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玉冰 ,付保珂 (寧夏大學 .西夏學研究院;.人文學院,銀川 750021)
南陽縣舊志始修于明朝萬歷年間,《(萬歷)南陽縣志》(簡稱《萬歷志》)由知縣程遜和教諭宋昂等人編修,卷數不詳。清朝,南陽縣舊志共編修了3次,包括:順治年間李本澤修《南陽縣志》(簡稱《順治志》);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 張光組、徐永芝修《南陽縣志》(簡稱《康熙志》),成書6卷;光緒三十年(1904年)潘守廉、張嘉謀修《南陽縣志》(簡稱《光緒志》),成書12卷。在明清所修南陽縣志中,只有《康熙志》和《光緒志》存世,其他均亡佚。《河南地方志論叢》和《河南地方志提要》對亡佚的明清時期南陽縣舊志有所提及,但對縣志的編修者及縣志是否編修完成等問題認識不一。尚未有文章對明清時期亡佚的南陽縣舊志進行專題深入論述。對亡佚文獻的考證一方面有助于正確認識亡佚文獻本身,另一方面利于全面評價現存相關文獻。筆者不揣淺陋,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結合相關傳世的地方志文獻,對亡佚的明清時期南陽縣舊志從編修者、編修時間及內容等方面進行鉤沉,祈方家正之。
程遜,字惟謙,直隸長垣(今河南長垣縣)人,隆慶五年(1571年)進士,三甲第256名,生卒年不詳。其生平資料主要見載于明崇禎三年(1630年)《廣昌縣志·職官志·宦跡》、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長垣縣志》卷三《人物·選舉》和《康熙志》卷四《職官·名宦列傳》。①文中所引方志文獻均來自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恕不一一注明其版本。其版本如下:(明) 劉世治、趙文耀《廣昌縣志》,明崇禎三年(1630年) 刻本;(清) 張光祖、徐永芝 《南陽縣志》,清康熙三十二年 (1693年) 刻本;(清) 朱璘 《南陽府志》,清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 刻本;(清) 宗琮《長垣縣志》,清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 刻本;(清) 趙祥星、錢江《山東通志》,清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 刻本;(清) 宋琬、張朝琮《永平府志》,清康熙五十年(1700年) 刻本;(清) 覺羅石麟、儲大文《江西通志》,清雍正十二年(1734年) 刻本;(清) 唐執玉、李衛《畿輔通志》,清雍正十三年(1735年) 刻本;(清) 喬履信《富平縣志》,清乾隆五年(1740年) 刻本;(清) 舒其紳、嚴長明《西安府志》,清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 刻本;(清) 潘守廉、張嘉謀《南陽縣志》,清光緒三十年(1904年) 刻本。此外,《(崇禎)廣昌縣志·藝文志》錄《重修儒學記》《新修尊經閣記》和《程父母去恩記》等文,對程遜在廣昌(今江西廣昌縣)的為官政績記載較詳。《康熙志·藝文》載方九功《重修南陽縣儒學頌序》《南陽縣舊志序》等文,亦涉及程遜在南陽的政績及修志始末。
程遜于隆慶六年(1572年)任廣昌知縣,自捐銀兩修葺學宮,五月始建尊經閣,未竣而調離。《程父母去恩記》言程遜“政未期月而賢聲四布。忽調為南陽令,四境之民悲泣盈途,一方之士傷痛極切”。萬歷元年(1573年)知南陽,于任期筑長堤,百余年無水患,創修縣志。萬歷四年(1576年)增建學宮,復修張、鐵二忠祠。歷吏部主事、山東左參議、云南永平兵備副使,其后進按察使,鎮遼薊,擢僉都御史。擬巡撫順天,未行,值西寧兵變,遜平定。因疾歸鄉,侍奉繼母極孝。
文獻所載《萬歷志》編修者姓氏及其中進士時間有異。編修者有“程遜”“成遜”兩說,中進士時間有“隆慶辛未”“萬歷辛未”兩說。
中國國家圖書館(簡稱國家圖書館) 藏《(崇禎)廣昌縣志·職官志·知縣》載,“長垣人程遜,隆慶六年任。”雍正十二年(1734年)《江西通志》卷九四《名宦》及雍正十三年(1735年)《畿輔通志》卷六二《選舉》均載,長垣人程遜。《(康熙)長垣縣志》卷三《選舉》載隆慶辛未進士為成遜,而非程遜。《康熙志》卷四《職官·名宦列傳》又言萬歷辛未進士成遜,卷六《藝文》載方九功《重修南陽縣儒學頌序》,稱長垣辛未進士成遜,①方九功,字允治,南陽人,明嘉慶四十四年(1565年) 進士,三甲第35名,仕至南京吏部右侍郎。有《白下稿》《息機堂稿》。同卷方九功《南陽縣舊志序》載“長垣成侯”。《光緒志》卷七《祠祀·名宦》載,長垣人“程(一作成)遜”。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南陽府志》卷四《秩官》、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山東通志》卷二四《職官》、康熙五十年(1711年)《永平府志》卷十四《職官》均載,長垣人進士成遜。
查明神宗“萬歷”年號紀年干支名(自癸酉至己未,1573—1619年) 中并無“辛未”,而明隆慶五年(1571年) 恰為辛未年。《明清進士題名碑錄索引》“隆慶五年辛未科”條載,直隸長垣人程遜。[1]此外,《內閣藏書目錄》:“南陽府《南陽縣志》,二冊,萬歷乙亥邑令程遜修。”[2]《千頃堂書目》:“程遜《南陽縣志》,萬歷乙亥修,令。”[3]二者著錄《萬歷志》的編修者皆為程遜。《澹生堂藏書目》:“《南陽縣志》,兩冊。”[4]《(崇禎) 廣昌縣志》《明清進士題名碑錄索引》和《內閣藏書目錄》均為明代資料,上述所引方志為清人所編。故《萬歷志》之纂修者當據時代較早的史料記載,定為隆慶辛未進士程遜較為穩妥。
《康熙志》卷六《藝文》載方九功《南陽縣舊志序》,《序》稱知縣程遜和授簡博士宋昂等人創修南陽縣志,②案:程,原誤作“成”,筆者改,下同。程遜“令宛之三年,……率三五諸生共加編輯,……閱五月而告成”,可見編修成書時間之短。是序無落款時間及撰者名。程遜于萬歷元年(1573年)知南陽,由“三年”推知遜當于萬歷三年(1575年)修志。再者,《內閣藏書目錄》和《千頃堂書目》載該縣志修于萬歷乙亥(三年,1575年)。
《萬歷志》經明末兵燹,只存數頁,現已亡佚。現據方九功《南陽縣舊志序》對其成書過程及主要內容略加推究。《序》曰:“南陽縣附郭于郡,故無志。……吾郡藩封、軍衛并建,同一城郡,有司分土而治,境內隸邑籍者僅半。治分政錯,興罷靡常,匪志則漫然無徵。檢之郡乘,則卒難考據。志之不可已也尚矣。長垣程侯令宛之三年,政成多暇,乃徵文學士修焉,而授簡博士宋君昂,率三五諸生共加編輯。至于潤藻裁定,侯自總之。閱五月而告成,斯已勤矣。于是走使京師,徵序于予。……今觀侯所為志首,紀山川、河渠今昔之跡。而次列官署、學校,即以風俗附之,取其關政教也。祠祀述報德、報功之典,而繼以田賦,復系以祥異,為其切以事也。列官師之名,著其賢者以詔來,而在事者弗論。贊表人物之磊落奇杰者以范后,而流寓、節義、封蔭,亦因以類附之。選舉雖未足以盡人才,而人才多自此出。重制科故,次其甲乙,而詳其姓氏、官階焉。其事則摘省、郡志之屬宛者,而增近補亡,悉根領要其義,惟取有關民社,而左道、迂詭咸置不錄。至于比事屬辭,不事雕琢而順理成章。其事核、其體簡、其文不浮,三者具而志庶幾哉善矣!徵而可傳也。一披卷,而宛之文獻章章備矣。侯之興革載志中者不具論,特論今之所以作志之意如此。俾后之吏于其土與士之居于其鄉,睹茲而有所觀感興起云。”
因南陽縣隸屬于郡,故無縣志。知縣程遜于萬歷三年(1573年)著手創修縣志,選有學之士及是縣儒生共加編輯,遜于最后刪改潤飾。志書前后五月修成。
體例上,是志類目當包括《山川》《河渠》《官署》《學校》《祠祀》《田賦》《祥異》《官師》《人物》《選舉》等10目。其中《風俗》附于《學校》后,《人物》分為《流寓》《節義》《封蔭》等3個二級類目。
內容多采自省志、府志中屬南陽縣的內容。極有可能是參考了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河南通志》和嘉靖三十年(1551年)《南陽府志》。增加新近出現的材料,補充缺漏。《萬歷志》在輯錄人物或地方事跡時遵循“志善隱惡”的原則,以記善為主。同時,對于“善”的記載也是有原則的。如“惟取有關民社,而左道、迂詭咸置不錄”,有功德者才可入《祠祀》,《官師》只論不在事之賢者,《人物》多載“磊落奇杰”者。內容簡略,語言樸實。該志無藝文,并且對縣志史料未加“旁搜遠稽”,內容難免有不少疏漏之處,但創修之功不可沒。
李本澤,清陜西富平縣(今陜西富平縣)人,崇禎己卯(十二年,1639年)科舉人,生卒年不詳。順治十三年(1656年) 至十六年(1659年) 任南陽知縣。所撰《謁武侯祠》詩三首入《康熙志》卷六《藝文志》。《光緒志》卷八《兵防·驛站》雙行小字部分載李本澤敘述纂修縣志之苦。
《光緒志》卷首孫葆田《新修南陽縣志序》載:“圣清大定,教澤覃敷。康熙三十年,知縣張光組因前令李本深所纂舊志,以囑諸生宋景愈等重共搜輯,成書六卷。”據《光緒志》卷四《職官·職官表》載,順治十三年(1656年)知縣為李本澤,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知縣為張光組。卷四《職官·宦跡·張光組》云:“順治初,知縣李本澤纂修縣志,倉促未備。”同書卷八《兵防·驛站》載:“官民重困,知縣李本澤嘗纂縣志,深述其苦。”①案:《河南地方志論叢》載:“康熙時李本深所修志書”。(張玉潤《南陽地區地方志介紹》,載張萬鈞《河南地方志論叢》,吉林省地方志編纂委員會、吉林省圖書館學會1985年出版,第185頁) 筆者認為“康熙”當為“順治”之誤,“李本深”當為“李本澤”之誤。《河南地方志提要》未沿襲此結論,言“清代順治年間,知縣李本澤”。(劉永之、庚瑞玲編《河南地方志提要》,河南大學出版社1990年出版,第261頁)
國家圖書館藏乾隆五年(1740) 《富平縣志》卷五《選舉·舉人》載,“崇禎十二年己卯科,李本澤,南陽知縣,有善政。……順治八年辛未科,李本深。”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西安府志》卷四四《選舉》載,“崇禎十二年己卯科,李本澤,富平人,知縣。……順治八年辛卯科,李本深,富平人。”李本澤、李本深同為陜西富平縣舉人,前者為崇禎十二年己卯科,后者為順治八年辛未科。“澤”和“深”字形相近,可能導致后世誤記。但前者明確注出曾任南陽知縣,且《康熙志》卷四《職官志·知縣》亦載,“李本澤,陜西富平人,舉人,順治十三年任。”從時間上說,《康熙志》的史料可信度更大,故《順治志》的編修者當為崇禎己卯科舉人李本澤。
《河南地方志提要》言《順治志》未修成。[5]此論斷無史料依據。分析其編修背景及他書引文,《順治志》當編修完成。
第一,從其編修的時代背景看。順治十五年(1658年) 河南巡撫賈漢復檄令全省修志,②賈漢復(1606—1677),字膠侯,號靜菴,清山西曲沃縣(今山西省曲沃縣) 人。初為明淮安(今江蘇淮安市) 副將,順治間降清,歷工部右侍郎、右副督御史、兵部尚書等。順治十四年(1657年) 巡撫河南。令“凡無志者,速宜網羅舊章,博求稗乘,敦禮耆英,開局裒輯。其有舊志而未載近今之事者,或有雖經翻刻而因陋就簡、不諳史裁者,亦須多方采集,更延名碩訂正,務使缺略咸輯,今昔備載。修成先錄清稿,呈送本部院披覽。諒此不朽之垂,人人自有同心也,毋得遲違。”[6]賈漢復對新修志書的編修質量要求較為嚴格,如《(順治)唐縣志》重修后方才合格。③國家圖書館藏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 平鄗鼎、李璜編《唐縣志》卷首曲耀辰《增補唐志跋》載,順治十五年(1658年)“冬,奉檄纂修,前令郭屬藁于宋生必大已刻竣。撫軍賈公不即曰可,諭令毀板更修,再擬再上。當事者猶曰未也,仍諭更延碩英重行裒集。”恰逢李興運于順治十六年(1659年) 接任唐縣知縣,認真將舊志重加修訂后呈交。賈漢復批閱后稱:“網羅舊章,博求裨乘,志之取材盡是矣。”命令發出后,各級官府立即行動,當年八郡、十二州、九十五縣的志書漸次呈送,順治十七年(1660年) 《河南通志》定稿付梓。可見此次修志要求之嚴格、規模之龐大、動作之迅速。
李本澤于順治十三年 (1656年) 至十六年(1659年)任南陽知縣,必定經歷此次修志事件,此后順治年間又無其他關于南陽縣修志的記錄。為了完成巡撫賈漢復之修志任務,《順治志》未修成的可能性不大。
第二,從他書引文看。首先,《康熙志》卷首張光祖《南陽縣志序》載:“康熙三十年,知縣張光組因前令李本澤所纂舊志,以囑諸生宋景愈等重共搜輯,成書六卷。”④案:“李本澤”原作“李本深”,據上文改,此不贅述。這里并未明確《順治志》未修成。
《(康熙)南陽府志》卷首全文引述河南巡撫閻興邦于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下發的《修志檄文》,⑤閻興邦(1634—1697),字弢仲,號梅公,清直隸宣化(今河北省宣化縣) 人。康熙二年(1663年) 舉人,授廣西馬平(今廣西柳州市) 知縣,歷工部員外郎、監察御史、光祿大夫、右副督御史等,官至貴州巡撫。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 巡撫河南。《檄文》載:“郡邑之志,已三十余年莫之增修,其為遺漏者多矣。又昔年修志止取備文,未加考訂,或限以數日,或所托非人。本都院逐一查閱府志,如河南南陽縣志,如宜陽、河陰、蘭陽等志荒悖失倫,莫可枚舉。”《檄文》中所查閱的“府志”當為清順治十六年(1659年)涂騰茂、王維新編修的《南陽府志》,①《南陽府志》初修于明正統年間,清代凡三修:順治十六年(1659年) 刊;康熙三十三年(1694) 刊;嘉慶十二年(1807年) 刊。三書俱存。國家圖書館和北京大學圖書館現藏有《(順治) 南陽府志》善本,河南博物館藏有殘本1至3卷。所提及的“南陽縣志”極有可能就是亡佚的《萬歷志》和《順治志》。但《萬歷志》距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已一個多世紀,且《順治志》最遲編修于順治十六年(1659年),到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時隔恰三十余載,故《檄文》中之“南陽縣志”當為《順治志》。
其次,《光緒志》卷七《祠祀·姚運熙》雙行小字部分出現“順治志”“康熙志”等史料出處記載。《光緒志》卷七《祠祀》載:“姚運熙,字孟襄,館陶歲貢。崇禎中甘肅巡撫,湯道衡以人才薦,授南陽縣知縣《古今圖書集成》。十四年見《明史》及《通鑒輯覽》,《康熙志》作‘十六年’,誤。十一月,流賊李自成攻南陽,總兵猛如虎不能支,西城陷。賊登陴自西而北,運熙在西北枕戈小室,《順治志》。聞賊至,以梃擊鐘,召眾御之。順治、康熙兩《志》同。手刃三十余賊,身被數十創,血流遍體。適武弁自馬道上,賊始退,城復完。運熙即血衣記其事,尋卒于城上。唐王親書其衣,曰:‘此宛令姚運熙力戰全城,血衣貯庫。’次日城陷。贈按察使司僉事。《順治志》。按康熙舊志云:‘城陷,為賊所殺。’無血衣記事。惟初印本有重,張原體小字記此事甚祥,蓋順治時舊志也。今參互存之,以備考證。”②案:原縣志中雙行小字,文中用小五號字表示。《光緒志》所提及的《康熙志》卷四《職官志》載:“姚運熙,山東人,崇禎末知南陽縣。崇禎十六年十一月,流賊李自成攻南陽城,將陷總兵猛如虎不能支。運熙以梃擊鐘,召眾御之,城陷,為賊所殺。”依此可斷定“《順治志》”即順治時李本澤所修縣志。
《康熙志》卷首張光祖《南陽縣志序》云:“光祖自庚午冬仲下車后,即考邑舊志,一切土俗、民風、山川、人物之類殘缺未備,心竊傷之。”可知,張光組修志時,李本澤所修縣志只存殘卷。因《順治志》現已亡佚,且后世所修志書無李氏所修縣志的序、跋,故其具體編修、刊刻時間我們已不得而知。《康熙志·凡例》第六則:“舊志紀至順治己亥,己亥以后近代事,耳之所聞,目之所見,凡官蹟、人物自宜審慎采擇。”據此我們可以推斷,《順治志》當于順治十三年(1656年)至十六年(己亥,1659年)間編修。
《康熙志》6卷,首1卷。張光祖《南陽縣志序》4頁,徐永芝《跋》1頁,闕第一頁,《修志檄文》3頁,《凡例》4頁,《南陽縣修志姓氏》2頁,《目錄》15頁,闕第6頁。卷首圖4頁。是志分設6個一級類目,39個二級類目,6個三級類目。③案:書前目錄與正文目錄名稱相比,類目名稱有異,一些類目《目錄》有而正文闕。如卷一《地理志》,正文包括《沿革志》《星野志》《山川志》《古跡志》《陵墓志》《土產志》《風俗志》《祥異志》等9目,《目錄》作《沿革》《星野》《山川》《古跡》《陵墓》《土產》《風俗》《祥異》等9目。后者較為恰當。卷四《職官志》包括《職官文職》《職官武職》《職官姓氏》等3目,《目錄》作《文職名宦》《武職名宦》《名宦列傳》《職官姓氏》等4目。勘驗正文,當包括《名宦列傳》。卷五《人物志》,正文包括《鄉賢列傳》《人物列傳志》2個二級類目,《目錄》作《鄉賢列傳》《人物列傳》。后者更為恰當。卷六《藝文志》《目錄》作《漢文》《元文》《明文》《國朝文》《詩》,正文無此二級類目,當據《目錄》補。詩文部分以《題詠》附之。卷二、卷三正文與《目錄》同。此處統計的類目數據正文和《目錄》互補。下文同。卷一《地理志》26頁,包括《沿革》《星野》《疆域》《山川》《古跡》《陵墓》《土產》《風俗》《祥異》等9目;卷二《建置志》33頁,包括《城池》《公署》《橋梁》《學校》《書院》《祠祀》《倉庫》《驛舖》《墩堡》《集鎮》《陂堰》《坊第》《寺觀》等13目;卷三《賦役志》14頁,包括《保甲》《田畝》《戶口》《稅糧》《鹽引》《驛站》等6目;卷四《職官志》18頁,包括《文職名宦》《武職名宦》《名宦列傳》《職官姓氏》等4目;卷五《人物志》107頁,闕4頁,包括《鄉賢列傳》《人物列傳》等2個二級類目,《人物列傳》包括《忠義》《孝行》《隱逸》《列女》《方伎》《仙釋》等6個三級類目;卷六《藝文志》123頁,闕5頁,包括《漢文》《元文》《明文》《國朝文》《詩》等5目。
卷一至卷四內容較為簡略。卷二《建置志·集鎮》,列29個集鎮名,附以方位。如“桐河鎮,縣東五十里。”卷四《職官志》除《名宦列傳》載有4位漢代官員外,其他均為明清時期人物。《職官·名宦列傳》載名宦,漢代4人、明代7人,所附傳不過寥寥數語。同卷《職官姓氏》載南陽縣教諭,明代4人、清代8人。訓導,明代6人、清代9人。④案:以上統計職官人數不包括南召縣。順治十六年(1613年)廢南召縣,并入南陽縣。雍正十二年(1734年)復置南召縣。《人物志》與《藝文志》,羅列人員與詩文篇均在百數以上,共230頁,占縣志內容高達65%。《康熙志》據《順治志》殘卷修成,由《康熙志》之體例設置與內容安排,可窺《順治志》之一斑。
《(康熙)南陽府志》卷首閻興邦《修志檄文》載:“本都院逐一查閱府志,如河南南陽縣志,如宜陽、河陰、蘭陽等志荒悖失倫,莫可枚舉。”所謂舊志內容“荒悖失倫”,由于原志已佚,不得其詳。清朝初期,社會動蕩不安,各地反清復明的“暴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廣大民眾視滿族為“夷狄”,對其仍抱有較大的民族偏見和敵意。順治年間李本澤所修縣志中可能出現有觸犯統治階級利益的內容,其書不得流通,故漸漸亡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