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有沒有注意到,每個聚會上,總有一兩個讓你心生不耐煩乃至反感的異性。
比如我有個朋友,現在已經是某IT公司的CEO了。大學時代和女生在一起,除了講黃色笑話,就是講革命真理,有次居然大談林肯。到了CEO時代,有次聚會,他居然還是講林肯,覺得好怪。
再舉一個細節,一群人,都是同一領域的專業人士,比如,都是寫小說的文藝青年,在大家具體地談到某個作品、作者或自己最近的創作時,突然有一個高聲大氣男,引用了馬爾克斯的小說。第一次,大家默默點頭。第二次,他引用了博爾赫斯。問題的關鍵是,一個晚上,五六個小時的閑聊,所有話題,所有討論,都會被他引向那里,這就讓人無言以對了。尤其當你偶然知道,幾年前,他就是這樣……
很顯然,這兩個例予說明,傻瓜都是有歷史淵源的。
于是,我把不耐煩的眼光轉向了他的穿著打扮:格子襯衫,被一條黑色老人頭皮帶束在了牛仔褲里,腳下是一雙黑皮鞋。即便文如其人值得商榷,衣如其人,我卻認為是恰當的。這身穿者更適合一個不斷重復自己言辭的拎黑皮包的保險公司業務員。基本上,就我歸納,女人比較反感夸夸其談、自視甚高,卻并不聰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應該沉默,是傻男的原罪。
在左拉的小說《陪襯人》中,杜朗多辦了一個陪襯人代辦所,專門向有錢的女人出租丑女。租丑女做什么?陪襯自己的美麗。雖然說“陪襯人”的故事是男女通吃的永恒真理,但在聚會中,誰都不想自己成為傻傻的來供大家嘲笑的陪襯人吧。
我還認識這樣一類男人,天生自恃情種,在任何一次聚會、一場飯局上,他都會選定一個異性進行追求。像前一個例子,有些人是聰明得呆了,這個例子恰好說明你遇到了一個真正的笨蛋,他把別人也當笨蛋。但是所有人都像看笑話一樣看著他表演。男人們大多是不做聲呵呵笑的,女人們害怕殃及到自己,也有一些看好戲的心態(大抵被選中糾纏的女性是一桌中最漂亮的),于是大家都做旁觀者。
我得聲明,我內心非常厭惡他的舉動,但我也只旁觀不出聲。出聲,別人會說,你這人怎么認真起來了?后來我旁敲側擊了解了一下:知道他是像賈寶玉一樣,從小在一個充滿女眷的家庭長大,恃寵而驕。
除了品行,還有一些不經意的小細節小動作,也會引起旁人的反感。如果一個男人留了很長的指甲,尤其是小指甲,我就會本能地產生反感。除非他有除了掏耳朵之外,極其特殊卻又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
還有一次聚會中,我遇到了這樣一個人。第一次見面他就拍著我的肩膀,讓我把在上海的有錢客戶介紹給他,因為他開了一家裝修公司。
我知道很多人被討厭倒未必因為他真的是壞蛋,僅僅是他們身上有這些小瑕疵卻不自覺。我有次認識了一個男人,喜歡列舉和他交往過的知名女人們。那次是在一個咖啡館里,他一邊以一種輕描淡寫的口吻提到,當然,僅限于提及名字;一邊拿出一把小梳子,梳他那頭以為是很文藝青年范兒的長發。這種細小的動作往往會讓人一下子崩潰。很多時候,聚會都是在外面,在陌生的地方,這就相當于一群男女出去旅游,人品什么的,非常容易看出來。
和痘痘最好長在別人的臉上同理,再怎樣的極一品男,一樣有人愛,一樣有人用崇拜的眼光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上帝是公平而仁愛的。校園里的男孩女孩,將來會遇到很多聚會的場合,在那里,人的知性和美都是被放大的,以此而言,哪怕是非常輕微的不雅,都同樣會被放大。人品是自己修煉出來的。你也可以不修煉,任性妄為,也是一絕,反正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