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硬的領導者

這一次，他真的是征服了夢想。

足足用了13年的時間，德克諾維茨基終于站在世界之巔。

德克的眼淚

這一刻，他親手揮動利刃，完成了自己的復仇。德克諾維茨基這個名字，被榮譽所引領，高懸于戰神殿中為世人頂禮膜拜。搖曳世人曾經的嘲諷，晚生后輩拙劣的嘲弄都如清風過耳，至高無上的榮耀仿若醇美佳釀傾入夜光酒樽，他細品力戰凱旋的喜悅之余，略掩雙目，隔開世界對自己的窺探。

他逃避鏡頭的追逐，躲開一路相伴的戰友的擁抱，倉皇翻越記分臺的攔阻，如野鼠一般潛入球隊的更衣室。而這些，只為了能夠找一個地方，獨自哭泣。“我已經感到了淚水的泛濫。”再度回到美航中心，德克再無半分失措的模樣。他要向人們解釋，自己用大逃殺般的行為藝術取代沖入球場恣意狂歡的原因。“伙計，我得靜一靜。”

德克不希望任何人——在球場里或者電視前——看到他這副樣子，不過他還是得回到領獎臺，親手舉起13年來夢寐以求的兩座獎杯。上一次他被人看到“哭得像個孩子一樣”，還是在2008年，那時的他剛剛得到生命中第一次出征奧運會的資格。而今塵埃落定，中原定鼎，105比95的記分牌紅得刺眼，突如其來的幸福如同在湖中投入一顆石子，水波搖擺，激蕩著英雄的心胸。

感冒痊愈的德克，在奪冠之夜的第四節里拿下自己全場21分中的10分。“我們現在是世界冠軍了。”接受采訪時，德克手上還捧著自己的FMVP獎杯和一大瓶香檳。“難以置信。”

夢境被小牛用最狂野的方式化作現實，呈現給了世人。還在兩個月前，季后賽的戰場剛剛泛起硝煙時，沒有誰會想到六月份站上聯盟制高點的會是這樣一支球隊。他們用一連串不可思議的華麗逆轉，鑿開了直擊總冠軍領獎臺的隧道。在這支球隊的陣容中，匯聚了各色各樣為冠軍戒指拼搏多年卻一無所得的失敗者，就連球隊總經理尼爾森也要對自己打造的這支雜牌軍授予“棄兒軍團”的番號。可就是他們，在諸神黃昏的夜晚，撐住了自己的主將幾乎垮掉的脊梁，直等到德克在三節之后尋回自己的殺神封號，蓋棺，定論。

賈森·基德，泰森·錢德勒，肖恩·馬里昂。德肖恩·史蒂芬森和布萊恩卡迪納爾從替補席中奮起。還有賈森·特里，球隊中惟一和德克一同經歷了2006年亞軍之殤的男人，以救世主之姿挺身而出拿到27分。在他身上人們似乎看到了當年那個西雅圖的傳奇，“三分線外弗雷迪”的影子。

剛剛發生的冠軍之戰，記憶已然明滅不定。在這場詭譎的比賽中，伊安·馬辛米的跳投看起來都要比德克來得真切。直到第四節開始，時空秩序才終于復歸原狀。德克之前的12投1中，仿佛就是一場噩夢，夢醒后，他用10分將熱火熄滅。不知道這時候的特里，是否記得2D06年他在被韋德屠戮后哭泣的樣子，這次他終于復仇了。

隨著德克的手指最后一次劃過美航中心的上空，這一次總決賽之旅，他在全部六場的第四節比賽里總計得到62分，和韋德與詹姆斯兩人之和相當。他用自己嚴絲密合的跳投拼好最后一塊總冠軍獎杯拼圖之后，被ABC鏡頭捕捉到德克的恩師霍爾格已經淚眼朦朧。

“明天他可以休息一天。”平靜下來的恩師笑言如斯。“我們約好的。”

德克說：“不可思議。我在前半段錯過了這么多好機會，對此我無法解釋。我投出過正對籃筐的三分，我在中路三分線外接球時居然會被完全放空，我在很多次擋拆戰術中獲得了機會，我還像往常那樣做出了許多單腳支撐的后仰投籃，可這些球居然都沒進。我只能說，這是團隊籃球的勝利。在攻防兩端我們都是一個整體。我們共享球權，互相傳遞信仰。我現在很幸福。我們從未軟弱，一刻也未有。”

比起人們熟知的樣子，德克和他的小牛隊實際上要張揚得多。在第二輪橫掃湖人之前，每一名達拉斯球員都在周日穿著黑色的服飾出勤，他們用這樣的方式堅定自己向韋德的熱火復仇的信念。五年前，同樣的打扮出現在街道上的，正是一度擊敗自己的邁阿密人。

“來，我們去參加葬禮”，這是小牛人的專屬玩笑。

而因為那段眾所周知的錄像，達拉斯人愈發怒火中燒。主將遭遇的嘲弄，讓球隊上下斗志昂揚。或許小牛隊的反應大了點，畢竟比起這段錄像，NBA歷史上更加惡名昭彰的挑釁數不勝數。不過毫無疑問，如果不是韋德，達拉斯人不會如此亢奮。就是這個韋德，在2006年奪冠之后，曾將達拉斯的失利歸咎于德克：“他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他沒有達成自己的承諾。”

無論是否經歷過五年前的那些紛擾，德克現在的隊友們都懷抱著相同的敵意。繼承仇恨，信仰仇恨，皈依仇恨，臥薪嘗膽，直待一日功成。

“我們今晚親手終結了這一切。”小牛隊主教練里克·卡萊爾如是說。“勝利沒有再次拒絕他們。今晚德克和特里劍斬白蛇，了斷了折磨他們五年的心魔。”

韋德則說：“他讓人敬畏。五年前發生的事，德克時刻銘記，他從失敗中獲得了經驗……現在他是冠軍了。這個冠軍對他生涯的意義還用問嗎?”

歷數NBA中未曾獲得總冠軍的MVP，查爾斯·巴克利、卡爾·馬龍、阿倫·艾弗森、斯蒂芬·納什、德里克·羅斯……德克卻抽身而出，留下了勒布朗。德克是這個夏天毫無爭議的最強者，他經歷了左手中指的傷痛，經歷了鼻竇炎癥引發的高燒，球隊中除德克之外最強的運動戰得分手——卡隆·巴特勒和羅迪·布博瓦——因為傷病缺席了整個季后賽。他一路艱難前行，步履蹣跚，卻從未止步，直至達到榮譽的巔峰。

還是在2006年，邁阿密人在達拉斯的地板上舉起冠軍獎杯，那一天，德克在美航中心一直呆到凌晨五點，和球隊的訓練師凱西·史密斯、裝備管理員阿爾·惠特利和公關經理斯科特·湯姆林一起。那時的他，就像被龍卷風沒收了全部財產一樣，茫然不知所措。現在，這些惱人的記憶終于可以被流放到圣赫勒拿島去陪伴拿破侖的亡靈了。

“德克曾經拿到了MVP(2007年)。”特里說，“可別把那時的他和現在混為一談。”

德克是這支小牛隊中關鍵球戰術的不二選擇，而小牛這個位置曾經的主人，球隊的一代傳奇馬克’阿圭利是如此評價德克交出的答卷的：“你先回答我，如果拿韋德或者勒布朗來換掉德克，他們還能進入總決賽嗎?沒門!”

或許對德克來說，這就是最高的恭維。庫班和尼爾森圍繞著德克建隊，最終贏得了榮耀。對于德克來說，能夠在自己即將邁入生命中第33個年頭之際完成職業生涯最壯麗的演出，已然再無遺憾。這個總冠軍，將使得人們把他和另外兩位空余悲嘆的傳奇前鋒割離開來。同斯蒂芬·納什分離六年后，德克懷抱冠軍獎杯，轉身向北脫離了巴克利和馬龍的隊列。而這背后，是一連串不可磨滅的偉大時刻，比起收官戰的27投9中，更加被人銘記。

按照尼爾森的描述，這是第一支由一位真正的領頭狗率領的冠軍球隊。這種說法，來自德國巴伐利亞的一座小鎮，維爾茨堡。

“我終于意識到，沒人能夠從我們手中搶走榮耀。”德克的眼中已經看不到淚水的痕跡。“實在是不可思議。”

賽中賽

不可否認，決定今年總決賽的最終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熱隊的堡壘式防守是否能夠經受得住來自諾維茨基發起的無數次攻擊。最終，邁阿密人失敗了。

在第三場總決賽開賽前的美國航空中心球館內，小牛隊替補前鋒科里·布魯爾是最后一個留在訓練場上的球員。只見他站在距離籃筐40英尺遠的地方一邊運球，一邊高高地抬起左腳，仿佛已經做好了準備起飛的姿勢。“就像德克‘諾維茨基那樣!”他大叫著，與此同時揚手投出了皮球，在皮球應聲落網之際，他得意地向場邊扮了一個搞笑的鬼臉。

說起來，諾維茨基在場上的一系列動作真是極難模仿：有條不紊的旋轉閃身，目不暇接的假動作，令人瞠目結舌的反身跳投絕活。因為他身高2.11米的緣故，所以諾維茨基無法像韋德那樣快速跑動，也不能像詹姆斯那樣做出各種靈巧的閃轉騰挪動作。他的移動與前面兩位相比，看上去要蠢笨很多。但聰明的德克卻極好地隱藏了身體條件的劣勢，反而把自己在賽場其他方面的優勢更好地展現出來，他也因此成為聯盟最無人能防的危險家伙。

在這個區域防守、雙人夾擊以及先進數據分析盛行的時代里，當一名球員在做好擋拆配合之后，轉身奔跑至左側區域準備投籃時，對方教練能清楚地知道他在這個角度的投籃命中率。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每個人都知道答案，沒有秘密的賽場時代。但諾維茨基仍然是無解的。他就是用這種可知卻不可擋的技術，帶領小牛殺入到總決賽，并最終捧杯。“沒有一種防守對他來說是行之有效的。”小牛隊替補中鋒布蘭登·海伍德說，“他就是這么不可思議。”

沒錯，在對陣湖人和雷霆隊時，諾維茨基確實沒有遇到對位的勁敵。但在總決賽對陣熱火時，他卻又表現出了自己在賽場上最與眾不同的一面。熱火主教練埃里克斯波爾斯特拉在總決賽中啟用哈斯勒姆、喬·安東尼以及波什這個全新的組合來防守諾維茨基。當他為熱火的防守者們帶來最艱難的挑戰時，我們不禁又想起了海伍德的那句話，果真是沒有哪種防守能遏制住他的投籃。

在前兩場比賽雙方戰成平局，第三場比賽還有不到五分鐘即將結束時，哈斯勒姆一臉倦意地坐在板凳席上，嘴里正在啜飲著一杯水。自從他左腳接受手術并因此而休賽六個月傷愈回歸之后，他一直等待的都是現在這個時刻。如今，夢寐以求的機會終于來到了，這場比賽已上場26分鐘的他卻無比懈怠地坐在這里。心有不甘的他只能繼續請求斯波爾斯特拉能再多給他一分鐘上場時間，教練卻仁慈地給了他83秒的時間。當哈斯勒姆再次信心滿滿地返回球場時，卻發現仿佛另一個“大鳥”伯德重現賽場的諾維茨基，仍然生龍活虎地站在場地中央。

在雙方遭遇的第二場比賽中，在距離比賽結束還剩下7分14秒，小牛隊以73比88落后對手的不利情況下，諾維茨基在最后時刻連得九分，其中包括他在波什頭頂的那記扳平比分的跳投，最終以95比93完成不可思議的驚天大逆轉。為什么斯波爾斯特拉會選擇波什，而不是在2006年總決賽上曾經成功制約德國人的哈斯勒姆，這恐怕連教練自己都無法回答。在此次總決賽系列賽中，諾維茨基在面對波什時投籃命中率高達60％，但在面對哈斯勒姆的防守時卻只有38.5％。在第三場比賽中，斯波爾斯特拉只能重新啟用哈斯勒姆，期盼著奇跡的發生。諾維茨基VS哈斯勒姆，就像2006年時那樣，金色卷發VS滿頭小辮。在哈斯勒姆重又上場之前，諾維茨基已經連得了12分，此時距離比賽結束還剩下4.4秒結束，小牛隊以86比88落后對手兩分。此時，諾維茨基在弧頂附近接到隊友的內線傳球，連續兩次運球突破之后，他已經站在了罰球線的右側區域。他轉身面對籃筐，先是一記假動作準備晃過對手，繼而邁出了自己的左腳準備起跳投籃。已經事先研究過諾維茨基的多場比賽錄像的哈斯勒姆并沒有上當，他原地未動，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雙臂，同時向前邁進一步，將自己的前胸緊緊地頂在了諾維茨基的右側肩膀處。在諾維茨基的身形已經起跳至空中，手中的皮球也向籃筐方向飛去時，哈斯勒姆不由地屏住呼吸，心中暗暗地祈禱著：“不中，不中，一次糟糕的投籃。”在皮球彈中后側籃板并迅速彈飛至場外時，哈斯拉姆輕輕地送了一口氣，他走到場地中央，向著空中打出了一連串興奮至極的空拳。但哈斯勒姆難以把這種防守強度延續到整個系列賽中，由于身體有傷，諾維茨基終于在第六戰的第四節瘋狂得到10分。

其實你不能說邁阿密人沒有盡力，但諾維茨基的確是個很勤奮的家伙。在本次總決賽系列賽首場比賽正式開始的頭一天，所有小牛成員都是在傍晚七點半抵達邁阿密的。當絕大多數成員都已外出就餐時，諾維茨基卻返回旅館房間，收拾好行裝之后，立刻前往美國航空中心球館。許多球員是會在總決賽期間額外加練，但這是諾維茨基整個賽季一直保持的個人習慣。“我們總是要在吃飯的時候等他。”小牛隊替補前鋒布萊恩卡迪納爾說。即使是在家的時候，諾維茨基也會在下午參加完全隊訓練之后，又會在晚間飯后獨自返回球館加練。

在本賽季的季后賽中，諾維茨基場均取得27.7分，投籃命中率48.5％，三分球命中率46.0％，罰球命中率更是高達94.1％。事實上，這些年來，諾維茨基在季后賽中的表現一直都被眾人低估了，而且目前他的季后賽職業生涯場均數據已經達到了26分和10.4個籃板。之所以會在本賽季格外突出，很大程度上應該緣于他多年積累的賽場經驗，以及水準日益提高的輔助軍團。進入總決賽之后，當諾維茨基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以便能夠更加適應賽場環境時，熱隊也在積極設置一切有可能讓他不那么舒服的路障。他們的作戰方案是這樣制定的：采取所有讓他遠離三分線的防守措施，對待三分線要像對待禁區地帶一樣寸土必爭。此外，他們還鼓勵諾維茨基帶球突入禁區地帶。盡管諾維茨基在最近幾年的時間里控球能力已經取得了長足的進步，但別忘記熱隊是本賽季在籃下讓對手投籃命中率最低的一支球隊，他們的陣營中還擁韋德、安東尼和詹姆斯這些在各自位置上堪稱最好的蓋帽高手。正因如此，他們寧愿讓諾維茨基突入禁區，也不肯讓他在三分線外輕易發炮。

聯盟內的大多數球星一般都擁有一到兩個甜蜜賽場位置，所謂甜蜜位置，就是他們平日里最愿意投籃，而且投籃效率也最精準的位置。諾維茨基卻擁有至少四個甜蜜位置，其中沒有一個是靠近籃下的位置：兩側的邊翼位置，外加兩側的“馬龍區域”——也就是爵士隊的昔日大前鋒卡爾·馬龍最擅長投籃的位置。熱隊在防守諾維茨基時，盡力將其逼至底線附近，同時在禁區低位處采用第二位防守球員將其牢牢禁錮在這個區域，這也是馬刺隊最常使用的戰術之一。在把諾維茨基盯死在這個區域后，球隊就可以有效封鎖住他的傳球線路，從而極大限制了他的賽場組織能力，只不過此時他們要承擔的是他趁空將球運至賽場左側的另一個“半甜蜜”區域的風險性。在總決賽開始之前，熱隊針對防守諾維茨基做了相當充分的功課，以至于斯波爾斯特拉不得不在決戰的前夜削減全隊練習的時間，否則他真得很擔心過分狂熱的球員們會在訓練中因為過激的動作傷害到彼此。萊利不斷地強化防守，斯波爾斯特拉也拿出當年他當錄像師時的看家本領。萊利的本意是希望用最穩固的防守來對付最犀利的進攻，但最后他們還是無法控制住諾維茨基。

在系列賽中，熱隊輪流變換著他們防守諾維茨基的雙人夾擊名單，總是會為波什安排另一位不同的防守者來增加新鮮血液。但在第二場比賽的最后時刻，斯波爾斯特拉卻僅僅使用波什來防守他，之所以放棄了雙人夾擊，大概是厭倦了看到諾維茨基不停地傳球給埋伏在外線的小牛隊狙擊手們。此時，熱隊原本領先15分的優勢一點點消失殆盡。在比賽還剩下最后10秒時，諾維茨基在罰球線附近面對波什的防守突圍而出，此時熱隊居然沒有一人過來對他采取協防。小牛隊甚至都不敢相信他們所看到的這一切。“在比賽進入到這么緊張的時刻，他們居然讓諾維茨基一對一面對對手，”得分后衛迪肖恩·斯蒂文森說，“這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當時，熱隊還擁有最后一次不罰球犯規，諾維茨基也深信波什會使用這次犯規。至于波什，他認為諾維茨基肯定會延遲幾秒鐘之后再發動這次進攻，他還預測后者會采用他最標志性的后仰跳投來結束這次戰斗。就在他屏息凝神地做好準備姿勢時，諾維茨基卻突然從他的右翼快速啟動，在身形越過哈斯勒姆時，左手也與此同時將球高高地拋向籃筐。“這簡直就是籃球賽場上最好的防守球隊與最好的進攻球隊之間的終極對抗，”詹姆斯這樣形容道。

72個小時之后，在另外一次幾近相同的賽場情況下，熱隊用哈斯勒姆代替了這場比賽的波什，將其限制在外線而不再是內線，而這一次他們成功了。多么微妙的差距!在前三場總決賽中，有兩場比賽是由諾維茨基在最后四秒鐘的投籃一決勝負。一次投中，一次偏出，而比賽的結果也是驚人的一致。這就是孤軍奮戰的個人英雄主義的寫照。當詹姆斯和韋德在去年夏天忘情擁抱時，他們也在那一刻共同肩負起了球隊的責任與比賽的壓力。當球隊面對熱隊時，他們需要面對兩位領袖。當球隊面對小牛隊時，他們只需要將炮火對準諾維茨基就足夠了。在比賽的最后時刻，他孤獨地站在賽場中央，既突出，又醒目。這是他注定的賽場角色，他別無選擇。

非凡的歷史地值

怎么說呢?在奪冠后，德克諾維茨基的歷史地位瞬間拔升了很大的一塊。

在今年的季后賽里，總共擁有四名未來的名人堂成員：諾維茨基、基德、韋德和詹姆斯。原本，除了韋德大家都有機會和查爾斯·巴克利、帕特里克·尤因、雷吉·米勒、約翰·斯托克頓和卡爾·馬龍留在那份冠軍失敗者的名單上，但現在就只剩下詹姆斯了。

這可能有些不公平，但你也無話可說。

論功績?德克已經有很好的功績了——最偉大的歐洲NBA球員，從1998年他進入NBA開始就已經很偉大了，然后在選秀之夜他與羅伯特·特雷勒相互交易。后者上個月突然死去，然而這令人想到了德克已經做的還有將來會做的，他很穩定。

德克一步一個腳印地創造了他的傳奇，他是一個偉大的射手。但是這個達拉斯大前鋒已經在總冠軍系列賽中有了建樹：

德克在第四場比賽時扛著101華氏度的高燒，每個巨星在他的職業生涯里都有這樣的遭遇，比如邁克爾·喬丹、伊塞亞·托馬斯和威利斯·里德，這也是他相同于其他現役或退役球星的地方；

德克的金雞獨立后仰跳投——它結束比賽的方式，突然間就成了NBA第二難以防守的進攻方式，僅列位在賈巴爾的“勾手”之后。這被高估了嗎?

看看德克·諾維茨基的歷史成就：十次全明星，2007年常規賽MVP，120場季后賽，歷史得分榜第28位，他一直是一線球星。他每個賽季都在適應比賽的變化，甚至是每場比賽——他已經鋪就了屬于自己的偉大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