地球公民(含自然人，組織機構和企業公民)，但是地球變暖主要是1990年后工業生產帶來的大量碳排放所引起，而并非自然人公民的生活碳排放引起。自然人或其他組織機構的生活排碳量是可以忽略的，或者說其排碳量并沒有超出大氣環境的自凈能力范圍。因此，各國及國際社會在考慮碳排放產權化和減排計劃時，只是將碳排放較多的企業納入到其中加以法律調整。各國政府通常只將碳排放權許可給企業，特別是碳排放量大戶。對于這些企業，通過碳排放權的許可和限制，實行強制減排。對于自然人和其他組織機構通常不配置碳排放權，其碳排放量不受法律調整和控制。當然，在發達國家，自然人的生活碳排放量也不可忽視，如汽車尾氣等的排放。故政府也會鼓勵自然人實行自愿減排，但非強制減排，其減排行為也可以獲取一定的碳排放權并進行交易。由此可見，碳排放權的權利初始取得的主體通常限于企業，在自愿減排機制下也可以為某些自然人。

當排放企業獲得排放權之后，哪些主體又可以通過交易或繼承受讓這一權利呢?有碳排放需求而碳排放權指標不夠的企業當然是受讓這一權利的基本主體。除此之外，無碳排放需求或限制，或碳排放權指標已經滿足自身需要的企業，以及自然人、環保組織、碳基金和政府是否也可以受讓這種權利呢?無碳排放需求或限制的，或已經滿足了碳排放需求的企業和無碳排放限制的自然人購買碳碳排放權的主要目的一般為儲存和買賣，從中獲取一定的利潤。而環保組織和某些環保人士購買碳排放權的主要目的是持有碳排放權直到期限屆滿失效，從而使得碳排放得以實際減少。碳基金和政府收購碳排放權可能是為了某一個國家或行業的經濟持續發展而加以儲備，以及為經濟的持續發展和安全提供保障。有學者提出。在我國處于發展中國家階段，必須保證足夠的碳排放以保障經濟的持續發展。因此宜限制甚至禁止環保組織和環保人士購買碳排放權。筆者對此也比較贊同。

五、碳排放權的取得、交易與消滅

(一)碳排放權的取得

碳排放權是基于地球大氣環境容量資源的分配而形成的一種環境產權，而這種容量資源屬于全人類的公共資源。只有在國際社會通過公約的簽訂并把這些有限的容量資源分配給各個國家和地區，進而再分配各個企業或單位，最終才能成為私有環境產權，進而方可轉讓和交易。可見，碳排放權的初始取得必須通過碳氣體環境容量資源的國際分配和國內出讓兩個階段才能完成。

《京都議定書》規定，到2010年，所有發達國家排放的二氧化碳等6種溫室氣體的數量，要比1990年減少5，2％。同時，該公約明確規定了各發達國家從2008年到2012年必須完成的削減目標。發達國家必須根據這些強制減排目標，確定一定時期內的國內碳排放總量，從而實現大氣環境容量資源在各國間的初始分配。當然，發展中國家和其他國家，也可以根據自己國情自愿確定碳減排目標及一定時期內的碳排放總量，自愿加入到減排行列中來。

對碳排放權的國內出讓通常可以通過兩種方式進行，一是無償分配，二是拍賣。但無論通過何種方式，均為與政府簽訂某種形式的合約而取得。

另外，《京都議定書》規定，在清潔發展機制(CDM)下，允許非附件I國家政府或企業在其領土上實施能夠減少溫室氣體排放或者通過碳封存或碳匯作用從大氣中消除溫室氣體的項目，并據此獲得“經核證的減排量”，即通常所說的CER。這些減排量可轉讓給提供技術和資金的附件I國家的政府和企業，從而抵減其相應碳排放義務，從而使該等國家或企業獲得更多的排放權。這種取得基于法律的創設，以及權利主體的投資、建設，及其產生的減排效果在CDM項目中獲取碳排放權(即CER)的方式，對具體實施項目的非附件I國家的政府和企業來說，也是一種原始取得。

由于碳排放權具有可分割性和可流轉性，故該種權利的取得還包括通過交易和繼承而取得。此為繼受取得。

(二)碳排放權的交易

根據《京都議定書》的規定，國與國之間可以開展碳排放權交易，企業與企業之間也可以開展碳排放權交易。不能完成減排任務的國家和企業，可以從別的國家或企業購買其剩余的未實際排放的碳排放指標。

我國在清潔發展機制下開展的CDM項目中，已經獲得超過260個獲得簽發。總簽發量約2，1億噸C0₂當量，這些CER大部分已經轉讓給了參與項目的發達國家。目前碳排放權交易主要通過各地區或國家專門的交易所完成的。我國于2009年先后建立天津碳排放交易所等三家專業機構，以開始碳排放交易試點。但交易數量始終很少。

(三)碳排放權的消滅

碳排放權實為允許一定量的碳排放指標，當權力主體通過一定量的實際碳排放后，這一單位碳排放權就因權利的行使而消滅。這些碳排放權就不能再轉讓或出賣給其他主體。另外，碳排放權是具有一定有效期限的。當某個單位的碳排放權超出了該期限，那么該排放權也就因此而失去效力，權利主體不能享有相應的碳排放權利。

六、碳排放權的登記與公示

碳排放權作為一項具有財產屬性的準物權，它的取得通常要具備特殊的確權途徑和公示程序。這是因碳排放權具有一定程度的公法屬性所決定。首先，抽象的碳排放權雖由法律創設，但具體的一定量的碳排放權的形成和取得卻必須經過一定的行政安排和許可行為。其次，碳排放權實為一種大氣環境容量資源的使用權，其客體與一般有形物不同，非常抽象，且該種權利具有強烈的時效性和動態性。這致使人們對該種權利的有效性和行使狀態難以把握，交易風險大，成本高。對行政管理機關來說，將導致監管難甚至無法實施。登記和公示有利于權利的動態確定以及政府的監督，從而降低交易成本和風險。第三，碳排放權涉及社會公共利益。對其規定一定的確權和公示程序，有利于社會監督和公共利益的保護。

鑒于前述理由，對于碳排放權宜參照排污權許可證制度。實行行政許可。無論是通過無償分配和拍賣等方式取得若干量的碳排放權。首先應由政府頒發許可證，然后到碳減排主管機構進行登記。只有依法登記后碳排放權方得以確權。確權后，若發生諸如權利主體變更，許可的碳排放已經履行等情形，權利主體應當在法定時間內去主管機關備案。碳排放權轉移應以變更登記為有效要件。另外，登記本身也是一種公示程序，它可以為市場提供交易信息和權利狀態的查詢，可以促進交易安全和效率。同時。公示也可以促進社會對權利主體進行監督。

碳排放權是一種新型的權利，它在目前的法律權利體系中還難以找到自己適當位置。也還有人對這種權利的創設是否能達到控制全球碳排放目的還心存懷疑。但面對碳排放超量導致氣候變暖和各種自然災害，我們應當采取積極措施加以應對。對碳排放權進行積極的研究，并根據實際情況對現有法律制度加以不斷修正和完善是非常必要的。本文只是粗略地對碳排放權及法律調整進行了一個框架性的研究，以期拋磚引玉。

責任編輯 王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