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山的良鄉高教園區和昌平的沙河高教園區,北京這一南一北兩個“大學城”的建設,歷經一卜余年仍在進行之中,規劃師生分別達8萬人的兩個園區,至今分別只有2萬人,人才的新高地還遠未形成”
“你們建成的校區已經是世界一流!”這個讓來自美國南加州大學全球頂級建筑師團隊發出如此感嘆的地方,就是位于房山的良鄉高教園區。
在今年5月份應邀對良鄉高教園區的考察交流中,這些幾乎走遍了世界各地著名大學的老外們被入駐良鄉園區的北京工商大學、北京理工大學的校區硬件所“征服”:想不到這里的規劃、建筑一點不比美國的學校差;想不到你們有面積如此之大的學校,美國也沒有幾所學校能夠超過你們;想不到你們學校的環境這么好,我竟然在學校內看到了湖……臨行,老外們撂下一句話,“以后你們不用再到國外學習,起碼在建筑方面,我們應該來學你們”。
令老外們自嘆不如的學校硬件難掩北京“大學城”的發展困局,時至今日,房山的良鄉高教園區和昌平的沙河高教園區,北京這一南一北兩個“大學城”的建設,歷經十余年仍在進行之中,規劃師生分別達8萬人的兩個園區,至今分別只有2萬人,人才的新高地還遠未形成。
類似良鄉高教園區的中國“大學城”建設,始自1999年6月全國教育工作會議確定高校擴招之后。彼時,為了適應高等教育從精英教育向大眾化教育的轉變,滿足擴招帶來的高校空間資源不足等問題,國內主要城市均將此看作優化教育結構布局、促進區域均衡發展的重要機遇,紛紛開辟新的空間建設“大學城”。2001年10月,北京市正式決定在昌平沙河和房山良鄉地區建設兩個高教園區。
在推進“大學城”建設的問題上,以兩條輕軌線于2010年底接入兩個園區為標志,校區和配套建設都即將進入加速階段,北京“十二五”規劃中也已明確提出,到2015年兩個高教園區實現基本建成。值此之際,深入探討“大學城”建設的得失經驗及今后的工作思路,應是“大學城”建設促進區域經濟發展的題中之義。
起個大早趕個晚集
有人形容北京的“大學城”建設是“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早在2002年,與廣州、上海、南京等國內主要城市幾乎同步,北京的良鄉和沙河兩個園區開始啟動建設,但僅用了兩三年不到的時間,除北京之外的其他城市大學城均建成并投入使用。反觀北京,即便是建設較快的良鄉高教園區,采訪中,房山區“三化兩區”建設咨詢委員會副主任委員、良鄉高教園區管委會常務副主任高培軍亦向記者表示,良鄉高教園區建設只是初具規模,已經入駐的四所高校僅完成了一期建設任務,而新引入的北京中醫藥大學和北京交通運輸職業學院今年才能夠正式開工建設,但相比入駐沙河園區的北京師范大學和北京郵電大學的學校用地遲遲未能完成拆遷,這已經是個不錯的結果。
其實,廣州等地之所以建設進度較快,主要源于大學城的建設由市政府一次性投資數百億元完成,建成之后再交付入駐高校使用。而北京采取的則是市場化的“多元投資、高校主體”投資體制,即由開發商負責園區的市政基礎設施、配套住宅及其他公共服務配套的投資建設,入園高校負責各自校園的投資建設,其他像自來水、天然氣等相關配套在政府領導下分工協作,承擔各自的建設任務。此外,園區所在政府主要以優惠的土地實現投入,用犧牲短期的數百億元土地財政,并以低于開發成本近80%的土地價格引入高校,市政府則以貸款貼息和專項資金的方式予以一定支持。
遵循這一原則,良鄉和沙河分別引入了新時代集團和羅頓集團兩個開發商,共同組成園區建設公司進行園區的土地開發,通過開發建設園區配套住宅、商業服務設施平衡高校低價獲取土地而產生的資金缺口并獲得收益。而衡量這種投資體制能否成功,則主要取決于引入的開發商是否具備強大的資金實力。
建設之初,就曾有人對這種體制表示擔心:一旦開發商建設的配套住宅銷售達不到預期,而導致資金鏈斷裂,園區建設將陷于停滯。良鄉高教園區的建設被這種擔心率先言中,由于后續資金不足,新時代集團與良鄉園區的合作很快宣告終結,園區的后續建設交由房山區政府接手。也正因此,良鄉園區的建設卻因禍得福,受益于房山區政府近幾年約30億元的資金投入,良鄉高教園區的建設步伐明顯加快,目前已完成了拆遷任務的95%,“五橫六縱”、總長20,5公里的道路網絡也已基本建成,給水、中水、污水、雨水、供電、燃氣、通訊、寬帶等大市政配套設施趨于完善。
但這并不代表著良鄉園區的建設已經完成,高培軍告訴記者,經過前幾年的數億元投資之后,高校的總體投資建設卻出現了放緩跡象。截至目前良鄉園區僅僅完成了規劃總建筑面積的34,6%,建設決心最大且建設速度最快的北京工商大學,也只是完成了規劃總建筑面積的57%,而完成規劃總建筑面積29%的首都師范大學,已經連續四年未開工續建,對社會產生了極人的負而效應。“主要是學校后續建設資金籌措困難。此外,由于園區存引入學校的談判中處于劣勢,在土地約束上政府根本沒敢提出任何限制條件,即便是學校拖著不建,地方政府也根本沒有辦法。”
而相比同樣開工面積僅占規劃總建筑面積30%左右的沙河園區,良鄉園區的情況已非常樂觀。據了解,由于村莊和企業拆遷,及大市政配套都返待沙河園區的開發商羅頓集團投入入量的建設資金,而這又主要取決于羅頓集團配套住宅建成之后的銷售情況,但130萬平米開工面積的住宅,81.5萬平米實現銷售的現實,早已經讓羅頓的資金周轉捉襟見肘,再加之農機試驗站、宅軍23廠等這些企業的拆遷異常復雜,準備入駐的北京師范大學和北京郵電大學何時開工建設仍然未知,其他的市政配套更是剛剛起步,現在能夠拿得出手的也只是完成了13公里的路網建設。
由于園區配套設施的建設滯后,進駐沙河園區的學校也開始有了一些怨言。“按照協議,學校入駐園區之前,羅頓集團作為土地一級開發公司應該向學校提供‘九通一平’的‘熟地’,但事實是當時給學校的是塊‘生地’,除了地上物已經拆遷完成,其他的配套幾乎沒有。”中央財經大學是最早進駐沙河園區的學校,該校主管沙河校區建設的副校長王瑤琪向記者抱怨,中央財經大學已經入駐園區三年,電力設施、穿行校區的市政道路均由學校墊資建成,而校區內的雨水、污水等管線至今仍未與大市政進行連接,學校不得不用自行購買的十幾臺水泵進行處理,一遇大雨,全校領導最緊張,即便是人全上、設備全上,仍難以保證不出問題。
“這兩個園區不是昌平的也不是房山的,而是北京市的,現在是需要調整投資體制的時候了。”王瑤琪指出,對于園區的建設,學校與區縣政府都比較焦急,有人說建設進度緩慢是因為學校根本用不了這么大的面積,但這種揣測根本不是事實,以中財大為例,即便是全部建成,也只能滿足目前的師生當量。也有人說學校的后續建設資金不足,雖然有這方面的因素,但錢其實并不是第一位的,重要的是目前缺少一個強有力的、可決策權的組織協調架構和機制。
因為缺少這種架構和機制,中央財經大學已經“深受其害”,王瑤琪告訴記者按照園區和學校的規劃,輕軌所在的南豐路從學校中間穿過,并與學校內的高教園八號路形成交匯路口,連通起兩側的教學區與學生宿舍,但現在輕軌通車了,我們才發現原術規劃之中的十字路口竟然沒有了,學生下課之后需要走出校區劍文匯的卜一個路口才能同到宿舍。學校為解決這~問題,請區政府協調組織規劃、地鐵、市政等相關單位與學校進行了多次協調,學校也做了多個方案的論證,但由于涉及地質條件、安全隱患、地鐵運行等種種技術問題,至今仍術找出合適的解決方案。
“相關部門提出的技術因我們都能理解,但我們不明白為什么規劃中有的東西,建完了就沒有了,我們找了規劃、交通等多個部門去問,竟然沒人能夠說清楚,這暴露出的問題是,誰應該在建之前去統籌考慮這些事情。”王瑤琪無奈表示,暫兒把學餃額外增加的建設費用放在一邊,學校經為此付出了大量的精力和代價,但即便這樣問題依然無法解決。
“這其實是北京市對高等教育怎么看的問題,事實上,北京從一開始建高教園區,就是在‘小馬拉大車’,市政府主要負責協調,具體操辦的是區縣政府,迫于財力和能力,區縣政府再怎么使勁,力度也比不上市政府。”北京理工大學副校長李和章如此感覺。
李和章認為,北京雖然貴為首都,但區域發展很不均衡,而在昌平、房山這樣的區域建設一個“大學城”,不僅是為了教育布局的戰略調整,更是緩解區域發展不平衡的重要措施,北京市要上升到戰略高度去審視高教園區的建設問題。
事實上,北京市政府在園區建設之初,也曾成立了園區建設領導小組,但2008年之后再沒出過任何文件,也沒召集過相關會議,實際上已經是名存實亡。
而從“大學城”建設的先行者,到如今的全國“老末”,事實表明,北京對于“大學城”建設的體制機制,都已顯示出了不適應。無論是良鄉園區現在的高校建設進展緩慢,還是開發沙河園區的羅頓集團想快快不起來,抑或是中央財經大學對規劃、配套等等的種種無奈,都在呼喚市級層面的強力干預,否則2015年基本建成就很有可能成為一句空話。
再從另外一個角度講,相比沙河園區的投資體制,房山區政府被動接手園區建設之后的顯著改變,亦表現出了園區建設體制變革的積極意義。李和章稱,對于高教園區的建設,現實已經要求北京市政府不能只做簡單的協調指導,而應該直接領導,對市屬和部屬院校一視同仁,從投資、辦事程序、進度把握等方面予以統籌領導和支持。“北京的財力已經具備一定實力,而人駐園區的學校建到現在這個階段,每所學校政府再支持十個億,將會形成一片新天地。事實上,兩個園區11所高校,市政府拿出100億就會很快建成,即便是這樣,也比建廣州大學城市政府一次性投資360億元少很多。”
人才流動“非常道”
“大學城”的建設仍在中途,品牌推廣正悄然啟動,這其中尤以良鄉園區最引人矚目。良鄉園區以“匯集學府資源、科技引領產業、綠色生態環境、宜居宜業新城、踐行以人為本”等五大理念集合而成的“智匯城”品牌,因頻頻見諸報端而被人所熟知。
真正的“智匯”尚需時日,而完成“智匯”的第一步,自然是匯聚入駐園區的教職工隊伍,使之能夠留在當地、融入當地、服務當地。但眼下“白天來,晚上走”的“人才流動”卻讓兩個園區倍感壓力。據了解,目前入駐兩個園區的大學,均以班車輸送的形式在新老校區間完成教職工每天的教學和生活轉換。
而如此“樂此不疲”的流動,并非出自學校教職工們內心,根源則在于規劃。北京市政府在園區建設之初就明確提出園區教育用地只能用于教育科研,不得配套建設教職工住宅,這就意味著教師只能在學校周邊區域購買住宅,但現實卻讓這些收入“不上不下”的學校教職工成了住房制度的“夾心層”:住政府的廉租房不夠格,收入水平又比兩限房的條件略高一點,園區所處區域動輒近2萬元/平的商品房價格,教職工又買不起。如此一來,原來非常科學的生活工作互不干擾的設計,因為教職工無處居住便成了大問題。
“老師們都非常想在校區附近住下來,像我們學校有的老師住在南苑機場附近,每天在路上都要花費幾個小時時間,再說,現在一下課學生們就見不到老師了,這樣對學生也不好。”王瑤琪坦陳,現在校區都過來了,留住這些教職工隊伍就主要看配套了,所謂的配套無外乎“住房、教育、醫療”,當前最緊迫的就是解決住房問題,接下來就是完善中小學的教育配套,因為學校教師現在都比較年輕,很快就會面臨子女的教育問題,雖然園區與一些知名中小學簽訂了入駐協議,但什么時候真正落地才最重要,相比之下,雖然缺乏高水平的大醫院,可畢竟每所大學的校醫院都搬到了新校區,醫療配套倒可以稍后完成。
“對于高校人才,只有引的來、留得住、用得上,才能使區域發展形成不竭動力。”高培軍亦坦言,對于房山、昌平這樣的新興區域,由于在土地、區位、交通等方面具有后發優勢,近幾年的發展速度非常快,對人才的需求尤其迫切,現在只集聚一批大學校園還不行,需要讓這些人留下來,改變當地的知識人才結構,而只有這些人才留下來,才有可能在當地謀求更大的發展空間。
解決入區學校教職工的住房問題已經箭在弦上。據了解,北京市分配給房山區的公租房建設項目已經落在了良鄉高教園區,計劃于明年建成20萬平米的公租房,以滿足良鄉園區的教職工住房需求。但李和章對能否實現這一設想有所保留,“老師們對公租房的態度是既期待又觀望,一方面期待公租房建成之后,能夠解決居住問題,另一方面,由于公租房租金未定,到時是公租合適還是買商品房供貸合適,對此持觀望的也大有人在。”
但這也被認為是權宜之計,長遠地看,李和章和王瑤琪均認為,提供完善的配套、科學的社會管理和服務體系,以區域逐步顯現的吸引力讓人們主動到園區周邊購買商品房,并建設和允許教師購買集中的教師商品住宅,才是最終的解決之道。
“讓人們主動選擇到這里居住,我們不僅要有和城區一樣的配套服務,還要創造城區沒有的條件,讓住在高教園附近的人們更有自豪感。”高培軍舉例說,比如,在良鄉園區的土地上,區政府將投資建設面積達1400畝的中央景觀區,加上各個校區配套建設的公共綠地,整個園區最終會形成近3千畝的生態綠地,相當于6.7平方公里的園區,有2平方公里會成為綠地,再加七園區公共服務配套將采用的生態環保系統,這種生活品質絕對稱得上北京市的稀缺空間。
下一個“中關村”?
教育經濟學有一個著名的理論:今天的教育是十年后的經濟。因此,盡管目前的高教園區建設困難重重,但人們堅信園區有著美好的未來。
高培軍告訴記者,經濟發展的自然規律無外乎:建設——成長——成熟——衰竭,這說明看似領先的東西明天就有可能過時,而唯獨知識、人才輩出的大學才是真正的長青樹,也正是因為有了“大學城”,房山、昌平才具有了持續創新的驅動力。“大學建在房山、昌平,就有可能實現科研成果就地轉化促進區域發展,反過來講,只有房山、昌平自己發展了,在這的人才才會找到用武之地。”
而衡量大學所在區域是否已經具備成果轉化的承載條件?李和章稱,這主要靠政府搭建起社會服務的平臺,不僅僅是做好配套,為入駐區域的人才管理好生活,還要通過一些重點項目的布局,培育起一些新興產業。“只有生活環境,沒有產業布局,良鄉或沙河最后有可能成為第二個天通苑。”
為什么需要搭建服務平臺,記者此前就其他問題采訪北京農學院院長王有年時,他曾談到,政府搭建起平臺,可以把高校的研發成果進行集中展示,讓政府以項目支持為切入點,促進科研成果轉化。“目前,政府的資金支持,主要體現在高校的成果研發上,但缺少對研發出成果之后轉化環節的支持。”他告訴記者,北京農學院依靠市科委100萬科研經費支持研究的植物源殺螨活性物質,屬于對人體無毒無害的植物性農藥,獲得了北京科技進步一等獎,但成果轉化的時候需要辦理農藥生產許可證后才能引進社會資本,而辦證的資金就需要200萬,政府搭建起平臺之后,就可以對這樣的科研項目進行有針對性的扶持,推動成果的產業化轉化。
“像這樣的項目,完全可以通過平臺直接引入社會投資。”王瑤琪的表述指向的另一個問題是,誰更適合擔負平臺招商引資和運營管理職責。對于這一點,她堅稱學校最為合適。“政府建一些創業大廈、孵化器等,無非兩個目的:收房租和增稅收。以這些目的去招商引資,政府相比握有科研成果需要轉化的學校,或者掌握大量金融資源的學校,顯然不具優勢,因此,政府只需要與不同的學校溝通平臺的建設要求,剩下的事交給學校去做就可以了。”
而對于高校人才和成果能不能服務于區域經濟發展,或者對快速發展的昌平、房山起到多大的作用,王瑤琪坦言,這主要取決于當地政府的態度。“現在高校的門是開放的,隨時可以拿出科研成果與當地政府對接,但要求學校主動出擊,去與政府的多個部門去對接也不太現實,需要政府以開放的心態尋求合作的結合點。”
高培軍則表示,高校與區域的發展其實并不在同一層次上,高校作為知識和技術的策源地,始終比區域發展的實際需求快半拍,現在雙方正處于融合階段,大學的成果能否主動拿出來為區域發展服務,即使是主動,區域能否認可這些科研成果,都需要長時間的磨合才能自然形成合作。
事實上,雖然學校與地方政府的合作還沒有大張旗鼓地進行,但小范圍的“精誠合作”已經展開,比如北京航空航天大學與昌平區共建通用航空產業園,北京理工大學與房山區社區工作委員會互為“人才培訓與學生實習就業”的“雙基地”等。
更重要的是,有利于高教園區科研成果轉化的大環境也已經具備。隨著近幾年學校建設的逐步推進,園區內的新校區已經能夠初步滿足大學的教學和科研需求。兩個園區并分別被納入了中關村國家自主創新示范區的范圍,意味著在園區創業同樣可以享受到中關村的優惠政策。而在產業發展的承載空間上,兩個園區均規劃預留了足夠的建設用地,良鄉園區的經營性用地已經開始逐步上市。
現在已經有人將今天的高教園區比做十幾年前的中關村,但大家都清楚,中關村其實是不可能復制的。但王瑤琪認為,中關村發展的一些核心東西倒是可以借鑒的。在她看來,中關村之所以有今天,其最大的特點就是“不管”。
“‘不管’并非是絕對意義上的不管,而是可以考慮把企業進入門檻降下來,比如對注冊企業的要求,別管它注冊資金多小,是注冊在倉庫,還是車間,都可以到這里來,但財務報表一定要合規合法,鼓勵它們勇于創新,但絕不能越軌,一旦越軌,堅決清理掉,通過這種方式把區域的品牌和品質樹立起來,自然會對企業形成獨特的吸引力。”在王瑤琪看來,高教園區能不能形成新的“中關村”,就在于政府要把更多的管制轉化為服務,要搞活經濟而不是自己去搞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