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強
(國家統計局 統計科學研究所,北京 100826)
從20世紀70年代以來,社會經濟學研究者逐漸發現,長期的經濟增長并不必然會持續地提高人們的幸福度,這類觀點被稱為“幸福悖論”或“Easterlin悖論”。盡管目前學界對此并無全面統一的解釋,但大部分研究者都認為有相當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人們的收入和消費行為中存在顯著的攀比效應和棘輪效應[1-2]。攀比效應是指個體的效用與自身的收入和消費水平正相關,但是與參照群體的平均收入和消費水平 (或攀比水平)負相關[3]。它實質上根源于人與人之間的競爭,即個人的收入和消費給其他人帶了負外部性。棘輪效應是指現期收入和消費對個體的效用與其往期收入和消費水平負相關,而且隨著自身收入和消費的變動,個體也會相應地調整其期望效用水平[4],該效應的實質可以看做是個體現期收入和消費水平與往期收入和消費水平之間的“競爭”,往期水平會對現期水平帶來負外部性。這些相互間的影響是人類本性和實際生活中的基本組成部分,從理論上完全無視這些影響將產生嚴重的誤導,因為它們導致了效率損失,降低了人們的幸福度。
經濟學文獻中對類似的負外部性問題最常見的較優做法是對產生負外部性的主體進行征稅。如果在是否通過征稅來矯正前述的負外部性問題不存在疑問,那么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如何確定最優個人所得稅率。用這里的實際問題來講,就是如何對個體所得收入按最優邊際所得稅率征稅,從而使得其幸福在特定約束條件下達到最大。從幸福增進的視角探索最優個人所得稅率機制,是近些年福利經濟學一個比較新穎的研究課題,對該問題的探索將對稅收理論和實踐都有重要的意義。
到目前為止,學界公認的研究最優個人所得稅率的傳統經典模型主要有埃奇沃斯模型(Edgeworth Model)、米爾利斯模型 (Mirrlees Model)和斯特恩模型 (Stern Model)三種,其他大量相關文獻都是在這些模型的設計細節上進行修補和討論。這些模型主要是利用福利經濟學理論和數學工具,通過分析個人所得稅收的性質、效應及其權衡關系,找出影響最優所得稅收的決定因素及一些一般性原則,提供一種從現實稅制向理想稅制逼近的依據,告訴我們最優所得稅收必須在較高的邊際稅率所產生的公平收益與其所導致的效率損失之間進行權衡[5-6]。

整體上看,引入攀比效應和棘輪效應的最優個人所得稅率研究模型,主要都是從行為經濟學和心理學等角度出發,秉持現代經濟學框架中的理性人假設,從幸福度或效用最大化的極值解中間接求出最優所得稅率。這種類型的研究目前仍處于初級發展階段,其自身在框假和邏輯上的嚴密性、與實踐結合的緊密程度等方面還有待于進一步的完善。
本文沿用現代經濟學中關于個體自利性的假設,在考慮非物質因素的個體效用模型中同時引入攀比效應和棘輪效應,在求解使得個體幸福度最大化的最優工作時間的基礎上,設計最優所得稅率。但與Frank[7]、Ireland[8]和Abel[11]等研究不同的是,本文在跨期條件下考察最優稅率的設計機制,使模型更加具有一般性。此外,與經典的最優個人所得稅率研究模型更關注模型理想化程度不同的是,本文結合實踐的特征對模型的特點進行探討。
本文假定個體效用的基本模型為Cobb-Douglas形式,如式 (1)所示。


為了方便與同類研究比較,在不影響模型基本機制的前提下,假定個體的消費只受上一期消費的影響,即取f(c0,c1,…,ci-1)=ci-1。此外,進一步將個體在每一期總的生活時間T單位化為1,并相應地將各期的單位平均收入水平w都通過收入yi進行同比例單位化,從而將各期單位化之后的工作時間記為hi(i=1,2,…,t),將有式yi=hi成立。個體在第t期的完整效用模型將變為:

綜合以上分析,該模型中個體最優工作時間可以通過解最優化問題求得:

這里設定個體在每個時期的工作時間是相等的,即令h1=h2=…=ht=h。這樣做的目的是針對某個特定的收入水平,按最優邊際稅率征收所得稅。這意味著這里的個人所得稅率為非線性所得稅率。在此基礎上,將以上t個一階條件等式兩端分別相加,并將t趨近于無窮大,可得式 (6):將式 (5)和式 (6)兩端相除,即可得到此種情形下的最優工作時間h*,如式 (7)所示。


顯然,此時的個體在第i期的效用函數為式 (8)所示,個體決策的目標如式 (9)所示。

不存在攀比效應和棘輪效應情形下的個體最優工作時間α,小于存在攀比效應和棘輪效應情形下的個體最優工作時間。既然攀比效應造成了個體最優工作時間的增加,那么如何設計最優個人所得稅率給予矯正?顯然,判斷某種設計是否為最優需要一個標準。結合現代經濟學中的做法,我們認為最優個人所得稅率應能有效地使個體將這種因攀比效應和棘輪效應產生的外部性進行“內部化”,即個體僅僅在絕對收入和消費水平上選擇其工作時間,忽略因相對收入和消費差異而引致的攀比效應和棘輪效應。換言之,最優個人所得稅率應使存在攀比效應和棘輪效應且進行征收相應個人所得稅情形下的最優個體工作時間,與不存在攀比效應和棘輪效應且不征收相應個人所得稅情形下的個體最優工作時間相等。不難看出,這里的最優個人所得稅率機制將激勵個體不超時工作。

在代表性同類研究中,Layard[9]等研究假定每期個體的攀比效應都等于定值m,即個體在每個時期總是將消費水平保持為參照組平均消費水平的m倍。如果這里也實施同樣的假定,那么采用前面類似的最優化方法,可以得到存在攀比效應和棘輪效應情形下的最優所得稅率T^*,如式 (13)所示。

Layard[9]等對OECD國家的研究表明,在假定攀比效應為定值的條件下,閑暇部分冪指數在近
i些年的取值一般在0.6左右。為了與這類研究相比較,這里對閑暇部分冪指數 (1-α-β-γ)也取0.6,這樣α、β和γ的取值只能在0—0.4之間。此外,D一般取0.95。沿用Layard[9]、Ljungqvist和Uhlig[12]的數值模擬方法,這里對代表性情形的α、β和γ模擬其對應的最優個人所得稅率,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存在攀比效應和棘輪效應時最優個人所得稅率的模擬數據表
從表1中可以看出,在攀比效應因子β和棘輪效應因子γ之和從0.35下降到0.10的過程中,最優個人所得稅率T^*也整體隨著下降。這與前面提到的本文設計最優個人所得稅率的基本原理是完全吻合的。此外,還有一個比較有趣的現象是:盡管Layard[9]等同類研究使用的模型與本文不同,但其研究結論與這里的模擬結果卻比較接近。
本文的最優個人所得稅率模型從個體收入和消費的行為特點來尋求增進個體幸福的措施,把人本身當作最優所得稅率設計的出發點和終結點,可以看做是從幸福增進角度對個人所得稅制理論進行創新研究的一種嘗試。
中國目前對稅率的設計主要基于收入因素,通過收入再分配調整收入差距。這種做法是基于傳統的最優所得稅研究。在經濟學研究中,傳統最優線性所得稅率模型的主要目的是從收入能力的角度促進收入再分配[14],其典型的做法是在政府預算收入約束條件下,從不同群體在收入能力方面的特點進行設計稅率使全社會的福利函數取得極大值,即尋找稅收參數以使全社會的整體收入在那些具有較高絕對收入且較低邊際收入效用的群體,與另一些具有較低絕對收入且較高邊際收入效用的群體之間重新分配。但事實上,在Mirrlees[15]的奠基性研究中,他認為這種做法的問題是稅收當權者缺少關于個體收入能力的充分信息,使用收入度量能力只是一種近似替代,但事實上很多其他的指標也可以作為能力的替代,比如個體的智商、學歷、年齡和膚色等,只是研究者總是覺得最可靠的反映收入能力水平指標還是收入水平。Akerlof[16]、Mankiw和Weinzinerl[17]等沿著這個思路進一步從性別、健康狀況和收入水平等個體方面的具體特點進行了探討。
不過,近40年來大量的研究表明,收入增長并不總能持續地給人們帶來更高的幸福度,人們在社會中的相對收入情況、對過去收入和消費的適應程度以及閑暇、健康、公共設施等非物質因素都會影響到人們的幸福度。即使從收入能力來重新考慮其結果也是類似的。也就是說,從收入因素設計稅率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收入分配本身,更為重要的是,這種稅率設計對個體幸福度的促進是間接性的。因此,從人們謀取幸福的能力來直接思考最優個人所得稅率問題更值得鼓勵,畢竟收入并不是人類生存和發展的根本目的,提高幸福度才是根本目的。Frank[7]、Ljungqvist和 Uhlig 等[7-12-11-9]代表性研究分別將人們在收入和消費行為中的攀比效應、棘輪效應以及影響幸福的相關非物質因素納入稅率設計模型,從幸福增進的視角在稅收理論和實踐上進行了非常有意義的探討。
民生福利問題是最近中國政府和社會關注的焦點。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七次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中,明確提出“加快推進以改善民生為重點的社會建設”。這是現階段中國公共財政在工作重心方面的重大調整,是“以人為本”的執政精神的實際體現,也進一步明確了中國構建和諧社會的具體路徑和措施。稅收改革的目標必然要與公共財政的宏觀目標保持一致,要更加貼近人們在收入和消費等方面的偏好和特征,使改革后的稅率制度能更好地提高人們的幸福度。實際上,稅率的合適與否,最終的評價主體是社會民眾,所以無論在稅率的設計還是立法階段,都應充分考慮民眾的行為特點。弗雷和斯塔特勒[4]研究表明,憲法安排和具體的政治制度安排會對個體幸福度產生重要影響。在全球人均收入較高國家 (如美國、英國和法國等)的憲政體制發展過程中,國民對公共稅收制定的直接參與一直是一個長期貫徹的法律程序,從而使這種基于個體幸福特點設計的稅率奠定了他們“幸福憲政”的基礎[18]。這些都能為中國的稅率制度改革帶來重要的啟示。
累進個人所得稅制是目前全球大部分國家都實際采用的稅收制度。但在最優稅率理論研究中,研究者對累進個人所得稅制系統是否為最可取的制度安排卻存在兩種對立的觀點,且集中體現在對高收入的征稅討論上。第一種觀點以Mirrlees[15]和Tuomala[19]等研究為代表,認為應該對最高收入者以零邊際稅率征稅。對最高收入者按任何大于零的稅率進行征稅都不可能是最優的。這種觀點被后來的追隨者進一步發展,認為邊際稅率應隨著收入水平的增加而呈現先增后降的趨勢。陳松青[20]認為該結論的重要性不在于削減個人所得稅率表中最高收入者的稅率以便用來減少對最高收入者的抑制性效應,而是在于使我們重新審視政府使用累進稅制進行再分配的傳統觀念。也即是說,并非一定要通過對高收入者課重稅才能最大化社會福利函數。實際上,如果高收入者承擔的稅負過重,其結果可能反而會降低收入較低群體的福利水平。以Diamond[21]、Gruber和Saez[22]等研究為代表,認為第一種觀點中對高收入者實施的零稅率只是對最高收入的那一個人有意義,排在第二位的高收入者以及其他高收入者都應該按高邊際稅率征稅。而且,第一種觀點是在有界收入分布的情形下得出的,事實上無界收入分布的情形更加有實際意義。在無界收入分布情形下,不存在最高收入的某個特定的人,因而對所有的高收入者都應實施高的邊際稅率。因此,從整體上講,該類觀點支持累進稅制。與第一種觀點使用收入能力的對數分布模型不同的是,持這類觀點研究者假定收入呈Pareto分布 (這種分布有較厚的尾部),但在收入能力和收入彈性等方面做了一系列嚴格的假設。
目前,這兩種觀點讓稅收當權者無所適從。第一種觀點使用特定的收入能力分布模型、社會福利函數以及勞動力供給彈性模型,能從理論上嚴密地證明得到一個明確但令人驚訝的結果 (即最高收入者的最優邊際稅率應為零),這讓當權者很難在實踐中實施。不過,Mirrlees[15]的研究得到諾貝爾經濟學獎的肯定,說明這類研究在理論上應該具有比較高的可信度,但如何將該理論與實踐充分結合還有待進一步的研究。第二種觀點得到的結論與目前大多數國家實際實施的累進稅制比較一致,但在很多關鍵的假設上存在過多的爭議[23]。
本文的最優個人所得稅率模型是針對不同收入層次的群體收入和消費的行為特點分別征稅,而且其最優稅率是邊際收入的層面上考慮的,也即為非線性所得稅率。從模型的結果看,某一個特定的收入水平對應的最優個人所得稅率一般取決于收入因子、攀比效應因子、棘輪效應因子以及貼現因子的共同作用。這種情形下,高收入者對應的最高邊際稅率不一定就最高。因為即使高收入者的攀比效應、棘輪效應都很大,且在這種情形下其消費的閑暇等非物質因素可能也會降低,但其較高的收入本身會給他們帶來更多、更高級的物質產品和服務,所以從整體上看其最終的幸福度和最優工作時間同時具有上升和下降兩種可能性,進而其邊際稅率的高低也是不確定的。實踐中只能依據特定地區或群體在收入和消費等因素上的特點,確定對其實施的最優邊際所得稅率。這對中國這樣一個區域發展不均衡、收入差距較大的國家尤其具有積極的現實意義。綜合以上的分析,可以說僅從研究結果來看,本文的模型兼容了前述兩種代表性觀點。
從前面最優個人所得稅率模型的結果容易計算出,存在攀比效應和棘輪效應時的最優個人所得稅率T~*(或T^*)分別為β和γ的增函數,但為貼現因子D的減函數。通過這個特點,可以得到三個重要引論:(1)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形下,攀比效應較高群體的最優個人所得稅率應比攀比效應較低群體的最優個人所得稅率要高。在攀比效應程度類似的群體中,一方面某個群體的個人所得稅率越接近同期的最優個人所得稅率,其個體幸福度整體就越高;另一方面某個群體的稅前收入在個體之間越平均,為維持同樣的幸福度人們就越會超時工作,致使同等收入水平對應的最優個人所得邊際稅率就越高。實際上,本文模型的基本機制就是通過矯正性稅收使人們不超時工作,消費更多的閑暇等非物質因素。文獻中,Persson[24]在把相對收入因素引入個體效用模型后研究發現,高平均主義社會的最優個人所得稅率往往也越高。該結論與本文這里的研究結果基本是一致的。(2)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形下,棘輪效應較高群體的最優個人所得稅率應比棘輪效應較低群體的最優個人所得稅率要高。在棘輪效應程度類似的群體中,一方面某個群體的個人所得稅率越接近同期的最優個人所得稅率,那么其個體幸福度整體就越高;另一方面某個群體內稅前各時期收入越接近,為維持同樣的幸福度人們就越會超時地工作,致使同等收入水平對應的最優個人所得邊際稅率就越高。(3)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形下,某些群體的個體越注重自身近期的收入和消費水平,越應該對他們實施高等級的邊際所得稅率。換言之,個體對自身未來的收入和消費越沒有良好的預期,為維持同樣的幸福度他們就越會在現期把更多的時間投入工作,致使同等收入水平對應的最優個人所得邊際稅率就越高。相反,如果個體對自身未來的收入和消費有良好的預期,就會更愿意在現期多享受一些閑暇,減少超時工作時間,致使同等收入水平對應的最優所得邊際稅率走低。文獻中,Ljungqvist和Uhlig[12]從反周期角度進行稅率設計的研究也得出類似的結論。
以上分析表明,設計個人所得稅率必須要考慮不同受眾群體的特點,進而通過合理的矯正以實現幸福增進的目標。弗雷和斯塔特勒[4]通過綜述相關的研究發現,在美國和英國等許多西方發達國家中,近些年人們從相對收入所得到的幸福度甚至都超過了從絕對收入本身獲得的幸福度,Di Tella等[25]也在一項國別比較中發現,滯后期收入所減少的幸福度大約為當前收入所增加的幸福度的2/3。這些相關研究都表明充分考慮個體在收入和消費行為中的攀比效應和棘輪效應,從幸福增進的角度設計個人所得稅率以使人們避免過于超時工作,具有重要的實際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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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韓淑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