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李 錳
近年來,由于信息技術應用的迅速普及和加速升級,中國互聯網行業取得了飛速發展。有數據顯示,中國網民數量已經超過4.77億。就在日前新浪發布的2011年第三季度財報顯示,其微博用戶數達2.5億,其中活躍用戶超過2500萬。與此同時,騰訊公布的數據顯示,截止今年9月30日,騰訊微博平臺上的注冊用戶數超過3.1億,活躍用戶數超過了5000萬。
從這組數據可以看出不但網民數量不斷增加,微博的使用也使得網民的活躍性比前些年有顯著提高。網民熱衷于通過網絡即時的表達意見,我們似乎進入了一個民意表達的高峰期。網絡作為現實生活的反應,其對現實生活的影響變得越來越大了,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之間的聯系更加緊密。面對頻繁爆發的網絡事件,由于不同的處理方式可能引起不同的后果。可能是矛盾的順利解決,也可能是引起難以控制的惡果。筆者在近來網絡上發生的一系列的網絡事件基礎上進行分析,以期今后揚長避短,促進網絡的健康發展。
近些年很多學者都對網絡事件進行過研究,所給出的定義也各有不同。在這里筆者選擇幾個自己認為比較有代表性的觀點,以供參考。楊久華在《關于當前我國網絡群體事件的研究》中這樣定義:“網絡群體性事件是群體性事件的一種新的特殊形式。它是指在一定社會背景下形成的網民群體為了共同的利益或其他相關目的,利用網絡進行串聯、組織,并在現實中非正常聚集,擾亂社會正常秩序,乃至可能或已經發生影響社會政治穩定的群體暴力事件[1]。”裘偉廷在《網絡群體性事件初探》中認為:“網絡群體性事件有廣義與狹義之分。廣義的網絡群體性事件并不一定具有反社會性,而是基于某個特定或非特定的事件或目標,在通過網絡糾集一群不特定的人,本著其高潮的情緒進行的社會性活動。而狹義的網絡群體性事件則通常具有反社會性的特征,它是指因特網或不特定的目標,通過網絡組織一群不特定的人,以偏激的言詞鼓動群眾,進行政治訴求和干擾社會活動[2]。”
根據以上集中定義,我們對網絡群體事件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我們可以發現這些網絡群體性事件普遍具有以下幾種特點:群體的普遍性格特征受無意識支配、由傳染現象導致、群體易于接受暗示的表現、在群體中個人的責任感會消失,并且會導致欲望的宣泄。
古斯塔夫.勒龐在《烏合之眾》中對群體有過這樣的描述:“人們在智力上差異巨大,但卻有著非常相似的本能和情感。”“在無意識的深層結構中,包含著時代相傳的無數共同特征,它們構成了一個種族先天的稟性[3]”。在網絡中存在更強的趨同作用,凡是符合網民心理的觀點更易被接受并會通過如轉帖,跟帖,分享等形式將觀點迅速傳播,使得更多具有相同觀點的網民迅速集結。而這些受到網民追捧的觀點往往都是符合民族內在特性的。許多網絡事件其根本原因都是激發了隱藏在群體成員內心無意識層面的“社會不公”、“貧富懸殊”、“生存壓力巨大”、“草根群體挑戰精英群體”等共有思想。這些種種元素組合構成了網民的無意識結構,最終在公眾情緒膨脹之時徹底噴涌而出。
傳染現象存在于任何群體之中,對公眾情緒的爆發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一旦群體形成,群體成員的任何一種情感和行為都具有傳染性。在互聯網世界中這種現象更是顯著。情緒極端者的言論往往能吸引到更多的眼球,因而他們的言論受到越來越多的鼓勵和追捧,他們的聲音也日益響亮,聲勢日益浩大。而那些理性的聲音則淹沒在了其中。而那些中立者則受到了情緒的傳染,情緒極端者的隊伍越發龐大。互聯網上最“鼓勵”那種情緒極端主義者的非黑即白的爭吵,在抽象的、激烈的情緒傳染中,基本的真相被掩蓋了。
群體易于接受暗示的表現,正是上面所說的傳染所造成的結果。2007年5月,一篇題為《廣州香蕉染“蕉癌”瀕臨滅絕》文章,報道了廣州種植的香蕉感染巴拿馬病的嚴重情況,并在后續報道中稱這種“香蕉癌癥”將給廣州、甚至全國的香蕉種植帶來“滅頂之災”。沒想到,這一關于香蕉樹常見病的消息,經網站論壇、短信、郵件、博客等各種渠道以訛傳訛,最后竟變成了“吃香蕉致癌”這樣的恐怖傳言。消息、傳言、謠言鋪天蓋地的結果就是:香蕉滯銷,蕉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香蕉爛在樹上。這個事件中駭人的傳播力量,是群體接受過暗示之后所創造的。“海南蕉”事件正是這一理論的典型案例。在暗示和互相傳染的推動下,一個個體編造的所謂“事實”—“把歪曲性的想象力所引起的幻覺和真實事件混為一談”,立刻就被多數人接受。而這種忽略智力因素的之作用于感情的宣揚會造成難以想象的惡劣影響。
最后一點,造成組織化群體特征的原因:在群體中個人的責任感會消失,導致欲望的宣泄。因為參與人數眾多,群體中的個人會感到一種是不可當的力量,使個人敢于發泄自己的欲望,而這種欲望在獨自一人時,往往會加以限制。因為群體的存在,使得個人不必承擔責任。這樣一來,總是約束著個人的責任感便消失了。生活的高度原子化,經常只能在集體的行動中才能找到意義,因此我們的勇氣總是通過群體來表達的。在群體中個體擺脫了自己卑微的想法,感覺到了一種殘忍、短暫但又強大的力量,人們平日遏制的欲望在群體中大量宣泄。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眼中的網絡中的民意,總是充斥著傻氣和殺氣。似乎打字的鍵盤至于腎上腺激素緊密相連,網絡中的言論與頭腦無關。
這種公眾情緒的高漲與泛濫,并非是“中國特色”,任何一個社會在轉型時期,都會面臨這樣的過程。隨著中國的不斷納入世界,經濟實力的提升,中國人的身份敏感性沒有減弱反而增強了,這與中國人由歷史原因所導致的過分自卑有著密切聯系。對于民意狂熱的現狀,我們應做冷靜理性的認識,不應消極悲觀,更不應盲目樂觀。這可以說是一個社會從富足走向文明的必由之路。但是我們需要警惕的是:不要讓一種模糊的情緒,(換而言之即一種情緒幻覺)成為一種真正的信仰。如果當這種夸張和單純的情緒成為一種真正能夠主宰群體的力量,它對社會的傷害將難以估量。
網絡傳播因其具有傳播主體的多元化、傳播關系的交互性、信息接收的個人化和主動化、以及超文本信息檢索方式的等特點使得網絡媒體在受眾中有著獨特的地位,在網絡中信息在短時間內大量的涌現。在一些網絡群體事件中,就是借助網絡強大的傳播力量,將單個網民的力量大量匯聚,最終形成具有影響力的網絡輿論。網絡輿論已經成為不可忽視的一種力量。當我們面對網絡群體事件的時候,應運用科學的方法進行分析,分析事件的成因和特點。抱以一種審慎的態度來面對網絡群體事件,不能人云亦云。傳統媒體要擔負起把關人的角色,在出現網絡群體事件時,查明情況、慎重報道,不應變相幫其炒作。政府在面對網絡群體事件時,應當予以合理化解。正確排解網絡輿論。
文獻參考
[1] 楊久華.關于當前我國網絡群體事件的研究.青年政治學院學報,2009(7).
[2] 裘偉廷.網絡群體性事件初探.寧波廣播電視大學學報,2009(9).
[3] 古斯塔夫?勒龐.烏合之眾.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1(3).
[4] 葛琳.網絡輿論與網絡群體性事件.新聞愛好者,2008(9):56-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