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中國廣義的產業轉型,主要通過兩種途徑實現。
其一為產業轉移,中國的崛起,某種意義上就是承接歐美和日韓、中國香港產業轉移的結果。
與社會經濟發展戰略領域的“先富帶動后富”相對應的是,中國的區域發展奉行非均衡發展戰略,優先發展東部沿海,未來,中國需要新的增長級,實現全面崛起的均衡戰略成為必然。大規模的國內產業轉移大勢所趨。最直觀的如江西和安徽承接長三角的產業轉移,湖南與江西承接珠三角的產業轉移,河北等地承接來自環渤海三角的產業轉移。
美國當年的“西進運動”,使荒蕪的內部大陸,成為富饒之地,而中國目前大規模的產業轉移,亦是一場類似的西進運動,而在歷時久遠的“西進”之后,一個全面繁榮的中國即將騰空而起。
其二,則是產業的就地轉型升級。
中國的一個隱蔽愿望是,中國向產業鏈高端發展,逐步去制造業化,然后將產業鏈低端轉移到東南亞,但是,越南等新興經濟體日益成長為中國的競爭對手,缺少與東南亞國家的產業落差,也是北部灣戰略難以落實的重要原因。
目前制造業遭遇的困境,乃是一種假象,并非“制造過剩”,而是因為內需不足,他日中國國民收入增加,內需急劇擴大,必然帶動中國制造業的升級,所以,升級制造業,比之制造業的轉移,更適合中國未來戰略。
浙江余杭有一個叫布老虎的家紡企業,但是,布老虎不賣布,而是賣設計,他們為客戶做整體設計安裝,布主要靠采購,這家企業的年營業額只有6000萬,其利潤卻高達50%,而紡織行業的平均利潤,則不到10%。布老虎的經歷說明,在傳統產業,一樣可以實現微笑曲線。
以前金華的汽車產業,主要集中在配件方面,最近幾年,金華從配件基地,向整車基地進軍,涌現出了青年集團等新興汽車制造企業,而這種模式,則是從產業鏈的低端向高端轉移的模式。
在江蘇,來自蘇州的著名企業亨通,其應對危機亦是靠轉型而非轉移完成。在危機中,亨通加快資源優化整合和產品、產業結構調整,積極布局產業發展未來,全力邁向產業高端。同時,構筑完成了光通信、銅纜通信及電力傳輸三大產業,建立了完整的產業鏈。而這種擴展產業鏈的模式,將為眾多中國制造企業所借鑒。
作為中國外向型經濟的代表,蘇州未來的轉型,亦應致力于內生性發展。蘇州的企業多為中國臺灣和新加坡外商,隨著當地商業成本上升,部分企業已經轉移到東南亞,造成了一定影響,蘇州未來的轉型,首先需要變外向型經濟為內生型經濟,將以前的以外資帶動內資,變為未來以內生性企業為主,同時,完善本土企業的產業鏈,實現“立地成佛”。
在國家層面,亦是如此。在高端產業領域,我們可以進行部分突破。如三一重工,就成功進入世界主流市場,甚至風行高端制造業王國的德國。
在新興產業領域,中國與世界同時起步,可謂一誕生就風華正茂,擺脫了傳統產業領域對發達國家長期追趕的過程。目前,在光伏產業領域,中國的無錫尚德、江西賽維等,都成長為世界性巨頭。
十七屆六中全會將文化產業作為未來國家戰略。影響十分深遠。文化產業占GDP的比重,美國是25%左右,日本是20%左右,歐洲在15%左右,中國文化產業占比僅為3%左右。未來空間巨大。
大國崛起需要與之匹配的文化軟實力。經過了上百年的文化輸入之后,中國急需重振文化自信,建立新的文明體系。中國是世界上唯一的文明沒有中斷的古國,具有強大的文化更新力量,未來,文化產業有望為產業轉型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