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有眾多的民族村鎮,在城鎮化的進程中,民族村鎮承擔著保護文化與消除貧困的雙重任務,本文就此問題進行探討。
一、貴州民族村鎮的基本概況
貴州位于中國西南部的高原山地省份,氣候宜人,物種豐富,面積17.61萬平方公里,占全國國土面積的1.8%。其中,山地和丘陵占92.5%,平地只有7.5%。全省民族成分54個,其中世居民族有漢族、苗族、布依族等18個民族。第六次人口普查數據顯示,全省常住人口34746468人,各少數民族人口為12547983人,占全省常住人口的36.11%。貴州有3個民族自治州,11個民族自治縣,1560個鄉級行政單位(其中252個民族鄉),13973個村寨(民族村寨占有相當比例)。
貴州民族文化凸顯出獨特、古樸、多樣性、邊緣性和多元化等特征與其獨特的地理生態環境和歷史因素密不可分。由于貴州復雜的地形地貌和差異較大的氣候等特殊地理環境因素,以及受經濟、交通等發展滯后的影響,以至于這些地區都是以自然的農耕生產生活方式為主。因此,貴州民族和諧的生態環境、穩定的生產方式、世代沿襲的家庭社會結構,使得多彩的民族文化得到最大程度的保留,直至20世紀中葉才悄然發生變化。貴州民族文化的最顯著載體就是眾多的民族村鎮。
在貴州眾多的少數民族村鎮中,有許多被列為省級歷史文化名鎮(村)。例如,1992年有9座古鎮因“歷史文化悠久、保存較為完整、建筑特色鮮明、民族風情濃郁、極具有保護利用價值的民族文化古鎮”,被貴州省政府列為第一批省級歷史文化名鎮(村),包括花溪青巖鎮、織金城關鎮、大方城關鎮、安龍城關鎮、福泉城關鎮、黃平舊州鎮、雷山西江鎮、石阡城關鎮、黎平德鳳鎮等。2002年6月貴州省政府相繼又公布了全省20個重點民族村鎮,包括花溪石板鎮鎮山村、安順秀區七眼橋鎮云山屯、貴定縣盤江鎮音寨村、六枝特區梭嘎鄉隴嘎村、江口縣太平鄉云舍村等。目前,貴州省共有國家級或省級歷史文化名城、名鎮、名村53個。此外,貴州還有許多民族村鎮沒有列入重點保護的對象,但均有一定的保護價值。總體上看,這些民族村鎮的歷史文化遺產資源,在一定程度上與已經被列入保護計劃的民族村鎮差距并不大。
二、貴州民族村鎮形成的歷史背景
貴州是中國古代苗瑤、氐羌、百越和濮人四大族系交匯的地方,同時亦是一個漢族移民較多的省份。各民族文化在這里交織形成了復雜的多元文化結構,但又各具特色,包括“大雜居,小聚居”,“又雜居,又聚居”等分布特點。貴州民族村鎮主要包括歷史文化名城(鎮)和典型民族文化村寨兩部分,盡管它們的形成都有其歷史淵數,但各民族在這里和諧共存,各民族文化共生共榮,使其民族村鎮形成的歷史背景也大體相同。
1、軍事防御的需要
城是戰爭的產物。《說文解字》說:“城,以盛民”。城是統治者為了對廣大人民進行政治統治、思想奴役和軍勢控制的需要。尤其是對于軍事控制而言,城的作用顯得萬為重要。在兵戈時代,一城之得失不僅可以決定戰爭的勝敗,而且還意味著權力的更換。古代戰爭的目的是通過奪取城池而獲得政權。以貴陽為例,唐宋時期并無“貴陽”一詞,此時的“貴陽”僅是一個小村寨,曰:黑羊箐。元代,統治者視貴陽是向西南方向展拓疆域的一個重要軍事據點,于是耗費資財和人力的小村寨的基礎上,動工興建土城城郭,稱為順元城。明洪武十五年(1385年)將土城擴建,方形成貴陽城郭的原始雛形,史稱內城。隆慶二年(1569年)移程番府(惠水)于貴州布政司城,三年改程番府溪貴陽六府,貴陽之名始見于此。此后歷經天啟年、崇禎末年、清順治十一年以及乾隆六年等三百五十多年的建城歷史,形成了一個內城和外城相統一的古城格局。
貴州歷史上的一些府州縣城也是如此,福泉古城(平越)較為典型,原為平越衛,洪武十四年(1382年)累土為城,三十四年(1401年)改建為石城。明正統末年苗民起義圍城,于明成化年間指揮張能在西門外建水城,曰“小西門”,解決戰時城內人畜飲水問題。萬歷三十一年(1603年)知府楊可陶、指揮奚國柱在水城外又筑外城180米,使水流經城內。可見,這幾次大的筑城、擴城均與戰爭有直接的關系。貴州歷史上最早的古城形成于何時,現無實物和史料可考。通過考古田野調查,僅發現漢代的一處古城址,即貞豐者相古城遺址。但宋以來與戰爭有直接關系的古屯堡還有遺存,著名的古城包括遵義的海龍屯、鳳崗的瑪瑙山營盤遺址,其始建年代于宋代。貴州境內絕大多數的縣治均建于明萬歷二十八年(1600年)“平播”之后,毀于清咸同兵燹之中。我省列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的古城垣,除赤水古城垣建于明萬歷二十九年(1601年)以外,其余的古城如福泉古城垣、鎮遠古城垣、鎮寧古城垣以及普安州城垣(今盤縣)均建于明洪武年間。
2、商業貿易發展的需要
“市”字從巾,是胸前佩戴的一種象征符號,故《說文解字》說:“市以象之,天子朱市,諸侯赤市,大夫蔥衡”。城市與商業、貿易發展聯系起來是商品經濟發展的結果。換言之,如果沒有商品經濟的發展,則無市的出現。我國古人對城市的選址具有豐富的理論和經驗。《管子》說:“凡立國都,非于大山之下,必于廣川之上,高毋近旱而水用足,下毋近水而溝防省,因天材,就地利,故城郭不必中規矩,道路不必中準繩”。貴州凡商賈云集的古城都建于江河之畔,古代交通主要靠水運,江河提供了舟楫之便,促進了古城、古鎮商業的發展。僅黔北的赤水河畔就有大同、赤水、復興、土城等四個古鎮;黔東南州境內的舞陽河流域有舊州、鎮遠古鎮;清水江流域有施洞、劍河、錦屏古鎮;烏江流域有思南、沿河等古鎮,此外銅仁、寨英、榕江、都勻、三都等城鎮都是歷史上的商業重鎮。商業的交往帶來了文化的繁榮。出現了多元文化集于一城,首先體現了文化載體建筑方面。鎮遠古城則有江西會館、兩湖會館、江南會館、四川會館、秦晉會館、福建會館、兩粵會館等八大會館的建筑,還有供奉“林姑婆”年天后宮。飲食文化也十分豐富,有道菜、羊場茶等。精神文化體現于青龍洞內的儒、釋、道三教合一。其它的名城古鎮雖有地域上的差異,但由于商業的日益發達,與外界交往日臻頻繁,使貴州的古城(鎮)打破了長期封閉的單一的地域文化,形成多元一體的具有地域特征的古城文化。
3、戰爭與民族歧視
戰爭和統治階級的民族歧視等原因形成了貴州民族村寨星羅棋布于崇山峻嶺之中的狀態。早在春秋戰國時期,貴州境內是濮人、僚人的生息繁衍之地,戰國至漢,由于歷次的戰爭,苗族的先民首先由黃河流域遷徙長江中游,然后進入到貴州。生活在廣東、廣西福建的百越人(布依族先民)也陸續來到貴州,和貴州的原住民——濮人、僚人相互融合,為創造貴州燦爛的歷史文化作出了重大貢獻。但明清以來直至國民黨統治時期的民族歧視和階級壓迫,使貴州各民族多次舉行起義,爭取平等和自由。統治階級對少數民族的起義進行了血腥的鎮壓,特別是清成同年間清政府對貴州各民族起義的鎮壓更加血腥和殘忍,迫使長期居住在肥田沃土壩子的少數民族,為了逃避戰爭的災難,遷徙到貴州交通閉塞的大山之中,聚族而居或幾個民族共居。他們在至高點壘筑營盤、設置哨卡,以抗擊外敵的入侵。他們是生活在同一地域的共同體,有共同的語言、共同的經濟生活、共同文化習俗等,形成了一個個民族獨特的地域文化。這些獨具地域文化特征的民族村寨長期被大山阻隔,與外界聯系甚少,成為民族文化的“活化石”,也是貴州寶貴的民族文化財富。
綜上所述,貴州歷史文化名城(鎮)和民族文化村寨的形成、發展都與歷史上戰爭、商貿的發展以及少數民族反抗民族歧視等而遷徙方面都有著直接關聯。
三、保護民族村鎮文化和消除貧困的關系
1、民族村鎮文化
什么是文化?我們通常所說的文化是人類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總和。村鎮一般理解為“村”和“鎮”的結合。村鎮文化作為一種衍生文化形式,主要是指農村社區在長期發展過程中逐漸形成的歷史傳統、價值觀念、村鎮精神、倫理道德、社會習俗、宗教信仰、社會心理等意識形態的總和。作為農村文化的基礎,村鎮文化建設在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我國是一個農業大國,農業人口大國,村鎮地域遼闊,人口眾多。村鎮文化建設的狀況以及村鎮居民的文化水平,不僅直接決定著我國農村的精神文明建設,而且還影響著我國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和思想文化建設。
民族村鎮是指歷史和文化風貌具有鮮明民族特色的村寨和城鎮。民族文化是民族的根,是民族發展的靈魂,民族村鎮則是民族文化傳承和發展的載體。民族村鎮文化包括與少數民族通過勞動所創造的物質的和非物質的文化以及現實生活中使用的文化物品等。物質文化主要以建筑文化為主;非物質文化包括宗教信仰、圖騰崇拜、音樂舞蹈、節日節慶、祭祀活動、手工技藝、農耕知識等。貴州作為一個少數民族大分散小聚居和雜居的省份,民族村鎮成為民族地區的基層單位,是少數民族的生息、繁衍、發展的自然和文化的空間,民族村鎮文化的保護與發展如何,不僅關系到民族村鎮的可持續發展,也直接關系到貴州實現全面小康社會的進程。隨著民族村鎮居民生活水平的逐漸提高,人民群眾對精神和物質文化生活的需求也越來越大,做好民族村鎮文化的保護工作,是促進社會主義大文化繁榮、經濟發展、構建和諧社會的長期的戰略任務。
2、民族村鎮貧困現狀及原因
貴州少數民族個數僅次于云南和新疆位居全國第二三。全國56個民族中除塔吉克族和烏孜別克族外在我省均有分布。各少數民族常住人口中數量排前5位的依次為苗族、布依旅、土家族、侗族和彝族,這5種民族占少數民族人口總量的82.09%。全國少數民族人口總量為11379萬人,貴州占全國1103%。全省少數民族貧困縣達34個,占全省貧困縣人的70.8%,占民族自治地區轄縣和民族自治縣的73.96%。少數民族貧困人口占全省貧困人口總數的70%以上。這與我國貧困分布的總體特征相符合,說明中國的貧困人口越來越集中于少數民族地區。
從社會經濟發展的角度分析,不同的貧困地區有其自身的特殊性,貴州少數民族村鎮的特殊性而言,一是貧困程度深、二是脫貧難度大,其貧困的原因主要有:(1)經濟發展水平低。民族村鎮的居民以傳統的農耕為主要生產方式,生產手段落后,基礎設施薄弱,糧食自給不足。輸出的產品主要是初級產品,農業生產和人民生活必需的大量家用生產資料和消費資料要依賴其他地區的輸入。(2)自然條件差,生態嚴重失調。少數民族通常居住在巖溶形成的多山地區以及高緯度較寒地區,自然生態條件差,生態嚴重失調,深山區區水土流失嚴重。(3)村鎮社會發育程度低。貴州民族村鎮中不少長期處于封閉狀態,交通閉塞,通訊落后,資源短缺,村鎮的社會發展水平低,社會發育程度具有低級性。(4)民族村鎮人口增長過快。“越窮越生、越生越窮”的惡性循環現象比較普遍。
長期以來,貴州少數民族地區尤其是民族村鎮極貧極弱,成為目前貴州少數民族地區經濟社會文化發展的最主要障礙。
3、民族村鎮教育落后
貴州少數民族村鎮的貧困問題與生態環境、生活條件具有較高的關聯度,但最深層次的根源是教育落后。民族村鎮的居民受教育程度很低。據第六次人口普查數據顯示,貴州少數民族人口的文盲率為30%以上,有些民族地區甚至高達75%以上。如此高的文盲或半文盲率從根本上反映了民族村鎮人口素質的低下,教育的相對落后的現狀,而農村的發展、農業現代化的進程都必須以提高民族村鎮居民的文化素質為前提,以先進的文化為導向,因此,教育落后成為制約貴州少數民族村鎮經濟社會發展和生活水平的最大瓶頸。
民族村鎮人口文化素質低下,不僅使當地居民生產生活思維無法突破老式的陳舊的傳統思想觀念,而且還使當地大量的人口資源無法有效的轉化為人力資本反則成為生產過程中的累贅和負擔,從而加劇了人口、資源環境與貧困三者之間的對立關系,并形成不斷的惡性循環。
貴州民族村鎮貧困的根源是多方面的,但是教育的落后是深層次的原因,成為當地經濟貧困“馬太”效應。幾乎在所有的貧困地區,經濟滯后,教育事業落伍,觀念形態陳舊,心理定勢保守等,都是一叢共生的禮會現象。因此,要消除貴州民族村鎮貧困,必須首先發展教育,以教育立本。須知,一個貧窮的文盲充斥的民族村鎮,要長期的保護和傳承文化是不可能的!
四、保護民族村鎮文化和消除貧困的措施
1、村民是保護民族文化的主人
(1)村民是民族文化的擁有者和傳承者,是文化的主人,是文化保護和傳承的主體,文化的價值取向和文化的發展方向應由村民自己決定。民族村鎮的文化保護更重要的是對活態文化的保護。民族村鎮的保護主要選擇那些自然環境優美、歷史積淀深厚,文化個性獨特的村鎮進行保護。我們譽之為“典型民族村鎮”。而不是對不具備民族特色和地方特點的一般性的村鎮進行保護。所說的“典型民族村鎮”的保護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物質部分。即有歷史、藝術、科學價值的公共建筑和傳統民居,古鎮中的歷史街區等,這些歷史建筑文化通過法律的程序公布為歷史街區和歷史文化名村,實行國家保護的原則。這僅體現一種國家責任。但其最根本的保護在于擁有這些文化的主人——村民。村民是文化保護之根本,村民對文化遺產的保護取決于村民所具備的知識,只有基于知識,通過人們的理解和解釋,才能可能探究其文化的意義和它的價值。知識越高,“文化自覺”越高,“文化自覺”越高則保護文化的責任心越強。第二部分是口頭和非物質文化,這是“活態文化”的表征,活態文化的保護在于人,在于生活在民族村鎮的居民,他們是文化的擁有者,又是傳承者,但他們對文化尚處于“不自覺”階段。因為他們長期處于一個相對封閉的文化系統中,知識來源十分匱乏。在市場經濟的大潮中,他們完全有可能追求時尚文化而拋棄自己的傳統文化,他們的選擇是盲目的,因為對他們自己的文化還缺乏認同。因此必須在村鎮中建立“文化遺產保護小組”。這個“文化遺產保護小組”是在政府文化行政管理部門的指導下,由村民建立起來的民間文化遺產保護組織,它體現了文化的主人意識,外來者只能是“助手”。要解決“文化遺產保護小組”形同虛設或流于形式的問題,首先要解決教育的問題,要對“遺產保護小組”成員進行文化遺產價值認識的培洲,使其掌握文化遺產保護的基本知識,這對于提高民族村鎮居民文化素質意義重大。
(2)普查民族村鎮的文化遺產,摸清“家底”,分類保護。對文化遺產的保護首先應該做到心中有數,才能做到分類保護。此項工作應在政府文化行政部門的指導下,由村的“文化遺產保護小組”進行調查,調查的內容應該分為兩個部分:即自然遺產和文化遺產的調查。自然遺產和人類的生存息息相關,是人類賴以生存的有機組成部分。對文化遺產的調查不但要注意物質文化的調查,更重要的是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調查。對身懷絕技、絕活的民間藝人,如民間建筑師、歌師、蠟染刺繡能手、民間舞蹈表演家、民間文學家、銀器制作能手等進行登記,撰寫個人自傳,建立個人的民間工藝成果檔案,收集、登記其工藝藝術成果等。
(3)對村鎮內的典型傳統民居實行掛牌保護和居住者簽定保護合同,實行“誰使用、誰管理”的原則。錦屏隆里古鎮的四十多戶典型民居可采用此辦法。
(4)借助生態博物館的模式,對環境和文化實行整體保護的原則,對文化實行由村民自己保護的原則,堅持生態博物館服務社區、發展社區的理念,樹立社區村民的文化主人意識,建立一個“資料信息中心”,以收集、儲存村鎮文化遺產。在村鎮中應遴選具有歷史、科學、藝術價值的傳統民居一棟,作為“資料信息中心”用房,由當地人民政府出資買斷,作為村鎮公共財產。“資料信息中心”應由三個部分組成:一是村民生活原型的復原陳列,再現歷史;二是陳列展覽,向村民和外來者陳列展示本民族的文化;三是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記錄社區文化,使本民族的一切“文化記憶”得以儲存。
(5)舉辦培訓班,內容為文化遺產保護培訓和民族民間傳統工藝培訓。民間傳統工藝培訓南村鎮的藝人擔任老師,和青年人建立師徒關系。
(6)南政府文化行政主管部門派專業人員幫助村鎮“文化遺產保護小組”整理出版文化遺產的書刊。
2、硝除民族村鎮貧困
(1)民族村鎮的保護區別于文物保護的單位的保護。它屬于第二個保護層次。總的原則是保護老區,發展新區,外觀保持不變,內部進行改造。一個村寨或者一個古鎮,首先要保持其整體風貌,在此前提下對村民的民居內部實行改造,特別要改造衛生間和廚房,自來水必須安進家。著力解決村鎮的基礎設施,如照明用電的問題,電視收視的問題,整治道路和排污的問題,治理村鎮臟、亂、差的問題,村民看病難的問題、兒童讀書難的問題等。通過村鎮的保護與建設,為提高村民的生活質量和生存環境創造條件,使村鎮成為具有文化的、文明的、有開放條件的社會主義新民族村鎮。
(2)發展家庭旅游接待戶,花溪鎮山村的實踐已證明這是一條成功經驗。在一個村鎮可以先扶持幾戶,然后可以帶動一批接待戶。接待戶必須具備一問整潔干凈的臥室、水沖廁所、洗澡和廚房設備,有通訊設備,如電話、傳真機、網吧等。此外,要有較好的家庭環境衛生和村民個人衛生。否則不符合接待要求。這是一項“吹糠見米”的工作,可以按照先富帶動全村致富的思路實施。
(3)發展民族民間手工工藝品的制作,特別是精品的制作,提供旅游產品。實行家庭手工作坊和村鎮手工作坊并重的原則。有開發前景的手工工藝品應組織專門生產線,擴大生產規模,形成批量生產,走出村寨,走出山門,立足于國際國內市場。家庭作坊應立足于制作精品、制作小件、強調藝術性和收藏價值的工藝品,建立家庭手工藝品銷售點,堅持“少出高匯、細水長流”的政策。反對追售、攔路兜售行為,樹立村民的文明形象。
(4)挖掘整理民族民間歌舞,提高表演水平和歌舞質量,通過演出增加收入。對民族民間歌舞應本著挖掘、整理、研究、創新思想,而且必須立足于創新,不能停留于“人手刀口”、“小放牛”的水平。不要重復“昨天的故事”,挖掘創新乃生存之本。但同時要避免舞臺化,要立足于歌舞的根本,不能離開其特定的舞蹈語匯另外瞎編一套,以嘩眾寵,傷害民族文化和民族的文化心理。對村寨凡參與演出者或觀看者一律實行發票制度,演出結束后,參與的村民憑票分紅。這樣既增加村民收入,又增強了該村的凝聚力。
3、協調二者間的關系
人們一提到貴州,就常常將其和“貧困”一詞聯系在一起,尤其是長期坐落在大山中處于封閉狀態的民族村寨更是極貧極弱。絕大多數村民的生活水平還處于溫飽線上。因此,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貴州民族村鎮的保護與建設具有保護文化與消除貧困的雙重任務。這是一個不可跨越的歷史階段。
然而,要脫貧,要發展,就必然意味著某種程度的文化移入、文化沖擊以及與之伴生的文化失調與重構。外來生產技術與生活方式的文化移入,如果能夠以民族或區域傳統文化的形式為依托,進而找到相互結合的原點,就會極大地促進落后地區的經濟發展。引進科技改造山區原始農耕,重視教育文化事業,正是云南基諾族人民走上富裕之路的經驗。貴州民族村鎮可以結合自身情況,吸取經驗,取長補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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