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燕,名中有“燕”,寓意高飛,而媽媽卻愛叫她“爬爬”,也許這個名字決定了她如今的性格,雖然身處演藝圈,卻依舊能保持著屬于自己的恬淡安靜。一年用半年工作,另半年做回自己,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將那些時而憂傷、時而張狂的角色演繹得淋漓盡致,因為她的青春就是如此。
很多人第一次把江一燕留在心底,是緣自電視劇《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里的周蒙,膠片記錄了她細膩而又清新的面孔。那一句“我把李然弄丟了”,輕輕的,卻又是馬不停蹄的憂傷,瞬間擊中了無數觀者。在那一瞬,即使再強硬的漢子,也不禁想起青春年少的校園里自己自行車后座上的那個女孩兒,純凈溫暖,不容這塵世一絲一毫的染指,就像歌里唱的:“春天再美,也美不過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他們說,這個女孩兒沁人人心。
可依舊是這個女孩兒,在出演安妮寶貝的同名小說改編話劇《七月與安生》時,沒有選擇安靜如她的七月,反而擁抱了桀驁不馴的安生。這不僅僅是為了挑戰,因為安生在她的生命中停留過,那是誰都有過的燃燒的青春:“其實我覺得她們是一個人的兩個面,每個女孩子的身上都能找到她們的影子。而我,外表或許是七月,卻有一顆安生的內心。”當人們看到一個奔放倔強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江一燕時,卻并不覺得突兀,好似達成了一種默契:青春,就是這樣,大聲笑,用力瘋。把櫻花和清酒都帶走
初見江一燕時,她剛結束話劇《七月與安生》全國30多場的巡演,然而在她的臉上,完全不見藝人慣有的疲憊,反而顯現出少有的松弛。
“因為從小做事慢,所以媽媽就給我取名叫做‘爬爬’。”這個慢節奏的女孩兒甚至給自己編了首歌謠:“江小爬,種南瓜,南瓜爬上松樹頂。開了花,發了芽,藤纏樹來樹結瓜。”雖是玩笑,但她一路走來,似乎正是如此,開花結果,緣起緣滅;漫不經心,卻又自然而至。
與佛結緣5年,江一燕的身上總有著別樣的氣質。她太不像一個“明星”了,不爭不搶,不嗔不怒,甚至對她而言,一年只拍一部電影、一部電視劇、一部話劇便是最好的工作狀態。
去年,她用半年時間拍完兩部電影,便背上行囊去澳大利亞留學。享受每天騎著自行車上學,坐在海邊看日落、發呆的悠閑生活。其間經紀人為她挑選了一個角色,甚至寫了10封信給她,希望她能提前回國,最終還是被拒絕了。江一燕說:“對于想好的事,我不喜歡去改變。”
即便是這一年,《肩上蝶》、《四大名捕》、《假裝情侶》、《I Phone You》幾部電影接連上映,江一燕也處之泰然,“爬爬”不是要奔跑,而不過是積累之后的爆發,她的內心依然是一湖秋水:“如果內心擁有真正的平靜,即使是在熙攘的人群中,都會讓你覺得輕松自在。”
江一燕并不是白紙一張,她有情緒,只是懂得“放下”。放下那些浮華幻象,她便看見了不一樣的世界,于是,她會去歌唱,會去寫曲、作詞,會去攝影、旅行;于是,她愛世界的角落、細微的花開。她這樣捕述在非洲的遭遇:“我住在樹上,木頭的房子里,每次開窗看到大象在樹下瞌睡,長頸鹿就在窗外覓食,遠處有飛鳥的蹤跡。也許是對生命的崇拜,或是對自然的敬畏,在那一霎,我就感動了。”
這樣的江一燕,身上充滿著那些被我們遺忘的感動,就像她描述有關愛的記憶那樣,“是光著腳丫子站在演‘家明’的男演員的腳上”。這樣的青春,就如同日本導演小津安二郎電影里的脈脈溫情,“櫻花的殘落有如布碎,清酒帶著黃連的苦味”。
將大悲大喜留給舞臺
“我所有的極致、分裂、糾結和大悲大喜都會交給舞臺。”江一燕如是說。
人們或許不知,在《七月與安生》中,安生自彈自唱的兩首歌都是江一燕根據劇情自己寫的。她說創作的時候會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音樂開到最大聲,把情緒調整到極致的狀態后,瘋狂地歌唱舞蹈,然后用iPhone錄下來的,就是最初的靈感。而她的這一面,我們只能在舞臺上看見,于是,安生大喊大叫,瘋狂著、執著著、燃燒著。
喜歡尋找最簡單純粹的東西,然后將所有分裂、糾結和大悲大喜,都交給舞臺。\"
出演《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的那年,江一燕22歲。她捏著劇本,心里默默地祈禱著女二號的角色:“我心里就已經排斥周蒙,我想演敢愛敢恨的那一個。”
未了的心愿,反而成了日后的伏筆。或許導演陸川窺到了那顆豐盛的內心,他竟邀請江一燕在電影《南京!南京!》中出演妓女小江一角,想要生存下去的最原始的欲望、作為妓女的風騷妖嬈、噩運前顫抖的那份勇氣,撕扯著、分裂著這個角色,觀者落淚。陸川對她說:“咱倆都屬于生活中特別淡的人,把激情用在電影里了。”
在這次中德合拍的愛情喜劇電影《I Phone You》(《愛封了》)中,江一燕又有驚喜。海報上,那個火紅夸張的小丑形象,著實讓人咋舌。在此前該片的北京首映式上,她一身朋克皮裝亮相,抱著吉他彈唱影片中文版主題曲《I Phone You》,令人驚艷不已。此番,她飾演了一個性格火暴的重慶女孩,江一燕坦言:“遇到這個重慶女孩,可以把所有感情都外化,非常直接地去表達,愛誰誰,不管不顧,我挺喜歡她這股勁兒,這是我性格里沒有的東西。”在挑選劇本與角色時,她確是這樣率性而為。
正如江一燕在自己的博客《爬行記》里寫的那樣:“因為投入而快樂,因為投入而瘋狂,因為投入而膽怯。我是個好演員,我知道我愛,我會瘋的。”
恬淡安靜是生活中的她,大悲大喜是舞臺上、鏡頭里的她,亦是內心中的她。今年她依舊給自己留出“逃跑”的時間——去廣西支教半個月,陪著孩子們上學,和他們一起做農活,教他們唱歌、畫畫……這也是屬于江一燕青春記憶中的美好,離開鏡頭,卸下濃妝,肆意歡笑,大聲歌唱,做最真實的自己。


及時行樂,簡單自然
江一燕的“森女”生活
如今有一群女生,她們熱愛及時行樂、簡單的生活,被大家稱為“森女”。江一燕,儼然成了圍內這類女生的代表人物。聽到這個稱呼她自己也笑著說:“比起文藝女青年,我覺得這個形容更適合我。”
Q:你是如何理解“森女”這個詞的?覺得自己身上和“森女”最符合的氣質是?
我覺得“森女”應該是自然隨性的一種生活態度。我自己的話,可能我愛帶著相機到處跑這點,最符合“森女”的標準吧。
Q:你最喜歡的生活態度是?
我很喜歡歐洲人的生活態度,他們享受生活,享受自我,但不拘泥于形式,更注重自我的感知。
Q:你所喜歡的男生,是不是也像《七月與安生》里的家明那樣,陽光、安靜的?
我覺得除了陽光、安靜,更重要的是比我成熟,比我樂觀,可以包容我。
Q:如今對待愛情的態度是?
以前20多歲的時候,總覺得應該把愛情握在自己的手中。如今明白了,愛情就好像帶刺的玫瑰,靜靜欣賞就可以了。
Q:那你眼中的“都市麗人”是怎樣的?
干凈、安定、積極向上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