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回顧:
原本以為電子大賽當了炮灰陪練的凌芮和張昭陽,突然被通知重獲參賽資格,正一頭霧水之際直接被拖進了賽場。然而,比賽并不順利,一路千回百轉下來,凌芮感覺到蕭BOSS的“勢力”無處不在。他,是在特意援手,還是故意刁難?終于九死一生走出考場,卻發現校車已經走了,于是便有了接下來的這出冤家路窄……
直到蕭皓的奧迪A6停在自己的面前,直到自己乖乖地坐上蕭皓的車子,凌芮的小腦袋也沒能將眼前的這一切完成鏈接。
這是怎么發生的,怎么發生的?看著蕭皓俊朗的側目,凌芮覺得自己的定力實在是太淺薄了,怎么就沒有抵擋住呢?又或者,一開始就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像是那么回事了。
可是,可是心怎么就跳得這么厲害呢?
如果車子里沒有放著梁靜茹的歌,這氣氛一定是冷到連企鵝也受不了。可是車子里放了那首《三寸日光》,卻讓凌芮又一次窘得體無完膚!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
因為一來不知道做什么,二來不知道說什么。凌芮就將注意力放在了歌詞上,托著下巴聽了半天后,喜歡分析比較的毛病就來了……
“深秋山頂風微涼,戀人并肩傻傻看夕陽。”
——眼下車窗敞開,晚風徐徐吹得自己長發飄飄,確實挺涼快的;回頭看了看蕭BOSS,凌芮又把頭扭向正前方,自己正和某人并肩駛向夕陽落下的方向,余暉浸染……
應景啊!
“仰望,你為我敞開的天窗;一段日光落在手心,三寸長。”
——聽到這句,凌芮不禁抬了抬頭,天窗果然是開著的,然后乖乖地一攤手,落了滿滿一手的日光……
浪漫啊,真是太浪漫了!
梁靜茹又唱:“你說,秋天掌上的日光,一寸,能許一個愿望……”
凌芮突然轉頭就問:“唉,是你,你許什么愿望?”
話說出后,氣氛一下子從北極移到了赤道,對上蕭皓似笑非笑的雙目,凌芮的臉開始灼辣辣地發燙。
剛才自己抽風了嗎?都說了些什么呀?凌芮恨不能找個地洞鉆了……
可惜,車速是相當快啊!
見蕭皓沒有再開口,凌芮假意理了理頭發,立直了腰桿,正襟危坐,思維高度集中,再沒敢哼第二聲,生怕一不小心再次抽風胡言。
車子停在校門口的時候,凌芮乖乖地說了聲謝謝,開門就想迅速溜走。
“八月二十七號,八月二十八號,九月六號,九月二十號,然后就是今天。”蕭皓開口,自言自語的口氣,說得極輕,可凌芮聽得清晰。
八月二十七,不就是自己上一次考駕照的日子?
那么,后面的這些的日子,難道就是自己和蕭BOSS見面的日子,他居然全部記下了?
晚風下,凌芮開始慢慢石化……
他這是要干什么呀?
第三章菩提樹下大街的香奈兒
一場秋雨一場涼,伴著逐漸露紅的楓葉,大地開始染上金黃色。
周六的早晨,凌芮正舒舒服服地窩在被子里享受著賴床的愜意,手機卻突然響了。凌芮一邊睡眼惺忪地抱怨,一邊滿床找手機。
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她掙扎了一下,還是摁了通話鍵。
“來格物樓。”對方的心情大抵因為等了很久而顯得不是很好。
“那個,請問,你是?”
“蕭皓。”
簡短的兩字之后,電話那頭傳來了掛斷的忙音——嘟……嘟……嘟……
凌芮毫不遲疑地爬起床。等她氣喘吁吁地跑到格物樓時,才想起今天是電子大賽公布成績的日子。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蕭BOSS怎么會有自己的手機號碼?思前想后,凌芮只得出了一種可能——大賽測試那天,她果然是把手機落在了蕭BOSS的車里,難怪前來還手機的同學當時笑得那么有“內涵”!
格物樓的底樓大廳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多了一排展板,凌芮尚未擠進人群,邊聽見了黃濤的叫喊:“凌芮,恭喜啊,一等獎哦,全國一等獎哦!”
“開玩笑呢吧,你!”凌芮望了望落地窗外,這天已經夠冷了,這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說完凌芮自嘲地笑了笑。
“小芮啊,不容易啊,你和張昭陽兩人就為學校賺了個全國一等獎啊,呵呵,院長果然是眼光獨到啊!小芮啊,有前途啊,有前途啊……”
不知何時,斯內普從人堆里鉆了出來。
凌芮尷尬地笑,這馬屁可是拍得響當當啊,不僅讓自己滋生出那么一點小得意,還直接夸了院長他老人家!
雖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可她真的得了一等獎?
在斯內普關愛的目光之下,凌芮走進了電梯。
出乎意料,小會議室里坐著的除了部分參賽的同學,居然還有院長和蕭BOSS,他們正低頭密談,一副很有話題的樣子。
凌芮挑了張靠邊的位子坐下,心里正尋思著自己怎么事先沒有收到通知,手機就響了。
“喂,芮芮啊,忘記告訴你了,今天學校召集你們參賽同學開會,你快去吧,格物樓小會議室,拜拜!”
“你這只——”凌芮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蘇敏敏就掛斷了,估計猜到凌芮一定會罵她,索性就來了個徹底。
所謂的開會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只是簡單地通告了一下電子大賽的獲獎情況。出乎凌芮的意料,E組賽題就她們得了獎。暫且不論這獎如何又回來了,單就許卉那剩下兩組什么獎也沒得,就讓凌芮覺得挺奇怪的,明明他們換上自己設計的芯片后,也完成了各項指標。
會議在院長激昂的總結中結束。會后,凌芮急急忙忙地準備去食堂安撫一下自己的五臟廟,就聽見院長在叫:“凌芮同學?”
凌芮聞聲停下,看見院長大步走了過來,然后伸手……
凌芮一怔,難道這么大張旗鼓就是為了和自己握手?于是,她伸出了右手,開始激動……
院長順勢將手抬高,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凌芮的肩頭:“女生能有此出息,不錯,不錯!好好兒加油,回頭進咱A大的電子研究所。”
凌芮看著自己的右手,蔫了。
半天后,回話。
“院長,我想報考的是省電子研究所。”實在不忍心讓他老人家失望,凌芮很率真地說了實話。本以為院長會覺得自己不知好歹,誰知——
“沒事,一家人。”院長笑得樂呵呵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您是沒有聽清楚嗎?我說的可是省電子研究所?凌芮無語。
走出小會議室的時候,凌芮忍不住又跑去看了一下展板,不得不說,學院的辦事效率還真高,成績才出來一天,展板就全好了,凌芮看著自己的照片兀自得意了好一陣。然后,目光隨腳步移動,再然后,落差就來了。
都說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可是,從A大出去的人也不至于這么厲害吧?展板上,不是某某國家項目的工程師,就是某某國家實驗室的主任,要不就直接是某某協會的榮譽主席……
簡直,太唬人了!
低頭感慨了半天,凌芮又再次抬頭,幾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原來,蕭BOSS就是當年A大名噪一時的全國大學生電子大賽特等獎得主,和倪杰、馬健合成“電子三劍客”!稍稍一聯想其他獲獎者而今的身份地位,凌芮頓時覺得蕭BOSS大有來頭,不然年紀輕輕怎么就成了評審委員?
一想到自己還軋了他的腳,凌芮頓時沒了胃口,似乎得罪了“權貴”啊!
正式的頒獎典禮安排在一周后的省電子研究所。因為全省獲得了一等獎的就兩組隊伍,于是凌芮漸漸成了A大茶余飯后的談資。
要說世上有什么是禁不住的,那就是流言。
很快,關于凌芮的流言就如漫天的飛雪紛紛而來,也就不過幾日的工夫,竟然演變成了諸多不同的版本。
官方版說的還算能聽,無外乎電子系美女兼才女凌芮,承蒙院長傾囊相授,又得留洋博士蕭皓大力指導什么的,與電子系編程能人張昭陽雙強合并,技壓群雄,為校爭光……
話說得很官方,也很有技術含量。
真假信息全部扔出,然后讓讀者自行加工。
但是,事情到了學校的BBS上,就全然不是良性發展了。
觀點分為兩大派,卻不是對立的。
一派認為凌芮的得獎是院長為其開的后門,為了彰顯可靠性,還特意附上了斯內普、院長與凌芮的兩段對話。
——斯內普:“凌芮啊,你和院長認識,怎么不早告訴我呢,還鬧出了這么多的笑話,真是啊……”
——院長:“沒事,一家人。”
這話院長確實說過,可當時全然是在談考研的去向。被有心人如此斷章取義,也難怪群眾開始想歪了……
另外一派的來勢就更兇了,口口聲聲稱凌芮是受到了評審委員蕭皓的“特殊照顧”,原因是兩人正在熱戀中!
這次,附上的不是談話內容那種可以造假的東西,而是鐵錚錚的照片——
畫面上,當事人正從黑色的奧迪車中走下來,回頭微笑著在說什么,而駕駛位上坐著的正是蕭皓,照片下端顯示的時間恰是作品測試的日子。
幾乎是一夜,凌芮就成了A大的名人,你可能不知道校長叫什么,但是你要是不知道A大電子系有個凌芮,那你就實在太落伍了!
每天看著越堆越高的帖樓,凌芮最終修煉到了無動于衷的地步,用她的話說“這叫約拿情結,完全可以無視”。
流言越傳越兇,直到寒假前一周,也沒有冷下來的趨勢。
這天,凌芮接到教務處的通知,說全國大賽的獎勵是歐洲游。因為大賽的贊助方是德國的西門子公司,所以凡是一等獎的學生都能免費暢游歐洲。
凌芮幾乎在亢奮的狀態中度過了期末考試的日子,除了數日子,查景點,剩余的時間全貢獻給了查天氣……
在國際機場拿到簽證和機票的時候,凌芮簡直樂壞了。
“A大還有人來嗎?”人群中,帶隊老師喊了一句。
張昭陽去了美國參加國際數模比賽,所以自然不在同一個登機口。凌芮好奇地抬眼望去,下一刻,興奮神經開始衰退……
為什么他也來了機場?
看著蕭BOSS落落大方地和自己的帶隊老師打招呼,凌芮徹底窘了,再看著他走近自己,凌芮忽然想起了那個堆得萬丈高樓的帖子……
毫無預兆,心底蹦了出來兩字——
熱戀?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快速回神,可小臉還是紅了個通透。凌芮思忖,這種想法真是要不得呀,蕭皓是什么人呀,哪是自己這種小蝦米可以拿來隨意打趣的。話又說回來,誰家丫頭能招架得住他呀?想到這里,凌芮著實好奇蕭BOSS女友的樣子。
可是他有女友嗎?凌芮又忍不住自問。
“蕭皓,圖是她設計的?”
凌芮轉頭,蕭BOSS右邊的人正看著自己在問話。
“喲,這不是電子系的大美女嗎?最近BBS上可熱鬧了啊,嘖嘖,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蕭BOSS左邊的人接嘴。
回了神的凌芮骨碌碌地轉著自己的眼珠,不太明白眼前的狀況——蕭BOSS似乎不打算接話,只是走了過來,然后……
呃,居然,低下頭……
呼出的氣息毫無懸念地打在凌芮的鼻子上,酥酥癢癢的……
凌芮打了一個寒戰,迅速退了兩步,急急忙忙地喊了一聲:“蕭師兄好!”
退去的緋紅之色再一次席卷而來,氣勢洶涌,從耳根一路向上。
“嗯——”蕭皓淡淡地一哼,拖長了語調,然后笑了笑,“你好。”
凌芮眨巴著眼望向蕭BOSS,他的心情,似乎還不錯。
目光再次揚起的時候,正對上其中一人疑似觀賞的目光,凌芮覺得情景有些眼熟,思前想后,好像大家在動物園都是這樣看動物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凌芮微微挑眉以示不滿:“你們也要去歐洲嗎?”
問得小心翼翼,然后不露痕跡地將自己挪到了蕭BOSS的身后。
“德國。”倪杰收了目光,嘴上輕巧地回答,心中卻甚為得意。
這丫頭果然和蕭某人有些啥啊;BBS的帖子果然不是空穴來風啊;看來,還是母校的鮮花香;終于蕭皓也有現世報啦……
倪杰樂得賊眉鼠眼。
凌芮“哦”了一聲,暗自舒了一口氣,很好,目的地不同!
老話說,人算不如天算。凌芮的小算盤還沒打響,飛機還沒起飛,脫離蕭BOSS視線的計劃就流產了。
事情的起因是帶隊老師在飛機起飛前突發急性盲腸炎,于是,蕭BOSS臨危受命。一來他也飛歐洲;二來他還是大賽組委會的委員。
名正,言順!
飛機起飛的時候,凌芮玩捏著手中的機票,整個人蔫了,幸好事情還不至于巧到蕭BOSS就坐在自己的旁邊。凌芮看了一眼斜前方與自己僅一條走道之隔的蕭皓——他正在悠閑地看雜志。
空姐預告飛機起飛的聲音適時地響起在耳邊,一聽到要飛整整十一個小時,凌芮當下決定睡覺,結果折騰了半個小時也沒睡著。機艙因為氣流的關系總是嗡嗡作響,歪著頭,凌芮忽就憶起了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
似乎先入為主地認為蕭BOSS不是好人,可是,他好像一直也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就算那次答辯的時候問題犀利嚴苛,而今想想也只是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其他老師雖然沒有開口,但興許一開口問題也很尖銳……
說到底,倒是自己有愧于他,也不知他被軋的腳怎么樣了,聰明如他,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是肇事者,可是非但沒有追究,還陰差陽錯地幫她解了電子大賽之危……
想著,想著,凌芮的目光就往蕭皓的腳上瞟去,難道蕭BOSS是別有所圖?
凌芮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隨即搖頭。
飛機還沒有飛離中國大地的時候,蕭BOSS在凌芮心中的形象就開始慢慢轉變了……
下午一點二十分。
蕭皓回頭,看見凌芮正戴著眼罩,歪頭睡得酣暢。看著如此肆意的睡姿,蕭皓不覺笑意漸深,鳳尾一般的眼角撩得越發俊朗。
到達法蘭克福是下午兩點整。下了飛機之后,一行人便被專車直接送去了位于柏林的西門子的研發中心。汽車飛馳在森林和草地的懷抱之中,凌芮這才意識到自己正感受著柏林的脈搏。
從西門子中心出來后便是簡單的自由活動,看著大家都結伴走在歐洲最著名的林蔭大道上,凌芮忽然覺得有點寂寞,A大好像就來了她一個學生……
“菩提樹下大街東起馬克思—恩格斯廣場,西至勃蘭登堡門,不想去看看嗎?”蕭皓通完電話走出旅行車的時候,瞧見凌芮正望著結伴而行的學生發呆,心中忽然涌出走向前的沖動。
凌芮轉身,抿唇,好像也不是就她一個人啊!
下一刻,點頭,眸中笑意溫和、柔軟。
冬日的太陽慵懶地照著街道上的每一個行人,走在滿是翠綠的長廊中,凌芮慢慢從拘束中放開。
“蕭師兄,你說這些菩提樹有多大了?”凌芮問得歡快。
蕭皓轉頭,旅途顛簸的倦意絲毫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飄逸的長發依舊隨意地散開在紅色的呢大衣上,偶爾幾縷因著風向搭在了雙肩包上。明黃的日頭下,活潑而又清純!
“三百多歲,具體,問他們。”蕭皓伸手指了指路旁的大樹示意,隨即又道,“這條大街始建于十七世紀,原先還種著些核桃樹,只是后來被砍了……喜歡嗎?”
凌芮點頭:“別樣風情!”
“走,看看前面希臘女神像去。”蕭皓話語輕快,拍了拍凌芮的肩膀便在前面帶路。
身后,凌芮一路小跑著追了上去,語調有點哀怨:“可是,我還沒有照相呢……”
馬克思—恩格斯橋上聳立著八座古希臘女神雕像,凌芮急急用照相機定格她們婀娜的體態,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蕭師兄來過柏林?”不然為什么對這里的一切這么熟悉?
“算是吧。”
凌芮搖頭,兀自想——這是什么回答?
尚未回神的時候,凌芮就看見蕭皓在招手,于是立馬抬腳跟了上去。
招手示意,那是因為蕭BOSS認為該往前走了。
果不其然,這次蕭皓像是怕她跟丟了一樣,還回頭喊了她一聲。
他似乎可以準確地掌握駐留觀賞的時間,而后在自己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又再一次起步帶她走向下一處。柔光中,凌芮看著蕭皓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種錯覺——這人很貼心……
路過洪堡大學的時候,蕭皓說,馬克思、黑格爾、愛因斯坦都曾在此停留過……凌芮一聽,樂了,不依不饒拉著蕭皓沖向石凳坐下:“我們也可以和歷史名人來個零距離接觸的,是不是?”
蕭皓看了一眼凌芮放進自己臂彎的手,沒有說話。
“說不定他們也坐在這張石凳上冥想過哦,快笑,快笑,我們要與名人同行!”
鏡頭下,凌芮挽著蕭皓的手臂,V字形的手勢,笑得眉飛色舞,而蕭皓則顯得淡定多了。
謝過路人的幫忙,蕭皓取回相機坐下,忽然開口:“我覺得他們會選擇那張石凳。”凌芮順著蕭皓的手指看去,不樂意地努努嘴,“你又不是百曉生!”可過了沒多久,她就倒戈了,“你說萬一真的是那邊的幾張該怎么辦?”
蕭皓一哂,不語,寵溺的目光。
日落的時候凌芮覺得雙腳開始抗議了,誰知蕭BOSS卻說街心花園的腓特烈大帝銅像是不能落下的景點,還非得在夕陽下看才有味道。
于是,鏡頭下,腓特烈大帝戎裝躍馬,手執利劍,英姿勃發;凌芮站在一旁,擠出倦意的笑容,笑得無力而又傻氣……耳邊不斷傳來蕭BOSS的嫌棄:“笑得真難看!”
凌芮吐舌,不然你給爺我笑一個?
“咔嚓”一聲,摁下快門——
鏡頭中,女生一臉俏皮,紅衣、綠蔭和諧地交融在隱約可見的勃蘭登堡門背景中。
街心花園的露天餐廳,凌芮癱坐在藤椅上,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腿,心里卻是七上八下——自己剛才怎么就大膽到去和蕭BOSS搶照相機了呢?不就一張吐舌頭的照片嗎?自己居然像個要糖的小孩一樣不依不饒。
最恐怖的是,蕭BOSS居然還擺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太詭異了,太詭異了,凌芮搖頭,難道蕭BOSS也會玩瘋?
“這個糕點很好吃,嘗嘗!”
凌芮看著蕭皓把一盤蛋糕推到自己面前,輕輕“嗯”了一聲,自始至終沒好意思抬頭。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吃到第三塊小蛋糕的時候,凌芮忽覺良心不安,然后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不就一句“對不起”嗎,凌芮抬頭,醞釀情緒:“蕭——”
稱呼還沒叫全,對面的人忽然放下手中的金邊陶瓷杯,起身。
凌芮回頭的時候,看見蕭BOSS和一位德國老太太擁抱在一起。老太太那叫一個激動啊,一直拍著蕭BOSS的后背……凌芮忽覺良心不安,然后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不就一句“對不起”嗎,凌芮抬頭,醞釀情緒:“蕭——”
稱呼還沒叫全,對面的人忽然放下手中的金邊陶瓷杯,起身。
凌芮回頭的時候,看見蕭BOSS和一位德國老太太擁抱在一起。老太太那叫一個激動啊,一直拍著蕭BOSS的后背……
下期預告:
回國之后,雖然一切恢復如常,但是某些東西,卻像是疙瘩一樣長在了凌芮的心中。揭牌儀式、植樹活動、運動會場,蕭皓一次次刻意制造機會讓別人誤會她是他女朋友,凌芮敢怒不敢言,為什么偏偏自己就被“特殊”對待了呢?更加認定蕭BOSS試圖靠這種方式報復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