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花藝術與水墨畫的共同語言是寫意,其追求的目的境界是一致的。
了解寫意花鳥畫的藝術特點,首先要弄清楚“寫”與“意”二字的含義。所謂“寫”即“書法用筆”,或“草書用筆”,“書畫異名而同體,同源而異流”。所謂“意”即以意寫之。表現花鳥之神態意趣,寫花鳥形態神韻,傳作者之思想感情。古人云:“花替我代言,我替花傳神”。也就是“借花言志、依鳥抒情”。
中國畫從本質上來說是寫意的。“意”是中國畫的核心,寫意青花繪畫亦如此。花鳥畫的根本目的就是“師造化、奪天工”,這是進行花鳥畫創作的根源,從技術行動筆法、墨法,到戰略戰術行動章法都必須貫徹這個本質。如“以形寫神”這里的形就有師造化的含義,這里的神就有奪天工的意思。對于描繪對象,中國畫一直強調“深入其理,曲盡其態”。強調以被描繪對象為師,畫什么要熟悉什么,這是中國畫認識論上一個很重要的特點。中國花鳥畫的最高境界是“人與畫合”這一特點表現得非常強烈。唐代張璪提出的“外師造化、中得心源”奠定了他在中國畫史上不朽的地位。因為把自然形態的花、鳥、魚、蟲變為藝術形態的花、鳥、魚、蟲時要有個變的過程,這個“變”正如同蜜蜂把花粉釀成蜜一樣,要起一個質的變化,在這個變的過程中要表現出作者的強烈個性,如果沒有表現出自己的個性,只是“入時蹊、落舊套”、“吃別人嚼過的饃”,臨摹或模仿別人的東西,那充其量只是復制而已,談不上創造。鄭板橋畫的竹是新的,它不入時蹊陳套,抓住竹子的瘦勁孤高,豪邁凌云的特色,給觀者以美的享受,還有他關心人民疾苦的進步思想,獨到的畫理,特殊的書法與畫相映成輝,表現出強烈的個性和特色。人與畫緊密結合在一起,人們一看到竹,馬上就會想到鄭板橋,一聽到鄭板橋的名字,馬上就會聯想到那獨具特色的竹子。也就是說,鄭板橋畫竹,達到了“人與畫合”的最高境界。同樣,在陶瓷青花上,當代景德鎮“青花大王”王步創造性地運用“鐵線描”的筆法,以大寫意開創“分水寫意法”,為當代青花陶瓷藝術開啟了一種嶄新的風氣,也達到了“人與畫合”的至高境界。
現如今陶院的教師趙傳玉要在瓷上以釉中水墨青花的形式來努力實現多年縈繞心頭的畫家夢想。當確定這一目標后他殫精竭力地加以研究和思考,不斷地實踐,充分掌握料與水的不同配比而產生的不同效果,并將其穿插融合運用于其中,以獲得墨分五色之效果。
若僅就墨分五色而言,則早在清代康熙時期即已達巔峰之狀,色調之多樣,層次之豐富,以致使康熙朝有“五彩青花”之稱,然康熙青花之五色并非純以水墨自然暈化而成,而是在勾線之基礎上,使用特制的“雞頭筆”以多種不同水料比的鉆料進行分水而達到的,因而其表現出來的更多的是工藝技法上的純熟,而非藝術上的寫意。而作為真正意義上的水墨畫之效果應當是有著不可預料的肌理痕跡,而不應有程式化嚴重的勾線分水束縛。
我在中國美術學院進修期間接觸了大量當代知名國畫家及其作品,深感景德鎮在國畫領域的薄弱。并看到國畫、油畫等以時代性、藝術性為衡量作品價值的標準,愈是具有個性和前沿特色的作品其價值愈高。而在陶瓷藝術方面顯然并非如此,故我認為景德鎮陶瓷藝術今后的發展方向必定是以藝術性為主導,并具備強烈的時代氣息。
青花瓷是景德鎮的傳統彩繪形式,長達數百年的歷史中創造了無數精品杰作匯成蔚為壯觀的藝術洪流。從元青花至明永宣青花,再至清康熙青花一個個歷史高峰令后人仰上。不僅在中國,乃至在國外亦具有極重要的影響力,世界各大博物館若無景德鎮青花瓷則不稱其為藏品豐富。面對這樣一種數百年景德鎮藝術家駕輕就熟的品類若要創新談何容易。水墨青花其工藝難度是顯而易見的,顏料水分的合理調配,料水流動方向的控制,構圖布局的巧思妙運等,無不需要千百次的探索實踐,而深邃意境的營造則非一朝一夕,全靠多年的藝術修煉和不斷地積累。在實踐過程中不可輕視和破壞傳統,只有在傳統的根基上才能結出燦爛的藝術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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