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早的“寫作”應該始于小學三年級,那時語文老師要求每個學生都要記日記,即使沒有什么內容,流水賬也要寫。一開始老師還檢查,后來不檢查了,很多學生也就不寫了。不過值得高興的是我把這個好習慣保留下來了,十多年間存下了大大小小幾十本日記,如今再翻閱起它們亦然是對自己學生生活和青春歲月的見證與回望,泛黃的照片只能定格于一瞬,而文字的堆砌卻能還原一個時代!
記得我最早給報刊投稿是在小學五年級,投給的是《中國少年報》——當時小學生訂閱量最大的報紙。寫的什么記不得了,反正是沒有回音。就在中考已經迫近的節骨眼上,我沒有抓緊時間溫習功課,卻一氣兒寫出三篇小說,署上名字和地址,郵寄給河北一家文學刊物。那是我此生唯一一次“文學創作”,未料編輯部的退稿信落到了語文老師手里,老師先是表揚我一番,并說作品她都看了,覺得我很有創作潛質,“但這個時候還是以學習為主,寫作的機會以后有的是”。說完她還送我兩大本稿紙,告訴我再投稿的話一定要用正規的稿紙謄寫。說實話,我很感激這位語文老師,她沒有對當時不知天高地厚、一心做著文學夢的懵懂少年冷語相譏,這么多年來我也一直保留著對文學的熱愛,但慚愧的是至今我也沒有寫出她所期待的作品來。
如果說在此之前“寫作”對我而言多多少少還具有一種功利意味的話,那么從2001年開始我愈來愈感到寫作本身就是一種需要,甚至就是我的一種生活方式。那一年的二月,我做了大手術,出院后病休在家。記憶中的那個春天如此冷峭和寒氣逼人,恰如我的心境一般。除了讀書,沒有人交流,同齡的朋友、同學其事業正漸入佳境,我卻只能一個人孤獨地看著日出日落。于是,我又重新拿起筆來,自己和自己對話,自己撫慰自己的心靈。我知道,這不是為了發表,不是寫給人看,這是通過文字完成對自己“救贖”。當我寫完一篇篇只有一個讀者的文章,原來焦躁和抑郁的內心慢慢變得寧靜和從容。可以說,正是文字陪我度過生命中那段艱難的日子。
(作者單位:吉林省人大財經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