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相聚

何瓊

唐代社會很開放，這種開放自然也滲入到婦女的行為和生活中，婦女們衣著暴露、行為奔放，唐高祖的女兒平陽公主甚至還披堅執銳，和丈夫柴紹一起馳騁疆場。

令人稱奇的是，唐代對婦女的私生活并沒有嚴苛的約束，常常鬧出出軌女子的雷人笑話。

唐玄宗天寶年間，宰相楊國忠去江浙一帶出差。一天，楊國忠回來了，其妻裴氏說她在夢中與楊國忠相聚，并因此懷孕。楊國忠說：“這是咱們夫妻情深的緣故。”夢中懷孕不過是為出軌行為找個借口，可楊國忠對老婆的出軌行為不僅不怪罪，反而為其開脫，這除了顧及自己的名聲外，還說明夫妻間有一種互不干涉的默契。

“上有所好，下必從焉。”宮廷開放的生活方式某種程度會影響下層的百姓婦女。

唐代還有一則夢中懷孕的故事。有個叫阿劉的婦女寡居數年后，居然生了個兒子。阿劉自稱有一次與亡夫夢合，故而懷孕。婆婆于是將這孩子收養為孫子，這樣一來便名正言順了。

同樣是夢中懷孕，阿劉顯然比楊國忠的老婆更雷人。至少楊國忠還是個活人。即使楊國忠不相信夢中懷孕之事，裴氏還可一口咬定是在楊國忠出差之前懷上的。可阿劉的老公死去好幾年了，還用夢中懷孕這個借口，實在是存心想把人雷暈。

對夢中懷孕這種雷人新聞持寬容態度，在中國歷史上也只在包容開放的唐代才有。雖然唐朝政府也提倡婦女守節，但對于出軌偷歡之事，只要沒人告狀，官府便不追究。即使有人告狀，按唐律規定，也只判刑一年半。用浸豬籠之類的野蠻酷刑來迫害出軌婦女，那是直到宋代程朱理學出現以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