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2日清晨,秘書、司機還有孝義市柱濮鎮的一位同志陪我同行。半小時后,車子開始爬坡,路越來越窄,越來越陡,終于到了山頂——僅有50余戶人家的牛郎嶺,一個孝義市為數不多的年人均收入處于5000元以下的貧困村。一眼望去,一個自然形成的廣場把村子分為了北村、西村,兩條小路把這兩部分牽連在了一起。這就是下一階段我要下鄉包村的地方。
“炕頭黨支部”
柱濮鎮的同志把我引到了一戶農家,院落很寬敞,坐北朝南并列3間窯洞。一位憨厚的老農走了出來,主客寒暄,我才知道來人便是牛郎嶺村黨支部書記溫萬虎,現年62歲。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溫萬虎便指了指身后3間窯洞:“部長,請進,這里就是俺村的兩委辦公室。”
隨溫萬虎走進“支部”,坐南便是一個火炕,坐北擺了一張桌子。西邊墻壁上懸掛著深入學習實踐科學發展觀的標語、制度,“支部”陳設簡陋但很整潔。我簡單說了一下來意,溫萬虎帶頭發言,隨后,村干部、黨員自由發言,我仔細聆聽,做著筆記,不時插話和他們交談。
牛郎嶺村黨支部有黨員8人,最長者70多歲,40歲以下(也已35歲)僅有1名,60歲以上老黨員占到了黨員總數的一多半。村黨支部已連續3年沒有補充新鮮血液,是典型的老年黨支部。
黨支部、村委會成員4人交叉任職,其中2人包括溫萬虎屬于歇業狀態,另外2人屬于半就業狀態,有季節性收入。較平川鄉村乃至大多數西部山區鄉村,牛郎嶺的班子老化現象嚴重,缺乏活力。
牛郎嶺不“牛”
村黨支部書記溫萬虎、村委主任溫有生和其他村兩委干部、黨員穿著樸素,個個看起來很疲憊。轉型跨越攻堅期的基層干部不能是這樣的面貌,村民都看著黨員、干部呢。聊得多了,“窮”字成了主要內容。
牛郎嶺新栽的500畝2萬余株核桃樹尚未進入初果期,離5年、10年后的盛果期還有很長時間。在可以預見的2~3年內,核桃產業是純投資型產業,每年投入的管護成本較高,經濟效益、社會效益還沒有發揮出來。養殖業很疲軟,個別農戶養豬、雞、羊,但是,規模不大,效益有限。更多的家庭都在觀望。因此,牛郎嶺村民收入來源有限,只能靠打工和種地。
村委主任溫有生和幾位黨員干部談到了水的問題。年近而立的水塔出現了好幾處裂縫,功能在逐步退化。前些年,孝義市水利局幫助村里挖了一口深井,再加上原有的一口淺井,村民冬季用水綽綽有余,夏天就很緊缺,往往是村民挑著扁擔到山下排隊取水。2萬余株核桃樹一旦缺水,效益將會很低。平均坡度25度以上的牛郎嶺,怎樣能吃上“一勞永逸”的水呢?
我聽著,一陣酸楚。黨員、干部對幸福的評鑒標準尚且還是“溫飽”、“湊合”,何談發展。大家對近在百里的五星級村莊轉型發展熟視無睹,對其他地方的經驗不聞不問。過去是“唯煤論”,如今是“唯核桃論”,過去是路不行,現在又埋怨水不行。怨天尤人多些,破解難題的主動性少些。“貧窮”這頂帽子是黨員、干部自己強加給自己的“緊箍咒”,等靠思想嚴重,發展規劃缺位,發展思維滯后,這是牛郎嶺貧窮的原因。這樣的思想哪行?這個“咒”一定要破除,“貧窮”這頂帽子必須摘掉。
我來“牽紅線”
我和村干部走出村兩委辦公室,一起在暮色中感受嶺上的秋意。這么好的風光,這么好的村莊,沒有一個發展規劃哪行?轉型跨越發展豈能盲人摸象?發展規劃必須有,且要切合實際,要有戰略眼光,要有實際步驟。
組織部門要優先把貧困村作為第一幫扶指導對象,優先把貧困村黨支部作為夯實黨的執政基礎的重要載體,優先把貧困村黨員作為加強基層黨員隊伍建設的著力點。充分利用好組工干部“886”基層一線工作法,利用好包容型組工文化建設這個平臺,打包共享“孝義大講壇”成果,安排黨員、干部到市信訪部門掛職,拓展黨員、干部思維,統一發展思想。思路明,則道路明;干部有為,則農村有為,城市有為。
“而立之年”的水塔坐落在一個山凹里。要請水利部門的工作人員做一次“回訪”,并打專項報告請上級給予資助,要建一座飲水安全塔。同時,由于列入搬遷村的緣故,“新五個全覆蓋工程”還沒鋪開。搬遷尚且沒有眉目,道路必須修。“致富路”、“民生路”必須暢通。我和柱濮鎮的同志協商,把500米村內主要街道硬化列入該鎮年內道路規劃,聯系市交通部門完成。
5年、10年后的牛郎嶺,在市、鎮乃至社會各界的關注下,定能迎來一個碩果累累的秋天。那時候,入黨積極分子抑或成長為村干部,成片的核桃林定然美不勝收,牛郎嶺定會“牛”起來。這是我的期望,是干部群眾的期盼,也是我下鄉包村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