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一滴血液折射著一個幽靈遠去的影子,該是一株青草的根須吮吸著地心深處殘存的白骨。月光下的廢墟,輕彈出曠世幽怨的一腔悲歌,消瘦的西風揀拾花朵的芬芳以及冥冥中神靈遠去的足跡,留下的惟有這無邊的死寂,沉重的憂郁連同蒼白的月色。神話的誕生,厚重著一頁頁血書的史籍,戰爭的自刎,讓這蒼黃的棺材埋葬腐爛的頭顱。月光如血,收割歷史與生命,難道真的不留一絲痕跡?你該是一面血色的鏡子,深藏這個世界所有的秘密。
我看清黑色的蝙蝠穿破歷史的蛛網做黑色調的飛翔,我看清無邊草原的黑暗深處有一匹瞎馬躊躇著尋找遠方的騎手,我看清有貓頭鷹背負十字架做殉道的翱翔,它移動著高山皚皚的的白雪并用利爪將這月色撕成碎片。輕叩月光,你這蒼穹最新的補丁,能否縫合我破碎的夢連同一個靈魂破碎的影子?
該是月明風清,石凳斜倚時了;該是花香浮動,佳人云集時了。一絲目光里能誕生多光愛情的童話?一束花朵里能吐出多少謊言的花蕊?人們喜歡在一朵花香中貯足,看清自己西裝革履的影子;人們喜歡在一汪月色中私語,讓天地聽清自己謊言的真實。收割愛情與陰謀吧,你會看清一個詩人的衣衫襤褸,他的靈魂一絲不掛,正沐著月華的撫摸,這個世界既是他的天堂,更是他的地獄,而有人只能擁有這個世界的一極。輕叩月光,美麗的嫦娥,你是否玉容寂寞,不舒廣袖,你能否看清有多少人正私語著你羽化的秘密?而只有我明白,你也在祈求天堂有路,祈求自己能夠俘虜自己,而只有我知道,你所祈求的天堂便是這有人夢想早日遺棄的地獄。
月光并非如水,月光如墨,那如水的光明是月光真實的虛無,而那墨色的黑暗才是月光存在的真實,我一個時代的囈語者,著一襲黑衣,與黑夜同舞,開始折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