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卡百利終于來了。這個一度被翻譯為小紅莓的樂隊可是愛爾蘭的國寶級藝人,和U2、恩雅屬于一個重量級,曾經是華語天后王菲的偶像,擁有全球唱片銷量2500萬張的紀錄。這是卡百利第一次來中國,他們的目的地是北京和上海,目標呢?給你一個獨一無二的懷舊夜。他們是元老級別的小清新,那些空靈又略帶惆悵的老情歌,是否抵擋得了歲月的磨洗,喚起歌迷的熱情?
有些粉絲不以為然,覺得這些復雜而冗長的宣傳噱頭暗示主辦方對卡百利的信心不足—何苦言必稱王菲,王菲不也早過了從唱腔到造型都模仿卡百利主唱多洛絲·奧·瑞沃丹(Dolores O'Riordan)的階段嗎?據說主辦方在項目前期調研的時候問過一些名人的意見,洪晃非常激動,為卡百利背書,說肯定會來看。也有網友戲言,卡百利的演唱會,最該來看的是作家安妮寶貝,她的文藝小腔調曾經是互聯網1.0時代的標志,在她的小說里,只提到過兩支樂隊,其中之一就是卡百利,穿棉布裙子、聽愛爾蘭音樂、留海藻一樣的長發,正是安妮寶貝當年走紅網絡的logo。如果時間回到這之前呢?回到天后尚未剃平頭,安妮寶貝的趣味也沒變惡俗的年代呢?那個年代,才是卡百利最好的年代。
光輝歲月
卡百利的光輝,其實永遠停留在上世紀最后十年。
樂隊中的靈魂人物是女主唱多洛絲·奧·瑞沃丹。多洛絲1971年9月出生于愛爾蘭一個天主教家庭,三歲起就開始唱歌,有一副天使般的好嗓子。她獨特的略帶愛爾蘭口音的高音唱腔是卡百利樂隊最吸引人的地方。
1990年5月,多洛絲加入卡百利。之前樂隊主唱Niall Quinn的唱法很玩鬧,樂隊走輕松的喜劇化音樂路線,比如有些歌被命名為“我外婆溺死在Lourdes的噴泉”,因為個人原因Niall離開樂隊,并向隊友推薦了女友的朋友多洛絲。聲樂專業出身的多洛絲很快便憑借她的音樂天賦扭轉了樂隊的風格。
1993年,樂隊推出首張專輯《Everybody Else Is Doing It, So Why Can't We?(有什么不可以)》,首支暢銷單曲《Linger》(徘徊)收錄其中。
之后的短短一年,可以用“平步青云”來形容。卡百利受到了美國MTV的關注,電視臺開始大量播放他們的歌曲MV,逐漸建立了無比忠實、牢固的聽眾關注度。他們的第二首金曲《Dreams》在排行榜上成績不俗,帶動了首張專輯的熱銷,最后全球范圍內賣出800萬張,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1994年,卡百利乘熱打鐵推出的第二張專輯《No Need To Argue(無需爭辯)》,賣出驚人的1600萬,成為當年最熱門的唱片之一。1996年的第三張專輯《To the Faithful Departed(給忠誠的過去)》盡管成績有所下降,但仍賣出了600萬張,1999年,樂隊第四張專輯《Bury the Hatchet(握手言和)》登上了17國的唱片排行榜冠軍。隨著唱片銷量在世界各地成績斐然,卡百利成了最受歡迎的愛爾蘭樂隊之一。
遺憾的是,在2003年,鋒芒一時無二的卡百利樂隊宣布解散,成員各自發展,主唱多洛絲在此期間發了兩張專輯,但都成績平平。七年的家庭生活,也讓她懷念舞臺。起起落落之后,卡百利終于回來了,他們宣布重新組合,展開世界巡演。
這是一次遲來的音樂復習課。不同于之前在中國取得票房成功的鮑勃·迪倫以及老鷹樂隊,卡百利的歌曲更容易喚起全場大合唱—《Dreams》(夢)、《Zombie》(沒有思想)都曾被中國藝人翻唱。
王菲的魂兒和范曉萱的范兒
多洛絲獨特的咽音發聲和男孩式的利落短發昭示著自己的另類之路,這些對華語樂壇產生了重要影響,堪稱當年的“天后模版”。
1994年,王菲首次獲得“十大勁歌金曲”最受歡迎女歌手獎,靠的就是翻唱自卡百利經典名曲《Dreams》(夢)的《夢中人》,連唱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這首歌不但初步奠定王菲的天后地位,更促進了王菲全面擺脫“王靖雯”的舊形象,從此大紅大紫,朝著另類的路上狂奔。《夢中人》之后,王菲的一系列專輯都帶有很濃郁的卡百利風格,《誓言》《浮躁》《催眠》等便是其中代表。
不僅僅是王菲,上世紀90年代受到卡百利影響的還有范曉萱、盧巧音和關淑怡等多位華語女歌手。卡百利樂隊的飄逸、清新和個性,成為諸多標榜個性女聲學習的對象。
范曉萱1998年的專輯《Darling》的平頭造型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也正是她從“兒歌天后”正式轉型另類女歌手的開始。其實在搖滾樂隊上,卡百利式“小平頭”女主唱的例子更多。據說,當年以搖滾樂隊女主唱身份入行的盧巧音還曾因為留著“小平頭”而被公司雪藏。2005年,李宇春在超女賽場上翻唱了《Zombie》,一度成為熱門話題。
卡百利在世界范圍的成功開拓了人們關于“另類流行”的想象力。不僅是女歌手,很多音樂人也深受影響。竇唯為王菲創作的歌曲和自己的《艷陽天》專輯就有很明顯的卡百利色彩,而張亞東的編曲,除了早期為王菲制作的專輯外,后來為諸多女歌手制作的專輯,包括在“金曲獎歌后”莫文蔚的《寶貝》中都能聽到卡百利的影子。
在卡百利的現場,
聽什么?
雖然樂隊已成立超過20年,狀態上相比黃金時期已經打了折扣。但并不代表他們的音樂不能感人至深,這次演唱會的舞美不會特別華麗,走溫暖、貼心的懷舊路線。
以下三個曲目,一定會掀起全場大合唱,準備好你的熒光棒吧。
對話多洛絲·奧·瑞沃丹
我已經錯過太多時間
Q:一直以來,你自己最喜歡的三張專輯是什么?
A:我喜歡的音樂有很多,但確實有一些特定專輯會把我帶回過去。《The Smiths》,Depeche Mode樂隊的《Violator》,還有《The Mission》的電影原聲。
Q:你對于成名怎么看?這對你來說是一個困擾嗎?
A:當我被稱為“名人”的時候我還很年輕,大概是20年前。我剛剛離開學校,并沒有太多的生活經驗。我并沒有特別出名——我依然可以走在街上,而人們認不出來。因為我出門的次數不多。當我決定出門,我會去森林徒步旅行。
Q:上世紀90年代是你的成名期,作為另類搖滾的代表,你認為當時最美好的是什么?
A:那時有很多新鮮的音樂出來,像Smashing Pumpkins,Nirvana等等,創作力如此旺盛,真是個偉大的年代。很開心能夠身處其間,顯然那時人們想制作出一些與過去完全不同的音樂。
Q:你是怎么有了樂隊重組的想法?
A:我邀請樂隊的成員一起慶祝,然后我發現我們在一起非常開心。這是樂隊成員自從2003年以后的第一次大團聚,我們談了又談,發覺我們所有人都想要重新在一起。
Q:你曾說在遠離音樂產業的時候,音樂變成了你的愛好而不是工作,那么現在呢?
A:巡演絕對意味著工作。每天起床,我要打包自己的行李,然后再打開,化妝,走上舞臺。每一天都要全神貫注,不容多想。但我覺得這些事也很有樂趣,我不會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七年來我都沒有和樂隊成員真正合作,去年的巡演讓我激動,樂趣無窮。我們已經錯過太多時間,之前我有點討厭四處演出的生活,但是七年的家庭生活又讓我開始想念巡演。這就是一種平衡,而且,這些年來,我們每個人都有很多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