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資源，系統解決中小企業融資問題

■ 馬志春

（內蒙古產權交易中心，內蒙古呼和浩特010010）

整合資源，系統解決中小企業融資問題

■ 馬志春

（內蒙古產權交易中心，內蒙古呼和浩特010010）

截至2009年，全國工商登記企業1030萬戶(不含3130萬個體工商戶)，其中中小企業達1023.1萬戶，超過企業總戶數的99%。中小企業創造的最終產品和服務價值相當于國內生產總值的60%左右，繳稅額為國家稅收總額的50%左右，提供了近80%的城鎮就業崗位，這樣來看，中小企業真正是民生之本、財富之源。因此國家越來越注重系統扶持中小企業的生存發展。2008年以來，國家出臺的一系列發展中小企業的政策，往往是多部門聯合出臺，而且政策更加系統、更加務實，這其中關于中小企業融資問題仍然是最為關注的問題。

1 當前中小企業融資解決方案簡述

說到中小企業融資，首先要客觀地看待當前針對中小企業的綜合金融服務。根據《中國中小企業金融服務發展報告（2010）》的觀點，中國中小企業金融服務快速增長，無論是從融資金額還是從服務的客戶數量來看，銀行業金融機構所形成的信貸市場仍是中小企業金融服務的主流渠道。但也同時體現出兩個方面的趨勢，一是銀行金融機構對中小企業客戶群體的細分化所實現的專業化服務和差異化競爭趨勢明顯。銀行金融機構在細分市場的基礎上，為爭奪優質客戶搶占市場份額，更加重視為中小企業提供全方位的綜合服務和增值服務，并主動開展與創業投資機構、股權投資基金，甚至產權市場的全方位合作，以便創新盈利模式，增加服務品種。例如創投或私募股權基金通過銀行部門募集資金成為跨機構合作的成功作法。二是風格各異的中小企業金融服務機構在對中小企業融資實踐中功能互補、創新合作趨勢明顯。2008年以來，除正規銀行金融機構以外，小額貸款公司、典當行快速發展，對中小企業債權融資起到了很好的補充作用。例如截至2011年6月末，全國共有小額貸款公司3366家，貸款余額2875億元，僅內蒙古就有小額貸款公司342家，貸款余額282億元。此外信托公司、擔保公司、融資租賃公司等紛紛將中小企業列為服務對象，加大了創新業務的拓展力度和對中小企業的投入力度。盡管有這些創新與實踐，但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局面仍然未見整體性和系統性的扭轉。

2 股票市場難以服務于中小企業融資的主要原因

眾所周知，直接融資不足是中小企業融資難的一個關鍵問題。由于中小企業主要依靠信貸資金而使風險在銀行內部不斷累積，在商業銀行貸款警界線一再告急以及貨幣投放回歸常態的情況下，銀行便不得不做出“嫌貧愛富、抓大放小”的選擇；另外由于傳統上人們普遍對于高利貸的偏見，使以小貸公司為主體的民間金融發展一直未全面放開。隨著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建設規劃的出臺，以“新三板”為主的股票市場服務于中小企業的前景似乎可以期待，但就目前的供求關系而言，短期內，股票市場大規模擴容不會有實質性改變，長遠來看股票市場也仍然不是解決中小企業融資的主要途徑。

2.1 股票市場的功能缺陷

中小企業是中國企業的絕對主體，但其數量巨大、行業復雜、地域廣泛、種類齊全，因而中小企業所對應的資本市場服務也應當具備全方位、多元化、差異大、品種多的特點，這恰恰是當前股票市場所不具備的功能。雖然無論是“創業板”還是“中小板”都以服務于中小企業作為板塊的定位，但在篩選上市公司的過程中，券商和發審部門都主要選擇具備“兩高六新”特點的行業和產業范圍內的企業，而且尤其是優質的科技型企業才更有希望獲得這稀缺的直接融資渠道。客觀地講，這樣的制度安排無疑是支持了國家新興產業的發展，對調整和升級產業結構大有益處，但對絕大多數傳統行業中的中小企業無疑是一個無法逾越的門檻。此外，由于現行的發行審核制度造成的“華山”效應，使券商在保薦中小企業上市時，人為提高企業的業績門檻，以“創業板”為例，雖然規定企業股本達到3000萬元，連續兩年盈利且累計凈利潤達到1000萬元，但券商為確保在上市發審競爭中成功勝出，實際選擇保薦企業時往往按照指標提高一倍的標準優中選優，這又使大量中小企業難以企及。

2.2 大量存在于民間的產業資本與中小企業難以對接

經過30多年的改革開放和一輪又一輪的區域經濟開發，使中國的民間資本已經形成呼風喚雨、暗流涌動之勢，特別是在當前國進民退的各個領域里，大量民間資本退出原領域后各處尋找出路，不斷在新的領域“興風作浪”，大有形成“資本堰塞湖”的趨勢，這其中以家族和同鄉為單位的民間團購活動不斷上演就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同時也使各類資產價格不斷上漲甚至形成泡沫。那么為什么這么多民間資本不去與大量缺乏資本的中小企業對接呢？一是由于中國的誠信環境很難使民間資本形成創業投資的基礎力量，反而民間借貸是更簡單和更現實的選擇；二是中國的民間資本基本上還在創業的企業家手中，經營者出身的企業家多數看中實業投資、實體交易，而對于虛無飄渺的證券市場興趣不大；三是由于缺乏具備公信力的中小企業股權投融資并購平臺，而私募股權投資基金卻在蓬勃發展，所以大量的民間資本不得不涌向了PE基金，使PE基金規模迅速做大，但目前絕大多數PE基金更多的是關注Pre-IPO項目，因而一方面這些民間資本仍然與大量的中小企業無法對接，另一方面由于基金發展過快而人力資源不足甚至導致了基金投放成為難題的局面。

2.3 中小企業的家族性質使上市未必就是最優的選擇

中小企業絕大多數是家族企業或以家族為主體存在。既然是家族企業就很難與其他人真正分享，特別是在高倍聚光燈下與社會大眾共享就更難上加難。多數時間企業家看重家族企業的控制權要遠遠大于企業的融資或做強做大。況且由于當前大量的私募股權投資基金的出現，使一個好項目的融資除了銀行會主動服務以外，往往還會有好幾家基金來洽談合作，企業家團隊的話語權似乎比一般的投資人要多得多，特別是在股權交易對價和股權比例的確定方面更是如此。基金入駐企業之后，企業家家族一方面還擁有控制權，另一方面企業家的家族成員事實上已經實現了高倍市盈率的投資回報，因而對千辛萬苦、毫無隱私的上市之路也就不那么看中了，即使基金退出需要通過企業上市作為主要的增值渠道，但并購市場的發展也正在一步步解決這個問題。所以對于家族企業性質的中小企業而言，上市并不是企業成長發展唯一或最優的選擇。

3 產權市場解決中小企業融資問題的優勢

經過以上分析，在現有的金融服務體系中，是難以有效解決中小企業融資問題的，那么產權市場解決這個問題是否具有無法替代的優勢呢？應該說產權市場解決中小企業融資問題是基于自身定位的優勢發揮，是在整合系統資源下的模式創新。

3.1 公信力是產權市場與生俱來的優勢

金融的本質是什么？是信用！而產權市場的信用是與生俱來的。由于政府通過一系列的評估和認定才賦予產權市場特許經營的資質，并以政策性業務為產權市場奠定了公信力的基礎，以一系列的約束機制保持了公信力的高水平，這是任何一家金融中介機構所無法比擬的。然而中小企業是一個信用體系最弱的群體，并不是說中小企業故意不講信用，而是說中小企業作為市場大潮中的一條小船，確實是立信的依據不足和建信的風險太大。產權市場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以自身的公信力來彌補中小企業信用不足的問題。產權市場認為信用的建立關鍵是要有一定的制度安排，良好的制度可以建立一個人人守信的環境，而錯誤的制度會使守信用的企業也蛻化變質。因此，產權市場將中小企業融資活動以制度化的工作流程完善起來，是解決問題的核心。

3.2 聚集各類投融資項目、政策扶持和中介服務資源

中小企業融資是個典型的系統工程，這不僅僅要形成政府支持的政策合力，更要形成資源配置的市場合力。由于中小企業融資的特殊性，最理想的狀態應當是政策與市場搭配使用、密切配合、優勢互補、共同推進，使中小企業在初創、成長和發展過程中，既可以享受到無償的政府援助，也可以得到有償的集約化中介服務，使其綜合融資成本最低、效率最高、效益最好。這其中的關鍵是將上述資源統一集中到一個平臺當中，然而當前的現狀是市場的資源分散、政府部門各自為政，從而導致中小企業融資的集約化效益不能迅速形成，融資難也就不為怪了。產權市場作為地方政府直接監管的綜合類要素資本市場，是中國多元化資本市場的重要組成部分，應當成為區域經濟和金融的核心。所以產權市場真正應當具備匯聚各類資源的職能，特別是經濟相對欠發達的西部地區，地方政府應當以行政強制力作為推動市場建設的核心動力，以產權市場為平臺，形成政府導向型金融的集中突破，破解中小企業融資難題。

3.3 服務多元化、多層次和多功能符合中小企業融資的特點

產權市場的區域性與非標準化是其最重要的特點，這意味著產權市場的服務對象主要是區域內的中小企業，產權市場的交易品種可以向多個領域復制，產權市場的服務也可以在資本形成、資本運營和資本流轉等多個環節中實現。從這個角度來講，產權市場才是覆蓋中小企業內源融資和外源融資全范圍的綜合性市場，系統解決了從資本進入到資本退出的全流程服務，而不僅僅是銀行金融機構的信貸融資，或主要以信貸延伸的其他增值服務。產權市場不僅涵蓋了企業的股權、物權、債權和知識產權的融資和交易，還可依托市場平臺設計個案性的組合融資品種，具有不可限量的創新空間。所以說產權市場不但拓寬了中小企業融資的視野，增加了中小企業融資的手段，而且還能系統性的防范融資的風險，進而提高了融資的成功率，從根本上解決了中小企業融資過程中的關鍵難題。

4 產權市場系統解決中小企業融資問題的制度安排

產權市場是中國要素市場建設中制度建設的典范，產權市場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在于其成功的制度建設。因此，產權市場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問題并不在于其能力優于其他金融機構，而在于其基于平臺功能下的一整套完善的制度體系。

4.1 股權登記托管建成最為完善的中小企業融資需求數據庫

大量的非上市企業當中絕大多數是股東小于兩百人的非公眾公司，按照現行規定和政府下一步的監管思路，這些企業的股權規范管理工作應由各地政府認可的股權登記托管機構負責，而產權市場往往是當地政府指定的股權集中登記托管機構，這本身就是基于市場公信力和職能定位的一種制度安排。集中登記托管是政府加強非上市企業股權管理的行政措施，因此具體操作上應本著強制登記、免費托管、規范管理、收費服務的方向進行。一方面通過強制引導解決了中小企業進入公信力平臺的問題，同時匯聚了企業項目資源，為政府提供了權威、完善的基礎管理信息和決策參考依據，另一方面通過市場規范管理集中獲取了中小企業的融資需求和發展瓶頸的信息，為有針對性地制定扶持政策和提供金融服務夯實基礎。

4.2 分類篩選和綜合評審為中小企業提供差異化服務創造條件

中小企業的發展往往良莠不齊、千奇百態，企業進入集中登記托管平臺以后才會發現，有的企業缺的是基礎管理，有的企業缺的是資金支持，有的企業缺的是核心技術，有的企業則需要的是轉變體制和機制。企業的發展階段不同遇到的問題也不一樣，企業所處的行業不同解決方案也完全不同，但是在融資困境上卻是相同的，所以差異化的貼身服務對中小企業而言是最為重要的。產權市場針對中小企業的融資需求應當成立專業的投融資價值評估委員會，設計一整套企業價值指標體系，將所有托管企業納入不同的類別中進行分類管理，針對不同類的企業提供不同的融資解決方案，為發展滯后的企業提供系統的管理建議和專業服務，幫助其盡快成長和滿足融資條件。

4.3 整合批量的融資需求，為降低金融機構操作成本提供支持

中小企業融資成本高是一個顯著特點，但并不意味著中小企業不愿意承受，而是金融機構相對于單宗業務收益率而言成本太高而不愿接受中小企業業務。因此中小企業對接金融服務，對金融機構必須要形成規模效益才有意義，這時產權市場的資源匯聚功能就顯現出了優勢。產權市場基于中小企業的股權集中登記托管平臺，已對中小企業進行了分類整理和持續跟蹤，并在一定程度上進行了必要的信息披露。金融機構對于中小企業的信用基礎已具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關鍵是產權市場要整合集中登記托管企業的融資資源，批量提供給金融機構，金融機構可從大規模的中小企業當中選取一批質量較好的企業給予支持，甚至可以開發類似于聯保聯貸的聚合融資品種，使中小企業融資化零為整，滿足金融機構降低操作成本的目標。

4.4 對接各個部門使政府對中小企業的扶持政策得以集中落實

產權市場既然是政府指定的中小企業投融資平臺，那么政府就應當要求各部門將對中小企業的扶持政策，統一整合到產權市場當中，甚至要求產權市場提供一站式政策實施、政策培訓、政策驗收等服務。一方面中小企業可以低成本了解政府各部門的扶持政策，便于綜合運用和提高效率，真正獲得針對中小企業的便捷服務；另一方面政府部門可以依靠產權市場的企業聚集和分類篩選功能，以最低的成本將扶持政策配置給最需要扶持的企業，免得各部門在政策落實方面浪費資源，在企業受益方面“撒胡椒面兒”，將行政配置政策資源的方式轉變為市場化的配置方式。這樣，產權市場就成為中小企業扶持政策的集中落實平臺、績效檢驗平臺和傳播輔導平臺。

4.5 定期的融資對接活動創造針對中小企業的常設性投融資市場

針對中小企業融資的工作不能一時做秀、搏取虛名，而要長期堅持才會有所收獲。易經有云：“日中為市，召天下之民，聚會天下貨物，各易而退，各得其所。”強調的就是市場規律應注重定時定點，節奏相對頻繁，形成消費習慣才能成為市場，促成持續穩定的交易。中小企業融資工作也是一樣，產權市場應當作為開展中小企業融資活動的常設性、固定性的市場，建立中小企業融資的固定網絡平臺和傳播渠道，而不僅僅是時下很時髦的一兩個投融資洽談會能解決的問題。一是為了不間斷為中小企業提供投融資服務，建立基于政府權威性的市場公信力和影響力；二是為了培養融資方和投資方的投融資消費習慣，熟悉投融資專業服務，以便更好地吸引各類中介服務機構和資金供求雙方圍繞產權市場開展工作；三是培育融資的產權流動性市場，建設投資人數據庫、交易軟件系統，培育基于產權市場的各類投資基金，為投資方最終解決投資退出和風險防范的問題。

總之，產權市場的優勢就在于整合資源、調動資源共同為中小企業投融資服務。

（作者為內蒙古產權交易中心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