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鳳利
(東北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吉林 長春 130024)
在近代中國社會的發展歷史進程中,辛亥革命是第一次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正規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不僅第一次提出推翻封建帝制建立民主共和國的政治綱領,而且通過治國理政的創新嘗試實現了國家體制的一次重大轉變。
與以往的一切暴力革命不同,辛亥革命從一開始就把革命的目的指向摧毀以皇權為代表的封建專制制度,然后按照“三民主義”的框架重構國家體制。在中國封建社會,皇權體制之所以能夠延續數千年,從根本上說是由于它適應了以手工為主的傳統生產方式以及由此決定的經濟基礎。鴉片戰爭以后,西方的以大機器生產為特征的社會化生產方式對中國傳統的生產關系、社會治理結構和社會生活方式造成了全面的沖擊。自給自足的小生產方式和以個人專制為主導的政治制度體系已經無法抗衡以機器為動力的社會生產力系統和建立在商品生產基礎上的社會政治關系。因此,變革封建式生產關系以及依附其上的國家制度成為發展社會生產力的客觀要求。以孫中山為代表的資產階級革命黨人通過發動辛亥革命結束了中國兩千多年的君主專制制度,不僅符合時代發展進步的要求,同時也為開啟中國政治民主化和經濟現代化進程打開了制度閘門。
君主立憲和民主共和是政治民主化的兩種不同路徑。在近代中國,君主立憲是以上層民族資產階級和一部分官僚為代表的立憲派對國家發展道路的一種政治訴求。辛亥革命不僅推翻了封建君主制,而且也否定了君主立憲制,建立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民主共和制的國家體制。如果從追求政治民主化的手段選擇來看,資產階級革命黨人通過革命手段來達到“民主共和”的目的,是符合近代中國社會基本矛盾運動規律的。在基本矛盾處于對抗性的社會,只有通過劇烈的階級斗爭(革命)的方式才能使生產力從舊的生產關系和上層建筑的約束中徹底解放出來;而在基本矛盾處于非對抗性的社會,生產關系和生產力、上層建筑和經濟基礎之間的相互適應是主要方面的,不相適應是次要方面的,對其不相適應的方面通過生產關系和上層建筑的自我完善和發展(改革)的方式就可以加以解決。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國社會,社會基本矛盾就其性質而言是對抗性的,建立在封建生產關系和經濟基礎之上的上層建筑與現實生產力發展的客觀要求之間已經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在這樣的社會基本矛盾運動條件下,對上層建筑所進行的任何改良的努力都不會從根本上改變其腐朽性和落后性,而唯有通過革命的手段徹底摧毀這種社會制度體系,才能為生產力的解放和發展創造制度條件。正是從這個意義上說,辛亥革命對君主立憲制的否定體現了社會基本矛盾運動規律的客觀要求,是中國走向政治民主化和經濟現代化進程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辛亥革命勝利后,在同盟會的帶動和影響下,不同的階級或階層紛紛創立政黨。據統計,從1905年第一個資產階級政黨——同盟會的建立至民國初年,在中國的政黨或帶有政黨性的組織多達312個,其中具有健全政綱或某一方面政綱者就有35個[1]。雖然當中有相當一部分政黨組織不規范、綱領不明確,甚至嚴重脫離群眾,黨派之間也相互傾軋,曾一度造成社會政治的混亂局面。但是,政黨政治的出現直接與封建專制主義相對立,在很大程度上喚醒了國民的民主意識,激發了國民的參政積極性,總體上是符合社會歷史發展的進步現象。由辛亥革命開啟的中國政黨政治格局,在客觀上不僅改變了傳統的國家組織結構,而且對后來制約封建專制政治的蔓延,推動中國政治民主化進程發揮了歷史性作用。
如果從資產階級民主產生的直接目的看,政治民主化過程的實質就是用現代民主政體取代封建專制政體的過程。雖然資本主義各國在政治狀況、經濟發展、歷史傳統、文化結構和整個社會發展水平等方面存在著差異,民主在實踐中的運行會呈現出不同的模式,但在政體的本質上并沒有根本性的區別,都是以“自由、平等、博愛”精神的理性化法治為核心,構建出相應的系統化的民主選舉制度、分權與制衡機制。民族資產階級革命黨人建立起的民主政體,從總統制、議會制、政黨制到現代意義上的“憲法”,都反映了西方民主的基本精神。盡管這種國家政治結構是建立在私有制經濟基礎之上的,但在近代中國社會“拿資本主義的某種發展去代替外國帝國主義和本國封建主義的壓迫,不但是一個進步,而且是一個不可避免的過程。它不但有利于資產階級,同時也有利于無產階級,或者說更有利于無產階級?!盵2]以孫中山為代表的民族資產階級革命黨人所領導的辛亥革命及其勝利之后的一系列制度創新嘗試,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時代的要求,為推動中國政治的民主化、制度化和法律化進程積累了寶貴的歷史經驗。特別是在構建現代政治實體中所體現出的現代政治理念和制度精神,對中國社會民主意識和民主觀念的啟蒙與促動產生了更為久遠的影響。
不容否認,辛亥革命的勝利是與民族資產階級及其革命黨人對近代中國基本國情和社會主要矛盾的一定正確認識分不開的。然而,也正是對這個問題的認識還沒有達到完全清醒的程度,反而又成為辛亥革命失敗的重要根源。這種不完全清醒的判斷集中反映在對革命敵友問題的認識上。
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基本國情、帝國主義和中華民族以及封建主義和人民大眾之間的矛盾這一社會主要矛盾,決定了近代中國革命的主要敵人就是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而帝國主義和中華民族之間這一最主要的社會矛盾決定了中國革命最主要的敵人是帝國主義,革命的最主要任務是推翻帝國主義。雖然民族資產階級具有民族民主革命的要求,并且在辛亥革命期間充當了革命的領導力量,但是由于對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條件下的帝國主義與封建主義關系缺乏深刻的認識,導致革命在最應該打擊什么樣的人、最應該團結什么樣人的問題上沒有徹底地搞清楚。誠然,以中下層為代表的民族資產階級在深受帝國主義的盤剝和壓迫下,也曾意識到帝國主義侵略給中國帶來了嚴重的民族危機,只有采取革命手段,才能將國家從危亡中解救出來;但是,民族資產階級受眼前利益的局限,難以割斷與帝國主義在經濟上和政治上所存在著的聯系,缺乏果敢的反帝勇氣,在革命的關鍵時刻表現出妥協和退讓,甚至企圖尋求帝國主義的庇護以對抗封建主義的壓迫。民族資產階級的這種“兩面性”不時體現在革命的過程中,“他們從帝國主義掠奪和鎮壓殖民地人民的血淋淋的歷史中看到帝國主義強暴的一面,對帝國主義心存恐懼;他們又是西方資產階級的后輩和學生,崇信帝國主義的‘文明’和‘公法’,迷惑于帝國主義偽善的一面,對帝國主義心存幻想?!盵3]
在同盟會成立時,孫中山就把“民族”問題作為政治綱領的重要內容提了出來。但是,從他對民族問題所作的解釋來看,并沒有把帝國主義看做首要的或是主要的敵人,甚至認為,中國革命必須爭取帝國主義的同情和支持。他曾認為,要使中國問題的真解決“必須以一個新的、開明的、進步的政府來代替舊政府,這樣一來,中國不但會自力更生,而且也就能解除其他國家維護中國的獨立與完整的麻煩。”[4]可見,孫中山對“民族”問題的解釋只局限于反對封建專制和建立民國的視野內。從湖北第一個革命軍政府成立到南京臨時中央政府的創建,革命黨人都把爭取帝國主義承認自己為“交戰團體”和“合法政府”當作頭等大事。武昌起義成功后,建立的軍政府第二天就向當地外國領事遞送了含有七條內容的外交照會,以此“特行通告各友邦,稗知師以義動,并無絲毫排外之性質參雜其間也,相應照會貴領事,轉呈貴國政府查照?!盵5]中華民國成立后不久,即1912年1月5日孫中山以臨時大總統名義發布了《告各友邦書》,明確宣稱凡革命以前滿清政府“與各國締結之條約,民國均認為有效,至于條約期滿而止”、“所借之外債及所承認之賠款,民國亦承認償還之責,不變更其條件”、“所讓與各國國家或各國個人種種之權利,民國政府亦照舊尊重之”[6]。可是,對帝國主義的一再妥協和讓步,不僅沒有換來西方列強對革命的支持,相反,革命卻在帝國主義同袁世凱的相互勾結中被絞殺了。
對辛亥革命的失敗,孫中山后來也曾做過深刻的反思。1924年,他在國民黨第一次代表大會上指出:“曾幾何時,己為情勢所迫,不得已而與反革命的專制階級謀妥協。此種妥協,實間接與帝國主義相調和。遂為革命第一次失敗之根源?!蛟绖P者,北洋軍閥之首領,時與列強相勾結,一切反革命的專制階級,如武人官僚輩,皆依附之以求生存,而革命黨人乃以政權讓渡于彼,其致失敗又何待言!”[7]可見,孫中山在晚年已認識到了袁世凱背靠的是帝國主義,向袁世凱求妥協也就是向帝國主義求妥協。但是,這種認識更多的還是停留在感性層面上,并沒有從近代中國基本國情和社會主要矛盾的高度來把握,帝國主義是阻礙中國社會進步和發展的首要因素,是近代中國貧窮落后和一切災禍的總根源。
辛亥革命的失敗不僅在于沒有完全弄清楚革命的對象,而且也沒有全心全意的團結和依靠農民這個盟友。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國社會里,農民占全國人口的80%以上,他們深受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的壓榨,具有強烈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要求。農民問題是近代中國革命的基本問題,而農民問題的核心就是土地問題。
辛亥革命勝利以后,民族資產階級仿效西方創建了民主政體。然而,一個國家政體模式的選擇必須考慮本國的經濟基礎。如果脫離一個國家的現實經濟基礎,無論選擇什么樣的政治發展模式都不會在實踐中走得通。民族資產階級及其革命黨人的政治視野只是停留于西方政體優越于當時中國封建君主政體的表象上,而沒有深刻認識到二者背后的經濟基礎所存在的性質差異。在近代中國,政體西化的前提必須要摧毀封建主義性質的經濟基礎,在農村就是要推翻地主階級的統治,建立起資本主義性質的農村土地制度。要依靠與發動農民群眾首先要在理論上反映農民根本利益訴求,在實踐上要制定出促使農民從封建土地制度中解放出來的行動綱領。然而,資產階級革命黨人并沒有做到這一點。盡管他們對農民深受封建地主的剝削曾表現出極大的同情,也提出了解決農村土地問題的初步設想,如“后王之法,不躬耕者,無得有露田”、“露田者,人二十畝而止”、“夫不稼者,不得有尺寸之耕土”等,甚至在政治綱領中也談到了土地問題,但卻缺乏對其深入地研究。在同盟會的“十六字”政治綱領中,盡管提出“平均地權”的主張,但這只是經孫中山個人建議后所增加的,只反映了當時孫中山和其他個別資產階級革命黨人的個人思想,并沒有在絕大多數革命黨人中達成共識。后來,資產階級革命黨人在“三民主義”的民生主義中,也談及到了土地問題,具有一定的反對封建地主土地所有制的積極意義,但這也僅局限于解決城市土地問題,并沒有根本觸及農村的土地制度。南京臨時政府以后盡管頒布了許多宣言、方針、法令以及規章,但都沒有旗幟鮮明的提出反對封建地主階級的土地剝削制度,更談不上制定出一條維護農民利益,解放和發展農村生產力的土地路線。
政治思想理論的成熟程度反映了對社會實踐的認知程度。從民族資產階級的政治思想理論中不難看出,民族資產階級及其革命黨人對近代中國農民的歷史境遇、革命要求、革命地位和作用是缺乏深刻認識的,也就不可能在實際革命中主動而有效地動員和組織最廣大的農民群眾去打破封建土地所有制,將其從封建土地關系中解放出來。甚至,“民族資產階級在部分掌握或參加各級政權之后,卻非常害怕這種群眾斗爭所造成的社會大變動,很多政治領袖聯合那些遲早要出賣自己的人,去攻打那些其正可以幫助自己的人。”[8]民族資產階級及其革命黨人看不透近代中國農民的巨大力量,在革命中沒有真誠地去組織和團結他們。在近代中國,如果沒有農民這個最廣大、最有力的同盟軍的擁護和支持,革命即使發動了,甚至成功了,但這一定又會是暫時的。正如毛澤東后來所指出的,“國民革命需要一個大的農村變動。辛亥革命沒有這個變動,所以失敗了?!盵9]
誠然,從完成反帝反封建歷史任務的角度看,辛亥革命雖不是一次徹底的革命,并沒有從根本上改變中國的社會形態,但是,辛亥革命的成功和失敗,卻為中國共產黨人加深對中國社會發展規律的認識,帶領中國人民走上獨立、民主和富強的道路提供了寶貴的經驗。
辛亥革命以來,中國社會歷史發展進程表明,一個政黨只有清醒地判斷出現實社會的基本國情和主要矛盾,才能在科學理論的指導下制定出正確的政治路線、基本綱領以及方針和政策,進而團結和帶領最廣大的人民走上民族振興、國家富強和人民幸福的道路。
社會主義制度在中國的建立,實現了中國歷史上最偉大、最深刻的變革,為當代中國一切發展進步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礎。然而在中國這樣落后的東方大國如何建設社會主義,如何鞏固和發展社會主義,則是中國共產黨人面臨的嶄新課題,只能在實踐中一步步探索。其中,首要的就是要搞清楚中國現實社會的基本國情和面臨的主要矛盾。1956年1月,毛澤東就提出了我國的社會主義社會已經進入但尚未完成的思想。同年,黨的八大指出我國的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之間的矛盾已經基本上解決,幾千年來階級剝削制度的歷史已經基本上結束,“我們國內的主要矛盾,已經是人民對于建立先進的工業國的要求同落后的農業國的現實之間的矛盾,已經是人民對于經濟文化迅速發展的需要同當前經濟文化不能滿足人民需要的狀況之間的矛盾。”[10]后來,毛澤東在總結我國“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運動的經驗教訓時,認為:“社會主義這個階段,有可能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不發達的社會主義,第二個階段是比較發達的社會主義。后一個階段可能比前一階段需要更長的時間?!盵11]盡管以毛澤東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對現實中國基本國情和社會主要矛盾的認識還不夠成熟,但這為后來我們黨的進一步探索做了開創性工作,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價值。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在繼承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所取得的重要理論成果基礎上,中國共產黨對中國社會主義所處的現實歷史方位和所要解決的社會主要矛盾進行了深入的探索,并做出了科學判斷。1981年,十一屆六中全會通過的《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對我國社會主要矛盾作了規范的表述,即在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以后,我國所要解決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會生產之間的矛盾。1987年,黨的十三大明確了中國最大的實際就是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并且全面闡述了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含義、歷史地位、基本特征和基本任務,形成了比較系統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黨對社會主要矛盾和基本國情的論斷,從根本上回答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和出發點問題,為如何進一步實現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提供了基本依據。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人從中國基本國情和社會主要矛盾出發,以改革開放為根本路徑,不斷探索和完善我國建設社會主義的指導思想、基本原則、大政方針、政策舉措,不斷探索和發展我國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的有效途徑和方法,不斷探索和回答什么是馬克思主義、怎樣對待馬克思主義,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建設什么樣的黨、怎樣建設黨,實現什么樣的發展、怎樣發展等重大理論和實際問題,進而取得了豐富的理論成果、實踐成果和制度成果[12]。其中,在理論上的集中表現就是形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成為中國共產黨人繼毛澤東思想之后又一個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的典范;在實踐上的集中表現就是開創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成為中國共產黨人繼新民主主義革命、社會主義革命之后的又一個推進中國發展進步的里程碑;在制度上的集中體現就是確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成為中國共產黨人繼新民主主義制度之后的又一個將馬克思主義基本綱領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成功范式。
對于任何一個國家來說,特定的基本國情和社會主要矛盾以及要完成由此決定的歷史任務都要經歷一定的歷史時期。特別是對于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這樣的歷史條件下進入的社會主義,要實現由不發達到相對比較發達既有長期性又有艱巨性和復雜性。正如黨的十七大指出:經過新中國成立以來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的不懈努力,我國取得了舉世矚目的發展成就,從生產力到生產關系、從經濟基礎到上層建筑都發生了意義深遠的重大變化,但我國仍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國情沒有變,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會生產之間的矛盾這一社會主要矛盾沒有變。十七大強調的這“兩個沒有變”,既反映了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我們黨對中國現實社會的根本性特征一直保持著十分清醒的認識,同時也體現了我們黨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長期性、復雜性和艱巨性始終保持著高度自覺的思想準備。不僅如此,在我國改革發展處在關鍵階段,強調“兩個沒有變”,對于牢記中國近代以來的社會歷史發展經驗,更深刻地理解和掌握黨在現階段的基本理論、路線、綱領、方針和政策的科學性和正確性,更堅定、自覺地鞏固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具有深遠的政治意蘊。
[1]張玉法.民初政黨的調查與分析[M].臺灣:商務書館,1986:176.
[2]毛澤東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060.
[3]章開沅,林增平.辛亥革命史(下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317.
[4]孫中山選集: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63.
[5]張忠紱.中華民國外交史(上卷)[M].臺灣:正中書局,1945:25.
[6]中國近代史資料叢刊編委會.辛亥革命:第8冊[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22.
[7]孫中山選集:下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521.
[8]章開沅,劉望齡.從辛亥革命看民族資產階級的性格[J].江漢學報,1961(2):34.
[9]毛澤東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6.
[10]毛澤東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116.
[11]建國以來重要文獻選編:第9冊[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4:341.
[12]鄭德榮,牟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歷史軌跡和寶貴經驗[J].東北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1(4):4.