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鄰越南追求繁榮的經濟改革

□ 文/陳與

一位美國攝影師在越南旅游后說：“這個國家是如此美麗，如果有機會，真想住下來，仔細品味。”幾十年過去了，越南戰爭的傷痛舉目皆是，有布滿彈孔的建筑物、炸彈坑、殘存的軍事設施、戰爭的迷宮地道。如今，越南在戰爭中毀壞的斷橋旁邊，又修建了一座新橋，從中可以看出越南重建家園的雄心壯志。

炸彈坑改成了魚塘，地道變成了旅游點，越南戰爭的印記正被抹去。在越南，荷花是國花，在隨處可見的荷花中，可以感受到越南的平和態度。在街上，越南的年青人，望著胡志明市的圣母大教堂，合掌祈禱。而越南接受了他們的宗教，還有西方殖民者帶來的多元文化，組成越南文化的結合體。因此，越南的一只腳已步入了經濟改革的浪潮，但他們要走的路還很長。

胡志明市，這個名字帶來很多感嘆和思考。

上升溫暖，下墜錦繡河山

越南河內是一座褐色的城市。宏偉高大的建筑涂成一種芥黃的顏色，讓人想起西班牙。在米黃色的墻壁上，黑色的水跡蜿蜒而下，形如日本水墨畫中的柳枝。灰泥剝落，露出蔑竹灰泥的填充材料，因此，就像抽象派的一塊畫布，看不到尖銳的邊緣或者光滑的表面，好像受到了雨水、暑熱、洪水的損毀。

河內的字意是“水中之城”，它坐落在紅河三角洲，許多世紀過去了，河內的河道堵塞，留下了許多湖泊。與意大利威尼斯和美國新奧爾良的水城一樣，河內既有浪漫氣息，又呈現出一副頹敗景象，但又有那么點欣欣向榮。沒有哪一個地方像河內的老城，把衰敗與新興氣息濃縮一身。河內的狹長巷子，一條環一條，一條繞一條，形如迷宮。在巷頭，有女人給嬰兒洗澡，男人修理摩托車。在巷中，有人賣菜或經營塑膠凳，還有釀制啤酒用具。在巷尾，有人賣竹桿、DVD、奧巴馬油畫、竹制樂器、手工織物等。

在巷子對面，是法國占領時的新古典主義建筑，包括一座1900年法國總督的宮殿。許多年前，越南仿照胡志明家鄉的房子式樣，在法國總督宮殿的空地，建了一座簡樸的房子。在象征社會平等的房子旁邊，是胡志明紀念館，仿照前蘇聯紅場的列寧墓園，它提醒世界，越南與國際共產主義的傳統淵源。遺憾的是，我們無法參觀胡志明遺體，他被送到莫斯科“檢修”去了。胡志明紀念館是前蘇聯風格的建筑，就像一艘艦船，迎面駛來。

在一幅黑白照片前面，放著一個巨大、閃閃發光的造型雕刻：黑墻上打開了門，呈現出郁郁蔥蔥的叢林雨季。一輛汽車沖破一堵墻，有一張照片是在格斗的美國大兵，還有一張照片是紐約美術館。讓人理解為，在越南戰爭時，一枚炸彈引發了殘酷的歲月，原先的越南，充滿了亞熱帶雨林的美妙風光，那美妙風光是一座城墻，被美國沖破了，奮起反抗的越南與美國展開了殊死搏斗，而美國大兵在戰爭狀態里懷念自己的故鄉。

在三樓舉行的攝影展中，有2000年越南首位獲得奧運獎牌的運動員，有領取跆拳道銀牌的照片。有2005年，越南首例肝移植患者打開腹部，健康走出醫院的場景。有2006年慶祝越南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儀式上，笑容滿面的越南黨政要員們的笑逐顏開。有一張特別大的照片，是一座20世紀初法國修建的河內大劇院，建筑風格是模仿巴黎歌劇院。在河內大劇院里，上演的《越南之歌》歌舞。沒有氣勢磅礴、扣人心弦的樂曲，但紅色天鵝絨幕布上，映出瀑布，還有一座座佛塔和小橋流水，一船船載著夕陽的稻谷。

順化城的文化，有北京紫禁城影子

順化是越南三朝古都，在古老皇城里，沉淀著歷史痕跡。順化古城位于越南中部，從河內南下或是胡志明市北上，只要經過順化，第一眼就發覺順化與眾不同的氣質。蔥綠遍布的樹色，伴著一江碧水，把順化襯托得分外風雅。在一處處褐色的老城墻里，倚靠著一座悠然的青山，讓人安詳。

順化的碧水“香江”，蜿蜒清澈穿過古城，把古城分成南北，塑造出風景雅致的一塊塊凈土。順化的皇城仿造北京紫禁城而建，可以看出受到中國的影響。順化的山，是松樹成林的御屏山，籠罩在裊裊婷婷一片黛色霧靄中，天氣晴朗時，在山上可以極目，望到大海、江水、山巒、古城，還有溫文爾雅的越南少女。

沒有工業的順化，是一幅古老的山水畫。越南有四大世界文化遺產，有下龍灣、美山圣地、會安古埠，順化古城也是其中之一。因為是文化遺產，順化把旅游發展起來，城里有旅行社，能銜接越南各處的交通，安排順化游覽。所以，欣賞順化，需要心情，絕不能趕急。最輕松的方法是雇一輛摩托車，近距離接觸順化。中國古時，越南封為象郡，中國漢朝曾派過地方官員來管理。可以這樣說，順化在很早以前，就接受中國文化的影響。順化古城依據中國風水定位，臨香江，倚御屏山。來到古皇城，眼熟的城門像北京故宮午門，進去再看，中軸式的宮殿，寬敞的廣場格局，順化古皇城參考了中國明朝紫禁城藍本。

順化古城有午門、和平門、顯仁門，還有彰德門。越南最后一位皇帝保大，1945年8月30日在午門宣布退位，越南從那天起，廢除封建君主制度。順化古城的城墻，高8米，有24座炮臺。順化古城分成太和殿、勤政殿、太廟、國子監、機密院、都察院等，但裝潢規模都小。其他如后宮、皇宮花園、觀戲房等宮廷部分，分布在中軸兩側，規模雖小，沉靜莊重。雖為皇宮，不接近權貴，更像文士儒雅。

在順化古城，游客不多，可以慢慢觀看。太廟里有不少文物，最有情調的是后院花園，亭臺樓閣偶有殘破，從敗瓦殘垣望去，蔥郁的梧桐樹蔭隨風搖曳，生與破互相映照，歲月感覺更加強烈。順化有6座阮朝皇帝陵墓，有皇帝陵墓也有妃嬪陵墓。越南有道家色彩，每個皇帝陵墓，不會刻意更改風水，反而是因景而建，與自然景色作出最大配合。所以，每座皇陵，景色各異，有些雄偉壯觀，有些就如庭園。為了分別每座皇陵范圍，都有4扇銅門，門前鋪有大理石路，立著石人、石象，石馬等。

皇家陵墓里是各式各樣十七世紀的土木建筑。越南文化的見證，最有詩意的景致是一個蓮塘。在蓮塘邊，是手工建造的木筑樓閣，站在亭臺賞蓮，如入夢境，綠樹盎然，水上有黛色霧氣，順化古城的一縷縷經典詩意，就圍在身邊了。

不容錯過的是順化慈孝寺，四處皆綠，遠近朦朧的小橋流水，是古井情深，瓜圃果園，處處皆趣。一個個年青的小和尚們，提水澆花，他們身著一件件黃色袈裟，與一朵朵黃花相映成趣。四處漫步，慈孝寺的石碑上記載的歷史煙火，已不重要，反而是一個個大小盆景里的花朵，才是完全投入的放松。

■ 順化古城，很像北京，它有幾座城門，對應中軸線，這座世界文化遺產的古城，帶來今生前世的文明。

越南少女，打扮成一朵朵純潔的花。

越南的熱帶蔬果，享譽世界。

年青人在打造生活，有很多夢想

胡志明市舊稱西貢。一個在越南旅游的美國人認為，從越南安靜的順化來到這里，或從相對安靜的北部進入胡志明市，最好的心理準備，就是迎接越南創業的暴風驟雨。在這樣一個地方，只要下了長途汽車，就能感受到胡志明人民創業的激動熱情。即使是凌晨兩點，胡志明市的餐館還在經營，里面坐滿了人，一撥走了，又來一撥，三輪車夫忙著招攬生意，店主叫賣燒烤。

天亮后，太陽把身穿背心短褲的行人，烤得大汗淋漓。在胡志明的現代化進程里，伴著殖民化的色彩，法國人填了古運河，修公路，治理了沼澤地，規劃了城市，種植了大量樹木。胡志明市就這樣發展起來了，因此帶有濃濃的法國味道。然而，激進的胡志明市似乎沒有時間和興趣去享受浪漫。

當太陽在天邊留下最后一道晚霞，胡志明市就沸騰起來，吃完飯的阿強騎上摩托車，從擁擠的巷子里沖出來，加入到摩托車隊伍，向廣場奔去。廣場邊有一家叫“西貢小姐”的酒吧，阿強是老板，又是調酒師和點心師，雖然請了兩個姑娘幫忙，但客人要吃傳統的越南食品，阿強還是廚師。

半夜三點，“西貢小姐”酒吧客人離去，阿強坐在玻璃窗臺前，喝著西貢啤酒，他自言自語地說：“不管是西貢還是胡志明市，它就是一座城市，現在沒有時間去談論政治了，要為生活奔波，要為孩子著想，買一套大房子，把鄉下的父母接到城里來。”

在20世紀，越南與戰爭共同度過，今天的胡志明市，戰爭的記憶在消退。出生于戰爭結束后的年青人，不到30歲，他們是沒有遭遇戰爭的第一代人，珍視自立的自豪。他們深信，越南能夠從貧窮中站立起來，靠的是一代代人的努力，阿強繼承了越南的實用主義，就是用自己的汗水勾畫未來。

越南下龍灣的山山水水，恰如中國桂林山水風光。

不到下龍灣，就沒有到越南

下龍灣是越南著名的風景區，為世界第八大奇觀，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于1994年列入世界遺產目錄。越南下龍灣與中國桂林山水有異曲同工之妙，被稱為“海上桂林”。據傳，很久以前，有一條龍來到海灣，擋住了洶涌的波濤海水，使人民安居樂業。隨同這條龍的還有一群龍子，所以又稱為“拜子龍灣”。原先屬于“鴻基市”，是越南廣寧省會所在地，為了提高下龍灣的知名度，越南把“鴻基市”改為“下龍市”。

游覽海上下龍灣，是一艘木結構游船，有木質長臺，靠椅，可供50人吃飯。早晨上船時，海上晴空萬里，突然間烏云密布，下起了傾盆大雨。雨中觀景雖不能登上船頂遠眺，但可透過窗口瀏覽海上美景。有一根直插海里的筷子山，有一個游在海面的香鼎山，更有兩山對峙，像一對雄雞在傲斗。船在水上走，人在畫中行，水繞山環。有時，蒼翠群山擁著一汪綠水，置身于平湖之中。那一座座青山，山情水趣，引入新的奇妙境地。

伴著游船，來到了下龍灣的中門洞，山洞分為形狀規模，各不相同的景點。外洞像一間高大寬敞的大廳，可以容納數千人。洞底平坦，洞口與海面相接。漲潮時，小游艇可以一直開進洞口。從外洞通過中洞的拱形洞口，只能容一人通過。旁邊立著一塊灰白色的大石頭，像一頭大象守著洞門。中洞是一個精美的藝術館。透過拱形洞口射進來的暗淡光線，照得一座座鐘乳石像閃現出綺麗的光彩。過了中門洞，就是著名的天堂島。

整個天堂島被森林所覆蓋，植被豐富，登陸碼頭有一片人工沙灘，沙灘上布滿遮陽休息的草垛，在刻意營造濱海風情。島上有一座200多米的高峰，是遠眺下龍灣的最佳地點。天堂島雖然不高，但沿著臺階上爬，也會汗流浹背，喘氣不止。在天堂島的觀景亭上，極目遠望，群山環繞的大海如同碧綠的湖水，黃色的沙灘延伸入海，形成了漸漸淡化的顏色層次，與海水融合一起，海灣星點，遠處青山層巒疊嶂，在氤氳霧氣中顯得縹緲迷離，構成了一幅旖旎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