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華
(江蘇城市職業學院外語系,南京 210036)
翻譯過程中的自動加工
——圖詞干擾范式下的語義自動激活
陸寶華
(江蘇城市職業學院外語系,南京 210036)
采用認知心理學圖詞干擾研究范式,用E-Prime心理實驗編程軟件設計英譯漢和漢譯英條件下三種水平干擾詞(語義相關干擾詞vs.語義無關干擾詞vs.0干擾詞)的圖畫命名實驗。英譯漢條件下,命名語言為漢語,干擾詞為英語;漢譯英條件下,命名語言為英語,干擾詞為漢語。結果發現,含有干擾詞和圖畫2個信息維度的圖畫命名時間均長于不含有任何干擾詞的1個信息維度的圖畫命名時間;被試在盡量忽略干擾詞的情形下進行圖畫命名時,干擾詞語義信息仍然被自動激活、提取和加工,反證翻譯過程中存在自動加工現象。
Stroop效應;圖詞干擾范式;激活擴散;自動加工;干擾詞;反應時
1935年美國心理學家John Ridley Stroop發現,對顏色的命名,總會受到顏色詞本身詞義的干擾而導致時間延長,如用藍色墨水書寫的“紅”字字義本身會干擾對藍色的命名。[1]這種現象稱為Stroop效應;也稱Stroop干擾效應。Stroop效應自發現以來,它在認知心理學界引起極大興趣和重視,人們用它來研究注意的個體差異、藥物療效、推導言語產生的加工機制等。[2-7]
對Stroop效應的研究已經發展出不同的研究范式,如圖詞干擾范式等。圖詞干擾命名任務要求被試對圖畫進行命名,并給予一定的干擾詞,干擾詞鑲嵌在圖畫中央,可以和圖畫同時呈現,也可以在圖片呈現一定時間之前或之后再呈現。被試應忽略干擾詞的影響,盡量快速而準確地對圖畫命名,以此來收集和分析被試命名的口頭報告的反應時數據,考察被試在命名過程中的心理認知變化。任務中圖畫一般稱為目標詞,如果干擾詞和目標詞同屬于一個語義范疇,則兩者為語義關聯(如cat-dog);如果干擾詞和目標詞不屬于一個語義范疇,則兩者為語義無關聯(如cat-desk)。語義相關干擾詞的干擾效應大于語義無關干擾詞的干擾效應。[8-9]
對Stroop干擾效應和圖詞干擾效應的解釋,這是同一個物體的2個信息維度在認知過程中發生的互相干擾現象。在Stroop顏色詞命名任務中,顏色詞的顏色和語義2個信息維度發生相互干擾,而在圖詞干擾任務中,鑲嵌有干擾詞的圖畫信息維度和干擾詞語義信息維度發生相互干擾。有學者認為,圖詞干擾范式和Stroop干擾范式沒有本質區別,是一個硬幣的2個方面。[10]
在Stroop干擾效應和圖詞干擾效應的加工機制的研究中,心理學家提出語義激活擴散模型和自動加工模型。激活擴散理論認為,人腦中每一個概念都是一個節點,各概念之間按照語義關聯性連結形成語義網絡,概念的語義受到激活,激活強度隨著時間而減弱,激活可以向四周擴散,從而使其它鄰近概念也得到激活。激活也是自動的,激活擴散也稱為自動激活擴散。[11-12]信息自動加工模式的研究也獲得越來越多的成果。Posner和Snyder提出自動化過程的三個特征:無意圖、無意識、消耗很少或不消耗任何注意力資源。[13-14]Shiffrin和Schneider以及Schneider和Shiffrin認為信息加工中存在控制加工和自動加工。[15-16]Norman和Shallice區分完全自動化和部分自動化過程。[17]劉紹龍在Norman和Shallice功能區分的基礎上,將口譯員自動加工分為三種水平:完全自動化,即完全的“無意識”或“不可避免地”脫口而出;準自動化,即近似自動化;部分自動化,即譯者已具有雙語轉換某些層面或某些時刻的全自動化或部分自動化。[18]120至此,認知心理學對信息處理中的自動加工機制已基本肯定:自動加工是一種記憶提取現象,是無意識的、不可避免的,并且速度很快,不消耗注意力能量。[19-20]
認知心理學對言語產生的研究,圖詞干擾命名任務已成為經典范式之一。人們對圖畫命名感興趣,是因為圖畫在形態方面和物體相似,可以作為除詞匯以外物體的另一表征形式。圖畫命名可以反映言語產生三種類型的全部心理過程:(1)概念化(conceptualization),即說話人在大腦產生所要表達的思想概念;(2)詞匯化(formulation),即需要把思想轉化為具體的詞匯,說話人進行句法意義上的詞匯選擇和發音準備;(3)發聲(articulation),即說話人把選擇的詞匯利用發音器官正確表達出來。[21-22]
認知心理學圖詞干擾范式研究言語產生,對翻譯心理轉換過程研究具有很大的啟示作用。如果把翻譯過程中的諸環節,如源語信息的輸入與解碼、轉換加工和譯入語信息的編碼與輸出[18]8和言語產生的三個過程做對比,會發現兩者時間進程一致。比如,翻譯雙語轉換中,源語信息的輸入與解碼似乎對應言語產生中概念的生成,如果探究言語產生中概念的生成加工機制,在實驗中找到跨語言的語義自動激活證據,就可證明翻譯過程中自動加工的存在,并對翻譯過程中源語信息的輸入與解碼的加工方式略窺一二。
Stroop干擾范式以顏色詞作為刺激材料,Laeng等人發現,對顏色的識別能力、顏色之間如何搭配等因素都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實驗的結果。[23]因此,本實驗采用非顏色詞的圖詞干擾范式來研究翻譯雙語轉換過程中的自動加工。干擾詞也采用語義相關和語義無關兩類。
本實驗設計建立在這樣的邏輯上:0干擾詞圖畫只有圖畫一個信息維度,而含有干擾詞的圖畫則含有圖畫和干擾詞2個信息維度,如果含有干擾詞圖畫的命名反應時長于0干擾詞圖畫的命名反應時,且成顯著性差異,則基本可以判定,多出的反應時應來自被試所受到的干擾詞語義信息的干擾。這表明被試在盡量忽略干擾詞的情形下,干擾詞的語義信息還是被自動激活,即被試在無意識情形下進行了跨語言的自動加工。
(一)被試
隨機選用某高校外語系本科二年級商貿英語專業共35名學生,其中男生7人、女生28人,年齡均在20-23歲之間,全部為右利手,視力或矯正視力均正常,無色盲或色弱現象,在此之前未曾做過類似實驗。被試的第一語言均為漢語,英語為第二語言。
(二)實驗工具
(1)心理學實驗編程軟件E-Prime 1.1,測量被試的命名反應時;(2)圖詞干擾E-Prime心理實驗程序;(3)Acer 4535型號筆記本電腦;(4)錄音筆。
(三)刺激材料
共用28幅日常物品的黑白線條圖(如貓、飛機、香蕉等),其中練習用圖片8幅,實驗用圖片20幅。全部圖片的表征對象均為日常生活中的常見客體,對應的中、英文名稱均為人們所熟悉的名詞類高頻詞。圖片均制成bmp類型,寬度均為320像素,高度則按原比例自動調整;干擾詞分為英文和中文兩類。英文字體為Times New Roman、黑體、40號;中文字體為宋體、黑體、35號。所有干擾詞均鑲嵌在圖片中央,與圖片同時呈現。用33名商貿英語專業的本科大三學生對該圖片進行預備實驗,結果顯示圖片的中英文命名錯誤率都較低,且具有較高的圖片名稱一致性。
(四)實驗設計
實驗為圖詞干擾命名任務。整個實驗流程分為英譯漢和漢譯英二部分,采取1×3+1×3二因素串聯模式實驗設計,即1語言條件(英譯漢)×3語義關聯性(語義相關英文干擾詞vs.語義無關英文干擾詞vs.0干擾詞)+1語言條件(漢譯英)×3語義關聯性(語義相關中文干擾詞vs.語義無關中文干擾詞vs.0干擾詞)。
圖片按照干擾詞不同制成三類:第一類含有語義相關干擾詞;第二類含有語義無關干擾詞;第三類不含有任何干擾詞,為0干擾。在英譯漢實驗中,圖畫命名語言為漢語,干擾詞全部為英文;在漢譯英實驗中,圖畫命名語言為英語,干擾詞全部為中文。自變量為命名語言和干擾詞,因變量為反應時和正確率。
按照干擾詞三個語義關聯性水平和英、漢二種語言條件,每幅圖片均呈現3×2=6次。每個被試共進行8×3+8×3=48次的練習判斷和20×3+20×3=120次的正式判斷任務。實驗以單人形式進行,完成一個完整的實驗流程平均約需5分半鐘至7分半鐘。
(五)實驗程序
實驗程序用E-Prime 1.1心理編程軟件編制完成。實驗刺激材料由實驗程序控制,一一呈現于顯示器中央,顯示器屏幕背景為白色。被試端坐于顯示器前約50-60cm左右,被試右手食指始終放在m鍵上。在練習或正式實驗前均有指導語,指導語不限時,要求被試在實驗過程中集中注意力于注視點“+”后面的圖片刺激,邊用漢語或英語口頭翻譯報告出圖畫的名稱,邊同時最快速按“m”鍵。被試看清楚指導語后,按m鍵開始。由E-Prime自動記錄反應時。被試口頭翻譯報告由主試用錄音筆錄音。
在英譯漢和漢譯英兩部分正式實驗之前,各帶有一個練習組塊,待被試做過練習部分,完全熟悉整個實驗程序和方法后,方可進入正式實驗。圖畫成偽隨機呈現,即連續出現的2個刺激均不會按英文字母順序出現,如fish和flower的圖片不會連續出現,以免被試形成記憶效應而影響實驗效果。
英譯漢和漢譯英正式實驗各有3個組塊,先英譯漢,后漢譯英。每個組塊20幅圖畫,依次呈現的順序為:注視點“+”500ms―圖畫刺激1200ms―空屏500ms,循環往復,直至20個圖畫刺激全部呈現完畢。首先開始的是語義相關干擾詞組塊,然后進入語義無關干擾詞組塊,接下來是不含任何干擾詞的組塊。最后是“感謝”界面。
由表1可知,被試分別在英譯漢和漢譯英的不同干擾詞水平條件下的平均反應時均在500ms-750ms之間,如果被試在1200ms內未有反應,則將被視為反應過慢,刺激材料自動消失,反應時記錄為0,結果將被視為1個錯誤。反應時記錄小于100ms的,是個別被試一時慌亂失控性按鍵反應,被視為極端值予以剔除。對反應時記錄和口頭翻譯報告錄音進行核實,對于同一個刺激,如果反應時記錄為0,口頭翻譯報告也錯誤的,只合計為1個錯誤。考慮到反應時本身已經很短,為避免其他干擾因素影響到反應時長,被試先做練習組塊,待熟悉全部實驗流程之后才開始做正式實驗。為避免被試的個體差異因素,盡量選用較多被試,最后,35名被試中共有4名被試的實驗數據因反應過慢、翻譯錯誤過多等導致實驗效果失真,予以剔除,有效被試31名。練習產生的數據不計入統計,只統計正式實驗組塊的數據。用SPSS 17.0計算出被試在不同語言條件下和不同干擾詞水平下的平均反應時以及成對樣本t-檢驗結果。
(一)英譯漢條件下不同水平干擾詞的語義自動激活
被試在英譯漢語言條件下,用漢語對圖片進行命名,干擾詞為英語。在實驗中,含有語義相關干擾詞圖片的平均反應時明顯長于0干擾詞圖片,干擾量達到178.18ms(表1)。對兩組圖片的平均反應時進行成對樣本t-檢驗,P值為0.00(表2),兩組反應時呈顯著性差異,顯示存在較強的干擾效應。
含有語義無關干擾詞圖片的平均反應時也大于0干擾詞圖片,干擾量達到76.20ms(表1)。對兩組圖片的平均反應時進行成對樣本t-檢驗,P值為0.00(表2),兩組反應時呈顯著性差異,顯示存在較強的干擾效應。
由于鑲有英文干擾詞的圖畫含有圖畫和干擾詞2個信息維度,而0擾詞圖畫只含有圖畫1個信息維度,前者的命名反應時長于后者,表明在被試用漢語命名圖畫的同時,無論是語義相關還是語義無關的英文干擾詞的語義信息均得到自動激活,被試不得不抑制來自英文干擾詞語義信息的干擾而導致反應時延長,從而反證被試在不自覺的情形下對英文干擾詞的語義信息進行了自動加工。

表1 不同語言條件下被試平均反應時(ms)和正確率(n=31)

表2 不同語言條件下被試平均反應時的成對樣本t-檢驗(n=31)
(二)漢譯英條件下不同水平干擾詞的語義自動激活
被試在漢譯英語言條件下,用英語對圖片進行命名,干擾詞為漢語。含有語義相關干擾詞圖畫的平均反應時明顯長于0干擾詞圖畫反應時,干擾量達到159.23ms(表1)。對兩組圖片的平均反應時進行成對樣本t-檢驗,P值為0.00(表2),兩組反應時呈顯著性差異,顯示存在較強的干擾效應。
含有語義無關干擾詞圖片的平均反應時也大于0干擾詞圖片反應時,干擾量達到41.59ms(表1)。對兩組圖片的平均反應時進行成對樣本t-檢驗,P值為0.00(表2),兩組反應時呈顯著性差異,顯示存在較強的干擾效應。
由于鑲有中文干擾詞的圖畫含有圖畫和干擾詞2個信息維度,而0擾詞圖畫只含有圖畫1個信息維度,前者的命名反應時長于后者,表明在被試用英語命名圖畫的同時,無論是語義相關還是語義無關的中文干擾詞的語義信息均得到自動激活,被試不得不抑制來自中文干擾詞語義信息的干擾而導致反應時延長,從而反證被試在不自覺的情形下對中文干擾詞的語義信息進行了自動加工。
(三)干擾詞水平一致條件下英譯漢和漢譯英的語義自動激活對比
在語義相關干擾詞水平下,漢譯英的圖片命名時間長于英譯漢的圖片命名時間(表3),干擾量達到32.47ms,且P值為0.00,小于0.05,顯示兩者呈顯著性差異(表4),表明英譯漢和漢譯英條件下2種干擾詞的語義都得到自動激活,但漢譯英條件下的干擾效應強于英譯漢條件下的干擾效應。同樣情況也發生在語義無關干擾詞和0干擾詞水平下,漢譯英條件下的圖片命名反應時均長于英譯漢條件下的圖片命名反應時,干擾量分別達到22.49ms和55.83ms(表3),P值均為0.00(表4),均小于0.05,顯示漢譯英和英譯漢的干擾量均呈顯著性差異。
在三種干擾詞水平下,英譯漢和漢譯英條件下的干擾詞語義都得到自動激活,但漢譯英的干擾量均大于英譯漢的干擾量,顯示漢譯英條件下被試的母語更容易受到激活,被試受到來自母語更多的干擾。
本研究檢驗不同干擾詞水平下的干擾詞語義信息能否被自動激活和自動加工,以證明翻譯過程中存在自動加工。實驗結果支持翻譯自動加工存在的假設。
實驗發現,在英譯漢和漢譯英語言條件下,無論是語義相關干擾詞,還是語義無關干擾詞的圖畫命名反應時,都長于0干擾詞的圖畫命名反應時。由于含有干擾詞的圖畫具有2個信息維度,而0干擾詞圖畫只有1個信息維度,多出的反應時應來自干擾詞語義信息的干擾,表明即使被試試圖忽略干擾詞的語義信息而集中注意于圖畫的命名,但干擾詞的語義信息還是得到了跨語言的自動激活和自動加工,證明在英漢、漢英翻譯雙語轉換中,自動加工是存在的。
在相同干擾詞水平下,漢譯英的干擾量明顯大于英譯漢的干擾量,顯示被試在漢譯英加工轉化的過程中必須克服母語語義信息的更多干擾而導致漢譯英所用時間更長。這與Kroll和Sholl[24]以及Kroll和Stewart[25]發現的翻譯的非對稱性是一致的,即無論雙語者的第二語言熟練與否,把第一語言翻譯成第二語言的速度總是慢于把第二語言翻譯成第一語言的速度。作為第一語言的母語語義信息更易得到自動激活和自動加工,因而導致更多干擾。

表3 不同干擾詞水平下被試的平均反應時(ms)(n=31)

表4 不同干擾詞水平下被試平均反應時的成對樣本t-檢驗(n=31)
另一個值得關注的問題是,在翻譯過程中的諸環節如源語信息的輸入與解碼、轉換加工和譯入語信息的編碼與輸出中,這種自動激活和自動加工發生在哪一個環節?由于圖畫在形態方面和物體相似,是物體的另一表征形式,作為源語信息的圖畫和干擾詞同時以視覺刺激形式輸入大腦,大腦長時記憶中關于圖畫所表征的物體概念和干擾詞的概念同時得到自動激活,產生了關于圖畫和干擾詞的2個概念,并對這2個概念進行了語義信息的自動提取和加工。這和言語產生三階段中的概念化階段吻合。[21-22]因此,至少可以說,翻譯過程中源語信息的輸入與解碼環節是語義自動激活和自動加工的過程。
在英譯漢和漢譯英語言條件下,翻譯過程中均存在單詞語義信息的自動激活和自動加工現象,是發生在翻譯過程的源語信息的輸入與解碼環節。但現在還不能斷定,翻譯過程中轉換加工、譯入語信息的編碼與輸出環節是否也存在自動激活和自動加工的過程,還需進一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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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omatic Processing in Translation:
Semantic Spreading-Activation under the Picture-word Interference Paradigm
LU Bao-hua
(English Department,Jiangsu City Vocational College,Nanjing 210036,China)
Two picture naming experiments were designed and performed of English-Chinese and Chinese-English translations with the Picture-word Interference Paradigm under three levels of distracter words(semantically related vs.semantically unrelated vs.zero).In the English-Chinese translation,the naming language was Chinese for English distracter word;in the Chinese-English translation,the naming language was English for Chinese distracter word.It was found that naming reaction time of pictures with two dimensions of picture and distracter word was longer than that of pictures with one dimension of 0 distracter word,which shows the subjects’automatic activation, retrieval and processing of semantic meaning of the distracter word in spite of their effort of ignoring its interference.This proves the automatic processing in translation.
Stroop effect;Picture-word Interference Paradigm;spreading activation;automatic processing;distracter word;reaction time
H059
A
1008-2794(2012)07-0107-06
(責任編輯:顧勁松)
2012-09-02
陸寶華(1966—),男,江蘇東海人,江蘇城市職業學院外語系講師,碩士,主要研究方向為翻譯理論與實踐、二語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