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明,楊 杰,張乾瑾
(四川大學a.吳玉章學院;b.經濟學院;c.公共管理學院,成都,610040)
對于某一區域的金融發展來說,主要的決定性影響因素可以確定為該地區的地理區位特點、以往的經濟發展基礎、當地的政府政策狀況以及社會信用體系和制度環境的構建(Huang,2005),立足于這些影響因素,本文將對區域政府干預行為影響當地金融發展進行研究的計量模型構建為下式:

在這一模型中,findevit是模型的被解釋變量,而govit則是解釋變量。αt和μi分別是時間效應系數和地區效應系數,此外,ξit是模型的隨機擾動項。而Xit可以看做是代表其他影響到地區金融發展因素的變量,這類因素主要有:當地的對外開放程度、當地的社會信用體系、當地的司法處理效率以及當地的社會經濟結構。對于本文構建的模型中每一個指標的具體含義和賦予數值的含義具體可見下表1中內容:
考慮到模型中用到的數據如果不穩定,可能會導致利用該模型進行回歸分析后得到的結果中的“偽回歸”現象,因此為了有效避免這種問題,需要對本文模型中選取的面板數據實施穩定性的單位根檢驗,并選擇成熟的LLC檢驗方法和IPS檢驗方法來完成這項檢驗,此外,將數據平穩性的衡量標準確定為模型中的各變量在帶入了數據后都能夠通過兩種檢驗方法的檢驗標準。在實施數據平穩性的單位根檢驗時,本文主要結合各變量所對應的序列中的圖形,合理確定體現截距或(和)變量時間趨勢的分析模型。按照上述檢驗流程,本文針對模型各變量實施的數據平穩性進行的檢驗結果具體可以如表2所示:
從表2的檢驗結果可以得出以下結論,通過兩種檢驗方法檢驗獲取的結果表示,模型的每一個變量都存在單位根,而進行一階差分處理后,所獲得的檢驗結果分別在1%和5%的顯著性水平下驗證為平穩性,也就是說驗證了模型的每一個變量都是一階單整,即I(1)。
本文采取Hausman和Redundant fixed effects這兩種檢驗結果作為本文合理選擇模型的依據。其中,對模型實施的Hausman檢驗所獲取的P-值是0.0000,表明采用固定效應模型能夠更適合本文的研究。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對本文的模型實施Redundant fixed effects檢驗,獲取的結果也證明選擇固定效應模型對于本文的研究相對更加適合。為了更好地確定本文的模型,本文同時對對象地區的固定效應和時間固定效應進行檢驗,首先實施了雙向固定效應的估計處理,然后針對模型及西寧了檢驗時間變量的聯合顯著性檢測,并得到檢驗結果顯示P-值表現為0.0000,到此為止,本文可以確定采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是滿足本文分析的最優模型。
本文對面板數據利用前面所確定的模型進行回歸分析的結果具體如表3所示:

表3 面板數據回歸結果
(1)在模型1中,本文只針對地方政府的干預變量進行了分析,以便可以直接考察地方金融發展狀況和當地的地方政府所開展的干預性行為之間的關系。從表3中的面板數據回歸結果中可知地方政府干預變量的系數表現為0.419947,因此,可以判斷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該變量通過了檢驗。因此,說明當地的地方政府所采取的干預行為為西部各省的金融發展提供了正向的動力因素。對于模型2的回歸結果的觀察可知,西部地區的地方政府采取干預行為的變量系數仍然表示為正,而且也通過了1%水平的顯著性檢驗,從而顯示了本文的研究結果保持了良好的一致性。
本文通過模型定量分析得出結論認為,地方政府所采取的干預行為對于當地的金融發展具有推動作用,究其原因在于:(1)地方政府對于金融發展采取適當的干預行為有利于克服當地的信息不對稱問題。這一作用對于當前還處于市場經濟體系建設不足的特殊時期的我國來說表現得很明顯。尤其在我國西部地區,市場構建和市場功能的發揮都明顯處于較低水平,從而導致西部地區的金融環境現實狀況不能夠有效支撐金融發展。在這種情況下,由于地方政府在信息方面所具有的傳統優勢,因此,政府不但可以直接搭建一些為中小企業服務的信用擔保公司來提供專業的信用中介,而且還可以全面開展和推動“政銀企”對接活動,減少當地金融市場存在的信息不對稱問題。所以,政府信用運用到當地的市場發展中,可以達到明顯促進當地信貸市場健康發展的目的,從而有利于當地的銀行信貸資產結構的優化以及推動當地的金融市場綜合效益的大幅增加。(2)為了在地區間的“GDP”競賽中脫穎而出,地方政府本質上有促使當地金融快速發展的強烈內部動因。近年來,我國實施的財政分權改革和實際上遵循的圍繞GDP這一核心的績效考核體系,是我國各級地方政府在社會經濟發展中能夠不斷加大投入推動地方經濟增長的制度激勵因素。不過當地方財政收入不足以支持地方政府在追求地方利益和地方官員追求個人晉升方面所需要的地方GDP增長速度時,地方政府就會將政府行為的中心轉移到當地的金融資源上,甚至會盡力憑借官員個人的政治影響力和控制力,參與到我國中央政府的金融資源配置里去,積極尋找金融部合作以便獲取更多的金融資源。在這種情況下,很多地區的城市商業銀行和農村信用社這些金融組織的構建以及現代信托機構的發展都成為地方政府主導推動的現實局面。這些由地方政府推動構建的新的大量區域性金融機構,有效提高了地區的金融供給規模,在一定程度上優化了西部地區的金融領域的結構,也有效推動了當地金融機構之間的效率競爭趨于激烈。
(2)在本文的模型2中,所加入的對當地金融發展具有重要影響的其他因素這一控制變量,通過回歸分析所獲得的該變量的參數和這一領域的一般理論預期結果具有一致性。結果顯示當地的對外開放程度不斷增加、司法實施效率明顯提高以及當地社會信用體系建設水平不斷提升都是有助于西部地區金融健康、快速發展的正向動力因素,而現階段西部地區確定的工業主導的社會經濟發展結構對該地區的金融發展體現的是一種負面的作用效果,也就是說,我國西部地區采取的以工業為主導的經濟結果,尤其是圍繞重工業這一核心構建的經濟結構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該地區的金融發展進程的順利推進,本文將這中負面作用歸結到我國重工業的國有性質上,具體來說,就是因為我國所實施的金融抑制政策,主要就是為了要實現將我國國有企業的虧損從表現在政府的財政預算上轉變為金融體系中需要解決的問題,進而使得這一融資成本最終由一般的儲戶和普通存款者來承擔,因此,我國西部地區所確定的以國有工業企業為經濟發展主體的發展形式,不利于當地的金融發展優化環境的實現。
本文對于區域政府采取的干預行為對當地金融發展影響所開展的研究得出的結論認為,在我國現階段的全面轉型時期,我國西部地區的金融領域存在著諸如金融生態環境差、金融結構不合理以及金融市場建設滯后等不利因素,因此,市場機制的不完善和發育水平較低對于該地區的金融發展的支持力度不夠,所以,西部地區地方政府所采取的干預性行為可以發揮有效彌補當地上述不足的重要作用,是西部地區的區域金融健康有序發展的重要動力。具體來說:
(1)應當合理優化地方政府的財政融資渠道。地方政府之所以有干預當地金融領域活動的動機,主要是因為自身的融資能力有限,無法充分滿足當地政府的行政需要,所以采取干預行為,可以保證政府具備足夠的融資能力以保證自己推動地方經濟發展職責的有效落實。針對我國地方政府在融資渠道方面建設不足的問題,可以合理地參考借鑒一些發達國家的地方政府發行所采用的“市政債券”方式以及針對基礎設施建設實施的“證券化融資”等現代融資經驗,促使我國的地方政府具有更加暢通的融資渠道。
(2)促使圍繞GDP的績效考核機制得到有效修正。我國地方政府對金融資源配置進行干預的內在動因這一就在于我國所實施的政績考核這一導向性制度,地方官員為追求個人的發展和進步,所以為了在“GDP競賽”中獲勝,在財政收入不足以支持政府的管理行為時,為了推動本地的經濟增長達到應有的速度,當地政府就會采取控制當地金融資源的方式來滿足這種資金需求。本文建議在對政府的績效考核中要積極體現政府職能的服務型轉變,也就是說,新制定的政府績效考核體系要能夠推動我國的地方政府從原有的以經濟建設為唯一目標的政府逐步發展成為現代經濟治理型的政府,為了達到這一目的,應當將當地的信用文化體系的建設、專業市場金融中介的構建以及社會保障不斷完善等可以反映地方政府的管理能力以及公共服務水平的重要指標,都盡量逐步放置到政府的績效考核體系中,引導地方政府采取更加理智的行為推動當地金融以及經濟的健康快速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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