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視野中的比較管理學回顧與探討

摘要：跨文化是比較管理學研究的重要視角和特征。運用跨文化的視角和文獻回顧法，在概念方面主要通過對比較管理學的研究對象、經典案例和制約因素進行回顧，在研究路徑方面主要從國家和企業文化、比較管理理論模式、企業管理、管理學理論和SWOT理論等角度進行探討，經過梳理得出比較管理研究一般經歷“學習—融合—創新”的發展階段，具有跨國性、整體性、自覺性、時空性、跨學科性和可比性等6大特點的結論，認為比較管理學的復興是文化在管理活動和管理史中地位提升的必然結果。

關鍵詞：比較管理；跨文化；研究路徑；管理史；文化管理

中圖分類號：C93-03 交獻標志碼：A

20世紀50年代以來，隨著國際間貿易、技術、文化交流逐漸頻繁，許多關心國家經濟發展的學者認為國家經濟發展與本國的企業管理密切相關，所以致力于對世界各國管理現象進行比較研究。1959年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哈賓森教授和麻省理工學院邁耶斯出版《工業世界中的管理：國際分析》一書，標志著比較管理學理論的誕生。該書運用比較分析方法對歐、亞、非、南美等地的美、日、法、英等12個不同類型國家的企業管理進行研究，旨在分析不同國家之間的經濟、文化、社會等差異情況對管理的普遍性影響。戰后隨著經濟全球化的興起，跨國公司為保持其在國際競爭中的優勢地位，在對企業進行管理規范時必須根據所在國文化背景因地制宜地制定策略。跨國公司的大規模發展促進了比較管理學的興起，同時比較管理學又為跨國公司的發展壯大提供了智力支持。1970年美國紐約大學企業管理研究院成立比較管理學研究室，并成功舉辦比較管理學國際研討會，對比較管理學的學科性質、學術規范、研究對象和研究方法進行探討，標志著比較管理學學科的正式建立。由于研究方法和側重點不同，造成比較管理學自從創立以來就引起不少質疑，諸如研究方向相對分散、研究范式不盡一致、研究結論見仁見智等。為此在回顧學界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采用跨文化的管理史視角對比較管理學的內涵外延、研究路徑和發展方向進行探討，為構建科學規范的文化管理范式積累經驗。

1 跨文化的比較管理學內涵外延

比較管理學是學界對各國公共管理或企業管理的理論模式和實踐經驗進行比較研究的成果，有宏觀、中觀和微觀3個不同的層次，現有的比較管理學研究大多立足于企業管理，屬于微觀比較管理的范疇。比較管理學通過比較不同國家(和地區)之間管理現象的異同點、模式及其效果，研究這些管理現象與文化地域環境因素之間的關系，進而探討管理經驗和管理模式的可移植性，以達到“博采眾長、為我所用”的目的。這里所說的管理現象有著廣泛的含義，既可以指管理體制、管理制度、管理規章和慣例，又可以指管理過程、管理哲學、管理行為和管理效率等。在跨文化視野中，比較管理研究的目的是解決如何在跨文化背景下識別、協和以及進行有效管理的問題。跨文化是比較管理研究的重要立足點和基本特征，所以有時比較管理學也被稱為“多文化混交組織學”。

關于比較管理學的內涵，學術界一直存在立足點和關注點不同的爭論。有學者認為比較管理學是一門分析比較不同國家或企業之間在經濟、文化方面的差異情況對管理的普遍影響以及研究管理基本原理可轉移性的科學。關于比較管理學的研究對象，國外學者有3種不同的意見：一種意見認為比較管理學以世界各國企業管理理論和管理實踐為宏觀的研究對象，用比較的方法研究兩個國家以上的企業管理理論和實踐之間的異同及相互影響、相互關系。這種意見是從國與國之間的企業管理比較出發，明確比較管理學的研究對象。另一種意見認為，比較管理學的研究對象不僅包括對國與國間的企業管理理論和實踐比較研究，而且還包括在一個國家范圍內的國營企業與私營企業的管理比較、合資企業與獨資企業的管理比較等。這種觀點將比較管理學研究對象的外延從跨國的宏觀角度延伸到一國內的微觀企業，把研究對象明確得非常具體。最后一種意見認為，比較管理學不是比較研究兩國以上的企業管理理論和實踐的異同，也不是對一個國家內不同企業之間的管理進行比較研究，而是以探討、比較、分析各種管理理論、實踐的異同以及尋求管理的一般規律為研究對象。

管理是社會化大生產條件下組織、協調共同勞動的重要手段，比較管理是對管理現象進行跨國度、跨文化、跨地區、跨企業的研究、對比和分析。為此，有些學者利用案例分析的方法，對比較管理學的內涵與外延進行探討。例如，顏堅瑩指出，比較管理學的內涵涉及系統的考察、鑒別、解釋和評價不同國家、不同地區的同類企業及其管理過程的相似性和相異性，通過對比分析找出其共性和特性，明確各國、各地區管理成效的關系，從而取長補短，作為改進現行管理方式方法的參考。孫耀君認為比較管理學主要以不同文化和國家的管理理論和實際為研究對象，用比較分析的方法進行研究，以圖找出一些共同的管理規律或探求可資借鑒的有效地管理方法和管理經驗。史天林哺從廣義、狹義角度分析比較管理學的含義，并指出所謂比較管理學就是對管理現象進行跨國度、跨文化、跨地區、跨企業的研究、對比和分析。黃群慧盯認為比較管理學是建立在比較分析基礎上對管理現象進行研究的管理學分支，之所以采用比較分析的方法，旨在分析不同國家間的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等環境差異情況對管理理論和實踐的影響，并探索管理發展的模式和管理知識在不同國家的適用性。

比較管理受到管理主體內部和外部2方面因素的影響，內部因素主要體現在對本方的人力、物力、財力、信息進行計劃、組織、指揮、協調、控制、決策、激勵等方面，這些職能貫穿管理經營活動的全過程；外部因素主要是管理行為實施過程中所受到的各種影響和制約，體現在國家政治體制、經濟基礎、文化傳統、自然環境、管理體制、發展水平等方面。內部因素和外部因素分別構成了比較管理研究必須關注的內生變量和外生變量，二者的共同作用構成了比較管理的外延。由于管理經驗的移植和創新是組織建立有效管理方式的途徑，因此，比較管理學的研究內容在于探索管理經驗移植和創新的規律，并具體研究在特定環境和組織系統中產生的有效管理知識能否和如何移植到其他環境和組織系統中以及移植后如何創新等問題。

總之，比較管理學的研究范圍往往具有跨國度、跨地區的特征，可以是任何2個組織企業之間、企業與政府或非政府組織之間的管理方式，還可以是同一類組織的不同時期的比較，旨在通過比較尋求建立與環境、組織系統相適應的有效管理方式。比較管理學以探索一般規律為出發點，其研究對象可分為3個層次：第一，以世界各國企業管理理論和管理實踐為研究對象，以國與國之間企業管理的比較為出發點，運用比較方法對2個或2個以上國家企業管理理論與實踐之間的異同點及其相互聯系、相互影響進行研究。第二，以同一國家范圍內不同企業的管理理論和實踐比較為研究對象，以一國內微觀企業的管理比較為出發點，包括國有企業與私營企業的管理比較、獨資企業與合資企業的管理比較等。第三，比較探討各種管理理論、管理實踐的異同點，以探求管理的一般規律為研究對象。

2 跨文化的比較管理學研究路徑

比較管理學作為一門從屬于管理學的交叉學科，除了受到管理學和經濟學一般理論指導之外，還受到了哲學、歷史學、社會學、心理學和行為科學等學科的影響，在研究方法方法方面經歷了多學科交叉融合的探索性發展，被視為管理史上的“受控實驗方法”演變路徑。其中，20世紀60—80年代是以歷史經驗主義為主的比較研究，大部分成果都停留在經驗性的描述與對比。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歷史制度主義分析被視為比較管理研究的主要方法，比較管理研究在為企業國際化提供經驗借鑒和理論支撐的同時，也為管理學發展提供了更為廣闊的研究領域，那就是制度性的權變因素如何影響管理方式。2005年以來，比較管理學的研究視角越來越多元化和微觀化，宏觀的歷史制度視角逐漸被微觀的組織視角所代替，研究內容從單一的職能管理擴展到具體模式的創新與治理嘲。從現有的研究進展情況來看，跨文化的比較管理主要有以下路徑。

(1)以國家和企業文化為切入點探討比較管理的重要意義。趙景華通過對比較管理學的理論和方法，對各國企業的管理理論和實踐進行深入分析，并對管理移植和借鑒問題專門進行了探討。針對國家和企業文化，力求從不同視角全方位、多層次地揭示各國企業管理的內在聯系，揭示現代企業管理思想的繼承演變和發展趨勢。強調把企業同社會環境結合起來研究，跳出以往就企業范圍內論管理與改革的框框。每種企業文化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各國企業只有從現實的環境條件出發，正確對待傳統的民族文化和企業文化，清醒地認識歷史的發展趨勢及文化的漸進性，有分析地借鑒其他國家的企業文化的精華，發揮本民族本企業的創造精神，才能形成獨具特色的卓越的企業文化。

(2)以比較管理理論模式為核心構建比較管理學學科理論體系。比較管理理論模式的內容是有關比較管理的研究目的、對象、特性指標等有關命題的系統組合，以特定的管理方式為研究對象，旨在為比較研究提供理論指導。黃群慧、張艷麗提出比較管理學的研究對象是管理方式，其研究范圍往往是跨國度的，也可以是任何2個企業的管理方式，比較管理學基本研究方法是比較方法，研究目的在于形成管理移植理論。比較管理理論模式是有關管理方式的形成及管理方式作用效果的抽象理論思維，構建比較管理理論模式是比較管理學研究的首要任務，對管理方式形成的影響因素、管理方式分類、管理效果評價等諸問題進行探討，從而能夠有效地對各類管理方式開展實證的比較研究。基于大量實證比較研究得出結論，同時也為驗證、發展比較管理理論模式提供事實資料，由此比較管理學不斷循環發展。

(3)以企業管理經驗為核心探討比較管理學的研究路徑。與其他管理學科相比，比較管理學的研究特色表現為：首先是橫向靜態比較和縱向動態比較相結合，橫向靜態是基于同一時段上的空間上的比較，為認識各國企業管理模式的異同而對企業管理理論、實踐進行橫向靜態比較；縱向動態比較即比較各國企業管理在不同時期的發展變化，從而明確各國企業管理理論演變過程。其次是宏觀整體和微觀具體相結合，比較管理學是從宏觀和整體上把握企業管理特征的一門學科，把世界各國的管理理論和實際作為有機聯系的整體，通過進行全方位、多層次的比較得出管理的本質性結論；微觀具體比較是對特定國家或地區內各種管理理論和實踐進行比較，一般具有明確解決實際問題的現實導向。再次是綜合全面和專題細化相結合，比較管理學從世界各國企業管理理論和實踐整體角度出發，既可以對世界各國的企業管理經驗、發展現狀、運行規律等根本問題進行探索，也可就具體企業管理中的某一要素或某一理論進行個案的比較研究。

(4)基于管理學理論發展的現實需要探討比較管理學的興起。管理理論范式力圖將所有領域的組織及其管理問題都被納入本學科的考察視野，為了推動管理理論范式的發展，必須在盡可能廣泛的范圍內開展對管理學范式的比較分析。從某種意義上說，比較分析是管理理論研究的最低形式。羅珉分別通過對科學主義范式和人本主義范式的比較分析、多方位和多角度的管理理論范式的比較分析、不同作用標志的管理理論范式的比較分析以及管理理論范式組成部分的比較分析，認為對管理學發展來說，比較分析那些富有特色的管理理論范式甚至是反對意見十分必要，這些管理理論范式或反對意見多半出現于各種管理理論流派的發展過程中并在一次次的爭論中辨明是非，從而起到推動管理理論范式發展的作用。

(5)基于SWOT理論探討比較管理學理論在管理實踐中的應用性。研究比較管理學的應用性，必須首先明確自身理論的優勢、劣勢、機遇、威脅等因素所在。從比較對象來看，比較管理研究可以分為對比研究和類比研究，前者從具有根本差異或相反屬性的某一類因素來考察不同國家直接的管理實踐，后者從具有相近屬性的某一因素出發考察不同國家之間的管理實踐，以期總結和歸納出具有相對一般意義的管理學規律。比較管理學主要理論有管理差異理論、影響與聯系理論、發展不平衡理論和管理移植理論等，但研究處于分散狀態，缺少集成的模式，許多研究只是簡單地指出比較對象的異同點；缺乏對原因及可靠性的分析；比較管理學科中經驗主義的東西比較多，缺乏理論構建，也缺少定量的方法；研究中存在地域局限性，對群體作用、文化及其他環境因素的影響估計不足等等。

總之，比較管理研究就是運用一定的方法分析不同國家或企業之間在管理理論、方法、經驗、模式等方面的異同點，探討這些管理經驗的應用條件和基本特征，在學習借鑒、融會貫通的基礎上，為形成具有本土特色、自成一家的管理學理論和方法體系奠定基礎。在跨文化視野中，比較管理學研究通常會經歷一個由表及里、層層深入的發展過程，主要體現在：首先，比較管理研究是一個“學習吸收的過程”，通過充分認識和了解其他國家特別是發達國家先進的管理理論、思想、經驗和方法，通過比較分析和學習吸收，更加明確地取長補短，這是開展進一步比較管理研究的重要基礎。其次，比較管理研究是一個“融合提煉的過程”，管理的理論、經驗和方法植根于國家的歷史、文化和體制之中，具有明顯的國情背景和文化烙印，這與自然科學、技術科學直接引進相關專利技術不同。正所謂是“技術無國界，管理有邊界”。因此，基于本國國情融合、提煉獨具特色的管理經驗是各國管理學研究共同的努力方向。再次，比較管理研究是一個“創新發展的過程”，無論是學習吸收還是融合提煉，最終目標都是為了在繼承歷史文化、傳統、體制的基礎上，借鑒外部成功經驗，促進本方的科學決策、科學管理和科學發展。3跨文化的比較管理學研究發展簡評

在社會科學各學科中，跨文化比較研究似乎成為一種非常時髦的研究手段，這是各國不同文明、不同文化之間交流與融合的產物。在不同文化價值觀念和制度的框架下，有關人、管理和組織的觀點不斷變化。文化是一個相當廣泛的主題，“是我們所有非生物性、代代相傳的特征的共同繼承，包括與人類行為有關的經濟、社會和政治形式”。管理理論、管理行為和管理組織都是特定文化環境中的產物，為了理解組織管理的動態變化和發展過程，需要為管理理論的演變建立一種文化的分析框架。在由文化的經濟、社會、政治及科技層面構成的框架下，管理能夠促進個體和群體實現既定目標，與此同時管理學自身的知識體系也在變化。從管理史的角度來看，文化和管理的互動不僅推動了比較管理學的發展，而且直接促進了文化管理范式的興起。

跨文化的比較管理研究涉及的領域相當廣泛，這在很大程度上與文化的復雜性有關。文化在比較管理研究中主要有3種理解方式：第一，認為文化是一個心理學概念；第二，認為文化是凝聚個體的工具；第三，認為文化是分析行為的理論框架。這3種理解都側重于文化的“理念和價值”、作為“事務分工和處理的方式”和可以“獲得的體驗”等方面，具有國際、國家、地區、產業或職業、組織等不同的層次區分。受文化經濟或文化產業興起的影響，比較管理學中基于跨文化、跨學科和跨領域的文化管理、文化產業管理正在日趨成熟。文化比較研究早于比較管理研究，并具有較為堅實的理論基礎，跨文化的比較管理實際上遵循了“文化-認知-行為-模式”的分析邏輯。比較管理學的興起表明了文化因素在管理學研究中地位的提升，文化不再是傳統意義上“沖擊一回應”模式下的被動對象，而是對管理效果能夠產生潛移默化影響的潛在和現實因素。通過跨文化的比較管理學研究，我們不僅要探尋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管理模式異同點及其深層次原因，還要在文化發展模式的基礎上總結可以指導實踐的管理規律。

綜觀比較管理學興起的基本歷程，其發展特征主要表現在6個方面：第一，跨國性。比較管理學的顯著特點就是要求打破國家、民族和地域界限，從世界范圍出發來探討各國企業管理的理論和實踐。第二，整體性。比較管理學是從宏觀和整體上把握企業管理的一種新角度、新方法，要求把世界各國企業管理看成是一個內部存在著有機聯系的整體系統，并力求全面地、多層次展示出它們的總體關系。第三，自覺性。對于比較管理學來說，關鍵是在運用比較方法上的自覺意識，即把比較分析視為有助于推動比較管理學研究的特定方法。第四，時空性。比較管理學通過橫向靜態比較和縱向動態比較的結合，得出的結論往往更有完整性和科學性。第五，跨學科性。對世界各國企業管理理論和實踐進行比較研究，同時對各國企業管理進行歷史、社會、政治、經濟、哲學、法律分析研究。第六，可比性。比較管理學的可比性是指被比較的對象之間至少需要某種共同點或相似點或其它內在聯系，而并非僅僅找出研究對象在某些外形上的相似或差異。

從學科發展的角度來看，比較管理學要成為一門學科，需要相應的管理理論來指導，需要相應的學科理論來推動，需要在研究實踐中形成獨具特色的理論方法。從管理發展歷程來看，比較管理學并沒有突破管理學基本原理和管理過程的基本原則，如關于千差萬別的“社會人”假設、關于管理的效率原則以及關于計劃、組織、領導、控制的管理過程，比較管理學討論的仍然是管理學理論框架內的問題。與其他管理學科相比，比較管理學的突出特點在于“比較”，而且這種比較的立足點是跨文化的管理現象。在跨文化視野中，比較管理學的權變變量主要是制度和文化，按照這種邏輯，管理學的基本原則是應該具有可移植性，但受到社會價值觀、文化習俗、經濟社會結構等因素的深刻影響。比較管理學主要針對處于不同經濟、社會和文化系統中的管理理論、管理方式和管理制度進行研究，以管理學基本概念和原理為邏輯基礎與起點，對所選定的比較對象進行實證研究或規范研究。研究的結論大致有2類：一類是基于案例分析的經驗性的描述或檢驗的結果，其主要意義在于為管理實踐提供借鑒或為管理方式提供調適的依據；另一類是基于診斷調研的規范或實證性研究進行理論建構，回歸到原理學的基本內核，為特定領域的比較管理提供進一步研究的基礎。從學界現有研究成果來看，第一類的研究占多數，比較管理學的理論建構仍有待于加強。

綜上所述，通過回顧比較管理學產生和發展的歷史脈絡我們可以發現，比較管理學雖然在突破傳統框架方面已經取得新的重大進展但至今仍然是一個不成熟的學科。在從泰羅創立科學管理至今的百年歷程中，比較管理學的經典著述并不多見，比較管理的學科范式亟待建立。我國的比較管理學發展落后于西方發達國家，但與西方國家一樣經歷了由盛轉衰的歷程。早在20世紀80年代，暨南大學、山東大學、中國社科院、大連經濟管理干部學院等單位的專家學者曾開展比較管理學研究，并在大學研究生、本科生課程中開設相關課程，一時間比較管理成為當時管理學界炙手可熱的話題。由于種種因素制約，這一波研究熱潮并未持續下來，比較管理學研究在此后逐漸衰落。改革開放30多年來，中國創造了舉世矚目的經濟奇跡，管理學界在總結“中國經驗”時需要回答是否存在獨具特色的“中國管理模式”，需要尋求中國經濟快速發展的企業管理基礎和支撐“中國奇跡”的“管理模式”。因此，現階段在我國復興和推動比較管理研究具有重要意義。2009年中國首屆比較管理研討會在南昌召開，標志著我國比較管理學的復興和第二波比較管理研究熱潮開始興起，2010年4月第二屆全國比較管理學術研討會在南京召開，會議決定籌建“中國比較管理研究會”，打造以期刊、研究會、研究機構為3大支柱的比較管理學科研究平臺。2010年10月23日、2011年9月17日，第三屆和第四屆全國比較管理研討會分別在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和山東大學舉行，比較管理學的理論方法和案例分析的情景化、本土化趨向更加明顯。總之，經過改革開放30多年來的理論積累和實踐探索，當前開展比較管理研究在中國恰逢其時；在對比較管理理的理論和方法進行回顧總結的基礎上，從跨文化的國際經驗和歷史視角來總結、研究、審視中國特色的管理模式，已經成為國內管理學界義不容辭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