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開放的阜州小城開了家小小的女子紋身會所,生意還算不錯。
那天快要打烊的時候,來了個漂亮的短發女孩。一進門,她就迫不及待地說:“老板,給我紋幾個字吧。”我說:“行,紋哪?”她立馬脫了上衣,指著胸口說:“這兒。”我問:“紋什么?”她調皮地說:“就紋三個字,我一個一個說,你一個一個紋。”我點了點頭,準備開始。“朱,朱德的朱。”她說。不一會兒,朱字紋好。她又說:“福,幸福的福。”我心里微微一驚,但沒有表露出來。福字紋完,她又說:“祥,吉祥的祥。”我心里又是一驚,問:“沒錯?”女孩肯定地回答:“錯不了的。”本來紋身是很痛的,但從女孩臉上的表情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幸福已經完全遮蓋了疼痛。祥字一紋完,我幽幽地,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這個人,個子高高的,右耳邊還長了顆小小的黑痣。”她聽到后,驚喜地問:“你認識他?”我點了點頭:“算是認識吧。”她嘴巴一歪,又調皮地問:“這人怎么樣?”“不怎么樣。”我回答。
女孩沒有再說什么,掏出錢結了賬,準備出門時,她突然轉過頭對著我說:“老板,你真逗。謝啦!”哼著小曲快步而去。
朱福祥,這三個字,至今我已紋過三次。第一次紋在了我自己的胸口,不久,我就跟他組建了一個小家庭。第二次紋在了一個長發女孩的胸口,我淚流滿面,我竭盡全力想挽回這段婚姻,挽救這個家。這是第三次。
我斷然離了婚,并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阜州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